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自己不是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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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軒皇帝卻也不以為意,亦是笑著,不徐不疾道,“之所以叫美人羞,是因為它有個很奇特的地方!”
“哦?”景帝挑眉,龍顏上表現出來的興趣更加濃郁,“南軒陛下請講,朕洗耳恭聽!丫”
殿中眾人亦是一個一個屏息靜待。
蘇月倒是興致不大,低垂著眉眼,手中不停擺弄著一個筷托,不知心中所想。
商慕炎側首看了她一眼,端起面前酒盞,再次飲了一口,緩緩咽下,眉心幾不可查地一擰,亦是循著眾人的目光看向大殿中央媲。
南軒皇帝朝景帝笑了笑,繼續,“它是一種罕見的有感知的花種,會自動識別女兒香,如若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撫摸它的花瓣,它所有的花瓣就會自動閉合。因與古時的閉月羞花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名為美人羞!”
全場唏噓!
所有人都露出錯愕的表情。”“
也就是說,這株花可以自動識別出是不是處.子,如若是處.子,它就會將花瓣閉成花骨朵,如若不是處.子,它就照常怒放,是嗎?
這…….這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覺得難以置信。
蘇月更是彎唇搖了搖頭,只覺得滑稽好笑。
可是景帝卻來了興致,一雙鳳眸炯炯發亮,“果真?”
“當然!”南軒皇帝點頭,“在我南軒,競選秀女時,通常先以此花對秀女們過濾一遍,再交由嬤嬤們驗身,從未出現過一絲紕漏。如若陛下不信,大可以現場讓人試試!”
場下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唏噓聲,每個人的興致都被吊了起來,一個個都期盼著見識見識這奇花的神奇。
“好!”景帝更是迫不及待,“那就試試,也讓大家開開眼界!”
他環顧了一下全場。
今日前來都是女眷。
所謂女眷都是成家之人,成家之人必不會再是完璧之身。
可此花只有完璧之身測試才有意思,不是嗎?
宮女們倒都是完璧,可人家南軒千里饋贈奇花,如果讓一個小小的宮女來測,未免不尊重對方、有失國體。
那……這個人選……
五指曲起,輕輕敲擊著龍椅的把手,他微微擰眉,難道說,讓人去將幾個公主請來?
正在他擰眉思忖之際,邊上的皇后微微側了側首,湊近,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提醒了一句,“皇上,老四家的……”
景帝眸光一亮。
對啊!
他竟忘了,老四被大火毀了身子,不能人事,而四王府的兩個女人都是大火之后娶進門的,可不就是完璧嗎?
“蘇月,你來試試!”
明黃衣袖一揚,景帝伸手指著坐于遠處的蘇月。
所有人一震。
包括商慕炎、包括蘇陽、包括冷煜、也包括蘇月自己。
讓她?
讓一個王府的女眷?
眾人有些懵。
那這還有什么看的嗎?
似乎了然眾人的疑惑,景帝也不急于解釋,只微微一笑,看向坐于席間的太醫院院正袁鳴,問道:“不知朕如此安排,袁院正覺得可行不可行?”
袁鳴一愣,馬上反應過來,恭敬地一頷首:“回皇上話,自是可行!縱觀全場,四王妃和四側王妃最合適不過。”
場下一陣壓抑的倒抽氣聲。
大家都是聰明人,這樣一聽就全都明白了過來。
以前也有傳聞,四王府那場大火,不僅讓四王爺商慕寒毀了容貌、毀了雙腿、也毀了男人的命根子。
但是傳聞終究是傳聞,容貌、雙腿,大家都親眼所見,但是,男人的那地方,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今日聽太醫院院正袁鳴那意思,那便是千真萬確了。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看向蘇月。
蘇月捏緊了手中杯盞,沒有起身,輕垂著眉眼,臉色微微發白。
商慕炎側首深睨了她一眼,又端起桌上酒盞,飲了一口。
貴賓席那邊冷煜也朝這邊看過來,眉心微攏,輕輕抿起了薄唇。
全場靜謐,落針可聞。
立于身后的琳瑯以為蘇月沒有聽到,輕輕拉了拉蘇月的衣角,小聲提醒道:“主子,皇上在叫你呢!”
蘇月沒有反應。
倒是蘇陽身后的婢女紅兒嘀嘀咕咕出了聲,“哪是沒聽到?是不敢去吧?心里有鬼!”
蘇月驀地回頭一個冷厲的眼神掃過去,紅兒一驚,嚇得連忙噤了聲。
蘇陽亦是回頭冷眼警告了一下紅兒,紅兒撅撅嘴、不服氣地垂下頭。
“蘇月,所有人都在等著你呢!怎么?想抗旨不成?”
前方,景帝略沉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明顯帶著一絲慍怒和不耐。
眾人在替蘇月捏一把汗的同時,卻又禁不住對她的不愿意,紛紛揣測起來。
難道…….
莫非…….
會不會…….
