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章:只愛你來,妮妮,親親爸爸……(第一更)
皇甫御皺了皺眉頭,掙扎了好一會兒,方才慢慢睜開眼睛。
蘇靜雅見他醒來,頓時鼻子一酸,她跪在床邊,趴在床頭,關切地問道:“脖子,還疼不疼?!”
英挺濃密的劍眉一擰,皇甫御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被蘇靜雅慌亂打斷了:“別,你別說話,好好保存體力。問這么白癡的問題,你真的不用回答。”
被人那么狠狠打了一棍子,傷口的淤青還未消散,怎么可能不疼?輊!
她真的只會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皇甫御看著她懊惱的樣子,小嘴一努一努的,分外鄙視嫌棄自己,不由得覺得好看。
滿是疲憊的眸底,隱隱泛起一圈淺淺的笑意景。
“對了,你餓嗎?!想不想吃東西?!我去廚房給你拿點。”說著,蘇靜雅就要站起身去廚房。
結果,皇甫御沙啞到粗噶的聲音,有氣無力地傳來:“不用。沒胃口。”
一聽這話,蘇靜雅頓時沮喪極了,也心疼極了。
再這樣不吃不喝下去,就算能戒毒成功,他還有命活下去嗎?!
蘇靜雅重新跪坐在地板上,咬著嘴唇,眼底泛淚地望著皇甫御。
皇甫御卻說:“沒事的話,不要進這個房間,更不要靠我太近,讓大哥他們看著我就行。”
他害怕自己失去理智的時候,誤傷她。
蘇靜雅聽了,頓時鼻子一真刺痛酸澀,眼淚就那么毫無征兆地落下。
她緊緊抿著嘴唇,狠狠點頭:“好。”
接下來,皇甫御沒再多說什么,而是閉上眼睛,開始休息起來。
蘇靜雅也不再說話,而是往床頭爬了爬,最后倚著墻壁,腦袋靠在床頭的鐵柵欄上,握住皇甫御被綁在上面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輕輕蹭了蹭,帶著濃濃的心疼,帶著深深的依賴,帶著不能言語的……眷戀。
韓亦和白拓幾人,兩兩分組照看皇甫御,奧爾身手不行,所以……沒安排他的班。
可是,他也沒閑著。
根據皇甫御的血液分析身體里殘存的海.洛.因,然后利用食物,以及其他對身體無害的普通戒.毒.藥,進行反應,看能不能分解藥性,讓皇甫御的痛苦減少一些。
事實證明:實驗雖然繁瑣了一點,但是……還是有效果的。
雖說不是很明顯,總比一點效果都沒有強吧。
飛快的讓人準備食材,奧爾打算去廚房親自煮藥膳時,發現蘇靜雅正趴在皇甫御的門前,聽著他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哭得傷心欲絕。
奧爾遠遠看著她,眉頭鎖得很緊。
皇甫御的毒.癮發作一次,她就嚎啕大哭一次;皇甫御捱過一次毒.癮,虛脫得半死,而她倒好,也哭得半死。
皺了皺眉頭,他真擔心:皇甫御把毒戒掉的那一天,她已經……哭死了。
