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一聲,轎車疾馳奔走,卷起一陣凜冽的強風,刮得蘇靜雅的小臉生疼。歟珧畱曉蘇靜雅愣愣的站在原地,瞪著一雙通紅且一點點蓄滿淚水的大眼,半晌,她才咬牙切齒地說:“皇甫御,你個大混蛋,到底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你不再要我了么?!不要就不要,你以為我稀罕?!我只是讓你給我一點時間,處理好一切,就那么難么?!你想讓我變成一個無情無義、不知感恩圖報的人么?!這樣的人,你很喜歡?!混蛋……王八蛋,我詛咒你……再次撞車,并且……不得好死!!!!”
蘇靜雅雙目噴射著熊熊燃燒著的怒火,直勾勾的剜著皇甫御轎車勁風般奔走的方向,止不住的在心里狠狠謾罵著。原創。
氣憤是氣憤,生氣是生氣,可是……胸口憋憋的,刺刺的,莫名難受的有些想哭。
夜,黑得詭異,黑得可怕,黑得邪惡。如同兇禽猛獸的口,吞噬著世間的萬物嬪。
云層涌動,掩去寥寥可數的星辰,一時之間狂風大作,雷雨又急又洶涌來襲。滾滾雷聲爆裂著紅褐色的電光,劈開幽暗的夜,同時亦暈染開了……濃郁的血腥。
咻——
嘩—窿—
呼——
烏拉——
樊城郊區一望無垠的原野上,四輛頂級跑車乘著暴雨,帶著凜冽的霸氣,飛速奔馳著……
噼里啪啦、乒乒乓乓,分外吵鬧的暴風厲雨里,陡然傳來一陣雜亂的槍聲,附帶一陣陣叫罵聲、鬼哭狼嚎聲……
“陳書記怎么樣了?!陳小姐也沒事吧?!陳書記說了,今晚一定要將偷.襲他的人,一舉殲滅。速度,效率……”
“快點追上去……”
“快,開槍。”
白拓動作嫻熟操控著方向盤,不屑的瞥了眼身后窮追不舍,已經東搖西晃的轎車,菲薄的唇,邪肆勾了勾,他很悠閑的吩咐坐在副座上的趙毅:“還有子彈吧?!嗯,讓金鑫他們別再含蓄了,今晚跟這幫臭.雜.碎已經玩得夠久了,直接賞他們一枚‘爆破彈’,然后,咱們也好回去跟你那沒有一點出息的BOSS交代啊!!”
打從知道陳煒金今天想要帶著陳孜孜秘密離開樊城開始,趙毅時時刻刻都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和超高的警惕,分分秒秒都做好準備,聽從白拓的吩咐與差遣。
畢竟,皇甫御發話了,這次的偷.襲事件,全部由白拓做主。
“是,二哥!!”趙毅抬起手腕,將手表上的對講機打開,低聲命令道,“金鑫、水淼,準備,十秒鐘之后,完成F計劃——”,
于是,十分不安分、躁動無比的雨夜,安靜了十秒之后,“轟”、“轟”、“轟”,連續的爆出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漫天的火光,幾乎染紅了半邊天,迅勢之兇猛,透著勢不可擋的意味兒,那怕雨水再大,也澆不滅分毫躁動的火苗——
“哈哈哈哈……今晚,老子玩得太爽了。很久都沒有這樣興奮和刺激過了。我以為陳煒金有多了不起呢,結果……比一直螞蟻還不堪一擊。擦——,害老子昨晚一整宿沒睡好。其實想想,也真沒勁兒!!”
深夜的璽上院,陡然傳出一陣“嗡嗡”的車子熄火的聲音,緊接著水淼大刺刺的嗓音,鏗鏘有力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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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媽.的陳煒金,狗眼不識泰山,竟然想要殺三哥,今天算他走運,只是把他的車撞翻了,沒有百分之百讓他翹辮子,以后的時間多的是,咱們好好跟他玩,看他得瑟個毛。不對,是有機會把他逮住,然后……在他身上打滿槍眼,徹徹底底讓他知道,得罪我三哥的下場,會有多凄慘。”
白拓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優雅的從駕駛座內鉆出,一邊活動著筋骨,一邊往主題別墅里走:“兩年沒開過賽車了,今兒,的確過癮刺激,趙毅,把車子處理下,然后把記憶卡抽出來,趕緊拿上樓,讓你們的主子好好看看,咱們今天究竟有多英姿颯爽,趕緊的!!”
“是,二哥!!”趙毅動作微微頷首,旋即帶上手套,拔下安裝在車子上的監控器,小心翼翼見芯片抽.出。
一向心思細膩的趙毅,極少在工作中出現任何紕漏,與至于:掃尾工作都是他親力親為的。
按照皇甫御之前的命令:大刺刺開他皇甫御的車去“偷.襲”,然后將一些蛛絲馬跡統統消滅干凈,讓陳煒金沒有任何可以指控他們的證據。
明明知道是他們動的手腳,卻沒有理由和借口逮捕,還不把那老東西,氣死?!
