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捕風捉影與出賣！

“哎，何曉，你有沒發現那人總是在看你啊。”法理學課上。張思甜悄悄把頭移到何曉的耳邊，小聲地道。

“有么？”何曉不以為意地看看她，以同樣小的聲音說：“你錯覺吧，我又不是稀有動物，你看看誰都覺得人家在看我啊？”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打何曉來上課的這一周，張思甜每天都沒發現有人在偷看她。只不過每次發現的人都在3到5人不等，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什么曠世奇珍，哪會有這么多人看她。這張思甜果然是太閑，無聊過頭了。

“你還別不相信。”見何曉頗是不以為然的樣子，張思甜有些無趣，沒過多久就失了八卦的興趣。只是她還是有些郁悶啊，明明看到那些男的對何曉的眼光很是不尋常，可她卻拿不到證據證明別人有非份之想啊。畢竟在軍校是不允許男女同學談戀愛的，別說這些人現在只是不時地偷看一下，就算是人家真的發展了地下戀情，那也只會秘密地進行。哪能讓她來抓到小辮子呢？

好無聊的法學課，何曉努力睜大眼睛，用手在大腿上重重地捏了一下，總算是暫時把瞌睡給趕跑了。留意到教授的目光。她趕緊坐直身子，不敢再有一絲懈怠。

在所有的課程中，何曉覺得法學課是最難熬的，即使如同邏輯學以及各個部門法的專業課，還有英語和政治等必修課，她也從來沒有覺得這么難熬過。讓人窒息的周一法學。挺著僵硬的身子，何曉突然很是懷念以前的“老噴頭”范書泉同志。現在回想起來，那范老師是多么可愛，多么可親的一個人啊。再將視線轉移到前面的法學教授曾光培身上，只能讓人感嘆教授不愧為“博學”之人。厚厚的一大本課本完全靠“背”啊，看沒看一下。

“接下來我們講的是法律的形式與效力，請同學們翻開第三節。”

吧嗒在教授轉身那一瞬間，何曉桌面上突然飛來一團紙。對著唯恐天下不亂的張思甜使了使眼色，她將小紙團兒快速捏到手心里。

“你好。”打開紙團兒，只見揉得皺皺巴巴的紙張里寫了這么兩個字。好無聊啊的紙團兒好無聊的人！何曉搖搖頭將它塞進早已經眼巴巴地望穿秋水的張思甜手中。“好好看。”

張思甜壓抑住心里的激動，小心地打開。居然有人敢在軍校里頂風作案，真是不得了啊。強烈的好奇心與八卦使得她的手也哆哆嗦嗦地抖起來。嗯？你好！？眼花了？她用力眨眨眼睛，再定睛一看，還是只有你好兩個字。把目光轉向紙團兒的出外，她盯住那名男生一陣咬牙。

呸呸呸

天啊，我看見了什么？張思甜覺得自己的大腦有點轉不過彎兒來。那男生居然沖她做鬼臉！不帶么耍人玩兒的，太過份了！張思甜咬咬牙，把那張紙團兒給扔了回去。

見得那紙團兒很“爭氣”地降落到那名男生頭上，張思甜嘿嘿直笑。只可惜她只顧著樂了，完全忘記了這是何時何地，直至

“張思甜，你在干什么？”

死了！張思甜嘴角不自覺地抽動起來。她今天真是背啊。得罪誰了她，連團兒紙都跟她過不過。站起身，她道：“報告，我沒干什么。”

“你沒干什么？”導師扶了扶臉上的金絲邊眼鏡，朝著她譏諷地一笑，道：“你以為我看不見嗎？這位同學，把你那里的紙給我送上來。”

“教授，我”誰都知道軍校里違反了紀律等待的只有處罰一詞，那男和顯然不曾想到自己的一時興起，居然會害到別人，不禁有些猶豫。手里拿著紙團兒，腳步卻半天也未曾移動過。

“還要我來請你？”教授睨了他一眼，神氣不怒自威，駭得那名男和和張思甜臉上一白。

“張思甜，你不認識他嗎？”教授把紙放在桌上，對著她道。

“認識。不，不認識。”張思甜被嚇得結結巴巴的，恨得不給自己兩個耳光，她在說些什么啊，前言不搭后語的。

誰曾想別人都聽不懂的話，在教授耳朵里卻另有一番解釋。她的意思是認識他這不卻不知道這名男同學叫什么名字？不悅地沉下臉。教授心道：這張思甜開學第一天遲到，第二天上課講話，第三天上課睡覺，第四天能讓他在開學短短一周內記住姓名的學生實在是不多，這張思甜就是其中的一個。明知道軍校不容許學生談戀愛，就故做些小聰明的事。以為憑這張紙他就不能處罰她了？她也不想想，才開學幾天她就公然在課堂上遞小紙條兒，打聽男生的名字，這算什么？現在的學生真是太不像話了！

