第316章乾隆爺的天價貓食盆(中)
“青哥,你為什么那么說?”
認真端詳了一遍之后,林海濤大感疑惑,因為他實在不敢把眼前這件保存得很“新”很完整的汝窯瓷器跟宋代汝窯聯系起來,至少兩者之間沒有內在的聯系。全文字閱讀
“那你又為什么說這件瓷器一定是新仿瓷?仿古瓷不一定是新的對不對?”賀青不答反問。
林海濤連忙點頭道:“那是!古代就有做舊的技術了。青哥,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水仙盆不是新仿的,而是明清或者以前就仿制出來了?”
賀青微微一笑,搖頭道:“這個我也說不準,我只是覺得這東西沒你們想象的那么簡單,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它應該不是一件普通的新仿瓷,而是一件老古董,擁有一定的年代了,起碼是明清時期的吧。”
“明清時期的仿古瓷,仿的還是汝窯,那也價值不菲啊!”林海濤吃驚道,“之前你從‘鞠寶齋’收來的時候才花了兩萬塊錢,豈不是又撿了一個漏了?!”
驚詫之余他不有一陣驚喜,這是在這之前他萬萬沒想到的事情,原來賀青悄無聲息地又淘到一件寶貝了,如此他佩服不已,只覺得對方深不可測,隨便買一件古董都有可能是個大寶貝。
不過很快他心里又充滿了疑惑,便忍不住問道:“可祝掌柜他們明明說是仿古瓷啊!他們所說的仿古瓷肯定指的是新仿的了,如果是舊仿。那怎么可能才賣兩萬塊錢?!做得這么漂亮的一件汝窯,起碼能賣幾十萬吧?!”
賀青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不過我想得到,這件瓷器一定不是他們店里自己做的,而是收來的。你們之所以把這件瓷器毫無疑問地看作是新仿瓷,是在人云亦云吧?別人怎么說你們就怎么看,根本看都沒看清楚就先入為主地那么認為了,殊不知有‘以訛傳訛’這個可能。沒準這還真是一件真正的汝窯瓷器呢,只不過被人忽略了。同樣的道理,那些收藏在博物館里的。或者是被什么大收藏家收起來的。大家不看就認定東西是真品,可古玩行的水太深了,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當然。沒有一定的眼力。親眼所見的也未必一定是實實在在的!”
“青哥,你這話有道理!”林海濤用力地點頭贊同道,“但你先跟我說說。你為什么認為這件瓷器是舊仿,甚至是真品?”
賀青一五一十地回答道:“我們先說這件瓷器的整體情況,無論是器型,還是這青釉,以及一些細節情況,無不非常符合汝窯的特征,當然,高仿也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但要是新仿的話,有一個方面那是很難做到的,那就是上面的‘包漿’,這往往是最容易讓人忽略的一點。但凡古董,無論保存得多么完好,上面都會留下一層皮殼子,那是歲月遺留下來的痕跡,只是程度不同而已。鑒別包漿有很多種辦法,各類古董也有不同的方法,鑒別瓷器的包漿,無非是看、摸,有些也可以通過嗅聞等其他的法子。
“海濤,我們先好好看一下這個水仙盆,你是不是覺得這上面包裹的那層包漿分布得很均勻,而且有一種滑熟的感覺,越看越顯得自然,相反,如果是刻意做出來的,那就越看越刺眼,不自然!”
“嗯,是的。”林海濤鄭重地點頭贊同道。
要不是經賀青那么一說,那他還真感覺不到這一點,現在在他看來,那件汝窯青釉水仙盆越瞧越“順眼”了似的。
稍后,賀青伸出雙手去,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那個水仙盆,繼續說道:“鑒別瓷器的包漿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看光,看折射在上面的光有什么反應。包漿其實是通過光線來顯示的,因此,瓷器表面有無包漿與是實光還是虛光實際上是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由于不同瓷器有不同的釉質、釉層、釉面,使釉面上的光顯示出不同的特性,因此人們往往根據其不同的性狀,將實光稱為‘寶光’、‘蘇光’、‘蛤蜊光’、‘木納光’,等等;而將虛光稱為‘火光’、‘賊光’,等等。包漿是瓷器隨著年代沉積而自然形成的一種物理現象,這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一件瓷器既使沒有人去動它,放上五六十年或更長的時間之后,自然也會虛光退去,實光顯現。造假者可以通過各種手段使釉面虛光減弱,但造不出真實自然的包漿,做得再好總有缺漏的地方,只不過像‘朱仿’、‘明仿’等一些高仿,他們造包漿的手段很高明,虛光不明顯,所以能以假亂真。”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林海濤豎起耳朵聽著,不住地點頭。
“要不我們來親自做個試驗。”賀青隨后又道,并將瓷器擺放到比較高的一個柜子上。
東西放下來后,只見賀青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放大鏡,側對著那件瓷器的某個釉面看了過去,看得差不多之后只聽他一本正經地解說道:“海濤,你來看一下,透過放大鏡,我們能從這件瓷器上看到實光,那是‘寶光’,說明東西至少有五六十年的歷史了,當然,不可能只有這么短的時間,起碼在一百年以上!”
