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啟示錄（6）
樂樂很想找機會打探一下，升職這件事，到底是誰從中幫她跟上面領導打招呼了？
她可絕對不相信……是自己工作能力太強，以至于大老板都聞名而來跟她這個小蝦兵握個爪。只是，沒機會，可以打探。
眼下，過年為主，先回家。
火車票是早就訂好的。
下班時，同事跑過來，“樂樂樂樂……有沒有錢，借我點。”
“錢？”樂樂問。
“嗯，我等會要回家，可是錢包丟了。她們都走了，我只好管你借了。”同事哀哀戚戚地朝她伸手。
樂樂打開錢包，問她，“用多少？”
樂樂一邊問，一邊用手指頭數著錢包里有多少張錢……
那個同事也在數，大概數清了，樂樂錢包里現金一共……
“750……”可愛地女同事說。
“7……750……”樂樂往出抽錢，等抽出來7張一百的，加上一張50的，發現，可愛地同事你太會借了，“給我剩……”
“哎呀，拿來吧。回來還你一千塊，利息高吧。”可愛地同事搶過錢就拿起包飄了出去，留下可愛地回音，“新年快樂啊主編大人，您卡又沒丟，去取錢啊。”
也是哦……
所以，拿上火車票，去銀行自動提款機取錢，然后踏上回家的旅途就OK啦……
單位樓下不遠就有銀行。
樂樂哼著歌兒把銀行卡塞進去，輸入密碼，點2000，再按確定。
……結果，顯示余額不足。
“怎么回事？”是這張卡沒錯呀，工資卡，新發的錢就在里頭的呀。
還是取不出來。
查詢了一下余額……居然只有五十幾塊了……
先前兩張卡加起來的所有錢，都取了出來，在去向啟家打針那天，都放在了向啟家。他明顯是惡意要贏她的，勝之不太武啦……
她就僥幸地琢磨，不用還給他一萬五，還一半就好。
況且陪他吃飯和在他家被他打針和喝湯睡覺休息也抵債了啊…….
現在的情況是，她卡里沒錢，這說明這個月的工資沒打到她卡里。可工資條下來了啊……
她拿手機打給財務大姐，問了工資卡的事。財務大姐給出的答復是，如果確實沒有給你打進去，那就等到年后再說吧，有記錄的東西，跑不了你一個月的工資。
現在過年休息，暫時不辦公。
樂樂撅著嘴巴站在銀行里面，倚著透明的玻璃落地窗，時不時地有人進來取錢，馬上天就要黑了，樂樂打給美嗇。
“我和暖暖我們都不在市區啊，怎么辦？你找找同事？”美嗇解釋難處，不在市區，附近也沒有銀行可以轉賬。
樂樂好想問一問左琛那個吳哥什么的在哪兒，能不能借她一千。可是沒好意思張口，太麻煩人了，自己姐妹麻煩一下倒沒什么，別人就不好了。
佟亞楠，號碼不在服務區……
最后所有能找的人都找了一遍，居然都沒辦法給她送錢和轉賬。而且都是在距離銀行自動柜員機和網絡電腦很遠的地方。
樂樂覺得自己一定是衰神附體……
沒有辦法，或是還有辦法只是暫時沒想到，她推開銀行的門往出走，天馬上就黑了。
身無分文。
不，還有一塊五毛……>_<
主要是，現在去火車站，或者回海城租房子的那個家，錢都是不夠的……
“樂樂小姐？”
忽然一道聲音，聽著怎么那么熟悉？
樂樂回頭，這不是向啟國稅局的司機嗎？
“樂樂小姐，這么巧……”那目測中年的男人過來跟樂樂打招呼。
樂樂點頭，“好巧……來……”本想扭頭看看銀行旁邊是個什么店，說他是來干什么的，結果手指指著的，是一家不正規但大型的按摩院……總之，就是那種有特殊服務的地方……好尷尬……>_<
“來……取錢？”樂樂手指一偏，把手指頭指向了銀行。
好吧，她不光怕向啟，連向啟的司機也怕……
“不是取錢……向局在那里頭，我在車里等，剛好看到一個身影像樂樂小姐，就下車來打個招呼。”司機說。
“……向局，在那里？”樂樂看著那個高檔曖昧場所。
司機點頭。
樂樂心里冷笑，果然中年男人平日的活動都是這樣的，外面的女孩兒泡不到，就到這種地方花錢找，向啟真能耐。
“我還有事，先走了。”樂樂說。
那個司機沒說什么，點頭，忽然在樂樂轉身時，那位司機說，“向局出來了……”樂樂自動反應，回頭。
向啟一個人走出來的，衣衫整齊，也不像那個啥過的樣子，太整齊了！衣冠楚楚中的楚楚之佼者…….
