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云城霍家
霍玉狼狐疑的看著宋蘭君,這人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怎的會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來京城的時間并不長,蕓娘因著是來求醫,怕用真名被人笑話于是化了姓名,現在一直被人叫杜大當家的。愛叀頙殩
宋蘭君看著霍玉狼沉默,不怒自危的再次問到:“可是云城霍家的霍玉狼?”
‘云城霍家’四字,如一道驚雷般入了霍玉狼的腦子里,劈得生痛生痛,卻又是亂七八糟的成一團,理不順,只知道這四個字,讓頭劇烈的痛,昏了過去。
宋蘭君看霍玉狼的樣子,皺了皺眉后吩咐到:“請張大夫。”
張大夫是臣相府的大夫,宋蘭君信得過的人,以前藍府的人,因著寧氏的病,長住臣相府,醫術精湛。所以,宋蘭君子放心讓他過來櫞。
柳管家領命而去,沒一會就把張大夫請了過來,把過脈之后,臉色大變,嘖嘖稱奇,太不可思議了,這人能再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跡:“大人,此人頭部曾受過重創,有可能是失憶了。”
宋蘭君一聽之后,沉吟不語,原來如此!原來是失憶了,這也就說得能通了,否則沒道理霍玉狼活著,卻對滅門之恨不予理會……
現在他是獵戶的身份,過得日子倒也是太平,只不過……這樣的人才,豈能埋沒!更何況月尋歡的藥引一開出,注定了霍玉狼的命,關系天下,關系改朝換代菹!
劍眉好一會后,才稍稍舒展開來,問張大夫到:“能恢復他的記憶么?”
張大夫拿出銀針,到:“只能盡力試試。”
霍玉狼當年頭部受過重創不假,可他的記憶,卻不是失憶,而是全被換掉,‘云城霍家’如導火線,讓霍玉狼感覺到了洶涌澎湃,撲天蓋地而來的強烈沖擊,就如鍋里翻滾的開水,因著蓋子的作用,又沖不出去,只能在鍋里翻滾著。
張大夫的銀針,不起半點作用,倒是讓霍玉狼醒了,頭也沒先前那么痛了,他按著太陽穴,想了一會后,看著宋蘭君到:“我不記得云城霍家,但是有興趣了解,能否多給我一些云城霍家的信息。”
宋蘭君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云城霍家當年算是政治的犧牲品,因著要改朝換代,那么霍家必須先除掉。手段狠絕,當然用的是栽贓嫁禍。
霍家全部信息,很快的就被柳管家呈了過來,霍玉狼如饑似渴的看著,宋蘭君靜靜坐在一邊,喝著茶。
霍家祖譜里果然有霍玉狼,而且是做為嫡孫,以后要承擔霍家百年大業的,不過據記載,在十多年前,就已經處死。
霍玉狼全部看完之后,心里久久不平靜,雖然腦子里對于那些記憶一點都沒有,卻對那些血腥感同身受。
宋蘭君放下手中的茶杯,指著霍家的當家主母藍水晴到:“實不相瞞,此乃本相未曾入族譜的姑姑。如若你是云城霍家的霍玉狼,那么就是本相的表哥。”
霍玉狼震驚的看著宋蘭君,他為何交淺言深?若按著來算,以前素無交情,而且現在自己身份未定,他為什么說出這樣的驚天秘密?不怕受牽連么?
宋蘭君臉上神情十分的嚴肅:“現在,神醫開出藥方,以你的心為藥引,給圣上治病,如若你是霍玉狼,那么本相希望能為姑姑保存住這一點血脈。希望你能在本相府里住上一段日子,最多一月,住在這里,很安全……”
霍玉狼接收到的信息太多,腦子里有些消化不了,不過要住下來,是不放心蕓娘的,到:“我得回去一趟,我家娘子會擔心。”
現在還未回,不知蕓娘會急成什么樣了。
宋蘭君想了想到:“你現在這樣出去,實在是太危險了,不如這樣,把地址告訴本相,再給個信物,本相著人去接你家娘子。這樣就可行?放心,本相定平平安安把人給你接過來,但本相希望,今夜之事,對你家娘子保密。”
霍玉狼皺著濃眉,好一會后,才點了點頭,算是應允,把身上的玉佩解了下來。
其實不用去請了,鐘無顏已經進了臣相府,直入宋東離的房間。
正在床上閉目養神的宋東離,感覺到有人注視,猛然睜開了眼,看著鐘無顏后,嚇得花容失色。
這個惡魔,她怎么又來了?她已經四年消息不見了,怎么又出現了?為什么不這輩子都永遠消失?
鐘無顏看著宋東離的穿金戴銀,臉上似笑非笑:“初九,過得可幸福?”
