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中年人
他的頭偏轉,可是手就像是長了眼睛,槍口始終死死地鎖定凌墨遠,一點兒都不怕凌墨遠趁機有什么小動作。
而凌孝禮,也不知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因為他的動作,竟然愣住了,任由蕭貫長轉過頭來。
而他的槍位置卻沒變,因為蕭貫長的轉頭,槍口從原本指著太陽穴,改為指著額頭丫。
而蕭貫長的眼里,仿佛就沒有這把槍的存在一般,不管槍口指著哪兒,似乎對他都構不成任何威脅。
“我豁的出去,可是你們父子,豁不出去。”蕭貫長笑,“開槍?我敢!大不了不過是咱們一起死,用我一條命,換你們兩條,夠了!媲”
凌孝禮皺眉,他怎么也想不出,蕭貫長怎么用自己的一條命,來換他跟凌墨遠的兩條。
倘若蕭貫長開槍殺了凌墨遠,那么與此同時,他就會開槍殺了蕭貫長。
那么,蕭貫長已死,他身后的兵不敢動,誰來殺他?
陡的,凌孝禮目光大變,雙目陡睜。
他感覺自己的后腦,被抵上了什么冰涼的東西。
那冰涼的一圈,那尺寸大小,絕對是槍口沒錯!
他抬眼,便見蕭貫長笑瞇瞇的看著他。
凌孝禮臉登時沉了下來,他忘了,和蕭貫長一起來的,還有邵澤軍!
他帶來的人,敢拿槍指著那些士兵,卻沒有一人敢拿槍指著自己的將軍!
而就在他的心神全部被蕭貫長的話所吸引的時候,邵澤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后。
并且,拿槍指著他!
是他大意了,是他以為,自己已經制住了蕭貫長。
他還沉浸在反客為主的喜悅中,卻忘了身后的黃雀!
“我殺凌墨遠,而你殺我,可你若是敢動一下,你也會死!”蕭貫長冷聲說,他的雙目迸著無所畏懼的光,眼內的那抹瘋狂,當真是悍不畏死。
就是這種瘋狂的目光,讓凌孝禮打心底里寒顫。
就是這目光,讓他明白,蕭貫長是真的把命豁出去了。
他不在乎!
瘋子!
這個瘋子!
都說蕭家人是瘋子,從蕭貫風的身上,凌孝禮沒有看到,從蕭貫起的身上,他也沒有看到。
他以為,傳言并不可信,外面所說的蕭家瘋子,恐怕只有老爺子一個。
因為老爺子瘋的厲害,所以給人以一種錯覺,好像蕭家這一大家子都是瘋的。
沒想到現在,他看到了!
原來,蕭貫長也是個瘋子!
一個連命都不在乎的瘋子!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蕭貫長是沉穩的,是謹慎的。
甚至是,謹慎過了頭。
過分謹慎,便是膽小。
所以,凌孝禮一直覺得蕭貫長太過膽小,做什么都縛手縛腳,瞻前顧后,難成大事。
蕭家在他手里,或許可以守成,卻絕無法再造老爺子當年的輝煌。
一個如此膽小的人,是沒什么前途可言的。
也因此,凌孝禮還真沒把蕭貫長上升到足夠的高度。
所以現在,第一次見到蕭貫長的瘋狂,凌孝禮險些崩潰。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能當上蕭家的掌權人,能被老爺子指定為繼承人,必有其出色的地方!
蕭貫長,遠不如他看上去那樣的簡單!
立威!
蕭貫長在立威!
轉瞬之間,凌孝禮便想明白了。
最近蕭家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被外界所猜測,是否還能支持的住。
從蕭貫長被奪權,蕭云卿入獄,蕭家的威望便在眾人間開始動搖。
而蕭貫長便是要借此次機會,重新樹立起蕭家不可撼動的地位!
他要讓人知道,他蕭家依然強大!
他要讓人知道,不要把蕭家人逼急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他要讓人知道,蕭家人不能招惹,因為他們什么事都做得出!
他要讓人知道,之前不是他無能,而是他們不動,一旦動了,無人可阻!
凌孝禮的目光變幻,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怎么去應對蕭貫長的瘋狂!
