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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章:
他說皇甫御會娶她,這點,她毋庸置疑。大文學
于是,陳孜孜狠狠點頭,提著沉重的婚紗,再次進入更衣室,而她,完全沒注意到陳煒金在她進入更衣室那一瞬間,眼底閃過的冷芒…媲…
半個小時后,他們終于迎來了皇甫御,卻不是他們想象中,跟平日一樣和善的男人,而是……一張暈染著寒氣與陰鷙的可怖臉龐丫。
“御少,您不能上去!”
“御少,您等等,我通知下陳書記!!!”
四名保安皺巴著一張張為難惶恐的臉,紛紛攔在皇甫御的面前,一看這陣勢,明顯是皇甫御強行上樓,帶著某種急迫,連幾秒鐘的電話都不愿意等。
陳孜孜站在門口,看著保安們,臉色一怒,大聲吼道:“你們干什么?!還不趕快放手?!聽清楚,以后但凡御少上來,不準攔,懂了么?!”
轉而,她又溫婉動人地看向皇甫御,明媚笑道:“御,你來了?!正好,我有一件衣服,想穿著給你瞧瞧,你幫我看看,好不好看!!!”
說著,她像一只翩飛的蝴蝶,朝著皇甫御千姿百態飛去,然后想要跟往常一樣,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臂。
誰知——
“砰”的一聲巨響,陡然劃過頂樓總統套房的寧靜。
陳煒金在陽臺上曬太陽,聽到門口的嚷嚷聲,估摸著是皇甫御來了,他條件反射的兩個動作:第一,微笑;第二,順手去摸了摸西裝內包……
只是,他剛從陽臺上走到客廳,瞅見的一幕,當場就傻眼了。
暴怒之下的皇甫御,面目猙獰,額角上的青筋突兀的暴起,一手死死掐住陳孜孜的脖子,狠狠地將她抵在墻壁上,而墻壁貼著的裝飾鏡,已經被大力撞裂,像蜘蛛網一樣裂開……
皇甫御雙目迸射出懾人的紅光,咬牙切齒的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陳孜孜,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要再去傷害蘇靜雅,你再動她一根汗毛,我就廢了你!!!!你真的那么想死么?!好,我成全你……”
不止門口站著的四名保鏢嚇傻了,就連陳孜孜亦是滿臉的呆滯。似乎,她還沒從剛才的那一幕中緩過神來——在她奔過去挽住他手腕的過稱中,皇甫御突然快如獵豹般,掐住她的脖子,以閃電般的速度狠狠重重的將她撞在墻壁之上。
力道之大,速度之快,態度之狠,透著置她于死地的歹毒勁兒。
陳孜孜從來沒見過皇甫御這樣,壓根就沒料想到,他會這樣對她。
惶恐萬分地盯著眸光腥紅得駭人,周身都彌漫著濃郁殺氣的陰霾男人,她只覺呼吸一窒,連掙扎都忘記了。
“御,你在干什么?!放手!!!!!”陳煒金緩過神來,立刻暴怒呵斥。
他憤怒地上前,拽住皇甫御死死捏住陳孜孜脖子的手:“御,放手!!!!!快!!!!”
看見陳孜孜的小臉,從最初的爆紅,到現在的鐵青,陳煒金心里很清楚,皇甫御手指力道再大一點,陳孜孜的脖子就會這樣被他擰斷。大文學
皇甫御并沒有放手的意思,只是抿著線條凜冽的薄唇,仇恨地盯著陳孜孜。
一股鉆心的疼痛,從脖子蔓延至全身每個細胞,陳孜孜猛然清醒過來,有些不敢置信地呢喃道:“學弟?!”