掃了眼手中的食譜,奧爾挑了挑眉峰,隨即……大步朝著蘇靜雅走去。
“蘇靜雅,你過來,我跟你談談。”奧爾說。
蘇靜雅卻沒有多想理會他的意思。
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在皇甫御的身上。
看著他掙扎反抗時,每一次尖叫都是卯足全身所有的力氣,整張俊臉,震得通紅,脖子和臉上的青.筋全部乍起,那樣子……真的……看著特別揪心。
奧爾見她愛理不理的模樣,嘴角抽了抽,隨即,低聲說:“這里有一份藥膳,是我精心替三哥配的,你拿去廚房,按照步驟,好好烹煮,別把步驟弄錯了。”
原本,蘇靜雅是沒有反應的,直到奧爾后面補充了一句:“據說,這藥膳,吃了會讓人舒服一點,沒那么痛苦……”
“呼啦”
奧爾只覺得眼前一道光影一閃,回過神的剎那,蘇靜雅已經消失在院子里,直奔廚房。
看著她的背影,奧爾忍不住勾唇隱隱一笑。
夜色降臨。
農舍門口,停著四輛黑色轎車。
“韓總,這是高總經理讓我轉交給你的。”一名保鏢,將一個類似U盤的東西,恭敬地遞給韓亦。
韓亦接過,并沒有多說什么,匆匆吩咐了幾句,就讓他們離開。
卻在轉身時,忽而瞄到旁邊的農舍,有個可疑的黑影一閃,他玄色的眸光,隱隱泛寒,卻表現得極其淡定,像什么都沒看見一樣,挑了挑眉,悠然往院子里走。
只是剛進入院子,他便掏出手機,低聲吩咐:“幫我查查,隔壁農舍的人是誰。”
廚房。
蘇靜雅正耐心、一絲不茍幫皇甫御準備藥膳。
特別繁瑣和消耗時間。
一頓藥膳下來,差不多要花費五六個小時。
尤其是一些中藥材,光慢火煎熬都要幾個小時,而且這些東西,還不能混雜在一起煎,分別煎,煎熬了,然后兌放在一起,再放入食材什么的。蘇靜雅不明白這藥膳為什么要這樣,但是……得知皇甫御吃了這藥膳,能減輕他的痛苦,她覺得一點也不能馬虎。
所以,整整一下午,她都守在廚房里。
眼睛都不眨,掐分算秒地煮。
奧爾規定三十分鐘的,她絕對沒有只煮二十九分鐘,或者三十一分鐘。
正當藥膳快要出鍋時,水淼突然大刺刺地進入廚房:“你怎么在這里啊?!大哥找你有事,趕快。”
“大哥找我干嘛?!”蘇靜雅搬了一張椅子,放在爐子旁邊,坐著等藥膳。
“我怎么知道啊?!反正大哥神秘兮兮的,讓你過去,就過去。”水淼說。
“可是,我在給御煮藥膳。奧爾千叮嚀萬囑咐,千萬要按照他寫的煮,不能出差錯,更不能延誤時間,或者偷工減料。”蘇靜雅破為難地嘀咕,“有什么事,你讓大哥來廚房好了。或者,讓你轉告我。”
說著,蘇靜雅又要坐回椅子,繼續守藥膳。
水淼聽了她的這番話,瞬間“嘖嘖”起來:“蘇靜雅,別人把你當根蔥,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根蔥啊?!居然讓大哥親自來廚房找你?!你以為你是誰?!速度,快點。”
水淼語氣有些不耐煩了。
蘇靜雅卻小嘴一撇:“不行,我要守著,萬一時間逾越了,怎么辦?!”