就因為他想明白了,才會矛盾,到底要怎樣做。
如果就此妥協,無疑就是幫助蕭貫長樹立了他的威信。
并且經此一役,再沒有人敢輕易去撩動蕭家的虎須,讓蕭家的聲威更上一層樓。
而他凌家,反倒是成了蕭家提升的踏腳石!
可若不動,他抓不準蕭貫長的瘋狂,是不是真的能玉石俱焚,拖著他父子一起去死!
不管是不是,凌孝禮都不敢賭,他賭不起!
蕭貫長死了,可蕭云卿活著,他蕭家還是贏家。
可是凌家,死了他們父子倆,就全完了!
與凌孝禮的矛盾相比,蕭貫長卻是笑了:“你們父子倆死了,我死了,可是我兒子卻活著。這筆買賣,不虧!”
“而且,你也甭指望你身后那群兵能做什么!你們都死了,誰來指揮他們?你們若活著,他們或許敢去做什么,可你們死了,沒人保他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凌孝禮的臉色再次大變,心臟狂跳不止。
蕭貫長說的對,他們豁不出去!
他們可沒蕭貫長這么瘋!
而凌墨遠更是不濟,在聽了蕭貫長的話后,他的臉色變得紙一樣的白。
額頭上,冷汗都冒了出來,時刻擔心著蕭貫長會按動扳機。
“現在,你們還有選擇,把云卿放出來,咱們各自離開,什么事兒都沒有。”蕭貫長挑眉說道。
凌孝禮目光緊繃著,卻突然笑了開來。
“你動手啊!”凌孝禮瘋了似的輕笑著說道。
一旁凌墨遠雖然沒說話,卻是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著凌孝禮。
像看瘋子似的看著,他不是瘋了!
蕭貫長瘋了,可凌孝禮不能跟著一起瘋啊!
緊接著,便聽凌孝禮也目露瘋狂的說道:“我不信你真敢動手!我們死了,你死了,這攤爛事就得交給邵澤軍收拾!”
“可是這件事情太大,他兜不住!哪怕背后是老爺子,也兜不住!邵澤軍一定會因此付出極大的代價!你為了你蕭家,犧牲邵澤軍?這事兒,你干不出來!”
“而且,你死了,無牽無掛,可是蕭家卻會因此受到連累!這件事的后續反應太大,沒人能逃脫的了!”
凌孝禮冷嗤一聲:“這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你根本就沒賺!”
“既然如此,我就要讓你兒子在牢里呆一輩子,將牢底坐穿了!”凌孝禮說道,“今天,你別想帶走他!誰也別想!”
凌孝禮挑挑眉:“你痛快的動手!”
蕭貫長看了眼凌孝禮身后的邵澤軍,只見邵澤軍就像是沒聽到凌孝禮的話似的,連動都不動。
拿槍指著凌孝禮的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只要他動手,那么,邵澤軍也會跟著立即動手,絕不遲疑!
“就連我也帶不走嗎?”一個不喜不怒,語氣十分尋常的聲音響起來。
這聲音實在是太沉定了,一點兒都沒受到現在劍拔弩張的氣氛的影響。
如此的鎮定,是只有在那最高層,掌握生殺大權,無論是誰,都不敢拿槍指著他腦門的存在,才敢如此。
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幾乎所有人都聽到過。
聽到這聲音,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他們下意識的循著聲音的來源方向看過去,便見一個看起來五十多不到六十歲的中年人踏入門口。
中年人的身后以及身旁,都跟著戴著墨鏡,穿著黑西裝,白襯衣,打著黑色領帶的青年人。
即使在這深夜,他們的墨鏡都不摘,以這樣的一套裝束,出現在這里,與現在的時間顯得格格不入。
而因為他的到來,所有的士兵都愣住了。
他們下意識的往后退,在中間空出一個道路。
可中年人沒著急往前走,仍舊站在原地。
他的臉上并沒有表現出什么怒氣,只有目光冷淡的瞥了眼士兵一方舉起的槍支,散發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
“我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會看到這樣的畫面。”中年人冷聲說道,言語間,透著失望。
“你們沒有在戰場上,拿著槍去面對敵人,卻率先把槍口指向了自己的戰友!”中年人說道。
他沒有刻意的提高音量,可是這話卻像是刀尖一樣,刺在了所有人的心里,讓他們難受。
舉槍的士兵羞愧的低下了頭,就連槍口都微微的朝下歪斜。
“還不把槍放下,這玩意兒,是隨便舉的嗎?他日,你們上了戰場,隨你們怎么瞄準!可是現在,都給我把槍擱下!”中年人怒道。
面對他的命令,沒有人敢反駁,都乖乖的把槍給收了起來。
而后,中年人才又往前走。
再穿過士兵們自動讓出來的過道時,那些黑衣人一個個都全神戒備,前前后后的將中年人包圍在最中間,以肉.身來確保他的安全。
“說什么殺不殺的,把這個字經常掛嘴邊兒可不好。你們三個,也都是那么大年紀的人了,加起來也都是快二百歲的人了,何必跟年輕人似的,性子這么沖動?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嗎?”
