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骨歡,83輕輕地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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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樂師坐在一個角落,領頭的是林致遠。全本書庫熟悉的樂曲奏響,曲調高揚、悅耳,是《逐夢令》。
葉嫵跟他打過招呼,就奏安樂公主跳舞所用的樂曲。
倒不是她想以此將香濃比下去,只是想跳一支獨特、糅合古典與現代的風情舞蹈。
她還沒開始跳,香濃反應很快,率先跳起來,扭著纖細的腰肢,伸展柔軟的手臂,展現出最誘人的肢體,舞出最勾人的媚態丫。
可以說,香濃的舞蹈功底很深,對得起魏國第一舞伎的美譽。
在陌生的樂曲中,她應付自如,抓住曲調的特點,舞姿流暢而柔媚,一舉手、一投足皆深具古典舞的美感。而且,她不忘表情的配合,不忘媚眼如絲,將勾魂的眼風演繹得恰到好處。
葉嫵的舞姿與香濃相差很大,在古香古色的韻律中跳激情火辣的現代風情舞……扭腰,翹臀,挺胸,曲腿,各種舞姿無不撩人,眼眸微瞇,讓眼神變得迷離而魅惑……她踩著韻律,松開長發,輕輕咬著白絲帶,低著頭,美眸抬起,流波瀲滟,魅惑眾生……烏黑的長發披散開來,攏著那張小小的臉,使得她更為神秘……
原本,所有目光都匯聚在香濃身上,現在慢慢地就轉移到葉嫵身上,一眨不眨地賞舞媲。
楚明鋒的面色越來越陰霾,烏云滾動。
香濃驚詫不已,卻不甘心輸給她,更賣力地跳,使盡渾身解數,贏得眾人的目光。
樂曲一變,是《征服》。
葉嫵跳到秦國太子宴案前,扭著纖腰,雙手撫頭,慢慢往下,嘴唇微張,雙眸放空,手撫著臉,滑到胸脯,輕輕地摩挲……
拓跋浩定睛看她,癡呆了似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喉結上下滾動。
拓跋泓亦看她跳舞,早已情潮涌動,掌心火熱。
她的手繼續往下,緩緩摩挲自己的側腰……接著,她雙腿微曲,慢慢跪在宮磚上,富有韻律地搖頭晃腦,使得長發亂糟糟的,蒙著臉,更為魅惑……她時而跪著,時而坐著,以各種舞姿跳著勾魂奪魄的風情艷舞,讓兩國太子欲罷不能、欲火焚身……
沈昭、楚明軒看著她在兩國太子面前搔首弄姿,雖然見怪不怪,卻擔心她跳這支舞的后果。
然后,葉嫵轉移到御案前,看見馮嬌艷軟綿綿地掛在楚明鋒身上,拿著酒樽喂他飲酒,頓時,血氣上涌,氣不打一處來。
楚明鋒氣得全身僵硬,宛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怒火燒得他行將失去了冷靜。所幸馮嬌艷不停地安撫他,勸他稍安勿躁,他才沒有發作。
她也沒想到葉嫵竟然跳這種古怪、的艷舞,這不是對觀舞的男子說:來吧,來寵幸我吧?
葉嫵清冷地笑,跳得更起勁了,以從未有過的力道跳著,在宮磚上滾來滾去,做出各種曖昧、勾魂的舞姿……
楚明鋒,無論如何,我絕不會受你擺布!
最后,她緩緩站起身,正要跳最后一組動作,忽然左胸劇烈地痛起來。這劇痛毫無預兆地侵襲而來,她軟倒在地。
楚明鋒大驚,立刻站起身,馮嬌艷眼疾手快地拽住他,低聲道:“陛下不能去。”
是啊,在外人眼里,她是沈昭的二夫人,他怎能去?
