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蕓娘左胸口‘突突’直跳,很是心慌。愛睍莼璩
想也沒想的,沖去了杜府的正房。
在杜府生活了近十個年頭,來正房的次數,屈指可數。
但是對它的格局一清二楚,曾經爬到院子里最高的那棵大樹上,看過無數次。
蕓娘一路跑著直接去了正廳,果然看到了南風輕,正低垂著頭跪在地上,臉色已經是青白發紫膈。
寒冬臘月的天,身子又是剛剛大病初愈,連續跪在冰冷的地上好幾個時辰,南風輕哪受得住。
看到蕓娘過來,杜玉蘭朝她挑畔的笑了笑。
眼前幸災樂禍,非常明顯脂。
而那塊賀連城送的玉佩,此時正掛在她的腰間,碧綠的玉同她水紅色的衣服一起,顏色互相交映,十分的扎眼。
看到那玉,蕓娘鳳眼驟然緊縮。
最后狠狠收回目光,沖過去扶著南風輕的手臂:“娘,起來……”
憑什么給他們下跪?!
該跪的是這忘恩負義之人!該跪的是這以權欺人之人!
南風輕臉色變得慘白,使了千斤墜身影紋絲不動:“蕓兒,你怎么來了,跪下!”
蕓娘如何肯跪!
這些人,有哪個值得她跪?!
杜東天氣得橫眉豎目:“這就是你教育出來的好女兒,見了長輩也不行禮!”
南風輕的手在寬大袖子的掩飾下,一個用力,蕓娘的腿一個發軟,直直的跪了下去。
雙膝著地的時候,蕓娘聽到了杜玉蘭的嗤笑聲,雖然很輕,可就是聽到了。
目光看上南風輕,全是不可思議!為什么要跪?!
為什么要這么委屈求全?
為什么要向這些人低頭?!
掙扎著要站起來,奈何不行,被點了穴道。
杜東天手上扔了一個扎著針刻著生辰八字的布娃娃過來,厲聲問到:“這是誰弄的?”
看到那娃娃,蕓娘的鳳眼瞪得極大。
南風輕一直打鼓不停的心,反而靜了下來,剛開始一直咬牙跪著,是不清楚到底是犯了何事,怕是蕓娘在外闖了禍,心里沒底,才跪得忐忑不安。
如今知道了是什么事,心安多了。
“是妾身弄的,因著前些日子一直在斷斷續續的病著,又馬上到過年了,想安安穩穩的過個年,想來年平安健康,于是做了它,當是扎小人。”
對于這家鄉的習俗,杜東天倒是知曉的,確實有扎小人這么一出。
胡玫香鐵青著臉,聲音嚴厲,質問:“那為什么這布娃娃上面,要刻上我的生辰八字?”
這就是巫術和扎小人之間的區別,巫術詛咒,必定有生辰八字,而扎小人卻是沒有的。
南風輕大驚,怎么會有生辰八字?!
胡玫香著身邊的貼身麼麼把托盤端過去,只見那布娃娃上面還真刻有生辰八字。
正是胡玫香的。
南風輕皺起了眉,怎么會這樣?會是誰?
巫術詛咒可是朝延明禁了的,而且所有人對它都抱著敬畏之心。
胡玫香即使打壓,應該也不至于拿她自己冒險,這無疑兩敗俱傷!
那會是誰?難不成是周姨娘?
可無怨無仇的,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沒道理這樣做。
而且,自己在府里毫不受寵,根本就對她爭寵構不成任何威脅。
南風輕腦海中飛快的想著,實在想不出會是誰。
眼前最要緊的,是應付了這場危難再說。
坦蕩蕩,斬釘截鐵的回答到:“妾身也不知道這小人上面怎么會刻有姐姐的生辰八字。”
nbsp;胡玫香是真氣極,把手中的茶杯一個用力,摔到了蕓娘母女面前,飛濺的滾燙的茶水以及碎片,打在二人的身上,臉上,火辣辣的痛。
特別是南風輕,額頭被茶杯碎片打破了皮,順著臉頰流出鮮紅的血,滴落在地。
蕓娘怒目圓睜,忍無可忍。
無奈口不能言,手不能動。
只能雙眼噴火的看上杜東天,這就是自己的爹!這就是娘以為要過一生的良人!
眼睜睜的看著娘受這樣的委屈,他卻無動于衷!
一句好話都不說,好像這一切是娘該受的一樣!
這樣的良人,要來何用?!
身上流著他的血,就是恥辱!
蕓娘那樣憤怒的噴火一般的目光,杜東天哪會看不到。
這讓他大怒!!!
用手指著蕓娘的鼻子,罵到:“放肆!”
蕓娘不能說話,可她的目光如利箭一般!
直刺著杜東天,毫不躲閃,毫不害怕!
這樣的目光,很是怵人。
杜東天被看得很不自在,心里沒來由的慌亂。
他用憤怒掩飾了他的心慌,甩手給了蕓娘一個巴掌。
杜玉蘭眼里的笑伴隨著‘啪’的一聲響,蕓娘被打得臉一偏。
剛好清楚的看到杜玉蘭眼里的笑意。
蕓娘腦子里靈光一閃,頓時悟了,今日之事肯定是杜玉蘭所為。
否則,還會有誰陷害?!
她倒是心狠,連她娘的生辰八字都弄出來了,如此下得了狠手!
可惜,即使知道是她,也得有證據才行。
更何況眼前,連說話都不能!
蕓娘嚙牙,朝杜玉蘭笑了一下,今日之恨必定百倍討回。
杜玉蘭被蕓娘笑得毛骨悚然,暗自心驚。
眼神冷了下來,今日定要斬草除根!
