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好事多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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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也聽懂了,看著胡知府的目光,即刻充滿了諷刺,在那議論道:“還父母官呢,如此徇私舞弊,能為咱們老百姓秉公斷案嗎?”
“就是,公堂之上,任由自己女兒在那跟個猴子似的上躥下跳,還有沒有規矩啦?禾”
“都不問案,任由被告之人在那哭鬧,感情是想包庇呢。”
紫幽聽到這,慵懶的一笑,對謝云峰說道:“去把文相大人找來,胡大人作為此案涉案人員,已經不適合再審問此案,理應避嫌。”
“是。”謝云峰去得快,回來的也很快,隨之而來的文相,走過來給紫幽行禮,“臣拜見公主殿下,殿下金安!”
文相何人?乃楊老丞相的侄子,也是上官凌然的舅舅,名叫楊文煥。
原來是陜西巡撫,南疆被拿下以后,老將軍和老丞相想辦法,把他派到這里做了按察使,睿文帝登基,升為了文相妲。
武相現在是張偉老爹在兼任。
紫幽對楊文煥說道:“文相大人,定遠將軍狀告之人喊冤,涉及了知府大人的女兒,你說,知府大人是不是不再適合過問此案?”
“是。”楊文煥馬上回道:“大燕律法規定,一旦問案的官員,和涉案人員有親屬關系,就不可以再過問案子。公主放心,此案微臣親自審理,一定秉公辦案。”
紫幽點點頭,“那好,你審案吧,本宮在此旁聽可以吧?”
“當然可以。”今年已經四十六七歲的楊文煥很沉穩、很正直,加上皮膚黑黑的,很有包青天的范。只不過這個時候,包青天還沒出來就是。
楊文煥一拍驚堂木,下面衙役開始喊:“威武。。。。。。”
氣氛都比剛剛胡知府問案時肅穆森嚴。
楊文煥沉聲問道:“衛明超將軍,你可有狀紙?狀告何人,有何證據?速速呈上。”
紫幽一聽,幾不可見的點點頭笑了。這才是審案的,胡知府欺騙得了別人,可欺騙不了她。想讓老百姓的言論影響到衛明超,跟她玩陰的,門都沒有!
海韻看到這,小聲在她耳邊感激地說了句:“小姐,謝謝您!”
話沒說完,眼淚含在了眼里。她何德何能?能讓貴為大燕第一公主,第一親王妃的小姐,親自來為她操心費力?
本來她都請求小姐,這件事讓她自己處理了,可是小姐卻對她說,“許氏一個七品縣令的夫人,敢如此和我叫板,你們真以為她膽大包天呢?她敢這么做,背后肯定有人。”
她一聽,驚訝地說道:“奴婢真的想不明白,這都已經到了我們自己的封地,怎么還有人敢壞我們?現在沒有了那些壞人,不是應該沒有爭斗和陰謀了嗎?”
小姐當時搖搖頭,告訴她:“怎么可能?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斗和陰謀。利益驅使下,朋友也會變成敵人,要不怎么說,沒有永久的朋友,也沒有永久的敵人,當利益發生沖突時,親人之間都有可能反目為仇,你又不是沒經歷過。只是,和現在這些人爭斗,只算得上小打小鬧罷了,最大的家伙,都被我們拉下來了,難道我們還會怕這些小蝦小魚?我倒要看看,是些什么見不得人的玩意,敢來打我們的主意。”
紫幽看見海韻的樣子,寵溺的一笑,小聲嬌嗔:“出息!以后都是將軍夫人了,要管著一個碩大的將軍府,拿出點將軍夫人的派頭來,別讓人說我紫陽公主手下的人不咋的。”
許氏殺害衛明超生母,并用無腦兒,來個貍貓換太子,換取了衛明超一案很快就審理的水落石出。因為人證都在,許氏拒不承認,楊文相馬上說道:“既然如此,許氏,你可敢服用‘問心丸’?”
這是紫幽給她研制的、能說真話的藥丸,新取的名字,問心,問你心中可有愧?有愧,會乖乖的說出來的。
許氏再孤陋寡聞,也聽衛明超說過慕紫幽的厲害,更知道她有一種藥丸可以使人乖乖地說出實話來,她做賊心虛,哪里敢服用這個“問心丸”?
只好現出了潑婦的原形,在地上滿地打滾耍賴,“你們合伙欺負人!我沒有殺人,我冤枉啊!”
楊文煥可能沒少見過這樣的潑婦,毫不為動,一拍驚堂木,沉聲喝道:“真要欺負你,就給你上刑了。難道你愿意滾釘板,上夾棍?既然如此,來人啊,給她上夾棍。”
不愿服藥,就打唄,打得你皮開肉綻,你還不愿意說實話嗎?”
