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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一點寒星,十三郎看到了、但他有心無力。
事有輕重緩急,一番“牢騷”的功夫,金色手掌臨近頭頂,微頓之后驟然加速。掌勢決然,除莊嚴之外狂怒暴增,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揭破傷疤之后的反應。
不聽話的螻蟻,留其何用。
“吼!”
笑罵過癮或可出氣,當兇險降臨,十三郎不能束手待斃。長嘯中,百丈金輪兇焰四射,冉冉升空與最先到來的尾指相撞,一觸即潰。
如此威力足以證明,天道確想殺人。
“殺我,這還不夠!”
金輪崩潰,殺聲其后,十三郎再發怒喝。
“塑靈變,爆!”
真靈之怒,狂靈不屈,昊陽真火加上狂靈法力,塑靈疊加數倍威能。吼喝中,朵朵金花如此璀璨,讓人無法睜開雙眼。
風暴過后,昊陽滅,火意消,金色尾指點點碎亡,化做道道流光鉆入十三郎的身體,氣息突漲。
一股超越劫修的意味隨之而來,十三郎的修為以看得見的速度沖破劫關,直奔中期。
是劫,也為賜。
“原來如此。”
感受著金芒中蘊含的大力,十三郎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死關有生,闖過去是機緣,迎造化,闖不過則身亡道消;天道為殺,世界成眷,同一個規則下,兩者意志看似先后,實為為化解矛盾后的妥協。
換成尋常渡劫修士,第一擊都接不下來,上哪兒享受什么天賜;縱然十三郎,擁有狂靈百年灌輸的前提下,還要施展塑靈變這個最強底牌、實力暴增數倍才能對抗,
金芒入體。因施展塑靈變引發的精元虧耗飛速彌補,修為提升,但因對抗所遭受的創傷不可能馬上回復。換句話說,十三郎一邊渡劫一邊領賞,一邊提升一邊破境,負傷的同時得到部分恢復。最后能否活下來——看時間,實力,底牌,關鍵在效率。
思忖瞬間,無名指落下,如山岳般壓力到頭頂。
“天絕!”
深吸一口氣,金芒當中一聲桀驁劍鳴。
“嗤!”
那是怎樣一番景象噢!
金色手指如山岳巨大,血色長劍直刺其當中,彷如一顆隕石投身大海。掀起無盡狂潮。肉眼可見,一圈圈金色波紋自劍心回蕩,漣漪千尺重重崩跨;與此同時,劍中血色層層消解,直到將那根手指穿透的時候,天絕大劍通體成金,血色被壓到握手前三寸,堪堪將滅。
“那是我的劍!”遠方禿頂老者瘋狂大喊。面孔因憤怒而扭曲。
修為修為,沒有修為再好的法器也無用;假如這一劍由禿頂老者持天絕施展。當可輕易斬滅天指于劍下;十三郎雖已破劫,雖有塑靈變,依舊差的很遠。
血色為天絕之根,劍靈有損,需海量精華、漫長歲月才能恢復,自看到天絕便視其為掌中之寶。禿頂老者焉能不怒。
“不知珍惜的小子,活該被雷劈!”
“錚!”
他的怒不及天絕劇烈,眼看曲指仍有殘留,天絕奏響絕唱。
極清脆、極寧靜、聽在耳中如微風拂面,三寸血色頃刻消失。風暴狂漲。風暴勝過千百劍芒,金色光芒點點滴滴、層層剝離,潰散之后重歸本源,以大力進入渡劫修士的身體。
“這不可能!”
禿頂老者大聲咆哮,嫉恨交加,面如厲鬼。經此一擊,天絕已到最危險的邊緣,若不及時修補養固劍靈,或將永久跌落品質,再無恢復之可能。
那邊嘶聲咆哮,這邊劫關無休,指斷無名,金芒入體,冥冥之中可聞悶哼,十三郎噴出一口鮮血,甚至來不及查看天絕如何,中指又來。
天絕,單單名字就犯了忌,何況親手斬斷天指。
天憤怒,要殺人,管你姓甚名誰,身處何境!
