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骨歡,68朕好想你……(求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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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子,擁有一張與嫵兒一模一樣的臉,可是,就是這張臉,就是如她這樣低眉順眼的表情,讓他厭憎。全本書庫
楚明鋒陡然扼住她的咽喉,一字字從齒縫擠出來,飽含恨意,“嫵兒在哪里?丫”
盼盼被迫揚起小臉,冷冷地凝視他。
他盯著她,眼中戾氣浮動。她如此神色,倒與嫵兒一模一樣。
“說!嫵兒在哪里?”他厲聲質問,加大手勁,似要將她細細的脖子扼斷。
“我不就在陛下面前么?”聲音嘶啞,好似從極小的縫隙擠出來。
“你不是嫵兒!”楚明鋒的印堂刻著兩道淺痕,目眥欲裂,“再不說,朕就捏死你!”
盼盼的唇角滑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緩緩閉眼,赴死的表情寧靜安詳,沒有任何痛苦。
實則,氣息被扼住,喘不過氣,難受死了。她覺得周遭的一切分外靜謐,感覺到死亡的召喚,感覺到這一刻的絕望與留戀……這只手的力道越來越大,好似一張網,籠罩了她,她的世界暗黑如夜。
楚明鋒終究松手,她還不能死,還要從她嘴里得知嫵兒的下落,就先饒她一命。再者,萬一她真的是嫵兒呢媲?
她睜眼,一邊咳嗽一邊冷笑。
“是不是嫵兒找你當替身?為什么你與嫵兒長得一模一樣?”他復又逼問,戾氣籠罩了眉宇。
“陛下說什么,我聽不懂。”盼盼淡然而語,語聲微弱,“我就是我,不是替身。”
“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惱怒道,“朕再給你一次機會,說!”
“無話可說。”她清冷回應。
怒火燒了他的冷靜,他怒不可揭,對站在廳堂外的宋云喊道:“用刑!”
宋云領旨,吩咐在外面候著的宮人進廳堂,等陛下一聲令下,便大刑伺候。
楚明鋒狠厲道:“你喜歡撫琴,朕就夾斷你十指!宋云,用刑!直到她說為止!”
宋云應了,示意兩個小公公行事。
盼盼看見那刑具,心想今日必定逃不過這一劫,雙手十指只怕要廢了。
小公公拿起她兩只手,用刑具夾住她的十指。一切準備就緒,她竭力壓下懼意,坦然面對。
其實,她完全可以承認是替身,可是,主人千叮萬囑,葉嫵逃走十日后,她才能說。眼下,她只能咬緊牙關忍受這十指被夾、連心之痛。
她早已看出,主人眼中只有葉嫵,完全沒有自己。然而,主人吩咐她代替葉嫵取悅楚皇,她不愿取悅另一個男子,卻也沒有拒絕,因為,主人吩咐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從無二話。
這一刻,她只覺悲傷。
宋云看看陛下,見他沒有兀自飲茶,便示意兩個小公公用刑。
頃刻間,劇痛襲來,食指好像斷了……盼盼咬唇強忍,可是,劇痛越來越厲害,越來越厲害,十指不再是自己的了……她受不住劇痛的折磨,慘叫出聲,淚珠滾落臉龐,從尖尖的下頜掉落……
宋云有些不忍,望向陛下,看看陛下是否起了惻隱之心。
楚明鋒面無表情地看她受刑,眸光冰寒,毫無憐香惜玉之情。
十指又紅又腫,鮮血滲出,慘不忍睹。她耷拉著頭,面無血色,美眸無神,眼睫微顫,好似被十指之痛折磨得只剩半條命。
“陛下問什么,你就答什么,莫隱瞞,否則你這十指就廢了。”宋云勸道,“快快回答陛下。”
“無話可說。”盼盼的嗓音低啞而微弱,額頭滲出汗珠。
宋云也無奈了,示意兩個小公公繼續用刑。