“能不死,自然是不死的好。”中年人微微一笑,見四人表情有所松動,就連動作都不再像先前那樣堅持,只是,依舊沒有把槍放下。
蕭貫長無所謂,他見中年人的到來,便知道自己贏定了。
所以,他和邵澤軍,是現在場中表情最放松的。
只是,凌墨遠的槍還指著他,所以,他不能先放下。
“怎么,連我的面子,也不愿給?”中年人的語氣并不緊繃,沒有不悅,可是那雙眼卻變得銳利。
微微一瞇,其內閃動的光芒便像冰芒一樣的刺骨,讓四人的心都跟著一突。
早就被人遺忘在后面的監獄長,猛的吞了口口水。
不愧是大BOSS,這談笑制勝的氣場,可真是比不上啊!
“澤軍啊,把槍擱下,有我在這兒,我倒是想看看誰敢亂動!”中年人瞇起眼睛,第一次顯出了些許不悅。
邵澤軍點點頭,鐵青著臉將槍拿了下來。
而后,中年人的目光便直直的落在了凌孝禮的身上。
中年人的目光一落下,凌孝禮就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就像是一塊沉重的大石緊緊地壓在他的胸口,迫得他連呼吸都不能。
“已經有人讓了,難道你還打算繼續?”中年人冷聲說道,對凌孝禮的態度,顯然就沒有對邵澤軍那么好了。
至少,他連凌孝禮的名字都沒叫。
凌孝禮沉著表情,只能悶聲不吭的把槍放了下來。
而后,蕭貫長嘴角微勾著,移開了手槍。
“把蕭云卿放了,這是我的命令。”中年人冷聲說道。
“如果你一定堅持走司法,我的命令也不管用,那么我就跟你走一趟程序。”沒等凌孝禮開口,中年人便又說道。
中年人的這番話,擺明了就是告訴他們,先前凌墨遠和凌孝禮的那番話,中年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凌孝禮目光閃動,拿司法程序作為借口,是凌墨遠說的,而凌墨遠這番話,又是在他來之前說的。
他可比中年人來的要早,既然中年人能把凌墨遠的話聽進去,就說明他到的比較早。
可是他來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中年人,不知道中年人當時正在哪兒躲著呢!
凌孝禮目光變了又變,最后只能心有不甘的說道:“既然李首長都發話了,那么我們自然也沒法兒再堅持了!”
“這件事,就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凌孝禮說道。
一旁,蕭貫長心中冷笑,凌孝禮這話說的倒是輕巧,三言兩語的,就想把這件事揭過去,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
他以為,就憑這輕輕巧巧的一句話,就能免去了蕭家的報復,就能將所有的事情都抹去,當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蕭家的驕傲,被侮.辱了之后,就可以當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忘掉?
這凌孝禮,可真是想的大大的好啊!
敢情,什么好處都被他占了,不論怎么說,都是他那邊兒的道理啊!
