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骨歡,結局三讓靈魂與歡愛一起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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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狠心不見我?”
“我……”楚明鋒不知怎么說,心隱隱的痛。全本書庫
“現在,你還是不要我嗎?”
“如若想過不要你,那是因為太愛你、太想要你。”
他語聲低沉,收緊雙臂,好想永遠這樣抱著她,永不分離媲。
她就知道,他不見自己,不是不愛自己,而是太愛自己,而選擇了放手。
半晌,葉嫵輕吻他的脖頸,吻他的唇,輕輕地碰觸,好似擔心碰壞了失而復得的相守時刻丫。
心如汪海,情如浪潮,早已翻涌不息。楚明鋒熱烈地回吻,溫柔地吻吸她柔嫩的唇……這纏綿的感覺陌生而又熟悉,令他難以控制,想要更緊地相容……
可是,外面有人,他們不能太過分,便相擁相偎,享受在一起的幸福感覺。
馬車在夜色中飛馳,夜色深濃,前路茫茫,他們的心中卻光明如日。
慢慢的,他們睡著了,半夢半醒。待完全清醒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趕路一夜,馬兒吃不消,慕容燁決定停下來,讓馬兒休息一陣子,他們也找吃的填飽空腹。
附近有一戶農家,他們向農家買了幾個熱乎乎的饅頭,歇了片刻便上路。
慕容燁時而坐外面,時而坐里面,葉嫵好奇地問他,怎么救出明鋒的。
他簡略地說了經過,“如若驚動守衛,打起來,即使救出人,也很難出城。因此,我決定以輕功做掩護,以銀針殺了所有守衛,如此,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救人,拓跋泓就不會這么快知道我們出城。”
“如此輕功,如此絕技,只怕是獨步天下。”楚明鋒佩服道,“你這輕功,足以縱橫天下。”
“見笑了。若論打斗,不出十招,我必定打不過,只有逃之夭夭。”慕容燁自嘲地笑。
“林大哥,你怎么不早些告訴我你有法子?害我在洛陽待了那么久。”葉嫵故作生氣。
“原先,我并無十分的把握可以救出他。”慕容燁解釋道,“這幾個月,我暗中練習飛針,總算練到百發百中。再者,正巧我與公主大婚,你借機出宮,不然你沒有借口出宮,終究難辦。”
她想起拓跋凝,嘆氣道:“公主以為嫁了一個文武雙全的好駙馬,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她知道你走了,還利用她,必定傷心死了。”
他目色悵惘,“我對公主……的確有虧欠,但我已問過她,即使我做了令她傷心的事,她也不后悔嫁給我。”
她傷感道:“公主到底是無辜的,是我們騙了她,利用了她。”
還有楚明亮,不知拓跋泓會不會將怒火發泄在她身上。
拓跋泓恨自己太大意。
當公主府的人進宮來報,嫵兒多飲了兩杯,在公主府留宿一夜,他就應該想到這當中有蹊蹺。
他竟然沒有絲毫的懷疑。
這一夜,發生了太多事。公主府的下人都昏迷不醒,囚禁楚明鋒的小苑的守衛全死了,銀針封喉,一針斃命。
他立即派人去追,可是,飛鴿傳書回來的結果是,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
奇怪,為什么追不到他們?難道他們已經逃得很遠?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捉回嫵兒;縱然追到金陵,也要捉她回來!
等到天色暗了,等到的結果仍然是沒有追到他們。全本書庫
這幫廢物!
他扔下政務,無時無刻地想,他們為何能逃得無影無蹤?
劉靜端著熱茶進來,見陛下眉頭深鎖,心神立緊,恭聲道:“陛下,熱茶來了。”
“擱著。”
“陛下,公主還在外頭等著。”
“她愿意等,就讓她等著。”拓跋泓不耐煩道。
“陛下,還沒找到葉姑娘的下落?”劉靜小心翼翼地問,擔心摸到虎須。
“那幫廢物追不到人。”
“以他們日行千里的速度,理應追到人了。”劉靜尋思道,“莫非葉姑娘沒有逃走,而是躲在一個隱蔽的地方?”