看得出教授是誤會了，何曉輕輕嗯了一聲，示意張思甜趕緊認錯解釋。哪知這小妮女平日里挺聰明的一個人，在關鍵時刻卻傻得很。無論何曉怎么暗示，她就是拿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教授，怎么也不肯開口說句話。

“中午吃完飯后，到我辦公室里來一下。”對著兩人發了話，教授不再耽誤大家的時間，繼續講課。

果然，待到中午午飯過后，何曉幾人剛回到宿舍不久，舍管員就把張思甜給叫走了。何曉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應該不會有什么事的，只是兩個字而已，又不算什么出格的大事兒。她在心里自我安慰，可卻有些愧疚。畢竟這紙當初是扔給她的，她要是不給思甜，那也就不會有后來的事發生了。在擔心和愧疚中，何曉昏昏沉沉地睡去。

“何曉，蕭雨蒙，龍玉芳。”睡得正熟之跡，何曉幾人被人叫醒。待睜眼看清來者。嚇得幾人趕緊跳下床來排隊站好。

“你們和張思甜同學處了一個星期了，你們覺得她這個人怎么樣？”來者正是指導員，只見她隨意地找了個地兒坐下，對著幾人道。

這是考察？了解情況？還是收集罪證？幾人相覷一眼，都不做聲。

“你們也別緊張，我就是隨便問問。”指導員微微一笑，只是笑意并未到達眼底：“今天上課扔紙團兒的事何曉你應該是知道的。龍玉芳和蕭雨蒙應該也有聽說吧。”

“是。”三人點點頭。龍玉芳和蕭雨蒙心道：這種事情傳起來那就一個快，她們能不知道才是有鬼了。

“誰能給我說說張思甜同學平日里的生活習慣，作息時間，還有有沒什么別的事情。”

“張思甜的生活作息完全和我一樣，沒有什么特別的。”何曉不明白了，不就一個小紙團兒么？怎么把指導員都給驚動了。

‘這叫什么事兒啊？把我們仨關一塊兒了。”蕭雨蒙現在心里很是不舒服，非常非常的不舒服。話說今天中午午休時間指導員來了宿舍以后，她們三個就被隔離審查了。

“算了，反正最多兩三天。”何曉倒是慢慢想開了。這種連坐的方式可不是軍校首創的。部隊里站軍姿時還有一人動了全班受罰的措施呢，更何況是在這里啊。

“我就是不服氣啊，憑什么這樣嘛。真是太不講道理了。”嘟起嘴巴，蕭雨蒙很不服氣。

“有力氣喊的話我勸你還是省省吧。軍人只以服從為天職，首長讓你關你就關唄。反抗也是無用的。”龍玉芳也勸慰道。

“你懂得倒是挺我，說起話來一套套的。”也許是因為心情不好，也許是因為被龍玉芳的話刺激到，何曉總覺得今天的蕭雨蒙話里總帶了些火氣。

不知過了多久之后，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

“南灝？怎么是你？”何曉吃了一驚。面前這個面色冰冷，眼中卻含笑的男生分明就是南灝嘛。

“給你們送吃的啊。”南灝把袋子里提的飯盒一個個拿出來，遞過一個給她。

“都已經到吃飯時間了？天啊，我說我怎么這么餓呢！”龍玉芳看看何曉，又轉向南灝對其感激地一笑，徑自拿過一盒飯。

“你怎么會來送飯的？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活兒怎么也輪不到你頭上才對吧。”往嘴里扒了兩口飯，感覺到那已經淡淡的溫度，何曉突然覺得以前有口熱飯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對著仍在生氣的蕭雨蒙招招手，何曉讓其坐下一塊兒吃。