顯然向啟不愿與她說話，邊走過來邊從左手煙盒里拿出一支煙擱在唇邊，司機遞給向啟打火機，向啟一手拿著煙盒一手捂著風，點著了。
眼眸看了一眼銀行，淡淡地對樂樂說，“明天過年，你還沒走。或者……”向啟皺眉，“你是想把欠我的錢還清再走？”
“我這個……錢……”樂樂慌了。
這種情況，本該趾高氣揚的，不輸于他的傲慢，但是，貌似隨著空空的銀行卡，趾高氣揚的資本也隨之為零了。
“我先上，你跟她拿完錢，再過來。”向啟身體不舒服，皺眉轉身，回了路邊的車上。
沒錢啊……
“樂樂小姐。”司機叫了樂樂一聲，提醒她，現在還錢，還完錢大家好都各自回家休息，這天在十幾分鐘之內已經黑了下來。
樂樂四處看了看，挪動腳步，總不能現在拔腿就跑吧？
不能……
“他那天說抵債了的……”樂樂靈機一動，想了起來。算了算，欠他一萬五，還了他現金七千八，還欠七千二，吃飯抵三千，那就是還欠四千二……
司機根本不懂樂樂說的是什么，“抱歉樂樂小姐，您說的這些我并不知道，或者，您過去跟向局說，向局感冒了，別讓他下來。”
不是身體素質很好么，怎么還感冒－－，
“哦……”
她干不出撒腿就跑這種事……
司機打開車后座的門，讓樂樂上去，樂樂尷尬地坐上去，然后司機關上了車門，卻沒上車。
車上只有向啟和樂樂。
向啟皺眉看樂樂，“你有事？”
干嘛這種語氣，好像仇人一樣。樂樂覺得他真是沒風度的男人……
她把欠錢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按照原來的賬目算，她確實還欠他四千二，吃個飯都能抵三千了，在他家睡了一下午，還喝湯，怎么也抵四千二了吧。
樂樂覺得可以抵六千的，他還得倒找她一千八地說……她就可以回家了。
想象的非常美好，現實殘酷的不忍直視。
向啟也揣著一筆賬要跟她算，“你當時給我現金七千八，我說不用了，讓你拿回去了……”
“我放在你家廚房餐桌上了走的時候。”樂樂強調。
“我沒看到，你的確帶走了。”向啟認真地說。
樂樂懵了，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了，“你的意思是……打算賴賬？”
向啟淡定地道，“話被你說反了，是你打算賴賬。”
“明明不是我打算賴賬，我現在銀行卡里只有五十幾塊錢了，我不知道為什么工資只有我的沒打進來，我也的確是把現金放在你家餐桌上了啊！”樂樂胡喊一通。
向啟不做理會。
一支煙吸完，起身，樂樂往后躲，但還是被他的大衣碰到了臉，她伸著，不愿意讓向啟的任何東西碰她皮膚，大衣也不行。
向啟把煙蒂弄滅的時候，雙腿交疊地坐下……
樂樂揉了揉自己的臉，繼續說，“我就是來告訴你，我沒錢還你！反正現金我給了，后面那四千二去你家抵消了！”
大有一副耍賴撒潑的架勢……
“樂樂小姐，你高估自己了，你睡在我的床上，喝我親手做的湯，難道不是你占便宜？還是……等我報警？”向啟神色非常嚴肅。
樂樂小姐，這稱呼……
樂樂只能呵呵呵冷笑了。
“向局，做人不用這么絕情吧？我不就是沒同意給你交往嗎，至于這么趕盡殺絕的嗎？還有……當時在新西蘭，你設套兒贏我錢！”樂樂知道的，顧暖美嗇她們跟她說的。
“難道跟牌技不好無關？”向啟字字句句是邏輯。
樂樂心里憋著一股氣，完全被向啟逼得到墻角里蹲著了，找不到狡辯的詞！是她牌打的爛，可是他干嘛先前給她放張讓她贏錢？后面使勁兒贏她啊？而且是專門贏她，這種人可恨不可恨！
特別可恨！
“反正沒錢，要命有一條！”樂樂朝他兇神惡煞地喊完，準備打開車門下車。