讓她相信,皇甫御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傷害她,真的很難。跟他認識20年,不管她做了多過分的事情,他從來不會理會。
可是……
“陳孜孜,你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動她!!!!”皇甫御冷冷的悶哼道。隨后,加大手指的力道。帶著決絕。
“御,你別這樣!御……”陳煒金看見陳孜孜臉色變得實在難過了,情急之下,順手操起一旁的小盆栽,狠狠砸在皇甫御那條掐住陳孜孜脖子的胳臂。
哐當——
盆栽碎了一地,深灰色的泥土,紛紛揚揚漏落在地板上。
一股劇痛從手臂傳來,如此劇烈的撞擊,皇甫御覺得自己的胳臂都要被砸斷了,緩慢的,一點點扭頭,他將腥紅的眸光,凜冽射向陳煒金……
“世侄,過來坐,讓孜孜幫你包扎下傷口。”陳煒金低聲道。語氣淡淡的,卻透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命令。
皇甫御卻只是站在客廳的正中央,壓根就沒有走過去的意思。
“世侄……”陳煒金皺了皺眉,神情有些復雜,垂下眼皮,沉默片刻,陳煒金才繼續開口,“剛才,世伯不是故意傷害你的,而是……,你也知道,世伯就孜孜一個寶貝女兒,剛才世伯也是被逼無奈。在世伯心里,從小到大,都把你當兒子一樣看待,你心里應該清楚……”
而,經歷過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陳孜孜仍然心有余悸,她惶恐地坐在陳煒金的身邊,胸口劇烈起伏,儼然沒有緩過神來。似乎,仍然不相信,皇甫御會對她痛下殺手。
如果剛才不是陳煒金的阻止,現在,她恐怕已經……
“世侄,過來,跟世伯好好聊聊。咱們叔侄許久沒有坐下來談心了。”陳煒金放軟語氣,和善道。
皇甫御依舊一言不發,只是站在那里。
陳煒金見了,默默嘆了口氣,從沙發上站起身,上前打算親自請他入座。
可是,皇甫御卻是執拗的,有些關系一旦破裂,便是你花費再多的時間與精力,都無法修補的。大文學
“世伯,有什么事,你就在這兒講吧。”皇甫御面無表情地說。
陳煒金嘴角的笑容僵了僵,拍著皇甫御肩膀,以此來示意皇甫御去沙發上入座的手,也驀然僵了僵。
幾乎是親眼看見他長大,陳煒金再了解不過皇甫御的性格了,于是,淡淡勾唇笑了笑,才開口說:“你啊,跟你父親的性格,還真是如出一轍。你父親也是你這脾氣,又硬又臭,一旦認定的事兒,十萬頭牛都拉不回來。不過,你父親卻是一個最講義氣的兄弟……當年,我跟你父親出生入死,那叫一個轟轟烈烈,有時候真懷念那段時光,青春,不羈,沒有任何牽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父親是怎樣的人,我心里很清楚。世伯,如果你只是想跟我聊我父親的過去,那么……,我還有事,先走了。”皇甫御淡淡地悶哼,轉身就往外走。
“御——”陳煒金喊道,眉宇幾乎在瞬間,深深地皺了起來。
皇甫御步伐驀然頓住,似乎在等著陳煒金的后話。
陳煒金深深呼出一口氣,好一會兒才淡淡的出聲問道:“對于世伯把人抽走,你沒有任何意見嗎?!你都不問問世伯原因?!”
皇甫御聞言,英挺濃密的劍眉,陡然挑了挑,冥思片刻后,他才漠然回答:“世伯把人抽走,自然有世伯的原因和理由,我不會有意見!”