夾棍,楊木制成,長三尺余,去地五寸多,貫以鐵條,每根中各綁拶三副。凡夾人,則直豎其棍,一人扶之,安足其上,急束繩索,仍用棍一具,交足之左,使受刑者不能移動。又用一根長六七尺、圍四寸以上的大杠,從右邊猛力敲足脛,使足流血灑地。
衛土州同一看就傻了!趕緊喊道:“我們不上夾棍,我們愿意服藥
楊文煥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冷斥道:“你當這里是菜市場買菜,可以討價還價?行刑!”
他早就對許氏失去了耐性,狡詐惡毒,自私粗俗,連親妹妹都能害死,能是什么好人?他早就想收拾她了。
既然說他欺負人,那他就欺負給她看。“問心丸”他本來就沒想給她服用,開玩笑!公主研制出這樣的藥丸,可不容易,那得費多少珍貴藥材才能制出來?給她服用,豈不暴殄天物?他知道她殺了人,嚇唬她一下而已,果然,她死活不肯服用,在那耍潑。那正好合他心意,藥丸的沒有,刑具的侍候。
許氏一開始跳腳怒罵,可是等衙役用夾棍上去把她的足脛夾住,這么一拉,她就慫了。連聲哀嚎:“別夾了,我說,我說。。。。。。”
楊文煥一揮手,夾棍取下,她軟癱在地,滿頭大汗,全身疼的哆嗦,可依然咬牙切齒地罵道:“沒錯,許雅晴那個賤人是我親手勒死的。她活該!誰讓她做了寡婦,還不忘勾/引我的男人?”
“你的男人?”紫幽嗤之以鼻,“那本來就是你的妹夫好不好?本來你父親是要把嫡女許雅晴許配給衛縣令的,是你不要臉偷偷爬上了他的床,將生米做成了熟飯,搶了人家的未婚夫好不好?”
“那又怎樣?”許氏面容猙獰,目呲俱裂地吼道:“那個賤人哪點比我強?不就是投胎投的好,鉆進了正妻的肚子里嗎,所有的好處就都該給她?家里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她用剩了,才給我這個庶女,我是老大,我是姐姐,憑什么要處處被她壓一頭?”
許氏顯然是恨極了許雅晴,說到這,眼睛都恨的充血,牙齒咬的咯咯響,“物件也就罷了,憑什么人也要讓給她?那個土州判,長得又矮又丑,官職還要比老爺小,憑什么就該我嫁給他?我爬了老爺的床又怎樣?那是我本事,老爺愿意睡我,他要是趕我出去,豈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可是,他沒有,他明明知道我是許雅萍,還對我說:‘其實你比你妹妹好看,我也是喜歡你的。’老爺愿意,這怨得了誰呀?”
衛土州同聽到這,老臉頓時成了猴屁股。惱羞成怒地呵斥許氏:“你,你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這么說了?我當時喝多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對吧。”紫幽剛出聲嘲諷,就聽外面傳來了同樣的話音,隨著聲音,走進一位公子,滿頭烏發用白玉冠挽起,穿著一身玄色錦袍,俊美絕倫,身姿修長,舉動隨意,一雙劍眉下,長著一對狹長瑰麗的鳳眸,眼角輕佻,仿若含春。鼻子堅/挺,唇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嘲笑,漫不經心的慵懶中,帶著凜厲的威嚴。
紫幽一看,正是自己的妖孽夫君上官凌然。
“你怎么來了?”嬌嗔地斜了他一樣,有點難為情,“不是說陪著師傅和師兄商量事情嗎?”
“為夫不放心啊!”上官凌然邪肆地走到她身邊,寵溺地笑道:“怕本王媳婦被人欺負,不得過來看看?媳婦,沒人欺負你吧?要是有人敢欺負你,可要告訴為夫,為夫定會為你出氣。”
這回,大伙才明白,合著這位俊美的不似凡人的公子,就是駙馬爺,也是大燕最年輕的安親王。都說他寵妻如命,看來不假。
大家一起跪倒叩拜,女性同胞們直沖他欻欻。
他不像紫幽,戴著帷帽,只露兩眼睛,看不見真顏,再說男人們也不敢放肆地打量紫幽,盯著公主打量,會被砍腦袋。
從這點看,女人花癡起來,被男人還要生猛!