“還要煮多久?!”水淼問。
蘇靜雅看了眼手表,又看了下旁邊記錄時間的本子,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還有二十八分鐘。”
“擦!!還有二十八分鐘呢,大哥找你說事,絕對不會超過二十八分鐘,快點。貌似,是件很急的急事兒!!”懶得再征求她的同意,水淼上前,粗魯拉著她就朝韓亦的房間走去。
蘇靜雅哼哼唧唧的,竭力掙扎著不想去。可是,卻抵不過水淼的力氣,活生生被拽走。
而——
他們剛離開不到三分鐘,廚房的玻璃窗,“咯吱”一聲,被人推開,緊接著,一個嬌小卻敏捷的黑影,動作麻利鉆了進來。
緩步走至爐子旁邊,順手拈起料理臺上的菜譜,陳靜儀冷冷一笑:“以為吃了這些東西,就能把毒戒掉?!嘁,真是異想天開。”
捋了捋漂亮的長發,陳靜儀揭開砂鍋,掃了眼里面已經煮得很爛很爛的食材,嘴角譏誚的弧度有增無減,動作麻利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將里面的海洛因倒進藥膳里,陳靜儀攪拌了下。
處理好現在所有的痕跡后,陳靜儀離開前,還不忘出聲冷冷打擊:“既然這么喜歡戒.毒,那就讓你們反反復復地戒,看……究竟是誰耗得過誰。”
言畢,她轉身就打算沿著原路返回。
可是,推開窗戶的剎那,她突突地看見:白拓,不知何時坐在外面的長椅上,長腿交疊,昏暗的照明燈下,正笑得一臉冷森地望著她。
而他旁邊的長椅上,正擺放著一支火力很強的狙擊槍。
陳靜儀幾乎是條件反射,拔腿就朝廚房的門奔去,打算從正門逃跑。
然而,剛挪動步子,白拓一記嘹亮的口哨聲,清脆響起的剎那,廚房門被人一腳狠狠踹開。
趙毅和金鑫木森三人,一前一后進入。
冷酷掃了她一眼之后,木森開口了:“陳靜儀,別來無恙啊。幾年不見,你比以前……更犯賤,更不要臉了。”
陳靜儀眉目一寒,下一秒,啟動身上的暗器,直直朝著趙毅三人發射而去。
趁著他們躲避的剎那,她飛快往外逃竄。
只是,剛沖到門口,又緩慢地后退進屋子。
水淼和火焱,每人手執一把消音槍,重重地抵在她的腦門。
水淼,笑得很猙獰,很扭曲,卻又透著兇禽猛獸在嗅到血腥味后的興奮,他說:“跑啊,有本事,繼續跑啊?!早料到你這賤.人會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果然沒讓我們失望啊。”
陳靜儀冷冷地睨著在場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不發。
安靜了一會兒,她出其不意,快如閃電欲奪過水淼抵在她腦門上的槍支。
然而,剛動一下。
“唰”
一枚飛鏢,從門外急速凜冽朝她射來。
本能反身躲過,隨后又“刷刷刷”三支朝她襲去……
“不是很能干,很能打嗎,有本事……繼續跑啊!!!繼續給我耳光啊!!!!!”水淼,面目猙獰,毫不客氣一腳將堅硬的皮靴,踩在她潔白如玉的臉龐上,死死摁在地面。
漂亮的臉蛋,已經嚴重變形了。陳靜儀,滿目的倔強,雙手被手銬,反扣在身后,雙腿也被手銬靠著,無法動彈地俯臥在地上。一言不發。
韓亦修長的指尖,隨意地捏著三支飛鏢,懶散走向砂鍋,然后用眼神示意奧爾。
奧爾接受到后,立即會意地上前。
用勺子舀了一勺,拿到鼻子前嗅了嗅,然后又用藥水檢查后,方才回復:“大哥,藥膳里面被她放了轉.基.因海洛因。”
一聽這話,在場每個人的目光都變得異常的兇殘、嗜血、寒凜,一副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的樣子。
木森,忍無可忍,暴跳如雷,上前狠狠一腳踹在陳靜儀的腹部,怒意滔天地咆哮:“你個賤.人,居然還敢對咱三哥下毒手?!你簡直……找、死!!!!!”
倘若不是韓亦無意中發現了,后果不敢設想。
皇甫御辛辛苦苦熬了二十幾天,如果再次服用海洛因,這二十幾天,大家所有努力白費就算了,皇甫御會比以前更依賴毒品。
這該死的女人。
平日性格暴躁的水淼,第一次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兒地加重踩在她臉上的腳的力道。
牙齒打架,全身發顫的,死死踩著她那張不要臉的臉蛋。
一直懶散斜斜靠在門框上的白拓,吸了一支煙,隨后,緩步朝著陳靜儀走去。
用眼神示意水淼拿開腳,隨后,粗魯的掐住她的下巴,聲音凜凜地詢問:“告訴我,你們老大,現在躲藏在什么地方,他的真實身份,又是……什么?!”