一聲聲慘烈的叫聲,揪著人的心,他不忍心再看,轉過身,輕輕嘆氣。
楚明鋒聽到了漸趨低弱的慘叫,無動于衷,目光寒如凍冰。
忽然,盼盼雙眸一閉,暈了。
宋云稟奏,“她暈了,陛下,不如晚些時候再審。”
楚明鋒冷酷道:“宋云,不如你代她受刑。”
宋云“哎喲”一聲,“這可使不得,奴才還要伺候陛下。”然后對小公公道,“去拿水,潑醒她。”
不多時,小公公取來冷水,潑在盼盼臉上。
冷水襲面,她猛地驚醒,寒氣鉆進身軀,冷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冷水從脖子滑進去,冰得肌膚收縮起來,心也揪緊,瑟瑟發抖。這不要緊,無法忍受的是十指辣辣的巨痛。
宋云再次問她,她仍然嘴硬。
“既是如此,那便打斷她的雙腿,再也跳不了舞。”楚明鋒劍眉絞擰,“宋云,最后一次勸勸。”
“皇貴妃去了哪里,你說了就能保住一雙腿,陛下不會為難你。”宋云苦口婆心地勸,“不要跟自己過不去……”
“皇貴妃?我不就是嗎?”盼盼冷冷地譏笑。
“打!”楚明鋒冰寒的怒火在眼中跳躍。
她趴在地上,做好了準備迎接那慘無人道的杖打,心中只有一個信念:為主人辦事,為主人受苦,甚至為主人死,是她應該做的,是她心甘情愿付出的,她不能怨怪主人。
兩個小公公手持粗棍仗打她的腿,每打一次,便是一次傷筋動骨,便是一次生死劫難。
咬唇忍著……劇痛襲身……鉆心的痛……漸漸麻木……黑暗如網,慢慢籠罩下來,她再次昏厥,不省人事。
楚明鋒寒聲下令:“拖到廂房,找個大夫給她治病。”
那間寢房是他和嫵兒的寢房,只有嫵兒才能住,任何人也不能鳩占鵲巢。
盼盼醒來后,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廂房。由于雙腿傷勢嚴重,她只能趴著,小月服侍她服藥,還要給她的傷處涂抹傷藥。
小月聽阿紫說,這個皇貴妃根本不是皇貴妃,是冒充的,不必服侍她。全本書庫小月見她被陛下打成這樣,不好好用藥,就會一命嗚呼,不禁起了惻隱之心,自告奮勇來照顧她。
大夫來了一趟,看了看她的傷勢,說十指還有可能復原,但雙腿的傷勢太重,傷愈后,將會行走無力,跳舞是不可能的了。
盼盼萬念俱灰,一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跳舞,心如刀割。
小月苦勸幾次,盼盼還是心情抑郁、終日郁寡。
數日后,楚明鋒來到別館,直入盼盼的廂房。
小月正服侍她服藥,聽見踹門聲,驚得差點把藥碗打翻了。
宋云揮手,讓小月出來,然后關上房門。
楚明鋒走向床榻,面上雖無怒色,眸底的寒色卻令人不寒而栗。
盼盼靠躺在大枕上,默然凝視她,并無絲毫懼色。
“看來上次打得輕了。”他坐下來,語聲朗朗。
“多謝陛下賜教。”她淡淡道。
“朕想想,今日怎么折磨你,你才會知道怕。”他作出一副沉思的模樣。
“拭目以待。”她似笑非笑。
“你這性子,倒與嫵兒有些相像,朕喜歡。”
“是我的榮幸嗎?”
楚明鋒伸手撫觸她的臉頰,溫暖的手指令人覺得寒氣森森,“這張臉,乃朕此生所愛,你竟敢用這張臉迷惑朕、欺瞞朕。你可知,你死十次,朕都不解恨!”
盼盼勾唇冷笑,“陛下若有本事,便拆穿這個詭計。”
他森冷地笑,手指使勁地搓她的臉,“朕一定會!”
這張一模一樣的臉,卻讓他深惡痛絕,他一定要找出破綻。
她任他搓弄,任他揭穿真相,因為,十日已過,她不必再守口如瓶。
楚明鋒越搓越覺得有趣,這張臉涂了好厚的一層脂粉、脂膏,因為他的搓弄,干了的脂粉簌簌往下掉,露出一張與嫵兒有六分相似的臉。
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他不禁興奮起來,搓得越來越快。
可是,脂粉掉光了之后,再也沒有了,只剩這張臉。
不!世間沒有一張臉與嫵兒相似!一定還有蹊蹺!