蕭貫長沒有去接凌孝禮的話,來玩一場一笑泯恩仇的戲碼。
他只是淡笑不語,一動不動的站著。
嘴角勾起的淡淡的笑,充滿了嘲諷。
無言的嘲諷凌孝禮的天真。
凌孝禮豈會看不出蕭貫長這笑容的意思,只是能做到如今這地步,但凡有他這身份的人,臉皮厚也是必備要素之一。
凌孝禮面不改色,仿佛自己行的端做得正,絲毫沒覺的有任何的心虛,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站在那里。
早在凌孝禮發話的時候,監獄長就立刻親自帶著人去找蕭云卿了。
他冷汗直冒,心灰欲死,就是打自己幾巴掌都不解氣。
這一次,他真是選錯了隊伍站了!
可是凌墨遠找他的時候,他又沒辦法拒絕凌墨遠的命令。
畢竟他一個小小的監獄長,又怎么跟凌家對抗?
不論是蕭家還是凌家,他都惹不起啊!
凌墨遠找上門來,他根本就沒有資格拒絕!
要么配合,要么就此完蛋!
所以,監獄長也不得不賭,賭凌墨遠能贏,他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飛黃騰達。
要是他不選邊站,那么當時便會立刻完蛋!
監獄長嘆著氣,事情到了此,只希望蕭家不要跟他這個小人物計較。
哪怕是他的工作丟了,但是能保住他一條命,也是萬幸啊!
蕭云卿靠著墻坐著,右腿伸直,左腿腳踩在床.上,曲著膝蓋,左手放松的擱在膝蓋上。
對面的床鋪自從昨天半夜發生的事情后,就一直空著。
估摸著,那位室友現在都還在病床.上躺著。
就在此時,蕭云卿聽到了一串腳步聲。
腳步聲很多很雜,他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
轉頭目光透過鐵欄看出去,隨著腳步聲的臨近,終于發現了監獄長打頭,正帶著一眾獄警往這邊急匆匆的走。
他們大步走著,離跑也只差一線。
蕭云卿挑高眉毛,看著監獄長那表情,宛如火燒屁.股。
因為蕭貫長那邊的壓力實在是太大,所以所有的獄警都極其有默契的,緊隨著監獄長一起過來了。
看到這人多勢眾,氣勢洶洶的畫面,蕭云卿的眉毛挑的更高。
一直到監獄長帶著獄警在他的牢房外停下,狹窄的過道裝不下那么多的人,于是隊伍就被拖的更長。
監獄長陪著笑臉,表情萬分誠懇地說道:“蕭少,抱歉,這段時間委屈您了!”
“快!鑰匙呢?!”監獄長轉頭,對旁邊的獄警斥道,“快拿出來,這時候別磨蹭!”
旁邊獄警心中不忿,監獄長為了在蕭云卿的心目中挽回一些形象,便朝他發火,好像這一切都不關監獄長的事情似的。
現在才表忠心,不是太晚了嗎?
獄警心中雖然不滿,可是面兒上卻不敢耽擱,從腰間將鑰匙環取下,從中挑出一把鑰匙。
監獄長立即將鑰匙從獄警的手上奪過來,在面對蕭云卿時,立即又露出了討好的笑。
他忙上前,親自將牢房打開。
蕭云卿挑眉看著他的動作,一直到牢房的大門完全敞開著,監獄長一副恭迎他出來的樣子。
有人說這劇情扯,什么掏槍的,什么不走法律程序的,請有這些質疑的,多看看社會現實,當然了,不要去看新聞聯播,多看看微博也是有幫助的。這劇情實際上是受某件事件啟發的,這事兒我不想解釋也不敢解釋,怕被請去談話,就這樣。
另,看不慣我寫法的,可以不看,正如有人說的,我不認為我寫的哪兒是不必要的,只是你們不喜歡看,你們覺得不重要不代表真的不重要,就好像你不喜歡某些人,不喜歡什么吃的,不喜歡某種生活,不喜歡公司制度,學校制度,就不代表它不該存在,你不喜歡,它依然存在。不是你說說就可以取消的,你不是上帝,沒那么大的能力。我有我的堅持,你可以選擇看與不看,既然選擇不看,也沒必要刷屏了,不能因為我不同意你就強迫我同意,不是你的意見就一定是正確的,這未免太霸道。大家各自立場不同,我只想有一個有秩序的評論區,看文的并不只是某些刷屏的而已,還有別人想討論,謝謝既然都選擇棄文了,那又何必自己找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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