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骨歡,93朕就是要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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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感奇怪,拓跋大哥送了什么東西給皇兄,為什么皇兄如此驚怕、驚惶的神色?
“你與魏國齊王已有……夫妻之實?”他結結巴巴地問,很想聽到肯定的答案。全本書庫
“啊?”楚明亮錯愕須臾,又生氣又窘迫,“皇兄說什么呢?臣妹怎么會這么不自愛?”
“哦。”忽然間,楚明鋒感覺四肢無力,“退下吧。”
“臣妹告退。丫”
雖然她覺得皇兄的反應很奇怪,雖然她對拓跋大哥的這份禮物很好奇,可是,她也知道,不該問的,不能問,不該知道的,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于是,她離開了御書房,值得開心的是,終于圓滿完成拓跋大哥交托給她的任務。
宋云見陛下神色有異,有些擔心,卻見他揮手,只好退下媲。
楚明鋒慢慢地、慢慢地站起身,慢慢地、慢慢地伸出手,手按在錦盒上……他臉膛緊繃,心跳加劇,猶豫了半晌,才再次打開錦盒。
希望是自己眼花,可是,事實如此,他看得一清二楚,是床褥上所鋪的錦單。
那汪血跡呈為暗紅色,可見時隔已久,卻仍然像一朵清媚的夏花,妖嬈盛放。
那般怵目驚心。
不是明亮的落紅,那便是嫵兒的落紅。
當真是嫵兒的落紅?
拓跋泓托明亮在他離開一月后把錦盒交給自己,不就是告訴自己,他奪了嫵兒的清白之身?
是什么時候的事?去年嫵兒流落瀟湘樓不久?
一定是的。
楚明鋒拿起錦單,雙手捧著,好像捧著一團熊熊的火焰,灼傷了他的手,烤焦了他的身,灼痛了他的心。
十指緊緊抓著錦單,雙手發顫,青筋暴凸……戾氣在臉龐翻騰,殺氣在眼中叫囂,他的腦中浮現他們交纏在一起的一幕……眼眸越睜越大,圓滾滾的,水澤閃閃,烏黑的瞳仁不斷地顫動……這雙眼眸變成令人尸骨無存的萬丈深淵,變成吞沒人全身的神秘沼澤……太嚇人了……
他放下錦單,低吼一聲,飽含悲憤、痛楚,仿若猛虎吼嘯、悲鳴。緊接著,明黃色廣袂一掃,奏折、文房四寶掉落在地,宮磚上一地狼藉。
他還不解氣,走到右側,抬腿踹向放著幾卷書畫的青花瓷瓶。
青花瓷瓶滾到門檻,正巧,有人踏進大殿,見此情形,大吃一驚。
沈昭看見,陛下站在戰場的前端,雙拳緊攥,殺氣凜凜,眼中交織著諸多情緒。
“陛下,發生了什么事?”他往前走了幾步,侍君多年,還沒見過陛下如此暴怒。
“無事。”
楚明鋒語氣森凜,四肢發顫。
嫵兒,你為何騙朕?
這夜,楚明鋒很晚才回澄心殿,許是不知如何面對她,許是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
葉嫵已經睡了,聽見聲響便醒了。她坐起身,見他正在寬衣,便問:“怎么這么晚?”
他愣愣地看她,她僅著翠色絲衣,襯得肌膚勝雪、玉光盈盈,如瀑的青絲披在肩頭,一張玉臉嬌媚、清滟,美眸微瞇,分外誘人。他火速脫了衣袍,上了龍榻鎖住她,瘋狂地吻她。
她難以招架他猛烈的攻勢,下意識地推拒,卻激起他的斗志。
“嘶”的一聲,翠色絲衣被他撕裂,拋之床外。
“陛下……慢點……”她懇求道,“不要這樣……”
他仿若未聞,狂風驟雨似的吻落在她身上,唇舌在她身上留下片片濕熱……他的手用力地撫搓柔軟的嬌軀,捏住豐盈的,使得那朵紅梅挺立起來,他吮吻紅梅,用了很大的力,惹得她倒抽涼氣。全本書庫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為什么今晚這般激狂,他受了什么刺激?