他繼續搓,繼續尋找真相,忽然,他摸到了她耳根的關鍵之處,摳了幾下。
盼盼沒有阻止,真心佩服他的厲害。
原來是貼著一張與嫵兒相似的面皮。楚明鋒用力地撕,撕下一張面皮,盼盼的真正面目便顯露在他面前。
這是一張清秀、靈慧的臉。
“你是誰?”他從記憶中搜尋,不記得以前見過她。
“陛下若有本事,便能查清我何許人也。”盼盼淺淺笑道。
“你從何處得到這張面皮?誰指使你冒充嫵兒?”
“陛下英明神武,這些小事,自然查得到,不必我多費唇舌。”
“朕想知道的,從來不會查不到!”楚明鋒切齒道。
“陛下圣明。”她緩緩道。
他眼眸一轉,“你是霓裳閣的舞伎?”
她眸心一顫,再次佩服他的洞察力。
雖然面不改色,但是她的眼色告訴他,他猜對了。他喚來宋云,讓宋云看看是否見過她。
宋云看她兩眼,想了想,“陛下,她應該是霓裳閣的舞伎,霓裳閣的掌事宮人知道她的底細。”
楚明鋒眸光陰寒,“你不招也可,半個時辰后,朕便能查清你的底細。”
宋云勸道:“你還是招了吧,不差這半個時辰。”
“既是如此,我便說給陛下聽。”盼盼笑盈盈道,“我的確是霓裳閣的舞伎,名叫盼盼。”
“陛下,奴才想起來了,她是舞蹈才藝大賽時選進霓裳閣的。”宋云道,“盼盼……陛下,凌無香獲得舞魁,盼盼獲得舞優。盼盼進霓裳閣之前是瀟湘樓的舞伎。”
“瀟湘樓!”他右拳緊握,隨即快步離開了廂房。
宋云立即跟出去,盼盼松了一口氣,然而,面色越來越凝重。
等了半個時辰,侍衛才帶來瀟湘樓的老鴇,冷瀟湘。
她踏進廳堂,看見主座上那個身穿常袍的皇帝,身形岸然,姿勢隨意,不怒自威,一股隱隱的帝王之氣縈繞在他周身。
跪地,低首,她恭謹道:“民女拜見陛下。”
楚明鋒擱下茶盞,宋云會意,提點道:“陛下問話,你務必如實回答。若有隱瞞,便是欺君死罪,明白嗎?”
她恭敬地回話:“是,民女明白。”
“盼盼進霓裳閣之前,是瀟湘樓的人?”楚明鋒的語聲沒有火氣。
“是。”冷瀟湘回道。
“你可知道,她在瀟湘樓的時候,跟什么人有來往?”
“這……”她猶豫著沒有回答。
“如實稟奏。”宋云喝道。
“是這樣的,陛下,民女掌管瀟湘樓,瀟湘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少不得也有五六十人。瀟湘樓客似云來,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管,因此,民女從早忙到晚,不可能事事周全,像舞伎這種小事,就吩咐人照管。盼盼在瀟湘樓當舞伎的時候,跟什么人有來往,民女還真的不知,陛下明察。”冷瀟湘聲音嬌柔,語氣倒似誠懇。
此言說得有理有據、在情在理,讓人不得不相信她并非虛言。
楚明鋒似笑非笑地說道:“既是如此,你這個瀟湘樓大當家,當得不夠稱職,明日朕便命金陵知府查封。全本書庫”
她眼眸一閃,濃妝艷抹的臉都綠了,“這可使不得。陛下,民女就靠瀟湘樓混一口飯吃,若是查封了,民女畢生的心血就沒了。陛下高抬貴手,瀟湘樓并沒有做犯法的事。”
宋云威脅道:“你如實招來,否則,不僅僅是查封瀟湘樓諸如此類小懲大誡的了。”
冷瀟湘道:“民女所知的都說了,不敢隱瞞,只是陛下不信……”
楚明鋒的眼中寒氣森森,“大概十日前,葉嫵是否去過瀟湘樓?”
“十日前……”她做出一副認真回憶的樣子,“有,嫵兒來過瀟湘樓。”
“之后去過嗎?”
“之后沒有去過……民女想起來了,前幾日來過一次。”
“她在瀟湘樓做了什么?見過什么人?”
