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您說錯了!”紫幽毫不畏懼地迎著她,義正言辭地反駁道:“臣最不希望的就是與人爭斗,奈何別人總要找上來,那就怪不得臣進行自我保護,進行反擊了!臣說過,臣不是圣人,不會傻傻地任由別人來謀害算計。當初您勸說臣對蘇梅他們手下留情的時候,臣就說過,臣不是個主動出擊找事的人,更不會無緣無故去害人,正所謂人不害我,我不害人;可是,如果有人偏要來害我,找我的事,那對不起,無論是誰,臣絕不會傻傻地被人害、被人算計而不還手!所以,這件事和蘇梅那件事一樣,請您不要來責怪我們,事情不是我們挑起來的,是貴妃娘娘,不,是警嬪娘娘、五殿下和太子殿下策劃出來的。”
太后娘娘被紫幽這么一堵,幾乎無話可說。尋思了一會,放柔了語氣,顯得很頹敗,有氣無力地說道:“皇祖母知道,素玲(劉貴妃名)確實有些不像話,可是,她沒想要你們的命啊!也就是想撤散你們兩,你們不該害得他們那么慘,她這一輩子是完了,不要想再起來了,還有老五,他也完了,皇上一定不會再待見他。”
“皇祖母!”上官凌然這次也被老太太氣得不輕,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什么叫做‘她沒想要你們的命啊!也就是想撤散你們兩’?您不知道幽幽對孫兒來說,有多重要嗎?幽幽真要是離開了孫兒,孫兒還能活嗎?皇祖母,孫兒一直認為您很英明,很通情達理,可是您現在讓孫兒很失望,您一味地袒護那些人,是想任由我們被他們傷害嗎?”
這是上官凌然第一次這么嚴肅、嚴厲地指責太后娘娘,以前都是以撒嬌耍賴的形象,和她胡攪蠻纏一通,她已經很習慣孫子以這種方式和她相處,今天孫子突然這么一本正經地指責她,說對她很失望,她真的有點接收不了禾。
當然她不會怪上官凌然,她把這一切都歸咎到了紫幽身上,覺得是她把孫子帶壞了,現在也敢公然跟她對著干了。
看著紫幽的目光,帶著譴責,再次出言教訓道:“紫幽,你行事是不是太過霸道了?你難道要做孤家寡人,和所有人的關系都弄僵嗎?上次那外室和私生子一事,劉貴妃她只是氣你幫著德妃復寵,妒忌之下,做了糊涂事,事后哀家也處罰了她,罰了她半年的月俸,抄了一個月的經書;這次的事情,她無非是想把姨家兩個愛慕凌兒的侄女,送給凌然做側妃。本來凌兒是安王世子,就是要納側妃、庶妃的,你難道真的要他這一輩子就你一個世子妃?哀家考慮到你們感情好,連你懷孕都沒給凌兒納妾、收通房;你去看看別的府上,有這樣的事情嗎?你要惜福,凌兒不愿納妾,你作為妻子,如果賢惠的話,應該主動為他納妾,你可倒好,就因為劉貴妃想把沈家兩姐妹嫁給凌兒,你就要要水靈演一出苦肉計,去陷害劉素娥。”
“皇祖母您在說什么?”上官凌然又急又氣,將紫幽拉在身后,他自己擋在紫幽的前面,死死地護著自己的媳婦,“什么苦肉計?幽幽和水靈親如姐妹,怎么會用它受傷,來達到傷害警嬪娘娘的目的?您干嗎這樣指責您的孫媳婦?她是孫兒的媳婦,孫兒早已說過,此生只要她一個妻子,再也不要別的女人!”
“你要氣死哀家嗎?”太后娘娘指著上官凌然,手指都哆嗦,“你媳婦心狠手辣,行事絕然,你不教訓她,還護著她?妲”
“母后!”王妃也不愿聽了太后娘娘這么指責紫幽,馬上維護道:“臣媳也覺得幽兒沒有錯。臣媳不能像她那樣快意恩仇,如果能,臣媳也想那么做,才不愿那么憋屈地活著。”
“你!”太后娘娘氣的狠狠地一拍桌子吼道“反了,反了!你們一個個如今翅膀硬了,都敢頂撞哀家了。來人,給哀家把慕紫幽拉出去。。。。。。”
“皇祖母!”上官凌然狀如瘋狂一樣,沖著太后蹦的老高,“您想干嘛?幽兒懷著孫兒的兒子!”