“嗷!”
生死關頭自有生死相依,獸環當中一聲怒嘯,黑云大亮。
這么多幫手、家人、伙伴當中,厭靈蟻后是唯一和十三郎簽訂契約的那個;主死寵必亡,強烈的生死危機帶來強烈反應,原本不能醒來的蟻后片刻清醒,傳出唯一指令。
“殺!”
狂靈地上百年靜守,厭靈蟻后產卵三次,子嗣三十萬!
三十萬厭靈蟻,三十萬六級妖獸,累加相當于三十萬元嬰。三十萬元嬰匯聚為三把長槍,槍鋒所指,爆滅重疊。
數量多不等于力量能夠累加,否則的話,三十萬元嬰足可無敵;關于這點,蟻后比十三郎知道的更清楚,因而傳出一道神念全體自爆!
三十萬!
三十萬次自爆同時發生,會是什么樣?
只看到一顆黑中透亮的點,眼睛一樣眨呀眨,眨過兩次,三次,四次仿佛存在無形之口,金色中指被一口一口啃斷三截,三十截,三百截,直到三十萬。
頃刻間,十三郎連破三關!
三指三雷,三關三息,有暇關注的修士們屏息凝目,人人看到癡呆。
雖未親身體會,但能感受到天掌強大,其中第三擊飛蟻自爆,以最直觀的方式將其威力展現出來,震懾八方。
哪有這樣的劫?
哪有這種劫修?
哪有這種渡劫方式,哪有渡劫的時候修為如“跳躍”的程度直線拔高?
視線中,三十萬飛蟻瞬間死去,巨大威力不僅摧毀中指,連正在落下的食指也被彈開少許;身體自空中跌落的時候,十三郎得到一點點喘息的機會,渾身浴血,怒發沖冠。
“吼!”
浩如淵海的大力在體內縱橫,十丈火鳥瘋漲十倍,氣息隨之攀升。僅僅三次呼吸,十三郎變身百余丈。修為直上中境。
“我的天啊!”
不知多少人在心里吶喊,徹底失去了思維、判斷的能力,腦海一片空白。
然而。
天道之手還在,食指、拇指、還有那最最強大的手掌仍在,凌壓之時羞怒更甚,當空沉叱。
“大膽!”
“滾你媽逼!”
食指化岳再度臨頭。其下方,百丈火鳥吞天絕入腹,仰起血紅雙眼。
“風來!”
三根手指來自世界,星空之間,十三郎狂暴姿態中發出召喚,呼喊八萬里風。
不需要聚集,用不著等待,世界有風,風來自腳下。順著身體沖盈聚頂,直面那道雷,那座山。
曾經人間嘯傲,同樣是渡劫,清河之上臨時有悟,十三郎感應到世界。
那里是滄浪,與眼前完全不同的世界,飛升之后。十三郎再沒能找回那種感覺,直到眼下生死關頭。吸納三根天道之指,世界之氣,終于有所明悟。
呼喊帶來回應,四方八面颶風憑空而起,片片如眼、陣陣如心,讓他摸到世界的肌膚。感受到星空獨有的溫度。
“火起!”
二聲吼,百丈火鳥兇焰狂漲,比之昊陽不遑多讓,團團兇煞氣息彌漫,十三郎沖天而上。
轟隆隆雷鳴之聲不斷。食指拇指接連砸落,撕裂的空間與黑風阻擋了人們的視線,只能從一聲聲雷爆中得出判斷:戰斗在繼續。
結果到底會怎樣?
無數人大睜著眼,表情茫然,呼吸凝固,連心跳都停了下來幸好不用等待太久。
咔嚓如老樹催折,風歇雷靜,火鳥消失,當中一條人影跌落,如飄零敗葉。
百丈火鳥痛失靈體,重新變成人形;其頭頂上方,天道之手食指碎滅,拇指僅余半截、仍保持著下按勢頭,徐徐沉落。
那還是人嗎?