于是,他眼睜睜地看著沈昭奔過去,扶抱著她。
葉嫵虛軟地靠著他的手臂,一口鮮血溢出嘴角,面色煞白,與嘴角的血跡相稱,分外的驚人。
兩國太子皆是震驚,問怎么會這樣。全本書庫
“內子舊疾復發,身子不適,今日獻舞實是勉強為之,還望二位太子海涵。”沈昭致歉道。
“無妨,無妨。”拓跋浩亦有些擔憂,“快傳太醫來瞧瞧。”
楚明鋒眼神滾熱,對宋云道:“傳徐太醫。”
葉嫵捂著左胸,輕聲道:“不必了,謝陛下……我沒事……掃了二位太子的興致,是妾身的錯。”
他見她捂著左胸口,隱隱猜到,她之所以劇痛、吐血,想必是那日那一腳傷了她,沒有及時診治。今日跳舞,動作太大,牽動了左胸的隱傷,以致吐血。
拓跋浩大袖一揮,“千萬別這么說。美人抱恙在身,還為本太子獻舞,本太子萬分榮幸。”
慕容焰笑道:“二夫人這支舞,本太子大開眼界。本太子喜歡!沈大人,你好福氣。”
沈昭淡淡一笑,扶她回到宴案,吩咐宮人斟一杯茶來。
葉嫵看向香濃,香濃站在一側,備受冷落,面色冷冷。
“二人同時跳舞,各有千秋。二位太子更喜歡誰的舞?”楚明軒閑淡地問。
“香濃的舞,本太子看得多了,沈二夫人的舞雖然古怪,但非常有趣,本太子喜歡。”拓跋浩別有深意的目光射向葉嫵。
“英雄所見略有,本太子也喜歡。”慕容焰的微笑也別有意味。
“那可否說,二夫人技高一籌?”楚明軒一笑,如夏夜碧湖里的水月,波光粼粼,月影溶溶。
兩國太子不約而同地頷首,香濃眼見如此,美眸中的冷意與不甘更分明。
沈昭清潤道:“沈某倒覺得香濃姑娘舞藝不俗,不以古怪取勝,穩中見真功夫。”
楚明軒清朗道:“本王的想法與沈大人不謀而合,不知皇兄有何高見?”
楚明鋒正與馮嬌艷耳鬢廝磨,聽到這話,便舉眸看向香濃,似笑非笑道:“依朕看,香濃技高一籌。”
“陛下,為何?”馮嬌艷柔聲問道。
“香濃第一次聽這樂曲,跳得如此出色,著實不易。”他攬著她,將一小塊瓜果放入她口中。
葉嫵的心頭落滿了雪,倒不是因為他的“高見”,而是因為他與馮昭媛當眾卿卿我我。
楚明軒讓五個重臣說出各自的看法,最后,葉嫵比香濃多出兩票。
葉嫵并不想要這虛名,只想以這種方式氣楚明鋒——既然他要她獻舞,那么,她就遵從圣旨,跳給別國太子看。
楚明軒朗聲道:“秦國太子說過,只要沈昭二夫人獻舞,太子就獻上一份重禮,不知這份重禮有何驚喜之處?”
慕容焰深深地笑,“本太子不是言而無信之人。”
他身邊的侍從退出大殿,很快就回來,卻帶著一個女子進來。這女子大約三四十歲,面容憔悴,卻依稀可見年輕時候姣好的姿容;她身穿淺藍錦衣,畏畏縮縮,驚恐地看著四處。
楚明鋒黑眸微睜,眼中閃過一抹訝異,隨即消失無蹤。
楚明軒亦是驚詫,沒想到此生此世還會見到她。
“楚皇陛下應當認得她吧。”慕容焰略含笑意。
“她是……慶陽公主?”楚明鋒猶疑道。
“正是楚國慶陽公主。全本書庫”慕容焰對那女子道,“慶陽公主,這位是楚皇陛下,也是你皇弟,還不拜見?”
“楚皇陛下?”慶陽公主怔怔地望著御案那人,好像在回憶,又像在研究,手捂著額角,認真地想著什么。
“慶陽公主是先皇的女兒?”葉嫵輕聲問,看這個慶陽公主的神色,貌似腦子不太清楚。
沈昭低聲說,慶陽公主原為慶陽郡主,名為楚云曦,乃宗室女,父母早逝,只剩下她一人。大約二十年前,秦國有揮軍南犯之意,先皇念及國庫空虛,不愿迎戰,決定以和親之計令秦國打消南犯的念頭。當時,慶陽郡主年方二八,出落得端柔毓敏、天姿國色,被選定她為和親人選。她父母早亡,無依無靠,無力抗爭,只能任憑先皇擺布。于此,先皇認她為女兒,封她為慶陽公主,許嫁秦皇。
秦皇已過不惑之年,見了慶陽公主,便被她的美色迷住,打消了南伐的念頭,楚國得以順利過了這一關。
葉嫵明白了,古來公主和親再平常不過。女子的命運便是如此,被父兄操縱,無法自主。可是,時隔多年,秦國太子為什么送慶陽公主回來?
楚云曦的面色蒼白如紙,似有病色,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她指著御案那人,歪著頭,狐疑道:“他是楚皇陛下?”