“沒什么,就是看舞伎練舞。那日,正好有一人來鬧事,說民女搶了她不少客人,民女忙于和那人吵架,沒注意嫵兒見過什么人。民女知道嫵兒來瀟湘樓,還是夜里聽說的。”冷瀟湘流利道。
楚明鋒的黑眸精光四溢,鎖住她的目光,“十日前,嫵兒去瀟湘樓,見過什么人?盼盼也在瀟湘樓?”
她一笑,“盼盼已是霓裳閣的人,身份不一樣了,怎會出宮來瀟湘樓?自從她進宮,就沒有回來過。至于嫵兒,嫵兒來瀟湘樓,一般是看舞伎練舞,和民女閑聊幾句,見過什么人,民女還真是不知,陛下明察。”
他漫不經心地說道:“宋云,稍后你去府衙傳朕旨意,就說瀟湘樓有人鬧事,讓他帶人去查查。”
她驚得面色一變,連忙道:“陛下,民女說的都是實話……民女怎敢欺瞞陛下……民女真的不敢有所隱瞞,陛下明察……”
“如若個個都像你這樣欺瞞朕,朕縱有千百只眼,也無法明察!”楚明鋒陡然厲聲怒斥。
“還不如實招來?”宋云喝道,“你是否想大刑伺候?”
冷瀟湘被楚明鋒駭人的面色嚇到,身子一震,滿目懼色,抖抖索索道:“民女真的沒有……欺瞞……民女說的都是實話……即使陛下用刑,民女說的還是這些……”
宋云提議道:“陛下,用刑吧。”
她撲在地上,驚懼地哭,“陛下明察……民女只是螻蟻之民,命如草芥,一直安守本分……今日竟招來如此橫禍,民女真的冤枉……”
楚明鋒被她的哭聲弄得心煩,揮揮手,宋云便帶她出去了。
照她所說,這十日里,嫵兒去過兩次瀟湘樓,第一次應該是嫵兒,第二次應該是盼盼。那么,就是第一次,盼盼代替嫵兒回別館,冒充她。
他的拳頭慢慢握緊,嫵兒,你千方百計逃走,無所不用其極地離開朕,傷透了朕的心。朕發誓,此生此世,一定會找到你!
若找不到你,便讓朕失國、失江山、失帝位!
常州府,蘇州府,松江府,杭州府,葉嫵邊走邊游玩,玩遍了江南,領略了楚國的富庶繁華,正好兩個月。
接下來,她打算從松江府渡過長江,前往揚州府,也是邊走邊游覽,過著衣食無憂、逍遙自在的日子。
在瀟湘樓教舞,所得銀兩共有八萬兩,夠她花好一陣子了。
過江后,這一路到揚州府,又過了十日。
揚州府距離金陵很近,快馬加鞭一兩個時辰便能到達。她擔心被楚明鋒的爪牙發現,提心吊膽,憂心忡忡。可是,揚州府是北上魏國的必經之地,她又想領略揚州府的繁華,雖然危險,最終還是決定來揚州府。
這兩個多月,她過得無憂無慮、輕松快活,每日醒來就瞇眼微笑,沐浴在明媚的春光無所事事地游逛,是最幸福快樂的事。
她慶幸,沒有追兵。
也許楚明鋒很快就知道溫泉別館的葉嫵是假冒的,但是,即使他廣派人手找她,也找不到,因為,她喬裝成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黏著胡須,臉上有不少細小的麻點,與之前的容貌相比,面目全非。就算那些找她的爪牙站在她面前,也認不出她。
夜深人靜的時候,葉嫵偶爾想起娘親、沈昭、林致遠和晉王,想起這一年來發生的事。當然還有楚明鋒,還有他們之間那段說不上的情緣……有時會想,如果再次見到他,自己會怎樣,他會怎樣……但是,她不想再次看見那個避之不及的暴君……只是,那些或屈辱、或甜蜜、或痛楚、或纏綿的回憶從記憶深處冒出來,讓她感慨萬千……
在揚州府玩了兩日,這日,她打算去鳳凰山玩玩。
客棧的伙計說,鳳凰山的觀音廟很靈驗,只要跪在觀音大士前誠心許愿,就能心想事成。
雖然她不信神佛,但也決定去玩玩。
鳳凰山山明水秀,碧水悠悠東去,林木蔥蔥郁郁,繚繞著裊裊不絕的煙霧,可謂風光秀麗。觀音廟當真香火鼎盛,香客絡繹不絕,廟中幾乎是摩肩接踵了。葉嫵本想進去,看那擁擠的人潮,想想還是算了。
在觀音廟一里外的涼亭看人來人往、賞璧山水青翠、聽鼓鐘聲聲,開心而愜意。
“來鳳凰山看香火,當真閑情逸致。”
她一震,這嘲諷的聲音有點熟悉……是他……
轉過身,那抹魁梧的身影映入眼簾,她不知是喜是憂。
“你跟蹤我?”