“哦,是嗎?給我看一下!”聽到賀青鄭重其辭地那么一說,林海濤立時打起了幾分精神,頗有一股好奇心。
賀青便將放大鏡遞給林海濤,讓他自己好好感受一下。
于是按照賀青的指示,林海濤透過放大鏡仔細地看了過去。
“海濤,你是不是看到聚光部位的某一個位置上有一個比較明顯的亮點?”一會兒后,賀青問道。
“嗯,確實有一個。”林海濤點頭回答道。
賀青笑吟吟地說道:“那你現在再將手中的放大鏡調整到亮點、光焦與視線三點成一線,然后慢慢調整三者之間的距離,這樣你就會現,光線穿透釉面,形成明暗交織、山巒起伏甚至形成葡萄串珠般的柔光,而如果是新瓷的話,那么釉面就猶如一層金屬膜,將光線阻止在釉面之上,形成無變化的耀眼強光,或者形成一層絞絲狀強光,這樣長期觀察,你就會學會準確把握釉面包漿的深淺和虛實了。”
“青哥,真的啊!”按照賀青所說一看之下,林海濤驚奇道,“你太厲害了!今天真是長見識了,學習到這么有用的鑒定瓷器的方法了!”
賀青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那不一定,不是說所有的瓷器都是按照這個規律走的,不同的瓷器就不同的表現,還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至少比不知道的好嘛!”林海濤無比歡喜地說道。
過后他們又拿隨便淘來的一件仿得比較有水平的工藝品瓷器做了實驗,結果證明了賀青那個論點,那件瓷器乍看賊光不明顯,但在放大鏡照看之下,原形畢露,和真正的包漿差得太多了。
至此,林海濤對賀青佩服得五體投地,當然,他對賀青對那件水仙盆的看法也深信不疑了。
“青哥,你淘來的這個水仙盆是件老東西,現在是毋庸置疑的了,但有沒有可能是明清以前的?或者這就是一件汝窯真品,只是被埋沒了!”
賀青說道:“宋代汝窯不大可能,我傾向于認為是清朝仿制的,瞧著包漿的濃厚度,估計是清朝早期或者中期的。”
“嗯,不管怎么樣都是一件好東西了!”林海濤欣喜不已地說道,“你不大確定,那等下叫外公他們給看看,他們見多識廣,經驗豐富一些。”
賀青點頭道:“嗯,我也正有此意。”
實際上,沒過多久鄭老和鄧老他們就回來了,電話聯系上后,賀青和林海濤直接拿著那件瓷器去他們房間求鑒定了。
“這是天青釉汝窯水仙盆啊!”
當看清楚賀青拿來鑒定的那件瓷器之后,鄭老和鄧老雙雙不由一驚。
鄭老語氣略顯激動地說道:“像這種水仙盆全世界好像就只有兩三件,我清楚的是故宮博物館和臺、灣的故宮博物館里面的那兩件,大6故宮博物館那件據說是清廷宮藏品,乾隆皇帝曾經收藏過,愛不釋手的。”
“外公,那你的意思是說,青哥淘來的這件汝窯瓷器是真品?!”林海濤倏忽瞪大眼睛道。
他都不敢往下想象了,真品汝窯,而且是這么大一件的,又保存得這么完美,那簡直是極品啊,價值連城。
鄭老搖搖頭道:“我沒有說這件是三件中的一件,汝窯是稀世之珍,存世量極為稀少的,市面上出現的大多數是仿品,當然也不乏古仿,就比如乾隆皇帝,他就很喜歡收藏宋代名窯的瓷器,聽說由于很難汝窯瓷器,他就派人在宮里燒造了一批,當時是不計工本的啊,和燒造琺瑯彩瓷器差不多,那種技術肯定失傳了,后來仿造的汝窯瓷器都遠遠不及它吧,說不定故宮博物館收藏的那兩件不是原汁原味的宋汝窯,而只是乾隆皇帝仿制的那一批瓷器中的一兩件,其余的就不知去向了,所以可以說乾隆皇帝秘密燒造的那批汝窯瓷器和真品汝窯在收藏價值上有得一拼。”
“哦?!乾隆皇帝的御用瓷?!”
聽到鄭老那番話時,賀青暗中大震,他仿佛豁然想到了什么,令他紀委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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