“不可能。”拓跋泓斷然道,“她絕不會在洛陽多待一時半刻。”
“奴才蠢笨,無法為陛下分憂。”劉靜道。
拓跋泓揮手,讓他下去。
難道他們沒有往南走?難道……
他猛地站起身,一個念頭浮現腦海……一定是這樣的,不然,以他們日行千里的速度,不可能追不到人。
他派出另一批人,往另一個方向狂追。
嫵兒,你決意逃出我的手掌心,還要看我許不許!
楚明鋒三人趕路一夜、一日,疲累不堪,眼見后無追兵,三人決定歇幾個時辰再趕路。
途經一座村莊,他們找了一戶有空房的農家,給了一些銀子。農家大嬸做了晚飯給他們吃,還收拾了房間給他們暫住一宿。
飯后,葉嫵問:“林大哥,明日繼續往東走嗎?”
慕容燁點點頭,“拓跋泓聰明絕頂,遲早會猜到我們往東走。因此,休息兩、三個時辰,我們必須趕路。”
楚明鋒不免擔憂,“不如稍后就趕路,我不累。嫵兒,累嗎?”
一旦逃出來,再也不想被囚禁在那狹小的廂房,過悲苦的囚徒日子。
“我們不累,馬也會累。無妨,我們歇兩三個時辰再趕路。”慕容燁瀟灑一笑,“你們先歇著,我去喂馬。今晚我睡在外頭。”
“林大哥,你也早點歇著。”葉嫵囑咐道。
他含笑轉身,走出房間的瞬間,微笑漸漸冷凝,變成了落寞。
楚明鋒忽然嘆氣,坐在簡陋的硬木板床上,“你這位堂兄,是真心待你好。”
“他待我好,你嘆什么氣?”她笑問。
“他出身皇族,文武雙全,卻為了你輾轉四地,舍棄了愛他的公主,舍棄了家與溫暖幸福。更可惜的是,他得到的只有你的情誼。”
葉嫵的手搭在他肩頭,做出一副大姐大的架勢,“小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他伸臂一攬,將她攬到懷中,“我自然得意,得意的是我比他幸運。”
她的雙臂環著他的脖子,美眸微瞇,翻起舊賬,“你是最狠心、最無情的人!我敲門那么久,你竟然狠心至此,不開門就不開門!”
楚明鋒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默默地看她。
“你怎么補償我?”
“你想要我如何補償?”
“我讓你賒賬,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全本書庫”葉嫵狡黠地笑。
“縱然你要我這條命,我也給你。”他的眸光漸漸深沉,深若無底之淵。
“好呀,從現在開始,你這條命屬于我,沒我的允許,你不許死。”她不施粉黛的小臉流露出一種俏皮的霸道,兩只小手掐著他的脖子,“哪天我恨死你了,就取你的狗命。”
他眼梢含笑,眼睫微微下垂,“好,我雙手奉上。”
鄉村野地沒有暖爐、火盆,而且農房簡陋,縫隙多,寒風從縫隙鉆進來,寒氣刺骨。
他們上了硬木板床,蓋著棉被,她依偎在他胸前,感受這相擁在一起的俗世幸福。
楚明鋒抱著她,心暖暖的,很想就此沉醉下去,很想時光永遠停留于這一刻——只要她在他里,只要他們好好的,沒有權勢、富貴,沒有陰謀、算計,只有簡單的快樂、平淡的幸福,這一生,足夠了。
然而,他隱隱地擔心這一刻不會長久。
拓跋泓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追兵很快就追上他們。假若他們被抓回去,也許,這輩子他們再也無法離開洛陽了。
怎么辦?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對了,你腿傷怎樣?痊愈了嗎?”葉嫵忽然問,“你身上的傷呢?我看看。”
“還沒痊愈,不過好得差不多了。”楚明鋒捉住她的手,不讓她解開自己的衣袍。
她不罷休,堅持要看,他堅持不讓看,便岔開話頭,“嫵兒,我沒想到,沈昭背叛我。”
她想起沈昭中箭的那一幕,喃喃道:“沈昭……”
他的黑眸浮現一抹清寒,“我與他雖為君臣,但我當他不僅僅是臣。這十余年,我待他不薄,他竟然如此待我!”
葉嫵說起沈昭選擇助楚明軒一臂之力的緣由,說到先皇,說到先皇的密詔,“最終,沈昭選擇了視而不見,選擇了不阻止楚明軒的密謀,因為,他最忠誠的人是先皇。”
楚明鋒震驚,想不到父皇竟然看透了自己,竟然留了一道置自己于死地的密詔!
