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朱拿著羽毛顛顛地回來了。
贏得不算多,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身為商人,對于錢這種東西,有著天然的熱愛。
被靈玉說蠢,騶吾氣得想揍人,但他已經被靈玉教訓過了,別扭了半天,只能甩頭走人。
他不知道念了個什么咒訣,身影一晃,沒入泥土不見了。
靈玉對騶吾族長深表同情,有這么一個蠢得離譜的同族,一定很頭疼,而且他修為還挺高,不能像那些小輩一樣呵斥——說起來,他的遁術十分了得啊。
“前輩,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陶朱說。
一人一妖從靈臺山下來,循著靈脈,找到一座不錯的小山丘。爬上去一看,上面已經有廢棄的簡陋洞府,打掃打掃,直接就能住。
“前輩,這個給你。”收拾完了,陶朱跑過來,手中捧著一只蛋,好像是今天贏的。
靈玉好奇:“這是什么?”
“嗯……應該是嘰嘰的蛋吧。”
“嘰嘰是什么?”
“嘰嘰……是一種小鳥,它們體形很小,總是嘰嘰叫,天生會斂息之術,還能一五一十重復別人的話。”
靈玉心中一動:“這么說,用來跟蹤最好不過了?”
“嗯。”陶朱點頭,“嘰嘰沒什么用處,就這個能派上一點用場。”
靈玉琢磨了一下,問:“我能讓它認主嗎?”
本來陶朱會反對,不料他應得理所當然:“可以啊,前輩趁它還沒孵出來。滴血認主好了。這樣結的魂契會更牢固。”
靈玉的神情有些古怪:“你不反對?”
陶朱奇道:“為什么要反對?”
“……你是妖修啊。不反對妖認人為主?”
陶朱揮揮手,滿不在乎:“那要看是什么妖,什么人了。嘰嘰這種小鳥,基本不會化形,根本不能算妖修。再說了,古時我們妖修也有認人為主的,跟著大能修士,也能混個好出身。”
聽了陶朱這番話。靈玉明白了。
妖修從來不將妖獸當成同類,在他們看來,還沒化形開啟靈智的妖獸,只不過低階獸類,要不然,參商未化形前,怎么會引來那么大的非議,金烏處處與他們作對,別的部族也沒什么反應。
至于妖修認主,那也就跟人類認主一樣。一些低階修士,若能認高階修士為主。也是歡呼雀躍。不過那種情況,兩者修為相差較大,一般戰斗上幫不上忙。
靈玉看著陶朱,眼睛發亮:“那你……”
陶朱馬上說:“我是不會認主的!”
靈玉失望,嘀咕:“我還沒說呢……”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為什么不要?不是說你不介意妖修認主嗎?”
陶朱道:“因為前輩還不夠強大啊!如果前輩已經化神的話,那我會考慮考慮,元嬰……我們重明鳥修煉到元嬰并不難,只是時間比較長而已。”
好吧,靈玉暫時死心了。雖然她的目標比化神更高,但現在還摸不到化神的邊,重明鳥血統高貴,部族中不少元嬰妖修,陶朱當然看不上她……
在陶朱的指點下,靈玉滴血認主,與鳥蛋結下認主魂契,然后布下法陣,進行孵化。
安頓下來后,靈玉閉門修煉,陶朱外出打探消息。
鳳啟說的不錯,打探消息上面,陶朱確實很有一手,他每次出去,都能打聽到好多消息。
初來之時,他帶的那張地圖上面空空的,隨著他打聽到的消息越來越多,上面填得越來越滿。
靈玉并不急著去做參商托付的事。一則,她怎么說也是元嬰修士,還是一只“化蛇”,四處奔波,卻不回化蛇部族,著實有些奇怪。二則,她認為,這件事不簡單。
參商懷疑方心妍已經對大荒動手了,以靈玉對那位方師姐的了解,她若動了手腳,很難查出究竟來。當初她在太白宗數年,有誰知道她是個妖修?絲毫形跡不露,直到最后進入大衍城,才隱約露出痕跡。甚至到了那個時候,她還順手坑了徐逆一把。
能坑到徐逆的人可不多,他做事雷厲風行,但心思縝密,左算右算,除了昭明這個在他出生前就坑了他的老貨,也就是方心妍算計過他。除了大衍城,當初在星羅海,方心妍與伏元青聯手,徐逆同樣吃過虧。
靈玉不知道該站在徐逆的角度討厭方心妍,還是站在方心妍的角度稱贊她機智過人。總之,當對手的話,方心妍不可小視。
此行到底有沒有結果,她也摸不準,還是走著瞧吧。
半個月時間,陶朱把消息打聽得差不多了,他拿著那份地圖,來找靈玉:“前輩,你看看,我們從哪里入手?”