在向啟眼中，她再怎么喊，也只是小貓爪子在他喉結上撓了撓一樣，癢在了心里。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她便怎么掙都下不去了。
“向局，光天化日，你打算干什么？”樂樂回頭，“你敢對我動手，我就告你！天天去國稅局鬧，看你怎么做人！”
向啟不以為意，“你可以現在還錢給我。”
樂樂被他攥手腕攥的很疼，眼淚都要被他氣出來了，火車馬上要到時間了，還沒想到辦法怎么趕去火車站。
他卻在這逼她還錢……
“不就是幾千塊錢嗎，我還給你早晚還給你可是我現在沒錢你要我怎么辦啊……”樂樂嘀嘀咕咕說了一大堆不帶標點符號的，邊說邊拼命的要下車，向啟攥著她的手腕不放，樂樂是手真疼了，撒潑的情緒上來了，開始胡亂打他咬他。
向啟的肩膀被她咬了一口，她的嘴隔著他的大衣，倒是沒咬疼。只是她還在繼續咬，把他咬的‘嘶’一聲的地方，是頸部。
樂樂雙手這下都被他攥住了……
向啟似乎很生氣的樣子，蹙起眉頭像個嚴厲家長一樣凝視她，一扯她身體，按住問她，“能不能老實點？”
樂樂被他按在車座上，氣喘吁吁。雙手被他攥著，他的身體一大片的壓下來，鼻息距離她非常近，樂樂呼吸都不敢了，也……不敢說話了。
向啟穿了厚大衣，這么近看才能在黑色中看到隱約的灰色細條紋，里面穿的是一件襯衫，剛好他襯衫領子下，被她咬了一口，他的鎖骨處……
樂樂暈了。
向啟的身體越來越往下沉，這么對視根本不是什么好事，她嚇得不停呼吸，眨巴著眼睛，可還是閉上眼就感覺到他的唇壓了上來。
他的唇上這股煙草味也太甜了吧，不應該是苦的嗎？一個男人的嘴唇怎么這樣軟？緊張地神經開始慢慢放松了。他的舌尖怎么這么壞，還會卷她舌頭的？然后……有點疼。這次接吻，跟以前每次都不一樣的感覺……
哎呀，……誰來告訴她為什么心好像從胸口跑了出去，蹦跶在高速公路上抓都抓不回來了呢……>_<
向啟的手開始在她的身體上輕輕撫過……
所到之處，都有奇怪的感覺。
樂樂腦海里想到了很多，很多男人喜歡跟小女生玩車震神馬的，雖然她不是小女生了，可好歹是第一次，而且對于向啟來說，她就是小啊！
她動了動，拒絕。
“抵一萬五……”向啟的唇離開她的嘴唇，吻她的脖頸……
一萬五，一下子抵消一萬五。好合適占便宜的感覺，就是親親。
白親也是親，抵一萬五也是親，干嘛不抵？她又不是個傻瓜……
明明沒有喝酒，可這個吻太漫長又狂亂的讓他醉，向啟在她身上摸了個遍，卻沒有太過分，怕嚇到她……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胸口，輕說，“一個人在海城……獨自棲身不孤獨？”
“還、還好吧。”樂樂喘著。
向啟放開她，他的大衣從肩上傾斜，落在她的身上，他冷笑道，“為了錢，你可以讓我隨便碰？”
一下子，樂樂的心墜的很深很深，深淵。
“你這話什么意思？”
樂樂跪起身，把他的大衣扔到一邊兒去。
車后座再寬敞也只是車里，向啟一扯，她就在他懷里了，一條手臂圈著她不讓他動，叼著剛點上的煙，瞇眼逗她，“我沒有別的意思，無意羞辱你。不過，你是否該承認你對我親你，很有感覺，很享受……”
“不享受，沒感覺！”樂樂咬他胳膊，使勁咬，說。
他疼，還是用手臂壓著她，渾身結實的很，又咬著她緊抿起的小嘴兒說，“不是為錢隨便讓男人碰的，那就是剛才你也有感覺？”
她似乎懂了，怎么可以有這么無恥的男人。逼她二選一么？
為了錢隨便碰這太難聽了……
“我、頂多有那么一丟丟的感覺……”樂樂承認，好女不吃眼前虧，“但是！不是你魅力大，是我這么多年一直沒男朋友，所以導致我太容易滿足。”
對這種老男人也產生了不和諧的感覺，樂樂忽然鄙視死自己了。
“承認就好。”向啟非常不喜歡她嘴硬！.