父皇,手握生殺大權之人,從來都是滿手血腥。若無血腥,哪里來的江山穩固、太平繁榮?你敢說你從未殺過一人嗎?從未枉殺過一人嗎?
而楚明軒,選擇了放手一搏、密謀弒兄,是因為嫵兒。
如今想來,是他太疏忽大意,以至于讓人有可趁之機。
“沈昭自食惡果,楚明軒殺了他。”葉嫵想起沈昭臨死之時說過的話,悲從中來,“我不知道楚明軒為什么殺他,但我親眼所見。沈昭絕對想不到,當初做了那個決定,是一道催命符。”
“沈昭死了?”楚明鋒滿目驚愕。
“明鋒,你明明在澄心殿,為什么沒有死?為什么燒死的人是王統領?”
他猜測道:“那日我頭疼不適,便寢殿歇息,醒來時,已在揚州。如今想來,應該是沈昭偷龍轉鳳,送我出宮、再送往揚州。”
拓跋泓說過他沒死的緣由,她這么問,只不過是印證一下,“沈昭選擇助楚明軒一臂之力,卻也不愿你被燒死,就暗中命人救你。后來,楚明軒知道沈昭暗中做了這些事,一怒之下就殺了他,永絕后患!”
他頷首,“該是如此。”
葉嫵感嘆道:“楚明軒變了,變得心狠手辣。”
“因為,他不甘心。”
“這便是世人的貪戀,有了貪戀,便有黑白是非、明爭暗斗。”
“嫵兒,如若我們有幸逃出魏國,你想回楚國嗎?”
“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她深深地看他,不知道他能否舍棄曾經擁有的一切。
楚明鋒微微一笑,“我們尋一個世外仙境,搭幾間竹屋,屋前種幾株桃花、杏花、梅花,屋后開墾幾畝薄田,好不好?春日,我們泛舟小河、賞明媚春光;夏日,我們早早起來看日出,黃昏時分,我們坐在屋前望日落;秋日,我們在花架下賞月,與皎皎圓月飲酒聽風;冬日,我們在窗前賞雪,什么都不做,與那簌簌的風雪聲一同入眠。”
葉嫵歡喜地點頭,他真的放下了所有,江山、帝位再誘人,權勢、富貴再吸引人,他也只要她一人。
“你還要為我生幾個孩子,承襲你的美貌、我的睿智。”他輕捏她的下頜,眸光深濃,“嫵兒,愿意嗎?”
“嗯。”她坐在他腿上,慢慢靠近他的唇。
唇齒相碰,熾熱纏綿。
她解開他的衣袍,吻他的脖子……他身上的傷疤怵目驚心,可是她不怕,輕柔地吻觸,溫柔地愛撫他每一寸黝黑的肌膚。
楚明鋒情潮激涌,急切地扯散她的衣物,將她壓在身下,瘋狂地吻這日思夜想的嬌軀,“嫵兒……”
馥郁的馨香刺激著他,滑嫩的肌膚帶給他無盡的誘惑,如水的溫柔攀附著精悍的身軀……他克制著這些日子的煎熬與折磨,克制著那澎湃的熱潮,克制著愛她的沖動,唇舌在嬌軀上滑行……
“明鋒……”她低聲呢喃,美眸微睜,眸光迷亂。
“不如……先歇著吧……”他猶豫了,不愿她雪白無暇的身子在這簡陋的地方受到玷污。
葉嫵摟住他,翹起雙腿,勾住他的腰身,輕咬他的唇。
楚明鋒慢慢沉腰,感覺到她已準備好迎接自己,便緩緩挺進去——
她低聲吟哦,與此同時,他也低吼一聲,好像一支美妙的合奏曲,是世間最悅耳的樂音。
水乳交融的纏綿之感,熟悉而又陌生,讓他不斷地深入她的身軀,讓她挺身迎合他的強悍,讓彼此交融得更為徹底,讓靈魂與歡愛一起飛翔,讓他們變成一體、永不分離。
翻涌的愛化成冰與火的交融,促使他們不斷地索取彼此的快樂、奉獻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
上天入地,人間天上,纏纏綿綿,至死方休。
他們的身軀那般契合,無縫對接,她覺得很好、很舒服,體內的火化成了水……那種歡愉的感覺美妙得不可思議,簇擁在周身,一波又一波,好似永無止境……
似幻似真的迷蒙中,她聽到了一聲壓抑的低吼……
天未亮,他們繼續趕路。
葉嫵四肢酸痛,楚明鋒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這樣會舒服一些。
慕容燁見他們的腰間都戴著一枚血玉雕鏤鴛鴦扣,打趣道:“嫵兒桃花多多,卻對你情有獨鐘,若有一日你欺負她,第一個挺身而出的便是我。”
楚明鋒笑道:“有你這個大舅子看著,我怎敢欺負她?”