楚明鋒將她本已分開的頂得更開了,將火熱的茁壯瞄準花徑入口,毫無預兆地撞進去。
“痛……”葉嫵蹙眉低叫,本能地推他。
“朕就是要你痛!”他冷酷道,不管不顧地馳騁起來,沖鋒陷陣。
“真的很痛……”她打他,卻無法阻止他。
他撞擊那幽美的花谷,沖到最深處的花心,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狂野,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是他的,永遠是他的,從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
對于他的行徑,她又愛又恨,他太奇怪了,朝上發生了大事?
楚明鋒看見她糾結的小臉、無辜的眸光、所受的痛楚,卻不想停下來,只想這樣折磨她,才能讓自己忘卻那鐵一般的事實。
心,堅硬如鐵。
她不再推拒,任由他狠悍掠奪、攻城略地,因為,她看出來了,他在發泄。
如此狠戾而又如此纏綿,如此冷酷而又如此歡愉,令人又抗拒又嘆氣。
當他緊抱著她、四肢僵住,唯有那勃發的熱潮噴涌而出,美妙的快樂抵達巔峰,緩緩飄落。
他伏在她身上,劇烈地喘氣,她亦喘著,仿佛鴛鴦交頸纏綿。
半晌,楚明鋒翻身而下,躺在她身側。
葉嫵側過身,依著他,小手輕撫他薄汗密布的胸膛,“怎么了?是不是朝上有大事發生?”
“乏了,睡吧。”他側過身,以背對著她。
“陛下……”她蹙眉,直覺他對自己的態度變了。
他索性閉上眼,脊背冰涼。
她唯有躺下來,思前想后,還是想不明白,明日問問宋云罷。
次日,她問宋云,他說朝上沒什么大事,陛下也無事,讓她無須擔心。
葉嫵見問不出什么,便不再追問。
可是,連續四日,楚明鋒夜夜如此,什么都不說,只狠狠地要她、折騰她,她想和他說話,他不是說乏了,就是說想著朝上的事,她就閉嘴了。
她越來越覺得不同尋常,他究竟怎么了?
御書房。
沈昭一進御書房,就見地上都是奏折,抬眼一看,陛下又扔出一本折子。
他屈身撿起奏折,疊好放在御案,溫潤地勸:“陛下稍安勿躁。”
“你自己看!”楚明鋒眸色陰鷙,扔了手中的奏折給他。
“臣看看。”沈昭翻開奏折,一目十行,眉色略略凝重,“朝中重臣不約而同地遞上折子、奏請陛下廣納妃嬪,延綿子嗣,并無過錯,只是為大楚江山社稷著想罷了。”
“朕納不納妃嬪,無須他們指手畫腳。”楚明鋒靠著椅背,怒氣上臉。
“陛下子嗣單薄,難怪他們為陛下、為大楚社稷擔憂。”沈昭狀似隨意問起,“陛下不欲納妃?”
楚明鋒沒有回答,不想回答,也不愿回答。
若是以往,收到拓跋泓那份賀禮之前,他會遵守與嫵兒的約法三章,不會再納妃。全本書庫然而,如今,他猶豫了……他也知道,他應該守諾,可是,一想起嫵兒欺瞞自己,他就傷心,怎么也無法釋懷……嫵兒為什么欺瞞自己?難道她和拓跋泓有過一段情?
沈昭見他陷入了沉思,神色憂重,一副滿腹心事的樣子,便道:“不知臣能否為君解憂?”
楚明鋒想問:“如若你剛知曉你夫人嫁你之前已非清白之身,你會如何?”
終究沒有問。
他到底是臣下,嫵兒的事,還是不要跟他說為好。
沈昭見他眉宇緊凝、確有煩憂,又問:“陛下可是為這些奏折煩心?”
楚明鋒站起身,走到御案前,“朕答應過嫵兒,不再納新妃。”
沈昭頗為錯愕,面上卻不動聲色。
世間男子,有幾個能做到一生一世只愛一人、從此不再注目于旁的女子?鳳毛麟角吧,更何況是坐擁江山的一國之君?想不到,陛下竟然為了葉嫵不再納新妃,由此可見,陛下真的愛她。這份情,深如海,濃如血。
“皇貴妃已知此事?”沈昭問,心中感慨。
“朕還未告訴她。”
“陛下未有決斷,想必是不知如何處置這些奏折吧。”
“算是吧。”楚明鋒望向日光明亮的窗外,“如若朕納新妃,嫵兒會怎樣?會不會與朕置氣?”