潛臺詞卻是:你的那些人,在我皇甫御的眼中,可有可無,根本不值一提。
陳煒金閱歷過無數厲害的角色,自然很明白皇甫御話語中的潛臺詞,不過,他卻并沒有放在心上,而是繼續低低地說:“御,從小到大,世伯對你怎樣,你心里應該清楚,也應該了解,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所以呢?!”皇甫御終于有了一點反應,他回過頭,瞥向陳煒金。
陳煒金在接收到皇甫御那幽深得駭人的眸光,眉頭不由得愈發皺得聲皺得緊。
“所以……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接.班人培養,換句話說:從小到大,我都把你當成未來的女婿。選擇一個良辰吉日,跟孜孜把婚戒了。你們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真的不小了。”陳煒金說這番話的時候,不由得嘆了口氣,語氣很疲憊,透著無奈。
皇甫御聽了,不.禁咧嘴一笑,仿佛聽了一則十分搞笑的笑話一般。
陳煒金和陳孜孜直勾勾地看著他那神秘莫測的笑容,兩人都不約而同皺眉,不明白他這笑容背后,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情緒。
憤怒,譏誚,還是不屑?!抑或是其他的危險性?!
正當他們在不停揣測時,皇甫御突然斂住笑意,面容一寒,冷聲問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陳煒金幾乎在須臾間,變了臉色:“御,你好好考慮清楚。只要跟孜孜結婚,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你的一切,我不稀罕。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世伯和學姐用午餐了。”皇甫御不屑瞥了陳煒金和陳孜孜一眼,轉身就往外走。
伸手,剛摸到門閂,不容他拉開,陳煒金陡然將至冰點的聲音,兀兀地傳來:“皇甫御,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愿意把女兒許配給你,算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可以答應,也可以拒絕,可是……你得想清楚后果。你,是我寶貝女兒的心上人,我肯定不會動你。那你猜猜,我會動誰?!”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死寂。
皇甫御瞇了瞇狹長的黑眸,犀利的眸光,直勾勾地盯著放在門閂上,自己那種沾染著鮮血的手,他的視線,漸漸的,一點點的變得通紅又模糊。
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良久,皇甫御拉開門,連正眼都沒看陳煒金父女,直徑往外走,只是,透著沁人心脾的玄寒嗓音,一字一句、分外清晰、十分陰駭地響起:“從今天起,不許再動蘇靜雅分毫,如若你們再挑戰我的底線,陳煒金,陳孜孜,我會變本加厲讓你們……下地獄!!!”
聲音的音量,并不很高,卻是霸氣十足,透著死亡的寒冷氣息。
陳煒金和陳孜孜聽了皇甫御那番話,尤其是對他們的稱呼,幾乎半顆心都涼了。
“皇甫御,你以為讓你娶孜孜,只是我一個人的意思嗎?!無知!!!!!早在你剛出世的時候,你父母就讓我把孜孜許配給你,換句話說:你跟孜孜,三十五年前,就有了婚約,怎么,你現在不答應,是想你父母,死不瞑目么?!”陳煒金沖到房間門口,面目猙獰的大聲說道。無疑,皇甫御已經徹徹底底激怒了他。
相比他的暴躁與抓狂,皇甫御顯得淡定多了,他回過頭,邪魅一笑:“死無對證的事情,隨便你想怎樣捏造就怎樣捏造。先不說,你沒有人證證明我和陳孜孜有婚約,就算有,那又如何?!我皇甫御不愿意做的事情,世界上壓根就沒有人能強.迫得了我,哪怕……我父母復活,也不能。”
漠然說完,皇甫御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向電梯。
陳煒金全身都在發抖。他怎么也沒想到,從小到大,細心呵護的接.班人,竟然會有一天,為了一個女人而這樣忤逆自己。
他承認,爬上現在的高位,他用盡了一切手段,他陳煒金并不是一個善類,更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主兒。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所以……
他猛然從西裝內袋里掏出一把黑色消音響,對準皇甫御的腦門,齜牙咧嘴地說:“最后一遍,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我女兒?!”
皇甫御察覺到身后的異常,微微別過俊臉,眼尾余光瞄到槍眼那一瞬間,眼底陡然閃過一絲狠毒的戾芒。
“世伯,我再說最后一遍:你女兒,我是絕對不會娶的。至于蘇靜雅,你敢動她分毫,我絕對不會顧及二十幾年的叔侄情誼。”皇甫御聲音淡淡的,卻很堅定與決絕。
陳煒金一聽,眸光一寒,他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去死!!!”