她含笑冷哼,“你們都欺負我。”
馬車在清晨的村野急速行駛,了冷寒的薄霧,了林木、寒風,留下長長的兩道車痕。
午時,他們停車歇息、吃干糧。
就在他們正要上車的時候,一陣急促響亮的馬蹄聲傳來,以其速度看來,很快就能趕到此處。
楚明鋒面色驟沉,“上車!”
他們迅速上車,車夫立即揚鞭催馬,往前疾馳。
葉嫵的心慌慌的,向天祈禱后面的馬隊不是拓跋泓派來的追兵。
“別擔心,也許不是追兵。”慕容燁試圖緩解車廂內緊張的氣氛。
“別太擔心。”楚明鋒寬慰道,摟緊她。
可是,她無法不擔心、害怕。
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知道,下一刻,馬隊就會超過他們。
她聽見,一道馬鞭抽來的聲音,緊接著是凄厲的馬嘶。突然,馬車突然停下來,他們往前一沖,差點兒摔倒。
她絕望地看他:完了,真的是追兵。
楚明鋒掀開簾子望出去,前后左右都有追兵,大約二十余騎。
一個青衣人大喝一聲,車夫嚇得倉惶逃走。
三人從車中出來,慕容燁沉著地問:“諸位好漢為什么攔住我們?”
因為,他們喬裝打扮了,這些追兵未必認得出他們。
嘚嘚嘚。
后面傳來單調的馬蹄聲,只有一騎。
他們不約而同地往后望去,葉嫵大吃一驚:拓跋泓。
他策馬而來,身姿巍峨如山,墨色大氅飛揚而起,張揚如巨鷹的大翅,使得他像是從地府來的魔鬼,帶著一股凜凜的煞氣。
近了,她看見他的眉宇之間彌漫著凜冽如刀的戾氣,心怦怦地跳。
計劃如此周詳,終究,還是功虧一簣。
“嫵兒,逃了這么遠,是時候跟我回去了。”拓跋泓的語聲沉郁而乖張。
“我不會跟你回去,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她絕烈道,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可惜啊,曾經威風八面的楚國皇帝竟然喪命魏國,下場凄涼。”他看見楚明鋒摟著她的腰肢,心中怒火更盛,語氣卻邪氣慵然,“哦,對了,前些日子聽聞前朝一件可怕的事。一人報復某一人,便斬其手足,還去眼、烷耳、割舌、飲暗藥,再將此人放入廁中,謂曰:人彘。嫵兒,若你執意不跟我回去,我就將他們做成人彘,置于酒甕,放在宮門外,讓洛陽城百姓觀瞻魏國皇帝、秦國五皇子的可怖模樣。”
“卑鄙!無恥!”葉嫵怒罵。
這可怖的人彘,她聽說過,呂后就是這么折磨戚夫人的。可是,明鋒和林大哥怎能受此折磨與羞辱?這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慕容燁絕然道:“嫵兒,死又何懼?我們一起拼了!”
楚明鋒摟緊她,眼中情意綿綿,唇邊似有笑意,“既然不能一起生,那便一起死。”
她猶豫了,生,還是死?
不,這絕不是他們的絕境。她來到這個未知的朝代,絕不是來陪他死的。他不能死!
可是,如何生?
一記馬鞭狠狠地抽來,是拓跋泓命下屬抽的,抽在楚明鋒的背上。
楚明鋒硬生生地受了這一鞭,身子一抖,卻不哼一聲。
葉嫵目光堅定,在他耳畔道:“明鋒,我愛你。”
“嫵兒……”他緊緊摟著她,知道這句話必有深意,不讓她做傻事,“我們未必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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