只是,一行人或多或少都帶著邀功意味進門,想要在皇甫御的面前,狠狠炫耀一把,誰知……
進入主題別墅開始,他們壓根兒就沒有瞅見依照計劃安排在客廳準備好香檳迎接他們凱旋而歸的皇甫御,而迎接他們的……只有冷清漆黑的大廳,連個鬼影都沒有。
幾乎是上上下下,來來回回,里里外外把整個別墅都找遍了,卻依舊不見皇甫御的蹤影,巨大的狂喜之下,他們頓時隱隱不安起來。白拓找來管事,詢問了皇甫御的情況,管事一口咬定,而且分外堅定地說:“我的確看見御少下午就開車回來了,而且,我保證,他并沒有開車再外出。”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們好不容易才在地下停車場找到喝得酩酊大醉,不顧及一點形象,正趴在方向盤上呼呼大睡的皇甫御,睡得東倒西歪,姿態甚是難看,白拓英挺的劍眉,陡然一收,他悶悶地開口:“這小子又怎么了?!媽.的,讓老子們在外面拼死拼活幫他殺人,他倒好,居然在家里喝酒,還喝成這款式了……”
皇甫御朦朦朧朧醒來,迷迷糊糊的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在酒精長時間的熏浸之下,頭痛欲裂,惡心干嘔,分外難受。
可是,皇甫御稍微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喝醒酒湯,或者清淡的能滋養胃部的湯,而是……踉踉蹌蹌、步伐虛浮走到柜前,順手抓起里面的一瓶酒,完全不看酒水的濃度,擰開連杯子都不拿,仰頭就大口大口的喝。
前來更換醒酒湯的女傭,小心翼翼推開門時,瞅見皇甫御醒了,心里微微一怔的同時,她也好心上前,想要把皇甫御手里的酒用醒酒湯換下,好言勸道:“御少,喝酒傷身,據說你的身體剛剛調理好,不能一下喝這么多酒。這是剛熬好的醒酒湯,你最喜歡的口味……”
女傭面帶微笑,帶著每個少女跟皇甫御面對面時,不由自主浮出的羞.澀。
然而,女人美好的嬌.羞還未完完全全表露出來,就被皇甫御震耳欲聾、暴戾兇殘的狂吼直接給……扼殺。
“滾——!!!再愣在這里污染我的眼睛,我就把你剁成一段一段的拿去喂狗!!!”
“……”小女傭年紀很小,完全不驚嚇。先是眨了眨眼睛,隨即惶恐驚懼地連滾帶爬退出房間。
白拓和趙毅幾人聽說情況,來到皇甫御的房間時,他們按開燈,一眼就看見坐在地毯上,斜斜伏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喝酒的男人的。
雪白毛制的地毯上東倒西歪、橫七豎八躺著的空酒瓶,很明了地告訴他們:皇甫御極有可能喝多了。
“三哥!!”趙毅率先上前,想要把趴在沙發上喝酒的男人攙扶起來,可是,他的步子還沒靠近,皇甫御帶著六分醉意的凜冽恐嚇,刺刺地傳來,“不知死活的東西,再靠近一步,老子就斃了你!!三秒鐘,統統給我滾出去——”
聽到皇甫御冷漠的呵斥,在場所有人不禁脊背發寒,呼吸一窒,紛紛用驚悚恐懼的目光瞅向不知為何又突然生氣與暴躁的男人。
現場一片死寂,唯有皇甫御很急很用力吞咽酒水的“咕咕聲”。
看見皇甫御喝威士忌,跟喝白水一樣,在場每一個人都分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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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躁。畢竟,皇甫御當年就是這樣喝酒,最后胃出血,差點半個胃都保不住了。
而現在……
再明顯不過了,皇甫御如此放縱自己,如此折磨自己,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蘇靜雅。
他們之間到底又怎么了?!
而那女人,又再折騰什么?!
安靜了許久,最終還是白拓上前。
只是,白拓并沒有朝著皇甫御直徑走去,而是在他不遠處的沙發上,狠狠坐下,帶著不羈與懶散,他說:“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二哥陪你?!”
