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骨歡,誘歡15冶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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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道:“白費力氣。全本書庫”
蕭婠婠很害怕,腦子亂糟糟的,想不到脫身之計。
楚敬歡陡然低首,吻她的唇,她立即側首避開。
“不愿服侍本王?”
“奴婢只是粗人……媲”
“只要你好好服侍本王,本王可以向陛下要了你,從此你便可享盡榮華富貴。”
“奴婢無福,還請王爺高抬貴手。奴婢愿為王爺耳目,為王爺略盡綿薄之力。丫”
“哦……原來如此。”楚敬歡以指腹撫著她薄紅的腮,“不要榮華富貴,只想在宮中當一個卑賤的宮婢,你倒是與眾不同。”
“人各有志,王爺過譽了。”他的撫觸,像是撓著她的心,讓她全身不自在。
“可是本王眼下非要你不可。”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方才王爺不是……剛寵幸一個……”蕭婠婠窘迫得面頰上的燙熱一路燒到脖子。
“有時候,眼見為實未必是真,更何況你并無親眼目睹。”
“什么?”她迷惑道。
楚敬歡松開她,轉過身,“為本王擦背。”
她再次愕然,他的態度轉變得可真快。
只要他對自己沒興致,她就大大松了一口氣,細心地擦他的后背。
趁此良機,她應該問問玉璽失竊一案中未能明白的地方。
她問:“王爺,醉芙蓉被斬首,金飛狐招出一萬兩黃金藏在什么地方了嗎?”
他慢條斯理地說道:“嚴刑逼供之下,金飛狐始終不肯招供。數日前夜里,他在牢中自盡,那一萬兩黃金估計找不回來了。”
奇怪,金飛狐為什么不說出黃金藏在哪里。
她繼續問:“玉璽失竊一案,奴婢總覺得有些地方想不通……皇貴妃娘娘在英華宮大吵大鬧,說自己是冤枉的,奴婢以為,假若真是皇貴妃娘娘命醉芙蓉盜玉璽,事情敗露被陛下貶為美人,理所當然。她再如何吵鬧,陛下也不會相信她是無辜的,她這樣吵鬧,不是白費力氣嗎?”
“她已不是皇貴妃。”楚敬歡輕哼一聲,“還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奴婢以為,林美人不是膽大妄為的人,不會恃寵而拿自己的身家性命與林氏一族開玩笑。”蕭婠婠謹慎地推測,“很有可能,她真的是被冤枉的,有人盜玉璽、栽贓嫁禍給她。”
“你的假設很大膽。”他模棱兩可地應道。
她雙眸發亮,完全忘了擦背一事,“對了,王爺,奴婢想知道,林文鈞是兵部尚書,可以插手刑部嗎?比如,以偷龍轉鳳之計讓金飛狐免于斬首之刑。”
楚敬歡不禁佩服她的機智了,“應該可以做到,不過假若刑部尚書想救金飛狐一命,那更是易如反掌。”
她驚喜道:“是呀,奴婢怎么沒想到呢?貴妃娘娘的祖父上官俊明是刑部尚書,奴婢明白了。”
他沉聲道:“明白什么?”
蕭婠婠越說越有興致,“嘉元皇后壽宴被人落毒,貴妃娘娘被皇后娘娘陷害,因此被廢。貴妃娘娘知道嘉元皇后壽宴是林美人督辦的,就以為林美人收買了莫尚宮、指使莫尚宮下毒,然后說是貴妃娘娘指使的。貴妃娘娘被廢,對林美人懷恨在心,伺機復仇。”
他劍眉一揚,“說下去。”
“正巧,金飛狐緝拿歸案,貴妃娘娘與父親上官俊明密謀,以金飛狐的性命要挾馮尚功盜玉璽,接著栽贓嫁禍給林美人。此后,貴妃娘娘得到上蒼的眷顧,身懷皇嗣,憑借腹中龍種再獲殊寵,搬回景仁宮。”
“這只是你的假設與推測,是不是事實真相,本王無法斷定。”楚敬歡驚嘆于她的推斷。
“事實真相往往丑陋,甚至有時候無法證實。全本書庫王爺,奴婢以為,醉芙蓉之所以承認盜玉璽、從容赴死,而且一口咬定是貴妃娘娘指使,是因為她知道師兄金飛狐能夠保得一命。”
話落,蕭婠婠等了片刻,等不到他的回應,猛地回神——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已然忘記自己要為他擦背。