“照皇貴妃的性子,應該不會逆來順受。”沈昭如實道,“不過朝臣振振有詞,不會善罷甘休。他們都知皇貴妃原為臣二夫人,如若陛下執意否決廣納嬪御,只怕那幫老臣會認定陛下為她迷惑,斥她為妖妃惑主。”
楚明鋒好似問他,又好似問自己:“朕只能廣納嬪御?”
沈昭沉思須臾,道:“陛下廣納嬪御,無可厚非,是否寵幸她們,全憑陛下一念之間。”
如此一來,葉嫵會傷心難過,那些進宮侍君的妃嬪會葬送終身幸福,然而,還有更好的解決法子嗎?那幫老臣倚老賣老,最喜歡對后宮之事指手畫腳。其實,那些老臣熱衷于勸諫陛下廣納嬪御,無非想著將自己的人安插在陛下身邊,吹吹枕邊風,以保他們在朝中的地位與權勢。
楚明鋒眼眸一亮,怎么沒想到呢?還是沈昭的腦子轉得快。
廣納嬪御,塞住那幫老臣的嘴,是否寵幸那些新進宮的官家子女,是他說了算,他們能奈他何?然而,如何對嫵兒交代?
他恨恨地想,待她對自己坦白,再對她交代也不遲,誰讓她欺瞞自己?
“近來可有黃道吉日?”他眉頭舒展,憂慮漸消。
“陛下想冊封皇貴妃?”沈昭知道他想通了,“八月初一是吉日。”
“那便八月初一行冊封典儀。”楚明鋒眼眸微瞇,目光激躍。
從御書房出來,途經聽風閣,沈昭與晉王不期而遇。
楚明軒難得一次著玄色輕袍,尤顯得膚光白皙,如女子般膚色雪白,日光照耀下,愈發透亮。那雙烏黑神秘的俊眸,落滿了日光,好似盛滿了初秋的繽紛多彩與天高云淡。
“王爺正要去慈寧殿?”
“正是。”
“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大人貴人事忙,本王閑來無事,奉陪到底。”
沈昭折往聽風閣,楚明軒輕移步履,灑脫不羈,玄色輕袍的一角被秋風裁成一團黑色的火焰。
走上聽風閣,兩個男子各站一邊,涇渭分明,早已失去以往的情誼與信任。
沈昭盯著他,目光溫和,卻流露出一股正氣,“雖然李昭儀已伏法,不過陛下與皇貴妃心知肚明,王爺并非無辜,想必王爺亦心中有數。”
楚明軒瀟灑地笑,“那又如何?”
“王爺與李昭儀合謀,讓陛下與皇貴妃心生嫌隙,王爺便有可趁之機。”
“本王洗耳恭聽。”
“王爺明明知道姻緣已定,為何還執迷不悟?”沈昭的嗓音含有薄怒。
“本王不若右相心胸寬廣,將自己的夫人拱手送給他人。”楚明軒從容地笑,笑如初秋的風,微微的涼。
沈昭知道他聽不進規勸,但還是要說,“王爺這么做,只會讓她痛苦,你于心何忍?”
楚明軒譏諷道:“本王行事,從來不會瞻前顧后。右相精心算計,算來算去還不是一輩子都是為人臣子的命,缺了點大丈夫的魄力。”
沈昭眼眸一瞇,“臣子自當盡臣子的本分,莫非王爺不想再做臣子?”
楚明軒一笑,“這是你說的,本王可沒說。”
“這幾日,我聽聞王爺陪幾個老臣飲茶。王爺,真有其事?”
“看來,楚國任何事都瞞不了右相大人。”
“幾個老臣奏請陛下廣納嬪御,想必與王爺不無關系。”
“本王只是與他們飲茶,是否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本王不記得了。”
沈昭語重心長地勸:“王爺,皇貴妃已是陛下的人,王爺做這些事,就能得到她嗎?王爺這么做,只會讓她看不起王爺,與王爺越來越疏遠,難道這就是王爺想得到的?事已至此,王爺何不成人之美?在心中留有她美麗的倩影,足矣。”
聽了這番誠懇的話,楚明軒毫無感動,拊掌道:“右相這番話,可謂字字珠璣。不過你想做縮頭烏龜、懦夫,本王不想,也不屑做!”
