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權目光微動,發現了方傾寒身邊站著一名女孩子,瞬間匪夷所思地瞪大眼,如果他沒看錯,那應該是他的丑女兒聶文渝。
聶文渝十五歲之前,還是白白凈凈亭亭玉立的絕,誰知后來竟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全身長斑難看的紅斑狼瘡,而現在再看她的臉,白玉無瑕,看起來比初生的嬰兒還要嫩白,再加上那韻味悠長的五官,美的仿似畫中人,只稍稍往方傾寒身邊一站,已然奪了人的目光和呼吸,周圍來來往往的男人,無不偷偷打量她。
聶權震驚打量的目光讓方傾寒十分不悅,他一手占有性地攬住聶文渝的細腰,微瞇著眼滿面寒烈地看著找死的聶權。
聶權猝然一驚,這才回神,他今天來是想找他前妻的,郭倩霓這個女人居然膽敢離開京都,她是他的女人,怎么可以……他很想上前抓住郭倩霓不讓她走,可方傾寒的目光酷烈的似是無數把利箭,冷颼颼地射到他的身上,而那名高大的洋人看起來也不是好惹得,聶權猶豫了,退縮了,眼睜睜地看著郭倩霓被那名可惡的洋鬼子摟住雙肩走向登機口。
郭倩霓連頭都沒有回,甚至臉上還帶著一抹驚惶和恐懼,可見對于見到聶權,這個讓她的人生充滿悲劇的男人,她是心存害怕的,但現在不同了,她的周圍站著那么多的人維護著她,她不用再怕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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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倩霓最后回頭看一眼,這一眼,她看到自己的女兒被俊朗挺拔的方傾寒摟在了懷里,她臉上的神情淡淡的,帶著不悅,卻奇異的與冰冷的方傾寒看起來很和諧,或許連她自己也未意識到,她與方傾寒,真的是郎才女貌。
因為母親即將遠走,聶文渝真心真意露出一抹微笑,抬起手臂沖著自己的媽媽揮了揮,聶家的人很多,可在她心里,只有媽媽才是她真正的親人。
郭倩霓和艾諾華教授一同與她揮手作別,而后消失在她視線里艟。
“走吧。”方傾寒見郭倩霓終于被艾諾華教授帶走了,心里松了下來,沒有郭倩霓,聶文渝一定會活的更好。
聶文渝翹首看了又看,也不知道是哪一架起飛的飛機帶走了她的媽媽,從此離開這京都傷心地重新開始,她應該為她感到高興的。
“方少……”見方傾寒帶著聶文渝要走,伺機而動的聶權終于忍不住走到了他的面前,恭敬地彎著腰,臉上是乞討之色。
方傾寒腳步微頓,似笑非笑地看著聶權,挑著劍眉詢問:“聶大少爺有何見教?”
一句滿含諷刺的‘聶大少爺’讓聶權脊背瞬間冷汗直流,那脊背彎的更深了,“方少,您開玩笑了,我只是想請您高抬貴手放聶家一馬。”
聶家只因為十方傳媒的大肆報道就這么破產了,實在是冤枉。而破產之后,整個亂成一團的聶家,也實在是讓人心煩意亂,而他,身為聶家的長子,理應擔起責任。
方傾寒冰冷一笑,用力摟緊聶文渝,居高臨下沖著聶權說:“放聶家一馬?當年,你逼郭倩霓凈身出戶拋棄文渝對她不聞不問并讓柯麗趕盡殺絕之時,你可有想過放自己的前妻放自己的女兒一馬?”
他一個長句冰冷至極地吐出來,嚇得聶權渾身一抖,惶恐地抬頭看向方傾寒,再哀求地看向顯出驚訝之色的聶文渝,“小渝,聶家已經破產了,爸求求你向方少說說情……”
整個聶家都對聶文渝棄之如蔽祿,躲避如蛇蝎,只因她被硬生生按上了見不得人的‘私生女’頭銜,只因她長得奇丑無比,可偏偏有人如方傾寒,只一眼,僅僅只是一眼,這一眼還是只看得背影,偏偏就這么一個背影,便讓他決定了娶她將門毒女。
聶權忽然覺得,包括他自己在內,聶家所有人都是瞎子,都沒真正見識到聶文渝的美貌,都被她騙了。
聶家破產的消息其實本來不大,畢竟每天都有大集團大公司破產,可那樣鋪天蓋地的報道聶氏卻是首屈一指,聶文渝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背后是方傾寒在推波助瀾。
她猜到他這么做的最初目的應該是逼她現身,可他失算了,聶氏對于她聶文渝而言,遠遠比不上路邊的一棵小草在她心中重要。所以,她雖看見了消息,卻只當沒看見。
因此,更不可能替聶家人求情。
聶文渝抬眸輕輕看著方傾寒,淡淡的一個字,“走。”
方傾寒嘴角一翹,聶文渝的態度,他喜歡,夠決絕,對于曾經對不起她的人,他絕不會姑息,同樣,他也不容聶文渝心生同情而饒恕。
聶家破產僅僅是個開始,他要曾經對不起她的人,一個一個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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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權不甘心地跟著他們,苦口婆心地說:“文渝,好歹你也是聶家人,你怎么忍心爺爺一大把年紀了還要看著聶氏倒閉?還有我,我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聶文渝腳步微頓,靜靜看著放下身段哀求的聶權,她簡直有點想笑,在他需要她的時候,他終于記起她是他的女兒了,可她小時候,饑一頓飽一頓,發燒轉成肺炎差一點得腦膜炎燒成傻子時,他可有出現?