那還是十三郎?
折腿斷臂,胸裂腸開,半邊面孔焦黑如炭,半邊森森白骨。跌落中,五彩之光不停閃爍,白骨生肌,血肉重續,十三郎的氣息非但沒有如將死之人那樣衰落,反而持續攀升。
不死之體?
又一次被震驚的人們連連搖頭,心里的念頭一樣。
沒用的。
空有大力、潛力、能力,十三郎唯獨沒有時間,來不及將其轉為戰力;世上沒有絕對不死,天道掌下,他絕無可能存活。
“完了。”
狂靈地上,群修的心像石頭一樣跌落,又看到令人目呲欲裂的一幕。
熾烈寒星終于趕到,搶在天劫之前射向十三郎,
“把老夫的劍,交出來!”
焦灼憤怒的聲音,禿頂老者唯恐趕不上,速度催到極致。他不能任由十三郎死在天劫之下,因為那把劍還在其體內,天怒無情,天絕重創無自保之力,勢必被天雷碾成粉碎。
那怎么行?
絕對不行!
“卑鄙,無恥!”
“狗雜種!”
“攔住他!”
“殺了他!”
聲聲吶喊與咆哮,重重玄光道法與劍芒,不知多少身影瘋沖而上,試圖截殺。
同樣是死,感受完全不同,大家心里都認為十三郎活不成,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從天道手中救其歸來,然而天道是天道、人是人,當有人試圖趁火打劫、搶先擊殺的時候,絕望頃刻間變成狂怒,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
千百到光芒撲一人,禿頂老者有能力、但無心情理會,頂風冒血穿透無數人攔截,受了點傷。
掌中無劍,戰力憑空失去一半;加上心中無戰志,楞是被那些看不入眼的低階修士擊傷身體,還流了血。
“先拿到天絕,再把他們通通滅殺。”
心里這般想著,禿頂老者半步千尺,遙遙縱劍朝十三郎一劃,將其開膛破腹。
天絕重創連氣息都感應不到,只能用最笨的法子:搜尸。
“交出劍,可免咦?”
眼前一片明光锃亮,刺目光芒不能逼視,震驚中,禿頂老者清楚地看到了十三的臉、他的手、他的舉動,還有那嘲諷的眼神。
“老狗,你可真慢。”
肢體殘缺,面如惡鬼,胸口被開膛看得到內臟,十三郎傷無可傷,戰無力戰,但其表情卻好像中了頭彩,撿到性命一樣。
用唯一能夠行動的右手,十三郎將化神時保留至今的仙靈液滴送入口中,隨后將手深入到丹田,用力一撕。
剛剛一番鏖戰劇烈,他的氣息混亂,連最最基本的法力運轉都做不到,想做的事情,只能用手親為。
“從看到你開始,小爺就已備好禮物,不謝。”
動作與話音同時進行,禿頂老者寒芒所指,將十三郎除頭顱外劈成兩片,還劈開了一顆球。
一顆光芒閃爍,雷弧跳躍的球。
“這是”
雷球威力不可謂不強大,但在禿頂老者看來不值一提,一劍破之;然而不知道為什么,當雷弧被劈散的那個瞬間,老者突然一陣心悸,彷如犯了什么絕對不該犯的錯,惹了什么絕對不該惹的人。
他忽然想起來,十三郎明明風雷雙修,本該將其作為渡劫最最可依仗的底牌使用,為何此前渡劫、呼風、縱火皆奮全力,獨獨不見雷霆?
“難道是為了我?難道這就是他所說的禮?難道他從一開始就想到會有此時、此事發生?”
他是對的。
“放肆!”
怒到不能再怒的怒喝,當空天上,快要按到十三郎頭頂的巨掌突然轉向,以十倍暴虐壓向那把劍,與那個用劍的人。
“天劫?為什么啊!”
伴隨著老者不可思議的尖叫,十三郎用盡最后力量,像石頭一樣重重跌落,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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