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骨歡,誘歡24你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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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頸間,她縮著脖子,聲如蚊子,“奴婢九死一生……不敢再有過非份之想……”
這樣的姿勢,太過曖昧。全本書庫
她不曉得他到底有何意圖,腦中交織著兩個念頭:其一是趁此良機誘他,其二是拒絕他。
他迫視著她,“現在,朕許你想。丫”
蕭婠婠稍稍抬起眸光,觸及他冷冽的褐眸,立即垂眸,“娘娘信任奴婢,奴婢不能辜負娘娘的愛護與器重,也不愿娘娘傷心。奴婢只是卑微的宮人,只愿終生服侍娘娘,別無他想。”
他的心中只有嘉元皇后,即使她趁機誘他,即使他寵幸了自己,也無法得到他的真心、真情。再者,他的目光這般冷,他的神色這般沉,她看明白了,他只是試探自己,試探自己是否借嘉元皇后的寵信與器重接近他。
楚連玨松開她,她立即站起身,后退三步。
一提到嘉元皇后,他便松手,嘉元皇后是他的死肋媲。
“奴婢告退。”蕭婠婠福身,心痛如絞。
他目視她離去,褐眸緊瞇。
這個淡定沉著的女子當真與眾不同,不要皇恩寵幸,不要榮華富貴,冷靜得不似普通的女子。
他試探不出她的內心,也猜不到她究竟有何企圖。
方才她所說的法子,正是他所想的。
她的才智,當真不讓須眉。
嘉元皇后胃口欠佳,吃不下油膩的膳食,這日忽然說想吃水晶餃,尤其是待字閨中時常常吃的那家“望江酒樓”的水晶餃最好吃,她很想吃。于是,蕭婠婠便出宮去買。
剛剛走進酒樓,就有一個面熟的青衣男子走過來,以眼神示意她,她便跟他來到樓上雅間。
雅間確實雅,桌椅擺設全為檀木所制,有一股淡淡的香。
楚敬歡坐在桌前飲茶,桌上擺放著幾樣精致的糕點。
蕭婠婠正要行禮,他擺手制止她,命她坐在身旁。
他問她為何出宮,她說為嘉元皇后買水晶餃。
“嘉元皇后身染惡疾,是何惡疾?”楚敬歡問道,嗓音低沉。
“王爺怎會猜不到?”她反問。
“雙喜臨門?”他冷哼,“有趣。”
“王爺想怎么做?”她一直在想,燕王打探宮闈秘辛,必定有所圖謀。
“這不是你該問的。”他的聲音冷了三分。
“是,奴婢僭越了。”
楚敬歡自斟自飲,神色閑淡,“接下來,本王便看一場好戲。”
蕭婠婠默然以對。
這場好戲,她也參與了,不知能否順利?不知會不會掀起軒然大波?
而燕王這么說,可見他會按兵不動,不會以陛下與嘉元皇后的私情為題而有所圖謀。
他又問道:“聽聞陛下傳召你去御書房,陛下問你什么?”
她回道:“陛下問奴婢是否看見那個暗中相助王爺的神秘人,奴婢說沒有看見。全本書庫”
“還問什么?”
“僅此而已。”
“陛下想寵幸你,你為何不愿?”
“沒……陛下沒有寵幸奴婢……”她驚了,他竟然知道御書房內發生的事。
“莫以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楚敬歡冷冷一笑,“為何不愿?”
“奴婢胸無大志,晉封尚宮,有嘉元皇后的信任與器重,已經知足,不會再有非份之想。”蕭婠婠竭力淡定,“再者,奴婢為王爺辦事,便是王爺的人。”
他站在她身后,雙掌按在她細瘦的肩上,“后宮每個女子,都想飛上枝頭變鳳凰;陛下有了寵幸你的心思,你倒好,甘為奴婢,拒絕恩寵。”
她道:“因為,奴婢看透了。后宮的妃嬪日夜等著陛下的駕臨,著實可憐。失寵的,想著如何邀寵,得寵的,想著如何固寵,還要提防明槍暗箭、刀光劍影。深宮如淵,步步驚心,在奴婢看來,榮寵風光不如女官自由自在,奴婢只想安分守己地活著,無性命之憂,別無他求。”
這番話,也算是她的心聲。
當然,有朝一日,她會飛上枝頭變鳳凰,因為,她要查明真相!
只是,她還沒準備好去侍奉那個誅殺蕭氏一族的皇帝。
楚敬歡的手掌摩挲著她的雪頸,“無論你是何想法,本王說過,你是本王的女人,記住了嗎?”
話落,他的掌心握著她的咽喉,慢慢用力,慢慢用力……
氣息有些滯澀,但并不怎么難受。蕭婠婠駭然,心跳加快,“奴婢謹記在心。”
買了水晶餃,從“望江酒樓”出來,蕭婠婠返回皇宮。
行至一條行人較為稀少的街,突然,四個黑衣大漢出現在面前。
她步步后退,他們不由分說地捂住她的嘴。
不多時,她暈了過去。
醒來時,驚訝地發現,床前站著幾個濃妝艷抹的女子。
蕭婠婠費力地爬起來,“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將我擄到這里?”