向啟襯衫下的鎖骨被樂樂咬的都出血了，但向啟沒有追究。一萬五，也的確不要了。
可是，樂樂要下車的時候，向啟讓她找出小鏡子照照她的頸……
只見被他咬過的地方，斑斑的都是吻痕，主要是毛衣領子和羽絨服都蓋不住，都連綿不絕地到耳后了……
“我、怎、么、回、家——！”樂樂朝他吼，這種禽獸37了，用手指頭想，也知道他在這方面經驗很豐富。
樂樂一想到他閱歷多，經手過多少優秀溫柔女人啊。還有那次跟那女人深情對唱，還有剛才他是從那種不正經場所走出來的吧？一下子就氣哭了……
“怎么哭了。”向啟怕真是嚇著她了，拽到懷里安撫。
樂樂哭著說，“火車票過點了……我回不去家了啊……”
“沒關系，今年留在海城過新年。”儼然得逞之后的無謂話.
樂樂媽給樂樂打電話的時候，樂樂已經止住了哭，抽噠著跟老媽解釋，為什么回不去了，白話車票為什么過點兒了的時候，語無倫次的。
最后向啟忍不住從她手中搶過手機，先是問好，而后客氣地拜年，說了樂樂的情況……
樂樂媽被突然出現的這個向啟驚了一下。
然后樂呵呵地跟向啟聊了聊，說麻煩他照顧好女兒，這孩子認床啊，挑食啊，有起床氣啊，等等……小毛病一大堆，一下子都對向啟說了出來。
“請您放心，我會盡快安排她回家。”向啟保證。
最后向啟下車去給她買水喝，樂樂在車上委委屈屈地說，“媽，我哪有那么多毛病啊？再說剛才那個不是您想的那樣，不算男朋友，頂多算個時不時趁火打劫的。”
“趁火打劫？就是追你啊？”樂樂媽可懂了。
又說，“跟他說你有這些小毛病，是讓他事先得知道，咱家女兒嬌氣的很，這些小毛病他得遷就著！”
“哦呵呵……想的真長遠，就是普通朋友。”樂樂開玩笑是開玩笑，覺得不妥，不要讓老媽誤會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唉。
向啟回來的時候，把水給她擰開，送到嘴邊。
司機也上車了，樂樂頓時緊張，好像奸情剛被撞破一樣，向啟問她，“你媽說我什么了？”
樂樂望向手機，這手機上他安了無形竊聽器么，怎么知道老媽說他了？！
“沒說你。”樂樂岔開話題，“對了，明天能讓我回家嗎？”
她記得他是這么跟老媽保證的。
“為什么非要回家過年？如果你嫁人了，不一定能回家過年。”向啟蹙眉，認為她太依賴母親不大好，跟他過年，難道不好？
“我媽給我準備了壓歲錢……”
瞎扯一通。
“多少，我也給。”
他說。
“我不敢要……”
這是實話。
“為何？”
向啟不解。
“……怕你算計我。”
樂樂有點被算計怕了嗚嗚嗚……><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