“那事兒怎么說啊？”吃飯中，何曉悄悄向南灝打探消息。

“還能怎么說。只要他倆咬死沒事兒，那最多也就是寫寫檢查，記個過什么的。”南灝輕描淡寫地道。

“記個過？”蕭雨蒙臉色不知為何有些難看，連吃飯也是漫不經心的了。

“說起來你這回還算是受了一個無妄之災了，你不怪她怎么還反而這么關心？”南灝深覺有趣。

“你都說了是無妄之災了，我還能怎么樣。再說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張思甜。學校之所以讓我們一周受罰估計也就是想起到了警醒的作用吧。畢竟在校方看來張思甜有了那個談戀愛的苗頭，而我們和她朝夕相處，難保不會被她影響到。反正在這里有吃有住，還不用出操，我有什么不愿意的？”何曉釋然一笑，只是講完就發現南灝看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

“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沒見過啊。”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何曉微微紅了臉。

等南灝收拾飯盒走后不久，指導員又來了，在重復了一遍軍校紀律后，又道：“張思甜的事情學校會慎重處理，我希望你們也不要受她的影響發生類似的事情，否則，等待你們就是卷鋪蓋走人。聽明白了嗎？”

“明白。”三人聽指導員的意思是沒她們的事兒了，很是高興。當下齊聲道。

“我也要提醒你們，若是被我發現有人相互包庇，知情不報，那也是同樣的處罰。好了，沒事的話你們就走吧。”

聽到這話，蕭雨蒙心里一沉。要是她沒有看錯的話，何曉和剛才那個男生她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何曉脾氣好，家世也好，和她做朋友那是絕對不會吃虧的。可看今天張思甜這事，還沒影兒就成這樣了，還牽連了同宿舍的人。要是何曉她真的和那男生怎么樣了，而她又剛巧知道，是不是表示到時候她還會再次被牽連？搞不好還會因為包庇而被學校開除？

雖然心里不喜歡軍校，但蕭雨蒙可是知道為了讓她上軍校，家里給找了多少路子才進來的。這還只是個地方生的名額，要是她犯了什么錯，那肯定是說開除就開除了。如此一想，她越來越不安起來。

“蒙蒙，走了。”何曉拉拉她。嚇了她一跳。

“哦。好好，走吧。”在經過指導員身邊時，她只覺得自己的心都猛跳起來。終于在出房門前，她站住腳步對何曉和龍玉芳道：“我還有點事兒和指導員說。你們先走吧。”

龍玉芳似乎有所感覺，看看何曉再看看她，本欲說些什么卻被何曉拉住。見得何曉搖頭，才不甘愿地閉上了嘴。

“你想跟我說什么？”指導員指指對面的椅子讓其坐下。

“我，我是想說今天給我們送飯來的那個男生，他‘

聽完她的敘述，指導員笑了幾聲。問道：“你知道今天為什么會這么早就把你們放了嗎？”

蕭雨蒙搖搖頭道不知。

“包庇固然可惡，可出賣戰友卻更是讓人不恥。”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蕭雨蒙感覺事態不對，恐慌在心里擴大開來。

“我，我只是聽從首長的話，我只是不想讓何曉走上歪路。我只是“說到后面，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了。只是看著指導員不斷逸出的微笑，幾欲哭出聲來。

“聽首長的話？很好的理由！不過”做了一下停頓，指導員嚴厲地道：“那不能做為你出賣了自己戰友的借口。當然了，你反應的問題我們會去調查的。若是真有其事，那你會在學校周一的大會上得到表彰。只是在那之前你將會為你的行為做出代價的，蕭雨蒙同學。”

“怎么可能，明明是你說的，你剛剛才說過知情不報的會被處罰。“蕭雨蒙急了。無論是處罰她出賣同學還是在學校大會上表彰她，只要事情一出，那全校都會知道她干了些什么，這讓她以后怎么去面對何曉啊？

“教你一招，這叫兵不厭詐！想要在軍校立足下去，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千萬別出賣別人，否則你將會受到別人的唾棄。”不理會蕭雨蒙的哭求，指導員冷冷地走了出去。

第二更到！

不好意思，今天晚了些，大家原諒啊。祝大家平安夜快樂！

謝謝小小寒月親親的打賞，以及諸位的訂閱支持！！。.。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