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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屋里再也呆不下去了,蕓娘拿著藥方退了出去。
老大夫從半開的窗戶看著蕓娘走遠后,回頭問霍玉狼:“你打算怎么安排?”
霍玉狼出神,原本來這樁子只是想著就來了,可是經過昨晚……
想到醒來時親密無間的畫面,霍玉狼心神一蕩,心底生出一股纏綿。
其實這些日子已經意識到了,對于蕓娘早就刮目相看了眭。
而且,昨夜之所以不畏勞苦快馬加鞭而來,只不過是掛念蕓娘,不想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守歲。
心里念著她,這才來了。
但就是沒想到昨夜…吱…
霍玉狼其實從早上一睜開眼就知道,要給蕓娘一個交待。
只是,事發太突然,措手不及。
仔細思良許久后,霍玉狼說到:“我會妥善處理的。”
老大夫摸著白胡子,笑得有幾分看熱鬧:“那你保重。唔,最好在此處臥床休養三天再回去。”
霍玉狼苦笑,昨夜沒有回去,已經是不敢想像府里亂成什么樣了。
再休養三天,那還得了。
老大夫同霍玉狼相識十幾年,看神色就知他想法,見病患不愛惜身子,一甩手不管了,惱怒到:“反正到時受罪的是你自個,老夫走了。大過年的不讓人安心!”
看著氣沖沖甩門而出的老大夫,霍玉狼撫額。年紀一大把了,還是性子說起就起!明明過后一直也自省說火暴性子要不得,可是事到臨頭他又不管不顧:“給杜姑娘把脈再走可好?”
老大夫回頭瞪了霍玉狼一眼,板著臉怒‘哼’一聲后,扭頭走了。
蕓娘看到老大夫神色不善的推門而入,愣了愣,這是怎么了?
老大夫張嘴就是:“你倒是胖了一些。”
蕓娘也自知在莊子的這段時間身上長肉了,特別是腰間,明顯的感覺到了胖了一圈。
只是大年初一,就被人這樣說出來,蕓娘感覺……熱淚盈眶。
新年不是應該說吉祥話才應景么?老大夫你要不要如此與眾不同。
默默的伸出手給老大夫把脈,蕓娘眼觀鼻鼻觀心,卻還是被五雷轟頂了。
因為老大夫一搭上脈像后就問:“那傷你是怎么弄的?可是他要強人所難?”
蕓娘猛然抬頭,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那張皺紋滿滿的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樣子,很傻氣。
實在是太震驚了。
這老大夫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心有余悸。
看著蕓娘瞪圓了眼,老大夫微瞇著眼搖頭晃腦跟算命先生似的:“從你們脈像來看,昨夜你們都飲酒甚多,霍公子身手不比你差……”只差沒明擺著說霍玉狼‘酒后亂性’,遭遇蕓娘誓死不從的反抗,因此受傷甚重。
聽著老大夫的推理,蕓娘果斷明智的深深的沉默了。
由著老大夫草菅人命!!!
昨夜最多算酒后失儀!可是,卻解釋不清。只會是愈描愈黑。
老大夫見蕓娘臉帶紅霞的低垂著頭,炯炯有神的老眼閃過一絲興奮。
剛才從霍玉狼那里升起的火氣一掃而空,突然變得熱情如火:“聽聞你早就非大郎不嫁?”
蕓娘這回,是真的臉紅了。這些陳年往事,真的不適合大年初一來翻。
而且,還是由一個不怎么熟悉的人來說。
老大夫可不管這么多,新年家家爆竹,顯得熱鬧非凡,也就更對比出他一個人過年的清冷。
這會有樁趣事可以笑談,最好不過。
老大夫含笑點頭:“你倒是眼光甚好,大郎是個值得托負的良人。”
蕓娘連耳根處都紅了,目光死死的瞪著地面,恨不得有個地縫能鉆進去避羞。
老大夫談興正濃:“你就沒有想過同大郎門不當,戶不對么?”
