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海倫近況不太好,具體事宜連徐藥兒也說不清,只知道海倫蘇醒后聽聞蕭何去了法國,就一直沒有再開口說過話。舒殘顎疈
后來,蕭何回到k國,母子兩人獨處了半天,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蕭何出來的時候,眼睛很紅,但眼神卻很冷,而海倫似是受了很嚴重的打擊,血液大量擁集,導致大腦缺氧,徐藥兒進去的時候,海倫已經陷入了昏厥狀態。
緊跟著海倫管家普森因為涉嫌對總統府網絡發動攻擊,入侵軍事辦公室系統軟件,被情報局局長喬梁秘密逮捕。
原來普森那日見蘇安挾持海倫,他心知云卿的事情是紙里包不住火了,便想到了先發制人。
之前,徐藥兒找海倫說蘇安有問題,曾經生育過孩子。他原本想從木塵身上入手,畢竟木塵和蘇安的關系非同尋常,如果抓到蘇安和木塵的弱點加以要挾的話,絕對可以鉗制住蘇安。云卿的墓地是意外發現,當時看到木云卿三個字的時候,他就眼前一亮,心里有了主意,只是還沒有來得及跟海倫說,海倫就被蘇安挾持了謇。
普森心急如焚之下,這才買通黑客入侵總統府網絡,竊取機密只是掩蓋噱頭,他的目的無非是讓蕭何看到那封郵件。
他知道蘇安挾持海倫,弄出那么大的動靜,蕭何回到城堡之后,絕對會徹查事情的來龍去脈,到時候一切真相大白,那么海倫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等于白費了,更何況海倫如此委曲求全,無非是不希望云卿的事情昭告天下,他又怎能不幫她?
只是普森還是失算了,他算準了蕭何會因為郵件憤怒、失去冷靜,卻惟獨沒有想到地毯之上還有未曾清理干凈的天逸荷泥土隈。
在此之前,他甚至想好了為海倫開脫的說辭,但海倫昏迷,蕭何前往巴黎,等蕭何回來之后,一切都塵埃落定了,那些極力隱藏在暗夜里的秘密,就那么赤裸裸的擺在面前,讓人連辯駁的能力都沒有。
事實上,蕭何也不容許普森辯駁,蕭何給普森定的罪是竊取國家情報,那不是小罪,只怕到普森老死都要在牢里度過。
但,有人不依了,其實不是不依,而是痛哭哀求。
那天徐藥兒也在,海倫情況很糟,受了打擊之后,一直很少用餐,都靠打營養液來維持身體所需養分,憔悴蒼白的很。
她對照顧她的蕭然說,她想見蕭何,只一面就好。
蕭然一向孝順,哪能不同意,更何況他并不了解事情真相,還以為普森是真的竊取國家情報,這才被喬梁逮捕。
而蕭何之所以對海倫態度冷淡,是因為普森犯罪,這才會遷怒海倫,或是擔心海倫跟蕭何求情,所以蕭何才不見海倫。
蕭然未曾多想,他親自去請蕭何去看海倫,蕭何一開始不見,直到有一日蕭然因為太過激動在蕭何面前哮喘病發作,卻拒絕徐藥兒給他診治,非要蕭何答應他去見海倫,才肯就醫。
蕭何最終還是同意了。
海倫請求蕭何放了普森,主仆那么多年,沒有感情是假的。
蕭何那天一直沉默,海倫臉上一片死寂,最后海倫絕望地說道:“蕭何,我天生對麻藥過敏,生你的時候一度很危險,醫生說你的情況屬于枕后位,但我還是選擇自然生產。整整16個小時,我拼盡最后一絲力氣,直到你降生,才放任自己深度昏迷。蕭何,我生你養你,這輩子從來沒有求過你什么,如今只是為了討要一個老友,你都不肯同意嗎?”
那天,蕭何的眼神好像能殺人,他什么都沒說,只是那么看著自己的母親。離開的時候,他說:“如你所愿,帶著你的忠仆一起了此殘生吧!”
這件事情是元清跟徐藥兒說的。
海倫是蕭何的母親,一輩子都是他的母親,就像海倫說的,就憑她生他養他,他就不能做的太絕情,但總歸是心里有怨,有恨的吧?