紫幽一把推開上官凌然,毫不畏懼地對太后綻開一個艷麗奪目的微笑,“太后娘娘如果覺得臣不配您的孫子,就讓您的孫子休了臣。說真的,做你們皇家的媳婦,并非臣本意,當初如果不是世子當眾發誓,此生只要臣一個妻子,臣也從未想過嫁進皇家。臣就這一個心愿,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管誰來破壞,誰就是臣的生死仇敵,臣絕容不下她!既然做不到,當初干嘛作出承諾?臣早就說過,臣不是什么普度眾生的佛主,講什么慈悲為懷,對待想害臣的人,覺不會手軟,太后娘娘如果非要臣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么臣告訴您,臣做不到。要殺要剮隨您便!還是那句話,我也絕不會傻到任人宰割!”
說完,輕輕福了福,不顧太后娘娘氣的身體搖晃,推開已經傻愣住的上官凌然,轉身揚長而去!
一邊走,一邊腹黑個不停,姥姥!我敬你忍你,是因為看在你是上官凌然祖母的份上,真要姑奶奶不是上官凌然的媳婦了,你以為我還會那么忍讓你?做夢去吧!你的人害我,怎么不見你如此雞凍?還不是因為你也想給你的孫子,多找幾個女人?呸!還裝出一副為了我們作想的樣子,真是惡心!
走出去上了花轎,也不見上官凌然追出來,
卻看見成公公一路小跑,奔著太醫院的方向去了。
紫幽嘲諷的一笑,甩手放下了轎簾,冷冷的說了一個字:“走。”
上官凌然再渾的時候,都是太后娘娘身邊最孝順的孫子,何況現在成了有位的青年軍官?
太后娘娘被她氣的要死,打不能打她,教訓自己又不搭理她,她用苦肉計留住孫子和兒媳婦,進行洗腦,好繼續被她愚弄,那就太正常了。
上官凌然也就只有當母親和這位對他嬌慣無極限的皇祖母生病時,才會不顧自己的感受。
難不難過?當然有點,這就如同明確地告訴你,在人家心中,你沒有人家的母親和奶奶重要一樣。
可是要說她難受到不行,那也是騙人的。誰實話,從上一世被趙宏祥騙的那么慘,她對男人,心理上像是被注射了疫苗,已經有了抗體。
坐在轎子了,紫幽和金靈通靈,“你去贏救曼德斯,把無憂丸給他服下,讓他忘了我們下達的指令,要他們盡快離開帝都。”
“是,主人。”金靈很快離去。
紫幽進了《承光殿》,檢查了一下水靈的“傷勢”,然后也沒隱瞞,對宣武帝訴說了太后娘娘對她的訓斥,然后頗為委屈地說道:“皇上,臣能理解太后娘娘的心情,畢竟警嬪娘娘是她的侄女,可是臣卻不贊同她的做法。不能因為犯法之人是您的親人,就應該放過他吧?要是這樣,要律法何用?再說,又如何保證皇上的安全?這稍不如意,就利用皇上的性命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也委實太瘋狂了!”
宣武帝臉色陰沉下來,不高興地冷笑,“她哪里是對你不滿?分明是想通過訓斥你,來告訴朕,朕太過無情狠辣!朕已經看在她的面子上,對劉素娥和老五開恩了,不然就沖他們差不點害死水兒,砍他們的腦袋都夠了。這么樣還不滿意,還想著朕如何寬容?把江山讓給姓劉的?真是可笑!幽兒,你對太子和劉素娥攪到一起怎么看?”
紫幽略一沉吟,不慌不忙地回道:“互相利用為多。警嬪娘娘以前,是絕不會和太子真心合作的,不過現在倒不一定了。貴妃娘娘變成警嬪娘娘,五皇子成為儲君希望渺茫,說不定以后真的想投靠太子也說不準。皇上現在,真的要防患警嬪娘娘和五皇子了。因嫉恨而喪失理智的人,可是什么樣瘋狂的事情,都能做出來的。臣和她也并無什么過多的矛盾沖突,只不過臣不忍德妃娘娘對皇上的思念之情,幫德妃娘娘編排了一個曲子而已,她就把臣當做了仇敵,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如今皇上可是把她從高空打落塵埃,您說,她會如何?”
“她敢!?”宣武帝被紫幽一番話刺激的火冒三丈,“真敢如此,朕決不輕饒!”