蕓娘抬頭,怔怔的看人,老老實實的回答:“那時沒想。”
老大夫樂得一拍掌,哈哈大笑:“初生牛犢不怕虎也。”
蕓娘無語:“……”!!!
這脈到底把好沒有?今天心亂得緊,不想聊天,特別是不想同不熟的人說往事。
老大夫到底還記得自己是大夫:“你身子尚有虛寒,我再開個養身湯,喝月余再看。”隨后話語一轉:“其實大郎他人長情,而且他一身本事,并不是那種需要依靠妻子娘家撐腰的人……”
滔滔不絕的說了半刻鐘有余還在繼續,蕓娘被繞暈了,原本就因著宿醉還有的頭痛,更痛了。
好像老大夫的話,全都化成了耳邊的蚊子,嗡嗡作響,吵得人難受得緊。
蕓娘雙眼越漸無神,看著老大夫一張一合的嘴,到最后都不知他說了什么。
耳里的聲音化成虛無,一句都沒聽進去。
老大夫終于要走人的時候,蕓娘只覺得虎口逃生,劫后余生的感覺空前強烈。
走到門口,老大夫背著醫藥箱回頭:“老夫的話可記得了?”
什么話?蕓娘心里一片茫然,但卻果斷的點頭再點頭。
長吐了一口氣,拿起桌上的方子看了看,比起前一個藥方,改了七味草藥。
而且藥量也變了一些。
蕓娘輕輕一嘆,希望身子能安然無恙。
不管以后嫁不嫁,不易有孕到底是壓在胸口的一塊石頭。
把藥方剛剛收好,霍玉狼就來了:“我馬上回去,元宵時再來。”
聞言,蕓娘心里一陣失落,點了點頭輕應到:“哦。”
目光看上霍玉狼的傷口,染上擔憂無數,大夫說最好臥床休養幾天,只是也知曉這幾乎不可能。
霍玉狼慎重認真到:“你等我來。”到時,會把事情給個交待。
蕓娘沒聽懂話中深意,還是點頭輕應:“嗯。”
霍玉狼輕嘆一聲,到底是忍住了沒有說,現在一切還有變數,還是等塵埃落定了再說吧。
深深的看了蕓娘一眼后,飛身上馬而去。
蕓娘久久凝視,直到大雪把馬蹄印完全遮住,才收回目光。
這才發現,肚子空空如也。
大清早起來到現在,除了灌下一碗解酒湯,還什么都沒有吃呢。
而且,霍玉狼也一樣。不禁擔心他在路上,可受得住?
霍玉狼此時正在半路,冒雪打馬回去。
冷咧的北風吹在臉上,跟刀子似的刮得人臉上生痛生痛,霍玉狼卻感覺不到。
他心里很亂,昨夜同床共枕之事讓他做了一個決定,只是由此帶來的風浪,只怕滔天。
霍玉狼一路上都在想,要怎樣行事才較好?
還沒等他想出個萬全之策來,就已經到了霍府門前。
此時,太陽已經偏西。
門房看到大公子回來,驚喜得大叫了起來:“公子,公子,你回來了……”
因著激動,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去報信,差點喜急而泣。
霍玉狼翻身下馬,大步往里走。
果然滿屋子的人,密密麻麻的神情各異。
最著急的莫過于霍夫人,見著兒子后第一件事就是飛速打量有無受傷,見好好的才松了口氣,人無大礙就好。
霍老爺臉色鐵青,氣得不輕。
大年初一的習俗是,由族長領著整個家族的人拜祖。
可是,做為長孫也很下任族長的預備人,卻不見蹤影。
惹來一些好事者,陰陽怪氣的說話,刺得霍老爺心里突突的難受極了。
當年接任族長的時候,就有人不服。以往族長都是傳嫡長子,可霍老爺是老二。
因此他的族長之位一直頗有爭議,特別是有些人不甘心,因此說話總是找渣。更何況此次,確實理由充足。
霍老爺板著臉,嚴厲到:“何故來遲?”
霍玉狼掃了眼屋中神色各異的眾人一眼,含糊答到:“意外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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