“他就是楚皇陛下,此處是你故土,金陵。”慕容焰的語氣頗有引導性,“你不是日夜想著回故土嗎?本太子帶你回來了。”
“太子,慶陽公主嫁往貴國,貴國先皇冊封她為貴妃,寵愛有加。三年后,貴國遣使來報,慶陽公主病逝,這又是怎么回事?”沈昭揚聲問道。
“沈大人有所不知。”慕容焰緩緩道來,“十七年前,先皇病逝,膝下三子,皆非帝王之才。我父皇乃先皇胞弟,英明神武,先皇便傳位于父皇,以保我大秦國之長治久安。先皇病逝后,慶陽公主傷心欲絕,誓要為先皇殉情,父皇數次苦勸、多番相救,才留得她一命。不過,經過此番折騰,慶陽公主氣弱體虛、落下病根,神智還有點不清。先皇可憐她孤苦無依、又落得如此下場,便對外宣稱病逝,葬入先皇妃陵,實則命可靠的宮人照顧她,希望她慢慢好起來。慶陽公主乃情深之人,對先皇追思太過,以至于病情沒有好轉,十幾年來一直如此,神智不清,很怕生人。”
此番言辭,飽含對慶陽公主的同情、憐憫,讓人感動。
葉嫵心想,這么說,慶陽公主神智不清,瘋了?可是,即便再怎么思念夫君,也不至于神智不清呀。這太奇怪了。
“原來如此。”沈昭感激道,“這十幾年,多虧秦皇與太子照料慶陽公主,否則今日慶陽公主也見不到親人。”
“慶陽乃我大楚國公主,得以回歸故土,乃太子功勞。朕敬太子一杯。”
楚明鋒舉起酒樽,慕容焰亦含笑高舉酒樽,一飲而盡。
慶陽公主忽然笑嘻嘻地指著御案那人,“本宮想起來了,他是大皇子……嘿嘿……”
他吩咐宋云,“帶慶陽公主到慈寧殿,想來母后會很高興。”
宋云恭聲道:“是,奴才這就去。”
他走下來,扶著慶陽公主,“公主隨奴才來,奴才帶您去逛逛御花園。”
“御花園,好哦……有鮮艷的花,還有蜜蜂、蝴蝶……好呀好呀……”慶陽公主拍手歡笑,興高采烈地去了。
“這份重禮,的確驚喜。太子有心了,本王也敬太子一杯。”楚明軒笑得瀟灑。
“王爺客氣了。”慕容焰笑得豪邁。
葉嫵有些感傷,不由得思忖,如果秦國沒有送慶陽公主回來,楚國絕不會知道她在秦國的狀況,不知她是生是死,也不理她的生死。即便她在異國他鄉沒有死,楚國也不會關心她的死活,因為,嫁出去的女兒,便如潑出去的水。再說,她根本不是先皇的女兒,只是宗室女。先皇早已駕崩,楚明鋒怎么會想起二十年前曾有一個公主遠嫁他國?
從來女子皆如此,身似浮萍,命如漂泊。
拓跋浩站起身,道:“楚皇陛下,香濃乃大魏國第一舞伎,本太子將她獻給楚國。無論是陛下要了她,還是在場諸位對她心生憐惜,本太子皆無異議。還望陛下笑納。”
此言一出,楚國君臣頗為驚訝。
“太子客氣了。”楚明鋒揚眉一笑,不顯喜怒,“朕一向不喜美色,后宮妃嬪寥寥。皇弟,諸位愛卿,若你們對香濃有憐惜之心,便領了太子的美意。”
“皇兄,臣弟府中舞伎如云、佳麗無數,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如若香濃愿意,晉王府的大門敞著,隨時可來,府里的管家會悉心安排她的起居。”楚明軒不羈地笑。
此言再明顯不過,看香濃的意愿,他沒有領受魏國太子美意的意思。
沈昭和幾位重臣不是說不喜美色、就是說府中侍妾已多,魏國太子的美意,只能心領。
因為,陛下不領,他們怎敢領?