見皇甫御既沒答應,也沒反駁,只是一個人大口大口的喝酒。
白拓抿著薄唇,淡淡笑著,最后,他上前幾步,在皇甫御身旁的地毯坐下,操起滾在沙發上,還沒開瓶的威士忌,擰開之后,他重重撞向皇甫御的瓶子,邪肆地笑道:“所謂的兄弟就是:上得了戰場,下得了地獄;玩得起女人,放得下自尊;能在一起玩人生,享福共樂,自然也能一起分苦悲。陪酒這么瀟灑的活兒,竟然不叫二哥,臭小子,你越來越不像話了……”
“……”皇甫御只是斜斜地倚靠在沙發上,默默喝著酒,并沒有說話的意思。
白拓一鼓作氣,幾乎不要命了,一口氣將一瓶威士忌全部吞下肚。
極度刺激的烈酒,刺得他嗓子和胃部一陣火燒般難受,他卻詭異的揚起一抹閑適的笑意:“這樣喝酒,的確很刺激……”
“三弟,有什么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三哥幫你分析分析,看你愁眉不展的樣子,著實可憐啊。”
“三弟,你又當悶葫蘆?!當悶葫蘆可不好,悶壞的,除了自己,世界上不會再死第二個人。你以為好奇心能害死人?!二哥很明確地告訴你:好奇心,死不了人。所以,別悶了,二哥好奇是好奇,但是……絕對好奇不死。”
白拓不知道拐彎抹角、旁敲側擊找了多少個話題,可是,皇甫御完全把他當成空氣,無視就算了,還……蔑視。
搞得他怒紅中燒,恨不得一腳把他踏扁。
最后,實在憋不住了,白拓直截了當地問道:“說吧,你一副尋死覓活的樣子,是不是又跟蘇靜雅鬧了?!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二哥……”不容白拓把話說完,皇甫御冰冷得好似在冰窖里凍過的聲音,兀兀地傳來,皇甫御扭頭瞥了趙毅和金木水火一眼,旋即繼續開口,“以及你們所有人,從今以后,不準在我面前再提有關蘇靜雅的任何事情,違反者……殺、無、赦!!!”
此話一出口,在場沒有一個人不是被自己的口水嗆著的。
大家紛紛一陣激烈的咳嗽,仿佛是聽了最好笑的笑話般,水淼忍了忍,最后不屑地挖苦道:“三哥,你是在跟我們講,‘十萬個同一笑話’么?!同樣的話,你已經不止十萬次警告我們了,可是……沒有一次奏效的。咦,你就別說這樣的話來惡心我們了,真的好笑又惡心……”
然而,他的話剛講了一半,還沒講完,一個凜厲的酒瓶,急速朝他飛了過去。附帶一個暴怒到極點的狂吼:“誰說……這次我是跟你們再看玩笑了?!記清楚,誰敢再提蘇靜雅,就……”
“嘩啦”一聲,一把冰冷的槍直直被扔在地板上,迅速轉動了好幾秒,才一點點停下。
皇甫御表情猙獰,面目腥紅,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用這把槍,自行了斷!!”
話畢,皇甫御渾然不顧大家的臉色有多難看,有蒼白,直接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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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御的態度是決絕的,大家幾乎都看在眼里。
可是,同時,皇甫御也是極為不正常的。
白拓站在酒吧里,看著從來沒有如此放縱過自己的皇甫御,頓時,十分頭痛的抬手擠了擠眉心。
他擔憂的默默看了眼,不僅大口大口喝酒,還大筆大筆往外輸錢的男人,他真的害怕,再這樣下去,皇甫御不僅會輸光所有家財,或許那根神經突然抽了,恐怕連自己的兒子都會賣掉。
犀利陰狠的眸光,宛如利劍一般射過圍著皇甫御身邊,露出虎視眈眈、格外兇殘目光的賭徒們,投以警告之色。
那些賭徒們,在接受到白拓眸光的瞬間,眼底的光亮頓時一斂,畏畏地撇了撇,最后趕忙收回,卻在看見皇甫御在簽字的財產轉讓合約上,頓時眼睛變得愈發的雪亮。
“黑幕帝國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其中一個人,念出這行字的時候,眼睛都發直了。全身僵硬,仿佛是在做夢,完全不敢相信的樣子。
現場,死寂了三秒,隨即爆出一陣激烈的爭吵:“這份合約是御少跟我簽的!”
“你放你媽.的狗臭屁,明明是給老子的!!”
“御少,你把合約給我,你想怎么玩骰子,我就跟你玩,你想玩多久,我們就玩多久……”
白拓已經完全崩潰的樣子了,搖了搖頭,實在看不下去,他索性轉身出去。
再這樣下去,他皇甫御會變得比一個乞丐還兇。黑幕帝國的股份都敢隨隨便便轉讓給外人,真的……瘋了。
而他,之所以沒有上前去阻止,原因很簡單:第一,沒用;第二,阻止了股份,估計皇甫御下次直接拿更重要的東西出去賭。
他從來不知道,一向玩骰子出神入化的皇甫御,會背得把把輸。
從頭到尾輸得徹徹底底,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現在最重要的一點是:找出關鍵,從源頭解決問題。
當他忐忑難安,分外焦急,好不容易盼來趙毅和金木水火時,他急切地問道:“怎么樣?!蘇靜雅來了么?!”
“……”趙毅沉默不語,只是蹙緊眉頭,而水淼憤恨萬千地咆哮,大刺刺地傳來,“來個毛毛。二哥,蘇靜雅,真的太欠抽了。你就下命令,讓我們大家痛痛快快把那女人修理一頓吧。我擦啊,我們一大票人去找她,只是讓她來看一眼三哥,尼.瑪.的,她竟然說,她有病人要照顧,分不開身,咱三哥跟她無親無故,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他是死是活,她不在意,尼瑪的,這樣的話,是人能說得出口的么?!”
“……”白拓聽了這話,相當的詫異。他怎么也沒想到,蘇靜雅竟然會說出如此……欠抽的話。
剛要張嘴繼續詢問情況,卻聽見一直沉默的趙毅,畢恭畢敬地喊道:“三哥……”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