朔月之丘的部族,有兩件大恩怨。一是化蛇和肥遺,他們爭斗多年。二是九尾和狻猊,彼此看不慣。另外還有相柳,幾乎沒有部族看他們順眼,脾氣暴躁因則到處惹是生非。再加上一個訛獸,這種妖獸很可怕,他們修為不怎么高,血統也說不上高貴,但是非常能迷惑人。他們外表看來,是可愛的小妖獸,能言善道,身帶靈氣,但是滿口謊言挑撥離間。看看那只騶吾花皮,被騙得到處結仇,要不是靈玉和九尾不跟他計較,早就被人扒了皮了。
總而言之,朔月之丘表面平靜,底下卻是波濤洶涌,指不定什么時候矛盾爆發大打出手,難怪參商不放心,想讓靈玉來摸摸底。
“化蛇和肥遺,他們的恩怨由來已久,但這幾年有點奇怪,化蛇指責肥遺設計陷害他們一位前輩,縷縷找肥遺的麻煩,雙方都有死傷……”
靈玉點點頭:“這么說,此事是有誘因的。”
“對。”陶朱又指向地圖的另一邊,“至于九尾和狻猊,他們本來只是彼此看不慣,但在幾十年前,不知為了什么原因,兩族大打出手……”
“原因查出來了嗎?”
陶朱搖搖頭:“沒有。此事十分隱秘,就這么問可能問不出來,還是要跟兩部族接觸過再說。”
靈玉又問:“那相柳呢?”
陶朱露出不忍座睹的表情:“相柳近年來簡直就是……到處結仇,朔月之丘沒哪個部族能跟他們和平相處……”
“哦?這正常嗎?”
陶朱有些遲疑:“說正常也正常,相柳本來就脾氣暴躁,愛惹是非,但是,以前從來沒有這么集中過……”
總之,還是有點不正常的。
“這幾個部族的事,要慢慢解決。明天開始,我們一個個上門拜訪——你東西都準備好了吧?”靈玉問。
陶朱點頭:“早就準備好了。”
靈玉想了想:“訛獸這方面……”
陶朱說:“訛獸說謊挑撥,這是他們的天性,扭轉不了。”
“這樣么……”靈玉沉思,“訛獸一直生活在朔月之丘,以往倒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現在情況特殊,訛獸的存在,使得情況更加復雜……”
陶朱問:“先把訛獸解決了嗎?”
靈玉思索了一會兒,問他:“近年來的風波,訛獸有沒有參與?”
陶朱不假思索:“當然有了,就算高階的爭斗他們摻和不上,傳假消息、四處挑撥,這些少不了他們的功勞。”
“那就先解決訛獸吧。”要不然,他們一邊調解,一邊還要防著后院起火,這感覺太糟糕了。
陶朱小心地問了一句:“怎么解決?”
靈玉瞅了瞅他,笑道:“你不會以為,我要把訛獸都殺光吧?”
陶朱嘿嘿笑了兩聲,聽說這位程前輩,面對金烏族長岱淵都敢挑釁,一定心狠手辣。
“你說……讓訛獸認主的可能性有多大?”
陶朱搖頭:“不可能。”
滿口謊言的訛獸,自有他們的天賦,強逼認主,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管怎么說,先去拜訪一下。”
這件事就這么定了。陶朱其實并不怎么認同這個決議,不過,此行靈玉才是正主,他聽命就是。
兩人收拾一番,第二日便去了訛獸的地盤。
若不是事先知道,靈玉根本不相信,訛獸住的地方,風景居然如此優美。
這是個小小的山谷,夾在兩座山丘之間,地形狹長,草木繁茂。
還沒到達訛獸的棲息地,就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花林。
粉色的是桃,白色的是梨,黃色的是桂,也不管到沒到季節,一股腦全開了,花香撲鼻。
陶朱小聲說:“訛獸生來就會操縱靈氣,所以很會照顧草木……”
這倒是一個優點。
靈玉說:“訛獸的修為又不高,既然他們有這樣的天分,你們大荒的妖修,為什么不讓他們種藥呢?”
陶朱連忙擺手:“誰敢留訛獸在身邊?一不小心就會惹是非。”
“不聽他們的話不就好了?”
陶朱毫不猶豫地反對:“話是這么說,可有時候,明知道那些話是假的,也會生氣。訛獸在大荒生存如此之久,得罪的妖修多了,除了愛說謊,他們還很狡猾。”
靈玉仔細一想,陶朱這話說得還真沒錯。人性復雜,化形之的妖修提高了靈智,性子也變得復雜了起來。有時候,往往是心境有了漏洞,才會被訛獸趁虛而入。這一點,不光妖修如此,人類也是一樣,明知道某個人的話信不得,可還是會被挑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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