元清說海倫現在身處k國寶曼島嶼,寶曼島嶼是蕭家產業,四面環海,一處孤島,島上設備齊全。蕭何安排了警衛,名義上是照顧海倫,其實私底下好比是豪華軟禁。
徐藥兒看著食物,沒有了胃口,在這場看不到硝煙的戰役中,每個人看似都安然無恙,但都受到了傷害,現如今有哪個人不是千瘡百孔呢?
放下刀叉,抬眸,目光落在蘇安的身上,她看見的是平靜無波的蘇安,一臉鎮靜,好像在聽別人的故事一般,嘴角笑容恬淡,現在的她好像真的放下了過往,云淡風輕。
是的,云淡風輕,試問還有什么詞匯足以這么逼真的形容蘇安現在的狀態呢?
蘇安躺在躺椅上,雙手安放在腹部,望著遠處藍天綠海交接處,神情淺淡。
徐藥兒走過去,陰影投射在蘇安的臉上,“閣下從法國回來后,精神狀態很差,我想他一定是知道了所有事……”他們的總統還會笑,只是笑容里卻夾雜著數不盡的寒涼和陰郁,人也變得越發深不可測,就連元清有時候也難以窺探他的心思。
相信如果不是有蘇安在,有希望在,閣下只怕早就崩潰了,他現如今坐鎮k國,做起了最無望卻最有希望的等待人。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和責任,此刻陪在蘇安身邊的人該是閣下才對。
他和蘇安一直都是很理性的人,不會因為愛恨失去理智,也許會有失控的時候,但是很快就會冷靜下來,認真的去思考事情。
徐藥兒看著蘇安,細碎的陽光在她臉上閃爍跳躍,落在她素凈的容顏上,皮膚白皙,沒有如花女人臉上應有的紅潤。
徐藥兒心思柔軟,溫聲道:“蘇安,我知道你的心碎了,也許已經被現實給掏空了,但閣下很擔心你的身體狀況,我也擔心,所以讓我留下來吧!旅途中帶個醫生,總比輕裝上路要來的保險,你說呢?”
“我好像也是一個醫生。”這話含有喟嘆之意。
徐藥兒淡淡提醒:“曾經。”她并不擔心這兩個字會傷害到蘇安,蘇安又豈是那么輕易就能被人傷害的。蘇安早就面對了這個現實,一直以來不甘心的那個人反而是她。
蘇安說她不想當醫生了,其實只有她們自己心里清楚,舍棄是被現實所逼,很多時候更是一種無可奈何,如果能夠走進手術室,蘇安又怎么會脫下那身白大褂呢?
蘇安嘴角勾笑,抬手輕撫自己的額頭,“我忘了,我不當醫生很久了。”
“說起醫生,我想起來一件事情。”
蘇安靜靜的看著她,等她說下去。
“s國最近似乎和我們國家往來密切。”
蘇安皺眉,心知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她沒有想到楚衍竟然還沒有放棄,那個昏迷五年的植物人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嗎?那白素呢?
想到白素,那樣一個超凡脫俗的傳奇女人,在政界和軍事上叱咤風云,想不到在婚姻中卻一路磕磕碰碰。
她和白素兩種人生,同樣的坎坎坷坷。
徐藥兒挑眉:“看你的反應,似乎已經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過了幾秒,蘇安問:“蕭何怎么說?”
徐藥兒很無奈:“閣下說我的醫術和你不相伯仲,反正意思就是讓我代你去s國。”
“然后呢?”
“我受命于閣下,他讓我去,我哪能不去?我親自調研了唐天瑜住院以來的所有資料,回國后跟老師商量,老師以前也嘗試過醫治唐天瑜,連老師都沒有辦法,我能有什么辦法,生平第一次灰溜溜的回國了,你沒見我當時的丟人樣,這輩子都不愿再回憶第二次。”
“很棘手嗎?”問的有些漫不經心。
徐藥兒難得神情很凝重:“國際上很多腦科專家都束手無策,連老師都無計可施,你說棘手不棘手?”
“那可真遺憾。”蘇安笑。
徐藥兒撇撇嘴:“唐天瑜最近狀況很不好,身體有些器官開始出現衰竭的跡象,楚衍不請你出山,只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就算我能拿的了手術刀,也并不見得我就敢冒險給唐天瑜動手術。”最后,蘇安說:“藥兒,我不是神。”
蘇安說完這句話的第四天,她才意識到她真的不是神,因為成神的那個人是白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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