“我跟蹤你做什么?”
金公子緩步走來,墨色袍角微微揚起。這襲衣袍用料上乘,衣領、袖緣和袍角皆以金絲繡云紋,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
葉嫵不僅揣測,他是什么人?怎么會在這里?
他仍然戴著金色面具,只露出眼眸和嘴,笑意點唇,“情毒沒有發作過吧。”
“拜你所賜。”她從未想過還會和他相見,預感不好。
“你玩遍江南,怎么到揚州府來了?不怕被捉回去?”他坐在她身邊,坐得很近。
“要你管!”她沒好氣道,他的靠近給她一種危險的信號,他身上好似有一種無形的氣息籠罩著她,讓她無端地心慌。
他低笑,笑聲沉厚。
葉嫵瞪他,轉開頭,看那些虔誠的香客。忽然想起,自己喬裝成男子,面目全非,他為什么識破了自己?難道他一直跟蹤自己?
金公子漫不經心地問:“你喬裝成這樣,我還認得你,你覺得不可思議,想知道原因,是不是?”
她索性道:“是啊,你高興說,我就洗耳恭聽。”
他唇角的淺紋似笑非笑,“從你離開金陵的那一刻,我就命人暗中保護你。”
“還不如說跟蹤。”她嗤之以鼻,“你不干正事,找我做什么?”
“我想看你原本的樣子。”他低聲道,略略低沉。
“你不是見過無數次?”葉嫵不明白他的意思,“我都沒見過你的廬山真面目,你還好意思說。”
“那不如讓你見見。”金公子的語聲又淡又沉。
她以為他開玩笑,正好轉過頭,一張俊朗堅毅的臉龐就這么撞入眼中,讓她愣住了。
這張臉,與楚明鋒相較,比他多了三分粗獷、三分冷戾。
楚明鋒比他俊三分。
怎么拿楚明鋒和金公子比較?當真昏頭了。
葉嫵回過神,想不到他會揭開金色面具,讓自己一睹他的風采。
“嚇到你了?”金公子自嘲道,“我這張陋顏無法入眼。”
“不是,你突然揭開面具,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不可否認,金公子也是一個俊毅的偉岸男子。
她笑道:“不如把你的身家底細一并告訴我,比如姓名、家宅等等。”
他湊過來,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臉腮,“時機未至。不過若你愿意跟我北上、四處游玩,自然就會知道我的身家底細。”
她猶豫了,“北上……”
“魏國也有不少繁華的州府,風土人情與江南楚國截然不同,你一定會喜歡。”金公子誘惑她。
“再說吧,先在揚州玩幾日再議。”葉嫵輕快道,心知他邀自己去魏國,目的并不單純。
涼亭就此沉默。
他們都不說話,各懷心事。
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扳過她的身,凝視她,眸光凝沉。
她靜靜地看他,片刻后才回神,他想做什么?她拿開他的手,他制住。
“先聽我說,嗯?”見她不再動,金公子語聲沉沉,“若你決定不再回金陵,那么,楚國就不再是你的留戀。你留在楚國境內,終究危險,不如隨我去魏國,我會照顧你,保你衣食無憂,護你一生一世。”
“我與你非親非故……不太好吧……”葉嫵的心怦怦地跳,沒料到他會說出這番話,尷尬不已,“我不會餓死自己的,我有銀兩。”
“可是,你沒有家。難道你想一輩子過這種云游四海、浪跡天涯的日子?”