紫幽面子上不動聲色,心里卻知道,宣武帝對太后娘娘并不如人們看到的那樣,孝順到百依百順的程度,其實他對太后娘娘有許多地方不滿,只不過不想落個罵名,做表面功夫而已。
經此一事,兩人之間隔閡會更大,如同系了一個死結,不及時打開,會越系越緊。
紫幽回到府里不一會,金靈就回來了,告訴她,“主人,事情辦妥了,我已經送他離開帝都了。”
紫幽點點頭,閉上了眼睛。其實今天這件事,劉貴妃和太子怎么謀劃,目的是什么,她事先都知道,上官凌然也知道。
所以,她讓金靈去收買了曼德斯,在麗綺絲上臺演出前一個時辰,服下了能讓她喪失神智的藥丸。
一個時辰后,她藥效發作,自主意識喪失,紫幽只要發動一點靈力,就能控制她的靈魂。所以麗綺絲刺殺皇上,水靈拼死相救,和紫幽一起殺了麗綺絲,那都是兩人回敬給劉貴妃的。
最后,曼德斯的招供,也是按照他們安排所說。
紫幽知道,太子是想趁上官凌然和沈家兩姐妹在一起之時,迫使自己轉而投向他的懷抱。
本來紫幽想將計就計,可是又不愿上官凌然犧牲色相,真的被沈家兩姐妹近距離接觸到;再加上劉貴妃太貪心,不禁想要破壞他和上官凌然的感情,還想將她的人,塞給朱立康和魏明睿,就連慕英毅她都沒打算放過,準備要宣武帝賜個側夫人給二叔。
三番兩次,惹怒了紫幽,于是紫幽設了這個局。她知道劉貴妃是不敢實話說出她和太子的交易的;而五皇子又沖動沉不住氣,一定會把太子招出來,這樣劉貴妃肯定會急怒宣武帝。
果然,宣武帝震怒,要給劉貴妃服下會說出實話的滅謊丸,劉貴妃怕說出自己想讓五皇子上位的野心,就一定會按照自己所設,認下自己安給她的罪名。
妒忌之下,想殺掉水靈,太后娘娘絕不會讓宣武帝判處她死刑,可是如果要是她承認自己想扶持五皇子上位,就是死罪,連太后娘娘都救不了她。
這樣一來,劉貴妃徹底下臺,后宮執掌在德妃手里,慢慢的再獲得宣武帝的信任,升為貴妃,就為二皇子的上位,做好了一切準備。
而太子經此一事,就是沒有被廢,其勢力也會大受打擊。果不其然,他被禁足在太子
府,而且多長時間,宣武帝并沒有說。
他這一被禁足,有好多事可就做不了啦。那么他情急之下,會干出些什么就不好說,而不會像現在這樣,行事越來越謹慎。
紫幽點點頭,剛想傳膳,就聽見海韻進來稟告:“世子妃,王妃回府了,可是世子殿下沒有回來。”
“我知道。”紫幽點點頭,沒感到一絲意外。
王妃一回來,就過來見了紫幽。一把抓住她的手,擔憂地問道:“幽兒,你怎么樣?沒有生氣吧?凌兒本來是要出來追你的,可是你皇祖母她突然暈倒了,凌兒沒辦法,只好留在了那里。你沒事吧?”
“母妃,我沒事。”紫幽淡淡地回道:“您放心,我沒有生氣,世子是太后娘娘撫養大的,感情和她很深,我能理解,不會想不開的。”
王妃一聽,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她,然后拍了拍她的手,“你別生你皇祖母的氣,她。。。。。。”
“她不是我的皇祖母,她是太后娘娘。”紫幽突然有些煩躁地打斷了王妃的話,然后撫上肚子冷冷的一笑,“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她今天會狠狠地教訓我一頓。母妃,我記仇,我有仇必報!不管是誰,只要敢來謀害我,我絕不會手下留情。我說的是,不管是誰。”
這番話說完,紫幽一看王妃臉色變得很難看,怕她害怕,于是又接著說道:“母妃,您不用太擔心,我現在肚子里有寶寶,太后娘娘暫時是不會對我下手的。”
王妃想想太后娘娘剛剛震怒的樣子,握住紫幽的手很用力,像是她隨時會失去紫幽一樣,焦急地連聲說道:“幽兒,我們提前走吧,到南疆去,我受夠了這種被人逼迫,不得不為之的日子。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等凌兒回來,跟他說說,我們早些離開吧?幽兒,娘不要你受傷害!”