陳靜儀光滑潔白的臉龐,早已經磨得血肉模糊,她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眼底反而噙著不屑的譏誚冷笑。
她輕蔑冷哼:“你是在求我嗎?!既然是‘求’,不妨跪下來,給我狠狠磕幾個響頭,我看了你的表現,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你,如何?!”
話音方歇,水淼怒意萬丈的咆哮聲,驚天動地響起,附帶一記狠狠的踹踢:“你.他.媽.的是個什么東西?!居然讓我們二哥給你磕頭?!你信不信,我們有的是本事,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水淼那一腳,無疑是狠毒的,直逼女人的軟肋。
陳靜儀吃痛的悶哼一聲,口腔有濃郁的血腥味在蔓延。
不出三秒,有殷紅的血,順著嘴角溢出。
明明已經疼得全身冒冷汗,她卻仍然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
她嘴角的笑意加深,譏諷道:“你們一大群男人,對付我一個女人,算什么大丈夫好漢?!今天,我陳靜儀之所以落在你們手里,完全不是我能力不行,而是你們……仗勢欺人。最好別讓我活著出去,否則……總有一天,我會一個又一個讓你們趴在我的面前,搖尾乞憐。”
“我呸——”水淼聽了她的那番話,頓時火大,剛要上前,再狠狠賞她一腳,卻被韓亦阻止了。
“以多欺少,的確不怎么光明磊落,可是……我們不是君子,我們是你無法想象的狠毒小人。落在我們手里,你就不要幻想還能再活著走出去。就算我們不讓你死,讓你活著,活一輩子,你也休想再逃出我們的……五指山。”
“最后一遍問你:3AH的幕后老大,到底是誰?!”
韓亦,淡然地詢問。聲音很平靜,卻是平靜得讓人頭皮發麻。
陳靜儀死死咬著嘴唇不說話。
看著她倔強的樣子,韓亦眉目一寒,隨即說:“你很倔強,怪不得會被重用。只是,今天落在我的手里,不僅僅擁有倔強就夠了。要跟我耗嗎?!那我成全你,如何?!”
言畢,韓亦嘴角忽而展露出一抹很復雜很怪異的笑容,深沉得讓人無法揣測出后面究竟隱藏著什么。
優雅轉身離開的剎那,韓亦回頭瞥了眼還在“咕咚咕咚”冒著熱氣的藥膳,他溫文爾雅地出聲:“二弟,不管是對待敵人,還是對待朋友,禮尚往來,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把她口袋里剩下的海.洛.因,讓她吞下去,讓她也好好體會體會,經歷經歷咋三弟現在正在經歷的經歷,然后……讓她好好談談心得。”
說完,韓亦頭也不回的離開。
白拓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反而是水淼,笑得愈發的邪惡與嗜血。
“二哥,就讓我好好來招待她。我會……非常‘溫柔’,非常‘細心’,非常‘小心翼翼’款待她的。”水淼猙獰著面孔,冷笑著說。
白拓,冷冷瞥著陳靜儀,隨后狠狠甩開她的下巴,悠然起身。
離開前,雙手插在褲兜,回頭瞥了眼跌回地面的女人,白拓冷聲道:“好,交給你。用你老大常說的一句話來形容:盡情的玩,兇殘的玩,變著法子的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留口氣就好了。”
一聽這話,水淼幾個人,愈發的興奮,眼底迸射出腥紅的光芒,他們扭曲著面容,一點點將陳靜儀包圍起來,然后一寸寸逼近。
陳靜儀警惕地睨著他們,驚恐地問:“你們……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們,不要讓我活著,否則……我會讓你們比皇甫御的下場還凄慘,不要……啊——”
凄慘的叫聲,急速在凜冽的黑夜里蔓延、升騰、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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