“我先玩個夠,再考慮以后應該怎么辦。”
“你玩了兩個多月,還不夠?”他有些急了。
“不是……我想玩一兩年……”她竟然有些心虛。
金公子握著她的雙臂手越發用力,“以楚皇的秉性,知道你逃走,絕不會善罷甘休。實話對你說,你離開金陵幾日后,他就廣派人手在各州府找尋你的蹤跡。你喬裝成這樣,他的爪牙一時沒認出你,假以時日,必定會認出你。到時,你就會被捉回金陵。”
葉嫵知道,他的分析很有道理,楚明鋒不會放過自己,遲早會找到自己的吧。可是,跟金公子去魏國……真的要去嗎……
一時之間,她無法下決定。
他的神色變了,變得一本正經,眸色深沉,“嫵兒,我利用過你,威脅過你,也讓你吃過苦頭,但我絕無害你之心。”
她的心跳得更厲害了,他竟然叫自己“嫵兒”,他對自己是否……
“難道你真的不認得我是誰嗎?”
“我見過你?”
“見過,不過也許你并不記得我的樣子,也不會刻意去記。”金公子的眼眸難掩失落。
“在哪里見過?”葉嫵真的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
“去年三月,你被安陽公主趕出將軍府,我送你和二夫人離開。還有那次,安陽公主打你的腿,是我打你的。”
“你打我的?”她認真地想,終于想起,趕自己出府和打自己的人是同一個人,是將軍府管家的兒子,好像叫做高超。當初聽到這個名字,還以為是高潮呢。
他是高超?
金公子見她似乎想起來了,道:“我是管家的兒子,高超。”
她問:“你是楚國人?”
他搖頭,她又道:“魏國人?”
這次,他點頭了,解釋道:“我是魏國人,十五歲那年就到金陵,成為高管家的兒子,直至兩個多月前,十五年了。”
葉嫵對他的真正身份更加迷惑了,他是魏國人,潛伏在將軍府,又是天青幫的大當家,籌謀偷《神兵譜》,他究竟什么人?有什么企圖?
“還記得嗎?安陽公主打你,定要廢了你的腿,若非我以巧勁打你,只用了一成力道,只怕你的腿早就廢了。你被二當家抓了,若非我幾次出手,你早已被他凌辱、害死。”金公子眸光深深,仿佛望進她的眼眸。
“是你……”她喃喃道,如果不是他說,她真的料想不到那次被打,是他暗中相助。
“上元節,你功虧一簣,被楚皇抓回去,軟禁在宮中;我命人在各府殺人,制造連環兇殺案,故意鬧大,讓楚皇和沈昭將心思放在兇案上,你便可以有更多的心思籌謀如何找書。再者,你找到書后,輕而易舉地離開金陵,楚皇沒有即刻發現,這也是如此之故。”
“你竟然命人殺了那么多人,那些死者是無辜的……”
他沉沉道:“我這么做,都是為了……”
葉嫵打斷他,擺手制止他,“我不想再聽!”
雖然她知道,無論是古代,還是異世,有權有勢的人殺人便如捏死一只螞蟻,生殺予奪,但是,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個跟自己有關的事實。
金公子弄不懂她突然變成這樣,有些擔心,“嫵兒,怎么了?”
她搖搖頭,罷了,她再氣憤也沒用,無力改變什么。
他好似急于表明內心,“我在你體內下了情毒,只是逼你為我偷書,絕無害你之心。”
她拂開他的手,不想跟他爭辯,因為,怎么說他都不會明白。在她體內下情毒,逼她偷書,她不“聽話”,他就催發情毒折磨她,還以各種手段逼她,這些都不算傷害嗎?
太可笑了。
“嫵兒,我真的希望你隨我回魏國。”金公子語聲誠懇,黑眼深沉。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太想北上,不好意思。”她客氣地拒絕。
“不如你考慮三日,三日后,我去你住的客棧找你。”
“不必,現在我就回復你,我不會去魏國。”葉嫵決然道。
他眉頭緊蹙,默默地看她,眸光漸漸冷寒,眼中似有火光竄起。
她心頭一跳,見他變了臉色、寒沉可怖,正想起身,他快了一步,猛地抱住她,迅猛地攫住她的唇,粗暴地擠壓,狂野地強吻……她震了一下,閃避,掙扎,無奈他太過霸道,不單禁錮她的身子,還扣住她的后腦,不讓她亂動……他長驅直入,吸住她的丁香小舌,汲取她的芬芳,咽下她的蜜汁,弄得她喘不過氣,兩人的呼吸交錯在一起,急促而粗重……
葉嫵動彈不了,他的力氣太大了,他的胸膛堅固如鐵,根本撼動不了,她無處可逃,被他登堂入室,勾勾纏纏。
這人粗暴的程度,與楚明鋒不相伯仲。
怎么又想起楚明鋒了?