胡賽花這回可沒像對待紫幽那樣,來個拒不下跪,這次可是很痛快地就跪下磕頭了。
邊磕頭,還邊偷偷地打量上官凌然,在心里感嘆:這也太俊了!本來以為衛明超長得就夠俊美了,可是和這個安親王一比,簡直就是云泥之別。要是能嫁給這樣的男人,就是做妾,我也愿意!
還真是個極品花癡,轉眼間,就移情別戀了,也難怪衛明超死活不要她,這要是娶回去,不得整日擔心頭上不是何時會戴上綠帽子?
上官凌然瀟灑的揮揮手,隨即嘲諷的睥睨著衛土州同笑道:“作為男人,本王還真是瞧不起你!做就做了,當什么縮頭烏龜不承認啊?真要是喝醉酒什么都不知道,還能干那事?干不了吧?!這事只要喝醉過酒的男人都知道。”
撲哧!好多男人大笑出聲,覺得這位安親王還真是可愛,說話太tnd直爽了!
衛明超臉都羞紅了,不管怎樣,衛土州同是他的老爹,有這樣一個爹,他能不覺得丟人嗎?
許氏一聽上官凌然這么說,還以為人家要幫她,馬上大聲喊道:“沒錯,你那天明明沒有醉到啥都不知道。你干沒干那事,你心里清楚!”
上官凌然聞言,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許氏,感嘆地搖搖頭,“本王還以為這位大嬸沒臉呢,原來有啊,就是太厚實了,厚實的都看不出有臉皮了。”
下面哈哈。。。。。。又是一陣大笑。
許氏這次和衛土州同的臉,一起變成了猴屁股。她也意識到,自
己剛剛的言論,確實太!太不像話了。按理說,這樣的話,就是鄉野村婦也不一定能說出口,何況她這樣的官老爺夫人,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確實是駭人聽聞了點。
上官凌然看著兩人的猴屁股臉,不管不顧地繼續嘲諷道:“衛土州同,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倒是怎么弄的?喝醉了干沒干壞事你都不知道嗎?你真要是醉的啥也不知道了,你還能干啥呀?”
上官凌然說了這么多,衛土州同這才反應過來,沖到許氏跟前,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你個賤人!你竟敢設計陷害我。我說我當初喝的五迷三道,啥都記不住了,怎么就能要了你的清白,原來都是你在誣賴我。害得我那可憐的未婚妻,活生生地嫁給了別人。你這個毒婦!她最后那么可憐,你還容不下她,還要害死她,我饒不了你。。。。。。”
上官凌然看到這,忍不住鄙視的搖搖頭,腹黑個不停:難怪這衛土州同從二十三歲做縣令,一做就是二十多年,不冤啊,這也太笨了!還能被許氏這樣一個蠢婦給玩的團團轉,衛明超幸虧從小就被送進了寺廟,不然要是在他們身邊,估計就被培養成廢柴了。
看看他費了這么大一通口舌暗示他,這都點明了,他才聽明白。蠢,忒蠢了!
有了衛土州同的臨陣倒戈,許氏很快就被定罪。殺人當然要償命,許氏被判腰斬。
這女人一聽慌了,大聲喊道:“胡知府救我!這可都是為了你的女兒啊!”
衛明峰也傻了,他老爹連他老娘都舍棄了,還能關照他嗎?夠嗆!想明白這一點,還沒等楊文煥審問,就隨著許氏大聲喊道:“知府大人,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沒錯,下官母親會叫下官買通說書人,散布海韻姑娘逼婚的謠言,可都是聽了您夫人的攛掇。是您夫人告訴下官母親,只要這么說,她保證知府大人您升官以后,不忘提攜父親和下官,不信,您問問你夫人好了。”
胡知府顯然急了,指著衛明峰責斥道:“你胡說八道!我夫人怎么會和你母親攪到一起?她什么身份,你母親又是什么身份?就算你母親要死了,你也不能這么缺德,拉別人墊背啊!”
衛明峰也知道知府夫人和他母親商量這事的時候,沒人作證,可是他不甘心啊,憑什么他和母親為此事付出了血淋淋的代價,可是始作俑者,卻可以逍遙法外?
本來他娘已經準備答應衛明超和海韻的婚事了,可是知府夫人跟他娘說:“許夫人,你可不要被海韻那五千兩銀子的嫁妝給打動了。那點銀子算什么?你別忘了,除去這點銀子,那個海韻可是一無所有。一個奴婢,聽說還不是家生子,是個孤兒被紫陽公主買回府的,一點家世都沒有,我問你,公主能管一個奴婢一輩子?時間長了,還不把她給忘了?而我們花兒不同,她可是知府老爺的嫡女,我父親的親哥哥可是皇上的恩師,太傅何大人。太傅大人最疼的就是我父親這個弟弟了,你瞧好了,我們老爺很快就會升官的,只要我們老爺升官,只要我們成了親家,親家老爺和兒子,我們老爺能不關照嗎?”