一個女子咯咯嬌笑,“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她想爬下床,卻發覺四肢乏力,腦額也有點暈。
這是怎么了?難道她們給她下藥了?
“你中了迷香‘佳人醉’,四肢乏力,筋骨松軟,無力反抗的。”
“動手。”
她們竊笑著,如狼似虎地擁上來,將她拽下床,扒光她的衫裙。
蕭婠婠驚叫著,可是越叫越沒力,喘息越困難。
算了,還是保存一點力氣吧,待迷香的藥力過了再做打算。
這幾個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神態妖嬈,與良家女子大為迥異,應該是秦樓楚館的煙花女子。
難道這是青樓?
她越想越驚駭,開始想逃脫的法子。全本書庫
她們為她穿上一襲清雅的衫裙,淺綠春衫,墨綠長裙,裙上繡有大片的荷葉,裙面罩著一層純白薄紗,顯得飄逸靈動,與她們的衫裙很不一樣。接著,她們為她勻妝梳發。
淡淡勻妝,淺淺黛眉,嫩嫩唇瓣。
一鉤碧玉簪斜插發髻,淺綠珠翠點綴青絲,清新自然。
裝扮好以后,她們扶著她出房,來到一間雅房。
接客?
蕭婠婠駭然一跳,完了,為什么迷香的藥力還沒散?
她們推她進房,立即關門。
雙股發軟,她趔趄一下,連忙扶著門扇才站穩。
“美人,當心點兒。”一個公子扶著她,嗓音清脆,“美人嬌弱,如風中弱柳,又如飄絮。”
“公主?”蕭婠婠認出來了,這嬌小的公子便是慕雅公主。
楚君婥拍拍她的手,賊賊地笑,低聲道:“今日你要為本公主辦一件事,不許拒絕。”
知道是公主搞鬼,她松了一口氣,問道:“什么事?”
楚君婥瞟了一眼坐在桌前的男子,“我四哥剛剛回京,你和我陪他飲酒,晚些時候回宮。”
“六尚局還有重要的事,奴婢必須盡快回宮。”
“本公主的事更重要,放心,萬事有本公主擔待。”
楚君婥拉著她坐在那男子身旁,笑瞇瞇道:“這是我四哥,四哥,這是凌玉染。”
蕭婠婠忽然想起,公主的四哥,不就是鳳王楚連灃?
傳聞鳳王風流多情,時常出沒于金陵的秦樓楚館,惹得城中多名花魁為這個玉樹臨風的鳳王神魂顛倒、爭風吃醋。
大約兩年多前,鳳王突然消失于金陵,有人說他云游四海去了,有人說他為情所傷,也有人說他去護國寺當和尚了。眾說紛紜,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拜見王爺。”蕭婠婠持禮道。
“無須多禮。”楚連灃的聲音很冷。
“四哥。”楚君婥向他猛使眼色。
而鳳王毫無反應,仿佛沒有看見她的眼色,自斟自飲。
楚君婥附在蕭婠婠耳畔低聲道:“四哥難展歡顏,我難得出宮一趟,要去找林大哥,四哥就交給你了,你好好服侍四哥,倘若四哥有何不妥,我唯你是問。”
蕭婠婠為難道:“奴婢不能……”
楚君婥站起身,不理會她,“四哥,我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這姑娘就交給你了。”
話落,她迅速離開,蕭婠婠想叫她都來不及。
這下該怎么辦?嘉元皇后還在等水晶餃呢。
她以眼角余光打量著鳳王,鳳王有一張俊美玉朗的臉,有一雙桃花般的眸,還有一張棱角分明的唇,與陛下卻不太像。相比之下,鳳王更為俊俏三分。
“王爺,奴婢有要事在身,假若王爺想找個姑娘一起飲酒,奴婢去找一個姑娘來,可好?”蕭婠婠提議道。
“為本王彈一支曲子。”“嘭”的一聲,楚連灃重重擱下酒杯。
“奴婢不會。”她略略低眸,“王爺想聽曲子,奴婢去喚一個會撫琴的姑娘來。”
“為本王唱一支曲兒。”
“奴婢不會。”
“為本王跳一支舞。”
“奴婢不會。”
“那你會什么?”
“奴婢什么都不會。”
楚連灃扣住她的手腕,盯著她,流光溢彩的黑眸緊緊瞇起,“什么都不會,你如何服侍本王?”
聞到他口中的酒氣,蕭婠婠極力忍著,淡淡道:“奴婢還有要事,該回去了。”
他的黑眸流露出絲絲怒氣,“本王允許你走了嗎?本王花了銀子,你膽敢走?”