聲音冷冰冰的,寒氣陣陣,如從十八層地獄傳上來的一樣。
宋東離聽了,只覺得涼意入骨,全身顫抖,哆嗦:“你……你……你可是有事?”
官太太做久了,被人眾星捧月多了,無形中,宋東離就擺出了高高在上的架子。
鐘無顏猛然欺近宋東離,手掐上了她的脖子,翻臉無情:“怎的?做了幾年臣相大人,跟本姑娘也擺起架子來了?”
宋東離嚇得臉上血色盡失,眼睛瞪得大大的,聲音破碎不堪:“沒……有。”
對誰擺架子,也不敢對鐘無顏,幾年前那些不堪的記憶,是這些年的惡夢,每每想起來,都是痛苦。
鐘無顏的手,涼冰冰的,如蛇一樣滑在宋東離的臉上:“這張臉,本姑娘能給了你,也能毀去!你信不信,我立即就讓你變回原來的樣子?”
這話,如五雷轟頂一樣,在宋東離的腦海中炸開,強烈的恐懼,讓她失聲到:“不要!”
有了這張臉,才有這些年的幸福日子,如果沒有了這張臉……宋東離想都不敢想,那會是怎樣的生活。
她害怕極了,苦苦哀求:“求求你,不要……”
鐘無顏冷著臉,看著宋東離,當年給她換臉時,和唐初九的臉相差無幾,可是這些年過去,二人若站在一起,也只能算是眉目間較相似,兩人身上的韻味,相差甚遠。
可能和唐初九生子有關,宋東離這些年的養尊處優,要豐腴一些,而且保養得宜,臉色紅潤,但眉目間陰郁,顯然是一直有憂結在心。
唐初九因著給玉郎換血,臉色要蒼白得多,人也要瘦一些,不過,因著阿佛,做了娘親,身上一看就是婦人的味道,做了娘親的感覺是不一樣的,而且她心情開郎,眉目舒展。
所以,二人四年的分開,時光讓二人之間,有了很大的改變。
二人若站在一起,窄一看長得很相像,可是仔細看,卻能區分出不同來。
更何況二人在骨子里,就是不同,盡管這些年,宋東離刻意模仿唐初九,可到底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若不是宋蘭君身上有情蠱,以及宋東離以前和唐初九一起長大,對她知根知底,宋蘭君早就該發現其中的不同了。
看著宋東離現在被宋蘭君捧在手心里當寶,鐘無顏心中的滋味有些五味雜陳。
以前對唐初九還感覺沒有什么,可是她救了玉郎的命,以及這幾年的相處,又是一手奪去了她的幸福,所以無形中,鐘無顏對唐初九就是愧疚,感激之情。
再加上對阿佛的親如母子,所以現在鐘無顏看著宋東離的幸福,覺得十分的不順眼。
若是按以前不管不顧的性子,還真是想把她變回原樣。
鐘無顏眼里的寒光,嚇得宋東離心里砰砰直跳,就怕眼前的幸福消失不見。
“不管你說什么,我都答應。求你了,求你了……”
鐘無顏捏著宋東離的嘴,往她嘴里喂了一紅色的藥丸,再往她后背一拍,那藥丸就進了她的肚子里。
宋東離嚇得臉都白了,手使命的往嘴里去摳,想把藥吐出來,可惜沒用。十分害怕,又十分的生氣:“你給我吃了什么?”
鐘無顏陰森森的到:“毒藥!”
這二字,如利箭一般,宋東離面如死灰:“你想……怎么樣?”
鐘無顏居高臨下,面上如修羅:“臣相府抓了一個獵戶,本姑娘只得借你一用了。”
“只要我能做到,我什么都愿意……”宋東離這可真是肺腑之言,只要鐘無顏不要毀掉她眼前的幸福,做什么都愿意。
鐘無顏冷哼了一聲,量宋東離也不敢不從。
從西院退去后,鐘無顏去了臣相府的后門,敲門。
雖然經歷了一場打斗,也多人受傷,可是早就恢復如初,不過采買管事的,因著腿上中了霍玉狼的箭,現在臥病在床。
換了一批人,開門見著鐘無顏是一身小婦人的打扮,但又是在天黑時分敲的門,有些狐疑的問到:“小娘子,不知有什么事?”
鐘無顏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我家當家的,說來給貴府送山貨,可一直不見回來,故特來問問。”
開門之人心里大驚,霍玉狼在這里大鬧一場,后來送去了密室,之后就不知曉了,但柳管家吩咐了,此事不得聲張,于是說到:“小娘子,我只是一看門之人,不是很清楚,不如這樣,小娘子進來略坐坐,我去給問問,有了消息再回話給小娘子,這樣可成?”