他娘一聽,就改變了同意弟弟迎娶海韻的決定。
就連買通說書人造謠都是知府夫人給他母親出的主意;他娘當時有顧慮,“哎喲!這么做是不是犯法?那個海韻可是個從四品女官,就比你們家老爺小一級。”
他老娘回來學給她聽,說知府夫人當時得意洋洋地拍著胸口保證,“放心吧,你做的干凈些,誰會知道是你干的?再說就是知道能咋樣?別忘了,大理的知府大人,是我們老爺,有沒有罪,還不是他說了算!”
他說了算個屁啊!衛明峰氣的大聲喊道:“你夫人說你是個能說了算的父母官,說是我們即使造謠,也不會有事。我娘信了她的話,這才叫我花銀子雇說書人,散播海韻女官逼婚謠言的。不是你夫人想要我弟弟做女婿,不是你女兒死乞白賴地非要嫁給我弟弟,我們有病啊!會和公主手下的女官過不去?唔。。。。。。”
衛明峰一個大男人,想想他老娘被判了腰斬,那么他呢?會不會死啊?貌似誣陷皇親國戚判刑都很重。這么一琢磨,一個大男人,頓時嚎啕大哭,鼻涕眼淚齊流。
上官凌然和紫幽,還有衛明超和楊文煥的目光,一起看向了胡知府。四個人的目光,除了楊文煥不怎么嚇人,其他三人都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那目光帶著一股逼人的戾氣。
上官凌然更是冷誚出聲:“什么時候,皇上將南疆賜給胡知府做了封地?本王還真不知道,一個四品知府,就能一手遮天。”
胡知府的冷汗,簌簌而下,撲通跪倒在紫幽和上官凌然面前,結結巴巴地說道:“王爺、王妃,如果真的是微臣夫人,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微臣一定親自將她綁來,任由文相大人審訊問罪。”
楊文煥馬上一拍驚堂木喊道:“傳胡何氏上堂。”
這下子胡賽花急了,一反先前對許氏的親熱勁,矢口否認道:“這兩個賤人胡說八道!我娘是什么人,那是皇上太傅的親侄女,怎么可能會和一個七品小縣令的夫人,說這種瘋
話?何況,一個七品縣令的兒子,還是二婚,本大小姐干嘛非要嫁給他?以為他是安親王爺呢?我至于死乞白賴非要嫁給他?誰稀罕誰拿去好了。”
胡小姐花癡的厲害,他娘已經官司上身了,她還一個勁對著上官凌然飛媚眼。
紫幽看著她的丑態,忍不住斜了上官凌然一眼,用傳音入密笑道:“妖孽花,又引來一只蒼蠅。”
“媳婦,為夫現在就把這只蒼蠅給你滅了,省的看著煩人!”上官凌然套在紫幽耳邊戲謔地說了幾句。
突然沖著胡賽花邪魅地一笑,本就俊美無儔的面容,就更加帥的顛倒眾生,“胡小姐,你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一個勁沖著本王眨巴?你一個姑娘家,眼睛有毛病可不好,當心找不著婆家。”
說到這,不管不顧胡花癡已經要哭出來的丑態,做出了恍然大悟狀,對衛明超說道:“哦。。。。。。衛將軍,本王知道胡小姐為什么死乞白賴地非要嫁給你了,你嗎,雖然結過一次婚,可是年紀輕輕官拜三品,前妻又沒有留下孩子,長得也還英俊,關鍵胡小姐眼睛有毛病,要想找到你這樣的青年才俊,也確實不容易,所以嘛。。。。。。聽說你不要她,看中了海韻姑娘,這就要她母親出面,忽悠許衛氏了。”
話音落,轉身滿臉同情地看著胡知府,連連搖頭,“胡知府,節哀啊!有這樣一個病的不輕的女兒,還真是家門不幸!”
“哈哈。。。。。。”外面老百姓再次大笑起來,紛紛在那議論個不停,“可不是嗎?眼睛有毛病,就是官小姐又怎樣?就是我們小老百姓家里,也不愿意要啊。”
“眼睛有病,臉皮還厚,看王爺長得俊,就盯著人家看個沒夠,這要是娶回去,不得天天都得像防賊一樣地防著?別看見好看的男人,就跟人跑了。”
“這種女人,送給我都不要,也難怪衛將軍看不上,和海韻姑娘根本沒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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