紫幽聞言,原本拔涼拔涼的心,終于溫暖了一些,一下子摟住王妃,含淚說道:“娘,我知道了,我和世子商量一下,我們會好好謀劃一下的。”
王妃一聽,才稍稍有些安下心來。
而此時的《景陽宮》,上官凌然心里急的直冒火。想走,可是太后娘娘卻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他一動,太后娘娘就大聲地呻/吟,還傷心地喊道:“凌兒,連你也不要奶奶了。。。。。。”
偏偏太醫還告訴他:“世子殿下,太后娘娘因為傷心、生氣,引發肝陽、肝火上亢、上炎,不能再受一點刺激,否則會有危險的。”
上官凌然心里難受!紫幽是他最愛的妻子,可是太后娘娘卻對他有養育之恩,不管她出于什么動機,把自己培養成紈绔,但是得承認,他的替身和他,在帝都如果沒有太后娘娘的關心照顧,處境將更難。
而且,她對自己真的是發自內心的疼愛,他不能置她與不管,可是看著幽幽自己走了,他的心里真的很難受,難受的幾乎要窒息。
可是,讓他更難受的還在后面,老太太連著三天,竟然不讓他回去。
這一下,不利于紫幽的謠言傳了出來,說她忤逆不孝,把太后娘娘給氣病了。
又說,上官凌然因為她把太后娘娘氣病了,生紫幽的氣啦,連著三天在宮中伺疾,都不愿回府去看望懷孕的她。
接著,沈嬋娟、沈麗娟的奶奶,也就是劉貴妃的親姨,帶著兩人進宮看望太后娘娘,又提起了兩女和上官凌然的親事。
說是太后娘娘已經答應了,還說要盡快讓他們完婚,正好給她沖喜。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等著看紫幽的笑話;安王府里,氣氛也很壓抑,紫幽身邊的心腹丫鬟和嬤嬤,脾氣很暴躁,經常發火,處罰下面的奴才。
而紫幽本人,則還是那副慵懶清冷的樣子,看不出喜怒。但是,卻經常約幾個好友,如:劉蕊雪、二公主、滕雅蓉、魏亞娟、印曉霞等人聚一聚。
滕雅蓉和上官蔚然的婚事,已經基本敲定;印曉霞、魏亞娟和魏明睿、朱立康的親事,也在商議中。
紫幽的好友中,如今還多了一位文楚妍。文楚妍自從在太子府和紫幽有過接觸以后,來拜訪過紫幽二次,兩人這以后,漸漸地熟悉起來。
紫幽很同情她,又覺得她為人很有內涵,談吐不俗,人也識趣,于是,就交往了起來。
幾個人一商量成立了一個茶社,起名為《怡馨園》,只對女性開放,說白了,就是女同胞們,沒事可以聚在一起,談心吐槽的地方。
可是,沒想到的是,茶社一開業,就很火爆,不但有上層社會的貴婦來,還有一些中低層女同胞,遇到困難慕名找來,求紫幽幫忙替她們出氣的。
因為茶社門前貼了告示:《怡馨園》不僅是你的第二個家,《怡馨園》的每一位姐妹,還是你們的親人,女同胞們有了困難,可以來《怡馨園》傾吐你的心事,這里是你的心靈疲憊時的驛站,飄泊勞累時,休息的港灣。
于是,有人在朝堂上朝著紫幽發難:“太后娘娘病重,作為孫媳婦的國師大人,不但不到床邊侍疾,還整天糾結一幫婦
女,在那飲茶作樂,談笑風生,實在是不孝。”
“是啊,皇上,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國師卻極力反對;臣等擔心,國師整天向其她婦女灌輸這種思想,怕引起家宅不寧,給社會帶來動蕩。”
宣武帝氣的撲哧一笑,嘲諷地說道:“各位愛卿說來說去,無非是擔心,你們的夫人,自此以后,都不愿意你們納妾了唄?放心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貪圖富貴榮華,一心想要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女人有的是,永遠都不會絕種。國師成立這個茶社,也無非是想給女人們一個倒苦水的地方,引不起什么動蕩來。至于侍疾,是朕同意了她不來的,你們怎么如此狠心啊!國師懷著身孕,過了病氣怎么辦?那可是咱們皇家的子孫。”
二皇子坐在輪椅上,清冷地說道:“父皇,其實,兒臣倒覺得國師這么做很好,不但不會引起動蕩,還會給家庭和社會帶來安定因素。兒臣始終覺得,女子間的爭寵,不亞于一場殘酷的戰爭。她們長期郁結于心,造成的不良后果真的很嚴重。”
說到這,二皇子看了各位大臣一眼,嘲諷的笑問:“各位臣公難道沒有體會?”
這一下,大臣們都沉默了。二皇子說的,他們當然有體會,有的體會還很深。就連宣武帝,都深有感觸,畢竟皇宮剛剛上演了一出因嫉恨而產生的流血事件,水靈到現在還在養傷,而不能侍候他。
太子雖然被禁足太子府,可是不代表帝都發生的事情,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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