拓跋浩以散漫的語氣道:“皇兄,看來楚國君臣見慣了美人,香濃如此美人,他們看不上。”
拓跋浩面有不悅,道:“看不上也罷,不必強人所難。”
香濃孤零零地站著,面容冷肅,美眸微垂,像是被人丟棄的一襲華美的舊衣袍,無人問津。
宮人搖著羽扇,將絲絲的涼意送到這些身處高位的人身上。大殿涼風習習,卻突然陷入了寂靜,只有斟酒的聲響。
魏國太子、秦國太子與身邊的美人調笑,楚明鋒與馮昭媛親昵地耳語,其余人自顧自地飲酒吃菜,無人理會香濃。
楚國君臣都不要她,她面上無光,再無顏面待下去。于是,她行至中央,冷然道:“楚皇陛下,太子,妾身先行告退。”
“請便。”楚明鋒淡淡道。
“香濃姑娘,若有機會再一睹你美妙的舞。”楚明軒笑得風流倜儻。
她略略屈身,轉過身,風姿綽約地踏出大殿。
葉嫵看著那傲骨錚錚的倩影,不禁有點同情香濃。
再看陛下,他攬抱著馮昭媛,在她耳邊說著什么,馮昭媛甜甜地笑,玉手撫他的胸,他笑得更歡了,好似輕咬她的耳珠。
葉嫵的心有如火燒,又似有一桶滾熱的油澆下來,被滾油炸得焦黃、細嫩。
滾燙的痛,的痛……那種滋味,難以承受……
拓跋浩推開倚著自己的美人,站起身,豪聲道:“沈二夫人那支舞,本太子畢生難忘。楚皇陛下,本太子以十二分的誠意,懇請陛下將沈二夫人贈予本太子。本太子保證,日后本太子登基,她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貴妃。今日,本太子立此為誓!”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楚明鋒面上的微笑瞬間凝固,凝結成霜,眉宇緊凝,眼眸迸射出酷烈的寒氣,拳頭漸漸攥緊,青筋幾欲暴突。
沈昭震驚不已,再也淡定不了。
相比之下,雖然晉王也吃驚,卻好像是裝出來的。
葉嫵自然也震驚,駭然地看向拓跋浩,又看向楚明鋒。
難道這主意也出自拓跋泓?
但是,他不可能不知道,楚明鋒絕不會應允。
沈昭霍然起身,俊顏緊斂,怒氣彌漫,“太子莫欺人太甚!”
“沈大人稍安勿躁。”拓跋浩不理他,對楚明鋒誠懇道,“楚皇陛下,本太子閱美無數,卻從未見過如沈二夫人這般惹人憐惜的嬌弱女子。本太子也知道,她是沈大人的愛妾,本太子不該強人所難,但若此生再也見不到她,本太子會日夜魂牽夢縈,于是大膽向陛下提出如此要求,還望陛下將她贈予本太子。本太子保證,若得如此美人,大魏國與大楚國永為友好鄰邦。”
“太子這么說,是明搶了?”沈昭氣得臉都紅了,眼神從未有過的森厲與憤怒。
“沈大人莫氣,要沈大人割愛,的確是強人所難。”拓跋浩笑哈哈道,“本太子可以贈予十名美人,以作補償……”
“那沈某贈予太子兩名美人,令太子打消明搶的念頭。”沈昭反唇相譏。
拓跋泓好整以暇地起身,好整以暇地調停:“皇兄,沈大人,莫傷了和氣,好好說,好好說。”
拓跋浩面色已變,面上冷意颼颼,“沈大人,本太子敬你是以才智聞名天下的賢相,好話說盡,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沈昭冷笑,立即反擊,“太子明搶人婦,如此行徑猶如山賊你匪類,還好意思說‘好話說盡’?”
葉嫵也覺得好笑,這也太荒唐了,魏國太子竟然如此霸道,明著搶人。
只是,楚明鋒會如何應對?
拓跋浩怒道:“本太子是大魏國未來的皇帝,非你一介右相所能相提并論。本太子可以給她無上的榮華富貴,你給得了嗎?”
“內子視榮華富貴為浮云,不求榮耀,只求舉案齊眉、一世恩愛。如太子這般蠻橫無禮,怎懂真愛?”沈昭的話飽含怒氣,擲地有聲。
“你門縫里看人!”拓跋浩濃眉絞擰,戾氣猶如狂風,在他臉上橫掃而過,“本太子要定了她!”
“強盜!沈某內子,絕不容許旁人染指!”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本事阻止!”
“皇兄,沈大人,不如請楚皇陛下評說、評說。”拓跋泓好言勸架。
楚明鋒的臉膛冷意瀟瀟,卻已經瞧不出喜怒,唯有眸底那抹深黑,戾氣流轉,幽深寒酷,駭人得緊。
他好像秉持公正之態,閑散地開口,“此事的確難辦。二夫人已為人婦,太子有明搶之嫌,沈昭乃朕左右手、大楚國之肱骨良臣,朕不愿他痛失所愛、遺憾終生。”
聞言,葉嫵心中冷笑,這番話可真是冠冕堂皇。
停頓片刻,他好似想到一件要事,“不如讓二夫人說說自己的意愿。”
這句話,讓沈昭、晉王等楚人驚詫。
她亦覺得不可思議,他竟然讓自己選擇。
那么,就給他一個驚喜!
葉嫵緩緩起身,看看拓跋浩、拓跋泓,轉而看向楚明鋒,柔聲堅定,“陛下,妾身一介女流,不懂什么家國大義,只知一句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陛下將妾身賞給魏國太子,妾身唯有認命,遠去他國。”
今日宮宴,有太多的意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楚國君臣沒有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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