她愣了一下,道:“奴婢不是煙花女子,奴婢是六尚局女官。”
黑眸微睜,他斜勾唇角,冷笑一記,“六尚局女官?凌玉染?”
蕭婠婠站起身,緩緩道:“奴婢是尚宮,六尚局還有要事,奴婢告辭。”
見他沒有回應,她轉身欲走,手腕卻被扣住。
楚連灃扣住她,不讓她走。
“六尚局居然有這么年輕貌美的尚宮,難得,有趣。”他呵呵笑起來。
“奴婢真的要回宮了。”蕭婠婠求道。
他使力一拽,將她拽到懷中,緊緊抱住。
她大驚失色,掙扎著,卻掙不脫,只得道:“王爺,奴婢是尚宮,身份卑微,但也是后宮的人,這于禮不合。”
楚連灃漫不經心地說道:“本王最喜歡做一些于禮不合之事。”
掙扎無果,蕭婠婠索性不再動了,思忖著逃脫的法子。
他修長的手指流連于她的雪腮,“婥兒果然了解本王的喜好,春衫綠裙,淡淡勻妝,秀美明雅,尤其是這雙妖冶艷媚的紅眸,最奇特,最勾魂奪魄,最能打動本王的心。”
她全身繃緊,閃避著他的觸摸,卻避無可避。
楚連灃笑得邪氣,“你也算是皇兄的女人,不過,今夜落在本王的手中,你逃不掉。”
這太可怕了。
陛下冷酷,燕王狠悍,鳳王邪氣,為什么楚氏男子都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蕭婠婠驚得差點兒說不出話,“王爺想……”
“今夜你會成為本王的女人,明日本王向皇兄要了你。”他云淡風輕地說著。
“王爺,奴婢已經是陛下的人。”她暗自咬牙,如今唯有撒謊才能令他知難而退。
“哦?”楚連灃縱聲冷笑,“本王該說你蠢,還是該說你聰明?”
她不解,默然以對。
他譏諷道:“你想讓本王知難而退,可你不知,皇兄不會碰任何一個卑微的宮婢。”
她嘴硬道:“凡事都有例外。”
桃花般的黑眸輕輕一眨,“既然皇兄寵幸了你,便會給你一個名份,你怎會還在六尚局?”
蕭婠婠不得不佩服他的推斷,“奴婢不喜后宮爭寵,不愿涉入其中,便婉拒了陛下的晉封。”
“哦……本王不會被你三言兩語所騙。”
“奴婢句句屬實。”
“本王不介意撿一只皇兄遺棄的敝履。”
他摩挲著她的雪頸,流連不舍似地來回撫摸,動作輕柔,眼神專注,仿佛鑒賞一樽玉雕,“為什么你長了一雙紅眸?”
頸間癢癢的,她忍著推開他的沖動,越來越心慌,“奴婢也不知,許是一種怪病吧。”
楚連灃以手指挑開她的衣襟,“因為這雙紅眸,本王才看得上你。”
蕭婠婠握住他的手,“王爺范不著為了區區一個奴婢而傷了手足之情。”
他迫她看著自己,四目靜靜凝望,忽然,他冷邪一笑,“好,本王暫且放過你。”
鳳王楚連灃比楚連玨小一歲,卻仍未大婚,因為楚連玨登基不久,他突然離京。
回京三日后,金陵便傳開鳳王即將大婚的謠言,就連宮人也議論紛紛,尤其是那些年輕貌美的宮娥,希望在宮中與鳳王不期而遇,然后飛上枝頭變鳳凰。
越一日,宮中又傳言,陛下欲為鳳王賜婚,從京中名門淑女中挑選鳳王妃。
這日,將近午時,吳公公忽然趕到六尚局,讓蕭婠婠立即去御書房。
她匆匆趕到御書房,劉喜卻說鳳王正與陛下商談要事。她心中忐忑,暗自思量著陛下此次傳召所為何事。
等了一刻鐘,御書房的大門終于打開,劉喜讓她進去。
垂首踏入御書房,蕭婠婠叩拜行禮,“奴婢參見陛下,參見王爺。”
寂靜無聲,空闊的大殿靜得令人發慌。
她的眼光余光,看見鳳王楚連灃行來,站在她身側。
忽然,修長的手指出現眼前,他抬起她的下頜,她驚得后退,卻被他扣住手腕。
楚連灃似笑非笑地看她,而御案后的楚連玨,褐眸冷得駭人。
今日的鳳王與那日青樓中的白衣男子,雖然皆著白衣,卻大不一樣。
流光玉冠,精繡錦衣,軒舉臨風,貴雅不凡,親王氣度顯露無遺,令人目眩。
“皇兄,臣弟要娶的女子,便是她,凌玉染。”楚連灃從容道。
蕭婠婠驚震地抬眸。
鳳王神色篤定,不似戲謔。
楚連玨冷靜地目視一切,面上瞧不出喜怒。
鳳王為什么要娶婠婠?陛下會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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