沈昭無奈極了,不知什么樣的話才能說服他。
楚明軒勾唇冷笑,“本王還有要事,請便。”
話落,他鄙薄、冷淡的眼風掃過沈昭,下了聽風閣。
沈昭站在閣中,往下望去,見他步履沉緩、袍角飛揚、身姿峻挺,心中憂重。
葉嫵收到林致遠托人捎來的話,前往上次他撫琴的地方。
草地青黃夾雜,大片的鳳尾竹依舊碧色深深,初秋的風輕輕拂過,涼意蔓生。
林致遠站在鳳尾竹前,微微揚臉,望著秋日的淡遠藍天、云卷云舒。那深碧的鳳尾竹,襯得那襲灰白的樂師衣袍平添三分蕭疏與涼瑟。
她望著他,他為什么望天呢?為什么面有悲傷?
他不經意地轉眸,看見了她,彎唇笑起來,“來了。”
她走過去,笑道:“林大哥,等了很久?”
“片刻而已。”
“有要事?”
“也不算要事。”他眉宇間的憂郁愈發深重,好似心郁氣結,“你當真是秦國靈犀公主?”
葉嫵頷首,莞爾一笑,“你也對我的身世感興趣?”
林致遠的眼中泛開一縷如水的憂傷,“我……只是有點驚訝,沒想到你是秦國靈犀公主。”
她淡淡地笑,“秦國公主也好,楚國將門之女也罷,我還是我,是楚皇的妃嬪,有什么區別?”
他釋然一笑,“你倒是坦然。也對,并無區別。只是,秦皇知道你是秦國先皇的遺孤,不知會不會放過你?”
“你也知道秦皇弒兄奪位?”
“你的身世,宮中傳得沸沸揚揚,無人不曉。”
“我豈不是變成了風云人物?”她自嘲地笑。
他一眨不眨地看她,眼中交織著太多、太雜的情緒,令人無從分辨。
葉嫵轉眸看他,卻見他如此神色、如此眸色,心中一跳,“林大哥,我還有事……”
林致遠猛地回神,連忙掩飾不該出現的神色,“你回去吧,我也回羽衣閣了。”
兩人分道揚鑣,一枚深碧的鳳尾竹葉緩緩飄落。
時辰還早,不如去御花園走走。她和金釵經過聽風閣,卻見兩個公公領著四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走來。
金釵一驚,趕緊拉她,“姐姐,往那邊走吧。”
葉嫵拂開她的手,定定地望著,那四個姿色各有千秋的年輕女子走來,蓮步款款,風姿綽約。
她們是什么人?
距離拉近,公公恭敬地行禮。
“她們是……”她希望,聽到的答案不是想象中的答案。
“回皇貴妃的話,她們是從京中官宦人家精挑細選選出來的官家女子,進宮侍奉陛下,今日剛剛進宮。”公公笑道。
葉嫵懵了,緊接著,怒氣上涌,雙拳緊握。
楚明鋒,你對得起我?
金釵知道自己闖禍了,輕拉著她,擔憂道:“皇貴妃,不如先回澄心殿。”
葉嫵轉身即走,步履匆匆,金釵趕緊追上,猜到她趕往御書房。
御書房前,宋云看見葉嫵疾步趕來,面色不善,好像怒氣沖沖,便心下一沉。
她走到朱門前廊下,控制不住心頭的怒火,大聲道:“我要見陛下!”
他好言相勸,“陛下正與幾個大臣商議要事,不如皇貴妃先回去,一兩個時辰后再來。”
“我現在就要見陛下!”她更是火大,盛氣凌人地嚷嚷,“要不,你進去對陛下說,讓陛下出來見我!”
他從未見過皇貴妃這強硬的一面,呆了一呆,“奴才進去稟奏,皇貴妃稍候。”
她只能等!等!等!
宋云快步進了大殿,走向御案,在陛下身邊低聲道:“陛下,皇貴妃求見。皇貴妃看似正在氣頭上,不知是否知道了……”
五個老臣站在御案下,站成一排,面有不悅之色。
楚明鋒聽見了殿外葉嫵的嚷嚷聲,也猜到了她應該是看見那四個官家女子才生這么大的氣。
“跟她說,朕與大臣商議要事,晚些時候朕回澄心殿。”他面不改色地說道。
“是,奴才去回皇貴妃。”宋云出去回稟。
聞言,五個老臣面上的不悅才有所收斂。
殿外,葉嫵聽了宋云的轉述,氣得火冒三丈,想闖進去,又覺得這樣不好,應該給他一點面子,只能氣哼哼地回去。
楚明鋒,你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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