大窘之下,她給他擦背,他突然轉身,攬住她的腰,將她壓在池壁上。
水花四濺,光影浮動。
她的心怦怦直跳,“王爺……”
楚敬歡黑眸微瞇,鎖住她的目光,“本王沒有看錯人,你的頭腦越來越好使了。”
她不知他想做什么,“王爺過獎……奴婢該回去了……”
他越靠越近,右臂一用勁,將她的腰肢緊緊貼著自己。
她發瘋般地掙扎,因為,他的眼中燃起一簇火焰。
楚敬歡冷眼瞅著,她瘋狂地扭動,身軀磨合,火花迸射,體熱驟升。
她再也不是尋時冷靜從容的模樣,面腮染了一層薄薄的紅,紅眸也染了霧氣似的狂亂,閃現出一種艷媚入骨的光。她清滟的臉容,別有一種冶艷的味道。
他制住她胡亂揮動的手,俯唇吻她的雪頸。
“不要……不要……”蕭婠婠驚恐地尖叫。
他吮吻著,越發用力,像要吸干她的骨血。
她推拒、尖叫,卻無法撼動他分毫。
“記住,你是本王的棋子,也是本王的女人,你妄想欺瞞本王,更別妄想對陛下投懷送抱。”他陰戾地瞪著她。
“奴婢不會……”她胡亂地應著。
“只要你乖乖的,本王不會虧待你,假若懷有二心,你的下場會很慘。”
“奴婢明白。”蕭婠婠拼命地頷首。
從蘭雪堂出來,蕭婠婠松了一口氣。
她猜測,方才楚敬歡那樣對自己,應該是警告自己,要自己一心一意為他辦事。
王府下人帶她回慕雅公主的廂房,天色已暗,燕王的壽宴已經準備就緒。
她在蘭雪堂待了那么久,公主估計等急了吧。
公主暫歇的院落站著很多人,有下人,也有賓客,像在圍觀什么有趣的事,竊竊私語。
糟糕!
莫非公主等不到她回來,自行實施下一步計劃?
蕭婠婠疾步奔過去,聽見一些關于公主和林天宇的難聽的話。
那個平叔站在廂房前,面色凝重。她正要進屋,迎面走出來的是公主的近身侍女曉曉。
“公主呢?”她著急地問。
“公主在里面,凌尚寢快快進去吧。”曉曉一臉的著急。
“平叔,請王爺來此。”蕭婠婠對平叔道,接著進屋,關門。
楚君婥坐在床邊,衫裙尚算齊整,眉心緊蹙,焦急,慌亂,窘迫。
林天宇在屋中走來走去,自然也是著急得惶然無措。
她故作迷茫地問:“公主,為何院前那么多人?發生了什么事?”
楚君婥拉住她的手,想說卻又礙于女兒家的薄面而說不出口。
林天宇嘆了一聲,道:“我與公主飲了兩杯茶,公主覺得很不舒服,頭暈目眩,我就扶她到床上歇著。全本書庫接著我也覺得很暈,倒在公主的身旁,與公主……同床共枕。方才有人撞門,我們驚醒,看見楊家二小姐闖進來……楊家二小姐本就是不知輕重厲害、咋咋呼呼的姑娘,嚷得人盡皆知,前院不少賓客來圍觀……公主不敢出去,我……在此陪著公主。”
原來如此。
蕭婠婠心中雖有疑惑,但當務之急是請燕王來解決此事。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幾個好事之徒故意扯開嗓門說話,極盡冷嘲熱諷之能事。
有說林天宇年少氣盛,仗著陛下的寵信,不顧皇室體面,誘騙當朝御妹做出有辱皇室之事。
有說男的血氣方剛,女的春心蕩漾,你情我愿,男歡女愛也屬人之常情。
有說林家權勢滔天,皇貴妃被貶為美人,林氏不甘心在后宮的地位一落千丈,便讓林天宇誘騙慕雅公主,維持林家在朝野的權勢、地位。
燕王所宴請的賓客不是金陵的朝廷權貴,就是豪門世家,他們卻不懼林家和燕王的權勢,更不懼皇室,口無遮攔地嚷嚷。
林天宇聽著外面刻薄的議論與嘲諷,越聽越動氣,緊緊攥著拳頭。
“林大哥,他們刻意中傷,你莫放心上。”楚君婥擔憂道,“都是我不好,倘若不是我……”
“公主,是我不好。”他松開拳頭,略略放松。
“公主,怎么回事?”蕭婠婠低聲問道。
“意外。”楚君婥也壓低聲音,“都是楊晚云那賤丫頭搞出的事。”
林天宇就在屋中,蕭婠婠不便多問。
不多時,燕王來了,與眾賓朋談笑風生,說宴席已擺好,請他們前往前院就席。
片刻之間,圍觀的人散盡。
楚敬歡踏入廂房,林天宇立即拱手相迎,“王爺。”
蕭婠婠立即低首垂眸,想起方才在蘭雪堂二人的曖昧與火辣,臉頰緋紅。
楚君婥看燕王一眼,立即垂睫,委屈道:“皇叔。”
楚敬歡的眼風從蕭婠婠的面上掃過,轉向林天宇,威嚴道:“林天宇,究竟怎么回事?”