沒人知道,沒人知道她孤單無助地躺在床上渾身疼痛意識不清是一種怎樣的感覺,那時候她還是個孩子啊,可她沒有爸爸關心,沒有媽媽照顧,她不哭不鬧,可不代表她不渴望愛,有誰知道她多么希望有人帶她去醫院,有人對她噓寒問暖,可是沒有,終究是沒有。
她只有自己,于是,那場大病之后,讓她明白她只能靠自己,生存,活著,活的更好,找一個老實顧家愛自己的丈夫,生兩個可愛聰明的孩子,過安穩平淡的生活,這便是她這么多年來的最大向往。
她沒有想過要報復聶家,可不代表她會對他們心存憐憫。
方傾寒見聶文渝眼里閃過種種思緒,猜她定然想起了兒童乃至少女時期的種種艱難困苦,心中驟然一疼,厲眸如來自地獄一般,狠狠瞪向聶權,冷笑出口:“一個從未盡過父責的父親,還妄想攀血緣,她,聶文渝,以后就是我的妻子,所有人會稱呼她為方太太方夫人,她以前與聶家沒關系,以后更不可能有關系,所以,聶權,快點從我眼前滾開,否則,我會讓你們聶家比現在再凄涼幾倍。”
聶權嚇得一抖,毫不懷疑方傾寒的話,他說得出做得到,即使心中再屈辱再不甘,也不敢在掌握著聶家生死的方傾寒面前沖動。
令他感到憤怒的是——方傾寒明明是他的女婿,他卻要百般委屈討好,卻偏偏不得要門,被他轟趕。
聶權低著頭委頓地快速離開。
聶文渝調離目光,連看一眼都懶得看。
方傾寒側頭親了親聶文渝的發頂,近乎溫柔寵溺地說:“寶貝,你好可愛蘿莉人妻偵探社。”
聶文渝白了他一眼,對自己的父親冷眼相看,置親人于不顧也叫可愛?方傾寒,估計就是一變態。
“就是可愛。”方傾寒似是看出了聶文渝心中的誹謗,親密地吧唧一口親了她的額頭,摟著她往機場外面走,那臉上洋溢著春風得意。
外面的陽光照到臉上,聶文渝一陣恍惚,這方傾寒不著痕跡地弄走了她的母親,滅了聶家,她這不是羊入虎口?而自己的行李證件都在他的手里那。
聶文渝頓時有點后悔,剛剛不應該拒絕聶權的,應該幫著聶家求個情,而后借著聶家的勢力逃走也是不錯的辦法,可惜可惜……
方傾寒瞇眼審視著聶文渝眼里那慧黠的光芒一閃再閃,冷淡的臉上浮現洞察先機的鋒銳,“別亂想了,好好的跟我回家。”
他抓著她塞進車里,一路開向自己的寓所。方志已經把他們的行李送到那里了,兜兜轉轉半個月,他終于把自己缺失的那根肋骨找了回來。
他得意了,可聶文渝失意了,一路上都格外的恍惚不安,不過好在她過去的生活經驗告訴她,萬事多想無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做最本真的自己,堅持自我的意愿就好。
方傾寒的住處,就是上次帶聶文渝來的那里。方傾寒駕輕就熟地安排好聶文渝,雙目灼灼看著她,“你先在這里住下,我離開京都太久,積累了太多的公務,接下來的三天都沒什么時間陪你,你自己在家待著,或者去公司陪我,二選一,隨你。”
毫無疑問,聶文渝選擇在家待著,她早就習慣了獨處,壓根不會感到無聊或是寂寞,更不介意方傾寒沒有時間陪她,她甚至暗暗祈禱方傾寒最好通宵二十四小時都留在公司工作,這樣她就清靜,過的輕松了。
方傾寒自然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不由抬手輕柔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小東西,你太無情了,怎么就不能到公司陪我。”
他細長的手指擱在她臉上,指腹捏著她的鼻梁,力道不大,純粹的逗弄,聶文渝懶得理他層出不窮的親昵舉動,一把揮開他作亂的手,“你有工作要做,我也有,大家各忙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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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工作?”方傾寒知道聶文渝一直在網上接顧客,這半個月下來她一件衣服也沒做,也不知積累了多少套,她僅僅靠著自己的雙手還不知會累成個什么樣子。
“嗯,可是你這里沒有我要的工具,也沒有布料,不如你還是讓我回家吧。”聶文渝找到借口就想走。
