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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杯碎地的尖銳聲引得客廳里本談笑的眾人都紛紛看向門口位置。愛叀頙殩
顧惜猛地回神,蹲下身幫徐媽一起揀碎片。
“顧小姐,我揀就可以了,你小心手。”徐媽說著就要拿過顧惜手里的碎片。
顧惜稍低垂著頭,長發遮擋了側臉,她邊撿碎片邊含糊其辭地說:“我來揀吧。”
“陸老,臨時有事來晚了,還請見諒!”
熟悉的聲音讓顧惜揀玻璃碎片的手一頓,她看到一雙皮鞋在自己旁邊站定,然后是秦致遠頗為輕松的打招呼聲:“靖驍?回國了怎么也沒見你去京城?最近很忙嗎?”
“可不是?小四馬上就要結婚了,到時致遠這個伴郎可逃不掉!”
莊錦華一句話讓整個客廳的人都笑起來,和樂融融的一幕。
顧惜握著碎片,半蹲在那里,抬頭看了眼秦致遠,他正含笑地望著陸家其他人,但隨即他臉上的笑容便稍稍有了收斂,他盯著顧城所坐的位置,明顯有些詫異地張了張嘴。
“顧小姐,你的手……”
顧惜聽到徐媽驚訝的聲音低頭,才發現因為用力過度,自己的指尖被碎片割破,她剛捂住自己的手指,陸靖驍已經半跪在她跟前,抓起她還流著血的手指,“怎么這么不小心?”
望著他關切專注地察看自己的傷口,顧惜一顆惴惴的心緩緩地放松下來,“沒事的。”
秦致遠本正神色錯愕地看著出現在這里的顧城,見陸靖驍突然蹲下去,不經意地瞄了眼背對著自己蹲在那里的女人,隨即便瞳孔一緊,愣是沒從這樣的震驚里回過神來。
纖瘦的背影,清麗的側臉,還有那清悅的嗓音,都給他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
秦致遠轉頭看了看同樣瞪著自己的顧城,又低頭看看被陸靖驍小心呵護著受傷手指的顧惜,眉頭不由地皺起來,心里亂成一團,“小……”
“致遠!”陸建軍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后,重重地拍下他的肩,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秦致遠又望了眼顧惜,就要過去跟她說話,但肩頭卻被陸建軍牢牢地扣緊。
“致遠,上回你匆匆離開,我們那盤棋還沒下完,跟我再下一盤吧!”
陸建軍拍了拍他的肩,說著就要拉他離開。
“伯父,我現在有點事……”秦致遠眼睛直直地望著顧惜的背影,伸手去撥陸建軍的手。
陸建軍不但不放,反而施力更大,“來家里賀壽還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處理?既然來了,就陪我去下一盤再說。”說著,不給秦致遠回絕的機會,強行拉著他往外走。
察覺到秦致遠被拉上二樓,顧惜才松了口氣,一條緊繃的神經頓時松懈下來。
“怎么了?”陸靖驍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顧惜抬頭,他正關切地望著自己,她莞爾,就要站起來:“沒什么,只是有些疼。”
“別動。”陸靖驍卻握著她被割破的手指沒有起身。
顧惜詫異,他卻突然低頭把她的手指含進了自己的嘴里,想到客廳里還有其他人,她忍不住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沒有成功,一張臉瞬間變成紅彤彤的。
陸江嵐興味地看過來,“小四是越來越會哄女孩子開心了。”
“可不是,他叔叔可從來沒給我含過手指。”顧秀蘭歆羨地直感嘆。
陸靖驍放開她的手,笑吟吟地,眉眼彎彎:“口水可以消毒。”
顧惜紅著臉,蜷縮了手指,尷尬地站起來,下意識地把手背到了身后,直到回去的路上,她臉上的紅暈依舊沒消散下去,滾燙的溫度讓她的額頭滲出薄薄的細汗。
“身體不舒服?”陸靖驍一邊開車注意路況一邊側頭看了她一眼。
顧惜瞧他西裝革履、一本正經的樣子,回想起剛才指尖被他含住的酥麻感,不自在地別開頭望著車窗外的風景,轎車的車窗自動地緩緩下降,涼風吹散了她臉上的熱暈。
顧城坐在后座,望著前面互不說話的兩個人,糾結地擰緊了眉頭。
陸靖驍將顧惜跟顧城送回了華府園。
“家里還有客人,我先回去一趟。”陸靖驍刻意半降車窗來交代。
顧惜目送著他離開,旁邊的顧城再也憋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惜惜,為什么致遠會在四哥家里?他會不會告訴爸爸……”
說到“爸爸”兩個字,顧城雖然故作鎮定,但眼底沒有掩飾住害怕跟不安。
顧惜回身,拉起他的手握緊,“就算爸爸找到我們,我們也不回秦家了。”
“真的?”
顧惜重重地點頭,“真的,就像那時候離開,再也不回去了。”
顧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如蒙大赦,臉上重新露出笑容,“不回去就好!”
陸靖驍拿著車鑰匙進了洋樓,就看到秦致遠急匆匆地下樓來。
他直奔客廳,發現客廳早已沒了人,一轉頭就看到陸靖驍,想到剛才陸靖驍跟顧惜的親密舉動,一個念頭已經在他的心底萌芽,他走上前:“客廳里的人呢?”
“什么人?”陸靖驍訝然地問,但很快就了然地回答:“可能在臥室,也可能在外面。”
“別跟我裝傻,你明知道我在說誰!”秦致遠四下看了看,卻始終沒有找到顧惜或顧城。
陸靖驍兩手抄袋,好整以暇地望著他,“你不說我怎么知道是誰?”
“秦惜,我二叔的女兒秦惜,還有她哥哥秦城,剛才就坐在這個客廳里!”
“五姑父的女兒?不是嵐嵐嗎?”
秦致遠頓時語塞,是呀,二叔擺在明面上的女兒不是只有一個掌上明珠秦子嵐嗎?
他喉頭一動,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出關于秦家的那些不能為外人道的秘密,譬如他二叔在十年前突然多出了一雙子女,又譬如秦子嵐并非二叔的親生女兒……
陸靖驍拍拍他,“好了,既然來了,就陪爺爺聊聊天,我先上樓一趟。”
“剛才說你要結婚的事是不是真的?”
陸靖驍腳步一頓,回過頭,回望著秦致遠的眼睛:“你說呢?”
“新娘子就是剛才打翻茶壺的那個?”
秦致遠緊緊地盯著他,不肯錯過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陸靖驍頷首:“如果你愿意,到時候可以參加婚禮,就在這個月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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