林天宇詳細地復述一遍事情經過,滿懷歉意地說道:“都是天宇的錯,王爺有何吩咐,天宇無不遵命,只要公主的清譽不受損。”
“哼!”楚敬歡拂袖,“縱然你沒有對公主不軌,公主的清譽也被你毀了。”
“是,天宇愿娶公主,以保公主清譽。”林天宇誠懇道。
“林大哥,你只是為了我的清譽不受損而娶我?”楚君婥傷心地問。
“不是,公主千金之軀,能夠娶公主為妻,是天宇的福氣。”林天宇緊張地解釋。
“你愿娶,陛下還不一定會賜婚。”楚敬歡不屑道。
“還請王爺為公主的清譽著想,促成天宇與公主的婚事,天宇感激不盡。”
楚君婥走向燕王,搖晃著他的手臂,依依地求道:“皇叔……”
楚敬歡沒有回應,劍眉微動。
翌日一早,慕雅公主與林天宇在燕王府的事傳得沸沸揚揚,街知巷聞。
不知是否有人故意散播。
午后,蕭婠婠正在督導尚寢局女史做事,乾清宮的公公來傳話。
來到乾清宮,她站在御書房前等候傳召。
明晃晃的日光傾瀉寰宇,照得玉階散發出刺眼的光。
慕雅公主被陛下罵得狗血淋頭,罵她不自愛,罵她不知廉恥,罵她丟盡了皇家的臉面。
“皇兄,若非楊晚云那賤人大聲嚷嚷、不知好歹,怎會傳得人盡皆知?”楚君婥哭著嚷道,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自己做錯了事,還怪別人?”楚連玨震怒。
“是,臣妹有錯,但是臣妹又不是故意的,皇兄為什么不責備楊晚云多事?她也是大家閨秀,她姐姐是皇后,難道她不知這種事是不能到處宣揚的嗎?她就是故意闖進來的,故意讓臣妹難堪,故意讓皇室丟盡了臉!臣妹以為,應該將楊晚云那賤人重重懲處。”她聲嘶力竭地大喊。
“混賬!”
緊接著,御書房傳出響亮的一聲,“啪”。
他打了她一耳光。
須臾,楚君婥從御書房沖出來,捂著臉,從蕭婠婠身前奔過。
蕭婠婠暗嘆一聲,想不到這件事變成這樣,不可收拾。
她是不是間接害了公主?
原本,按照她的計劃,林天宇送公主回房,飲一杯茶,他們就會暈倒在床。
大約一個時辰后,她推門進去,看見公主和他同床共枕,就會叫醒他們。
鑒于公主有損清白,林天宇不會再拒絕公主,還會提出成親一事,如此一來,公主就能如愿以償地嫁給他。
可是,整個計劃發生了逆轉。
昨夜回宮的路上,楚君婥告訴她事發經過。
當時,蕭婠婠在蘭雪堂,曉曉不敢進房看看,楊晚云聲稱要找公主,硬闖進房。
曉曉攔不住,楊晚云便看見了同床共枕的二人。
楊晚云尖叫一聲,接著在王府奔走呼告,于此,好事者趕來圍觀。
楚君婥和林天宇睡得太沉,曉曉怎么叫也叫不醒他們,在一旁干著急。
此后發生的事,蕭婠婠也知道。
她始終覺得,這件事太過詭異、太過巧合。
在茶壺中放的迷藥只是少量,他們為何昏迷不醒?再者,楊晚云為何出現得這么巧?
雖說楊晚云大大咧咧,可也不會這樣少不更事吧,事關公主清譽的事,她這樣咋呼、叫嚷,不是存心又是什么?