咬牙切齒咆哮出口,陳煒金想都沒想,直接扣動扳機,欲一槍斃掉皇甫御。
那一刻,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皇甫御不愿意娶他的女兒,他也決不允許別的女人得到他,更不允許皇甫御活著,成為他今后事業發展的阻礙。
不能為我所用,就必須無情摧毀。
砰砰砰
子彈噼里啪啦地響起,皇甫御動作敏捷的閃躲。
他一腳踩在墻壁上,借力高高躍起,避開陳煒金的子彈后,在瞄到陳煒金將槍口往上挪,他又從墻壁上躍下,在地上幾個敏銳的翻滾,用最快的速度往電梯門口沖。
只是,他動作再快、再嫻熟,走廊實在太長,外加,沒有任何的遮擋物,陳煒金又是國家出了名的神槍手,皇甫御在極力閃躲中,左手手臂還是中了槍。
他重重撞在墻壁上,雙目憤恨地瞪著陳煒金。看見陳孜孜突然從房間沖了出來,撲在陳煒金身上,哭著大聲喊道:“爹地,你干嘛?!爹地,不要傷害他,爹地,不要——!!!學弟,趕快跑!!學弟……”
皇甫御大口大口地喘氣,面若寒霜,咬了咬牙,他飛快地朝著電梯跑去。
“孜孜,你干什么?!你放手!!!你知不知道,這叫放虎歸山?!你放走了皇甫御,我們下場會很凄慘?!”陳煒金一把推開陳孜孜,就朝著皇甫御追去。
如果他沒掏出槍,或許皇甫御會顧念舊情,可是現在——
皇甫御是什么樣的性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睚眥必報。
如果讓他逃走,他今后真的沒好日過。
奔到電梯門口,陳煒金發現皇甫御已經下了五層樓,于是,他飛快打開手腕的對講機,對著埋伏在每一層樓的保鏢,急促吩咐:“將皇甫御給我擊斃,誰能把他擊斃,我讓他升官發財!!!!”
于是,頃刻間,無數的黑衣保鏢,傾巢而出,密密麻麻從每一層樓的房間里鉆出來,他們動作麻利的朝著電梯狂奔而去。
皇甫御抵達頂樓,電梯門剛一打開,一群黑衣保鏢就將槍口齊刷刷對準他,噼里啪啦一陣狂開。
好在,他反應及時,一下閃到入口,避開子彈,在一名黑衣保鏢側了側身,調轉槍口準備射.擊他時,皇甫御目光一寒,以閃電般的速度“唰”的一聲沖出去,一手扣住他的手腕,一手掐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擰。
咯吱——
脖子被擰斷的清脆聲響,陡然劃破彌漫著濃郁火藥味的空氣。
動作麻利的奪過保鏢手中的槍,皇甫御一面將保鏢豎在自己面前,擋去子彈,一面在保鏢的掖處架了槍,對著他們一陣掃射……
一輛黑色商務轎車,“唰”的一個急剎車,停在酒店門口。
皇甫御動作麻利鉆進去,沖著趙毅大聲喊道:“開車——!!!”
趙毅和坐在副座的水淼,看著滿身是血的皇甫御,似乎有些傻眼了。
“三哥,發生什么事了?!”趙毅急切地問道。
“開車——”皇甫御再次大聲狂吼道,尤其是瞄到從酒店門口再次涌出來的保鏢,他大聲咆哮。
趙毅看了一眼,隨即動作麻利的發動引擎,黑色轎車“烏拉”一聲,宛如離弦之箭,飛奔而走。
皇甫御一手按著自己血流不止的腹部,一手按住肩膀……他回頭看了眼酒店,雙目腥紅殘忍一片,咬牙切齒地說:“陳煒金,你的死期,絕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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