免得成為它日的隱患。
南風輕看得蕓娘被打,心痛極了:“老爺……”
杜東天忍無可忍,氣憤難平:“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女兒,目無尊長!”
蕓娘臉上冷笑,看著杜東天眼里全是鄙視和唾棄。
這讓的眼神,如火上加油,讓杜東天·怒火更甚。
南風輕強按著蕓娘的頭,磕頭。
蕓娘身子僵直,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也不愿磕這頭,寧死不磕。
南風輕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蕓娘的頭越伏越低,最終‘咚咚咚咚’連磕好幾個響頭。
磕得額頭立即腫了一個大包,隱見血色。
蕓娘看著杜東天的眼神,越見唾棄,還帶著無數的殺氣。
杜東天氣到極點,恨不能沒有生過這個女兒才好!
杜玉蘭得意洋洋的笑,經此之后,爹肯定討厭這個女兒到極致。
杜蕓娘,你以后休想有翻身之地!
胡玫香當然看出了杜東天的怒氣,眼里一閃而過笑意。
冷眼看著杜東天教訓蕓娘,他們父女鬧得越僵,她心里越痛快,越高興。但臉色的怒氣卻更深了,馬上就到過新年,可府里竟然出現了巫術!而且是以自己的生辰八字。
此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而且還得私底下。
否則,這巫術到底是在杜府出現,到時惹來人說閑話還是事少,就怕有心人士從中作亂。
這東西雖然是在南風輕院子發現的,可是胡玫香有些將信將疑,她們母子不大可能。
這么多年,南風輕是什么性子,胡玫香再清楚不過。
但也不排除狗被逼急了跳墻。
如若真是南風輕,那唯一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羅今夏之事,東窗事發。
想到這里,胡玫香看上南風輕,目光越見狠絕。
南風輕看著蕓娘的目光,心急如焚。
女兒的性子完全仿了她年輕時,疾惡如仇,愛憎分分明。
絲毫不懂中庸之道,不懂見風使舵。
南風輕急得要命,就怕杜東天動用家法。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杜東天氣得差點一佛升起:“管家,動家法!”
南風輕一聽,嚇得魂飛魄散:“老爺,求你不要,蕓兒她還小,以后我定好好教。”
杜東天不為所動,今天他是下了決心,非要把蕓娘打服帖了不可!
管家不敢有異議,去請家法。
杜府里正劍拔弩張,杜府外的巷子中,賀連城等了許久,也不見蕓娘出來,心里直嘀咕,怎的這樣久?
難道是被什么事絆住了么?
還是又出事了?
越這樣想著,賀連城越心驚,再也等不下去了,想了想后,入杜府拜見。
聽得管家來報,賀公子求見,讓杜東天和胡玫香都有些意外,他怎么會來?
但賀連城來了,卻是不能不見的。
著蕓娘母子跪去了祖祠,稍后再發落。
先去見貴客要緊。
到了祖祠,南風輕才把蕓娘身上的穴道解了,去看她額頭上的傷。
蕓娘頭一扭躲開了,一臉倔強:“娘,為什么?”
為什么要忍受這一切?!
遠走高飛有什么不好?!
這句‘為什么’,蕓娘問了很多遍,因為她真的想不明白。
南風輕幽幽輕嘆了一聲:“蕓兒,他是你爹,你不得無禮!”
蕓娘心里一把熊熊燃燒的怒火:“我沒有這樣的爹!”
南風輕厲了臉色:“蕓兒,休得胡說!”
蕓娘氣悶極了。
許久后,才說到:“賀公子的玉佩,被杜玉蘭拿去了。”
南風輕愣住:“賀公子什么玉佩?”
蕓娘避重就輕,答到:“隨身玉佩,他給的。”
南風輕一時全明白了,一個男人能把隨身玉佩給一個女子,這代表的什么,自然不說自明。
一時神色有些復雜,如此看來賀連城心中有蕓兒,只是這門親事已經退了,以賀夫人的態度來看,唉……
賀連城此時,已經在杜玉蘭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給蕓娘的那塊玉佩!
那玉佩他從小就帶著,只消一眼就能確定出來。
一時濃眉皺了起來,這玉佩怎么會在杜玉蘭的身上?
杜玉蘭笑靨如花,看到賀連城過來是真的十分歡喜:“賀大哥……”
自然是看到了賀連城的目光落在腰間的玉佩上,臉上的笑意更深。
賀連城是以送請貼的名義進的杜府。
而胡玫香見著賀連城難得來,哪有不給女兒制造機會的道理?
“賀公子,用過晚飯再回府吧?”
賀連城點了頭,答應留下來,他主要是想探聽蕓娘的消息。
胡玫香借口拉著杜東天走開了,臉上笑容滿面。
杜東天一時有些沒想通這其中的曲折關聯,不贊同的說到:“讓玉蘭待客,不大好。”
胡玫香笑,哪不好?再好不過:“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倒是這巫術之人,定要查出來,否則以后還會生出事端來。”
一提到這個,杜東天臉色就又沉了下去。
因為他又想到了蕓娘的眼神,那樣的眼神,哪有半點父女親情。
不共戴天之仇,也不如過此。
賀連城把話題,到底是問到了玉佩之上。
杜玉蘭把腰上翠綠的玉佩解了下來,遞給賀連城后,笑到:“好看吧,這是我用一萬兩銀子買來的。”
賀連城臉色僵住了,買來的?
杜玉蘭繼續笑得天真無邪:“唔,就是從我妹妹蕓娘那里買來的。”
賀連城心里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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