這件事實在蹊蹺得很,其背后好像有人操控。
蕭婠婠懊惱不已,假若自己不亂跑,就不會發生這么多事了。
吳公公的話驚醒了她,原來是陛下傳自己進去。
進了御書房,她跪地行禮,心知陛下此次傳召,必定是為了慕雅公主的事。
御書房內,只有劉喜侍立在旁。
“你好大的膽子!”楚連玨怒聲斥責。
“奴婢不知哪里做錯了。”她淡聲回應。
“你做過什么,莫以為朕不知。”他的聲音飽含怒火。
蕭婠婠垂首,咬唇不語。
他火冒三丈地離案,揪住她的衣襟,將她整個人提起來,“昨日在燕王府發生的事,都是你教唆公主的!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說得咬牙切齒,褐眸中怒火狂燒。
她看見,他俊美的臉龐因為怒氣而扭曲得可怕。
劉喜低聲勸道:“陛下息怒。”
她支離破碎的心再度被他的戾氣與冷酷傷了,碎落一地。
“奴婢只是陪公主去燕王府,并無教唆公主,陛下明察。”蕭婠婠的確犯了教唆公主之罪,可是絕不能認罪,“公主要奴婢相陪,奴婢無法拒絕。”
“朕警告你,你再興風作浪,朕的手段會讓你很,比上次還要。”他的眼中迸射出噬人的血光。
“奴婢并無興風作浪。”她嘴硬道,心中凄痛。
“很好!你等著瞧!”楚連玨冷酷道,像要吃了她,“稍有行差踏錯,朕保證你人頭落地!”
“奴婢會謹言慎行。”蕭婠婠冷靜道,心隱隱的痛。
吳公公躬身進來稟奏:“陛下,燕王求見。”
楚連玨恨恨地推開她,她立足不穩,后退三五步才站定。
他轉過身,龍袖一揮,“傳。”
劉喜是個鬼靈精,道:“陛下,奴才帶凌尚寢出去。”
楚連玨兀自走回御案,不瞧他們一眼。劉喜便知趣地帶她出去。
踏出御書房,蕭婠婠迎上楚敬歡的目光。
他今日面圣,應該是稟奏昨日慕雅公主在王府發生的事。
楚敬歡沉靜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滑過,踏進御書房。
她心中雪亮,楚連玨生這么大的氣,是因為他不愿慕雅公主下嫁林天宇。
可是,為什么他反對這樁婚事?
這日入夜,蕭婠婠接到嘉元皇后的傳召,來到慈寧宮。
當然,也是為了慕雅公主的事。
聽完她詳略得當的復述,林舒瑤了解了事情的始末,靜靜地沉思。
她不知,慕雅公主是否求過嘉元皇后,求嘉元皇后成全這樁婚事。
“楊晚云那丫頭也真是缺心眼,不知楊家怎地教出這樣的女兒。”林舒瑤低低嘆氣,“若非楊晚云,這件事也不會鬧得不可收拾。”
“是。”
“這件事似乎并非表面看來的這么簡單,凌尚寢,你有何高見?”
“奴婢覺得這件事有幾個疑點,其一,公主和林公子飲茶后昏迷不醒,很明顯,那茶水被人做了手腳,做手腳的人又是誰?其二,為什么楊晚云湊巧地出現、甚至硬闖?其三,楊晚云胸無城府、大大咧咧,但也是大家閨秀,豈會不知輕重厲害?她卻在王府四處嚷嚷,令人覺得不可思議。”蕭婠婠分析道,“娘娘,這件事確實不合常理,不過奴婢以為,當務之急并非追查什么,最要緊的是公主的清譽。”
林舒瑤頷首,“你說得對,這件事傳得街知巷聞,公主清譽有損,往后如何嫁人?”
蕭婠婠道:“娘娘英明。”
林舒瑤站起身,看著案幾上的青花樽,“公主對天宇本就有情,哀家會成全這樁婚事。”
大殿傳來腳步聲,二人一同轉首望去。
楚連玨走進寢殿,步履輕捷。一襲明黃色帝王常袍襯得他面如冠玉,俊朗矜貴。
蕭婠婠福身行禮,暗自思忖著他此時來慈寧宮應該為了慕雅公主一事。
陛下入夜前來,她應當立即告退,可是,每次見他,她總是希望他多看自己兩眼,總是為他而心潮起伏。
“你傳她來此,想必已知婥兒在燕王府發生的事。”他坐下來,面上喜怒不明。
“哀家已知。”林舒瑤淡然道,“陛下既然來了,哀家便與陛下商量公主的婚事。”
“陛下,娘娘,奴婢告退。”蕭婠婠垂首道。
“朕沒讓你走,不許走!”楚連玨語聲冷涼。
皇帝留下她有什么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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