她又懊惱又氣憤,腦中閃現那些四肢交疊、抵死纏綿的片段……那些回憶不放過她,總會突然冒出來,讓她渾身冒汗……
不得已,她用力咬下,血腥味立即彌漫開來。
金公子松開她的唇,唇角滑出一抹邪肆的笑,“你也咬過楚皇?”
“不許提他!”她更氣了,奮力掙扎,就是掙不開,“放開我……讓人看見了,成何體統?”
“那倒是,我竟然和一個男子摟摟抱抱,不成體統。”他微微一笑,方才強吻她是試探她是否抗拒自己。
事實證明,她的確抗拒他,但她有片刻的失神。
僅僅是這片刻的迷失,他就有把握得到她的身、心。
他像一只偷到腥的貓,有點滿足,“我姓拓跋,單名泓。”
葉嫵愣住,“拓跋……你是魏國皇族?”
拓跋氏乃魏國皇族,但她搜遍了記憶,也想不起拓跋泓是皇子、還是王爺。葉大小姐的記憶里,無人叫做拓跋泓。
“在魏國,拓跋氏原是望族,人丁興旺,五十年前才成為皇族。因此,并非只有皇族中人才可以姓拓跋。”金公子解釋道。
“那你找《神兵譜》做什么?獻給魏皇,在朝中謀取一官半職?”以前她就猜到,他應該受命于魏皇或秦皇,沒想到竟是真的。
“只要隨我回魏國,你所有的疑惑都能迎刃而解。”
她不出聲,思忖著,如果自己拒絕跟他去魏國,他會不會用強。
拓跋泓眉宇一緊,問:“你喜歡楚皇?”
葉嫵生氣地瞪他,“你總是提他做什么?再有第三次,我再也不理你了。”
他不在意她粗魯的態度,眼眸深邃,“嫵兒,若你真的不喜歡他,那么,隨我去魏國,試著接受我,喜歡我。你孑然一身,總不能四處漂泊,總要尋一處喜歡的地方落腳,是不是?”
“就算我不喜歡他,也不一定要喜歡你,跟你去魏國。”她冷笑,“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不必擔心我。”
“不如這樣,你隨我去魏國,三月為限,你不喜歡我,我讓你走,絕不攔你。”拓跋泓誠懇道。
她還是不想跟他去魏國,因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堅決不和皇族中人或疑似皇族中人打交道。不過,這樣拒絕他,似乎不太好。
最后,她說考慮三日,三日后再答復他。
葉嫵站起身,正要跟他告別,忽的被他拽到懷中。
與此同時,只聽見“咻”的一聲,他手中的兩枚金鏢飛射出去,釘住兩條蛇的七寸之處。
她被他這么一拽,驚魂未定,又看見兩條蛇就在斜后側,心撲通撲通地跳,嚇得不輕。
“這地方怎么有蛇?”
“天熱了,蛇鼠出沒,并不出奇。”拓跋泓扶著她走出涼亭,“我送你回客棧吧。”
濃夜如染。
葉嫵好像聽到了一道熟悉的喚聲,幽幽轉醒。
黑暗中,站在床帳外的黑影是誰?
身形軒昂峻挺,是她熟悉的那個男子。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她認得,是楚明鋒。
他怎么在這里?他來揚州了?
她驚慌地起身,心跳加速,伸手慢慢地、慢慢地撩起床帳……他亦伸臂,很慢很慢,卻在陡然之間掀開床帳,抱住她。
“陛下……”她想推開他,卻不由自主地抱緊他。
“嫵兒……”他激狂地吻她,撕扯她的絲衣,“朕好想你……”
“我也想陛下。”葉嫵低聲呢喃,脫光他的衣袍,坐在他身上,抱住他的頭,將自己的胸脯喂進他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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