鐘無顏無所畏懼,一腳跨了進去:“那就有勞了。”
開門之人趕緊把此事報告給了柳管家,說是那杜大家當的獵戶的小娘子尋了過來。
柳管家暗道,那正好,倒是省事了,趕緊去報告宋蘭君。
宋蘭君正在西院,見宋東離臉色蒼白,直皺眉:“娘子,怎的了?可是身子不適?”
宋東離面如死灰,鐘無顏走后,心煩意亂,感覺十分的絕望,見著宋蘭君過來,緊緊的抱住了他:“夫君,我突然感覺心里慌慌的……”
確實心慌,鐘無顏就如她的惡夢一樣。
宋蘭君溫柔似水的拿帕子擦去宋東離額頭上的冷汗:“怎的沒讓張大夫過來看看?”
宋東離剛想要說話,柳管家就來了。
宋蘭君知曉,定是有急事,柳管家才會來報,否則他一向都是個知輕重的,柔聲跟宋東離說到:“我讓張大夫過來瞧瞧,有緊急公務,處理完了就過來。”
宋東離沒辦法,只得看著宋蘭君離去,其實很想他留下,因為心里真的十分害怕,需要他的懷抱和陪伴。
卻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宋蘭君離去,因為以唐初九‘賢妻良母’的性子,是不可能無理取鬧的,而且現在沒有兒子,也不敢任意胡鬧,否則一失寵,就什么都沒有了。
宋東離手腳冰涼,總覺得肚子里怪怪的,鐘無顏說是毒藥,一想到這個,心里又恨又害怕。
宋蘭君見著鐘無顏后,大吃一驚,雖然幾年未見,可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鐘無顏,霍玉狼的娘子是她?
這個世界果真很小,轉個圈都是關聯之人。
鐘無顏見著宋蘭君,雖然無懼,但卻也忌憚,對于他的手段,一清二楚,現在不同往日,以往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可現在有玉郎,不得胡來:“見過臣相大人。我家夫君來貴府送山貨,一直未歸,特意過來詢問清楚。”
宋蘭君心思百轉后,也不隱瞞,到:“杜大當家的確實在本相府上,本相瞧他身上背的弓箭是云城霍家的手法,現在皇上的藥引是霍玉狼的七巧玲瓏心,所以,本相就把人留下了。”
鐘無顏嘆息,沒想到玉郎的身份敗露,竟然會是在他的弓箭之上,正色到:“不知臣相大人意欲如何?”
若是敢把人交出去,拼死也要血洗了這臣相府!沒有了玉郎,生無可戀,死亦無懼。
宋蘭君心思玲瓏,豈會聽不出鐘無顏的言下之意,到:“不知鐘姑娘可知霍家主母藍水晴?實不相瞞,她是本相的姑姑,若你當家的真是霍家的骨血,那本相冒死,也會讓霍家骨血保存下來。”
鐘無顏非常震驚和意外,狐疑的看著宋蘭君,霍家主母怎的會是他的姑姑?
宋蘭君也不多說,但有一點二人心思是相同的,那就是霍玉狼此時,絕不能露面,否則只怕兇多吉少:“鐘姑娘如若不嫌,就和你當家的在本相府里住上段日子,等風聲過了,再做打算如何?”
鐘無顏沉吟了一會后,到:“我想先見見玉郎。”
宋蘭君點頭應允。而且,即使不同意,也不行。
相信鐘無顏,這只不過是先禮后兵。不答應她,只怕這臣相府,不得安寧了。
霍玉狼心思重重,緊皺著眉頭,腦海中全是云城霍家的信息,心里是擰著的。
鐘無顏見著霍玉狼,第一件事就是搭上他的手把脈,見脈像無損,才松了口氣:“玉郎……”
霍玉狼看著鐘無顏,眼里卻有些猶疑,張大夫說是失憶了,可在自己的記憶中,是沒有失憶這回事的,對于以前的記憶,都是齊全的。
自小和蕓娘青梅竹馬,一塊長大,兩情相悅,后來順理成章的結為夫婦,婚后夫妻恩愛,舉岸齊眉,日子過得很幸福美滿……后來因著騎馬摔倒,而受傷過一場。
可醒來,所有的記憶都在的,父母早亡,和蕓娘在一起……可是若真的是這樣,為什么聽到‘云城霍家’時,腦海中的會那樣劇烈的痛,而且心思難平。
還有,這做出來的弓箭,為什么會是云城霍家獨有的手法?這些不可能只是巧合!若真是云城霍家的霍玉狼,那么這之前的記憶,為什么沒有任何丁點的云城霍家?
這其中,到底是哪里有了問題?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