方傾寒促狹一笑,撫摸著聶文渝長到腰間的發絲,“我會叫人把你的東西都搬過來,你不用擔心。”
聶文渝氣得轉身就走,可這里是他的家,走到哪不是他的目力所及之處,不由一陣煩躁。
煩躁?方傾寒果然功力了得,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情緒了。
方傾寒的動作很快,搬家這么大的事在他面前就是一個電./話的問題,三個小時之后,聶文渝要的所有東西已經搬到了方傾寒的寓所,連帶她一些日常衣服也都拿了過來。看的聶文渝暗暗生悶氣,卻不得不一樣一樣收拾好。
回到方傾寒寓所的第一天,兩人都有些累。
晚上睡覺的時候,聶文渝借口要趕制禮服久久不肯上床,要到凌晨了,方傾寒當機立斷到書房把埋在布料堆里的聶文渝打橫一抱,在她的驚呼聲中,他嚴厲地瞪著她,鳳眸黑沉黑沉的,帶著心疼之色。
“做設計師可以,但不準熬夜,否則不讓你做。”
他的雙臂穩穩抱著她,面色兇惡地警告,聶文渝氣得捶著他的胸膛,沒把他打疼了,反倒弄疼了自己的手無盡破碎。
回到臥室,方傾寒把她輕輕放到超級大床上,傾身壓了上去,他捉住她不老實的小手,臉上帶著別樣的意味,指尖在她掌心不住地撫弄摩挲,望著她以無比正式的語氣說:“告訴你一件事,下次想要打我時,千萬別打其他地方,就打這里,因為這里最軟,不會弄疼你的手……”
聶文渝還沒想到是什么神奇的地方,方傾寒已經拉著她的手探到了他的胯下,那里正有一根火燒鐵棍,柔軟又堅硬。
聶文渝一口氣沒提上來,差一點被方傾寒氣死,也不知是被氣得,還是羞的,或者就是羞惱,轟地一下漲紅了臉,拼命縮回手一巴掌去就打方傾寒的俊臉,方傾寒微微一偏,她沒打到,掌心擦著他堅毅的下巴滑過。
他一手掌握著她的脖頸,鳳眸帶笑地看著她,“叫你打錯了地方,剛剛我要是不躲開,你的手又得疼了。”
他煞有介事地捧著她的手呼著氣,熱熱的氣息包裹住掌心,掌心很快氤氳出一層水汽,熱熱的癢癢的,他間或親上一口,帶著奇異的溫軟觸感一路鉆進聶文渝心尖,讓她心口發麻,不由竭力避開方傾寒。
“別鬧,睡覺了。”他們兩都洗過澡了,洗澡時他就狠狠地調戲了她一番,現在又來,聶文渝是煩不勝煩,生怕他擦槍走火真的強迫她。
“一想到明天一整天都見不到你,我的心里就空空的,所以想乘著現在親親你也不行?”方傾寒不滿地咕噥著,緊緊抱著聶文渝不放。
聶文渝拿他沒辦法,可真的是困了,靜靜迎上他期待的鳳眸,微點了點頭,“一個晚安吻,好不好?”
方傾寒鳳眸一瞇,“好。”
他落下的瞬間,聶文渝心里不由自主一跳,這方傾寒,平時冷冷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一旦他的鳳眸對著你笑,就跟對你放電一般,電的她有點暈頭轉向。
吻,先是輕柔地落下,如羽毛拂面,如垂柳隨風搖擺,而后漸漸的家中,靈活的舌尖探進甜蜜的檀口,細細地品嘗,慢慢地吸吮,耐著性子追逐著她的小舌,讓她不得不與他一起舌尖纏繞,漸漸的,舌頭麻了,舌根處不受控制地分泌大量的津液,太多了,便從嘴角流出來,他稍稍離開之時便帶出長長的銀絲,淫./靡而瑰麗。
這儼然超出了一個晚安吻的范圍,聶文渝氣喘吁吁地把雙手撐在方傾寒的胸前,阻止他再吻下來,她清晰地感覺到他貼著她的身子變得越來越熱,滾燙的體溫灼燙著她,那腿間的硬挺更是大了虎視眈眈地頂著她,隨時有出籠的危險。
“好了,睡覺了。”雖臉上帶著緋紅,可聶文渝仍理智尚存地堅定出口。
方傾寒深深看她一眼,摸著她的臉,想說她真是自控力驚人,或者是太無情,也或者對他真的是沒有一點喜愛的感覺?
可他說不出口,只是說:“你好可愛。”
聶文渝不知道自己可愛在哪,把他往邊上一推,瞬地捂住他的雙眼,噓了一聲,“睡覺,不要吵。”
手指下是他顫動的睫毛,撓的她癢癢的,聶文渝卻堅持不松手,方傾寒也不拿開,長臂一撈,把聶文渝抱進懷里,真的閉上眼進入夢鄉。
聶文渝慢慢地抽回手,手卻控制不住地在他臉上輕輕掠過,沿著他漂亮的眉眼到削薄的唇,在到有型好看的下巴,她似乎閉上眼入睡之時,感覺自己的手還停留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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