各種猜測,各人眉眼,各種心思。
于是,眾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就變得復雜起來。
就在大家還在七想八想、狐疑亂猜的時候,蘇月驀地放下杯盞,站了起來。
所有人一怔。
商慕炎凝眸朝她看了過來,眸色深幽。
蘇陽端起桌上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唇角一抹微弧點點。
遠處的冷煜眉心越擰越緊。
蘇月繞過身前案桌,緩步往大殿中央而去。
沒有人知道她的心情,那復雜又凌亂的心情。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她是從小讀著辯證唯物主義長大的人。
她相信科學!
當然,她也相信奇跡,但不相信無稽的怪談。
含羞草因人的觸碰而葉子閉合,那是因為含羞草的葉子會對熱和光產生反應,受到外力觸碰會這樣。
而夜來香夜里開花、白日閉合,那是因為夜來香是靠夜間出現的飛蛾傳粉。
如果說此花,會因為什么外力,會閉合會開放,她亦是相信,可是要說能識別處.女,打死她也不相信。
她知道在這個時空,檢查是不是處.女都必須是要通過驗身,試想,連探聽人的脈搏都不能識別出來的東西,這朵花兒就能識別?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她知道,自己不是處.女。
就在那夜,瘋狂的那夜,那個男人,已將她變成了女人。
她可以將事實講出來!
只是,大家相信不相信,那就得打個問號,而那個當事的男人此時又不在。
其實,更重要的是,她覺得,就算她是處.女,那花兒也絕對不會有什么反應,也不會閉合。
如果有,那也跟是不是處.女無關。
那只是花,不是神,不是人!
她不知道南軒皇帝為何故弄玄虛,或者說是不是有人故意將她推上去,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既然被景帝點到了,她就得上來。
如若想要知道有什么玄機,也得親自一試,不是嗎?
一直走到那株花兒面前站定。
蘇月凝眸看過去,的確很漂亮的花兒,她從未見過,哪怕以前在網上,她都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花兒。
可是,就是這般美麗的花兒,今日怕是要惹出一堆糾復。
“蘇月,不是讓你去欣賞的!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前方景帝似乎有些急不可耐。
蘇月深深呼出一口氣,抿唇,緩緩伸出手,輕輕觸碰上花兒稚嫩的花瓣。
一下,一下,又一下……
全場俱寂。
所有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她手下,生怕錯過了觀看花瓣自動閉合的瞬間。
一百多號人,聲息全無。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沒有,沒有!
什么都沒有!
花兒依舊怒放!
蘇月便笑了,將手縮了回來,意料之中,不是嗎?
不知為何,原本惴惴不安的一顆心,竟瞬間安定。
她抬眸看向前方的景帝,“請問父皇,兒臣還要繼續摸嗎?”
景帝原本臉色就微微發白,此時見她笑得不知所謂,又問得不知所謂,更是火從心底直直往上一竄。
“你摸了半天,美人羞沒有一絲反應,你不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嗎?”
她也不懼,微微一笑,“知道!”
眾人一陣壓抑的倒抽氣聲,為這出乎意料的結果,也為這個女人的大言不慚。
花兒怒放,表示當事人已非完璧。
而一個男人不能人事的女人,如何會不是完璧?
擺明著,另有其人,失貞!
這還了得?
冷煜閉了閉眸,深深嘆出一口氣。
蘇希白臉色發白,拿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
商慕炎垂下眉眼,長睫掩去眸中情緒,不知心中所想。
蘇陽唇角幾不可查地一勾,瞬間又恢復如常。
“你就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景帝臉色黑沉。
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原本是一件樂事,結果搞出了一段家丑,而且還在南軒國的帝后面前。
他的顏面何在?
蘇月微微鞠了鞠身,“如果父皇完全相信這么一株花草,那兒臣無話可說!”
全場驚錯!
什么意思?
“這位姑娘是想說,朕千里迢迢帶過來的美人羞是故意糊弄人的不成?”
南軒皇帝在位子上起身,雖然沒有生氣,而且還笑容和煦,但是,眾人都聽出來了其口氣的微涼。
景帝見狀,連忙打圓場,“南軒陛下不要往心里去,蘇月不是那個意思,蘇月,快道歉!”
蘇月沒有吭聲,抬眸朝南軒皇帝看過去,又看了看邊上的冷煜,冷煜眸光微閃,抿了薄唇。
眾人都在想著這件事該如何解決,景帝會如何懲治這個失貞的女人的時候,忽然,有一人從席間繞出,疾步走到大殿中央,跪下。
眾人一震,齊齊將目光從蘇月身上掠開,轉眸看向那個人。
竟是一個婢女。
“紅兒,回來!”
是蘇陽急切的聲音。
眾人也就大概知道了那人的身份,是四王府王妃的婢女,是么。
只是,她突然跑出來,算是什么意思?
“皇上!奴婢有話要說!”
紅兒對著景帝磕了個頭,就急急地開了口。
景帝擰了眉,不悅地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婢女,片刻,才道:“你有何要說的?”
“奴婢前幾天夜里,親眼看見一個男人抱著側王妃進了廂房!”
全場一陣低低的嘩然。
雖然蘇月失貞眾人已心知肚明,但是,這樣有人證,還說得有鼻子有眼,還是讓大家吃驚不小。
那如此說來,是不是還可以查出來奸.夫是誰?
這般想著,眾人的目光就變得興味起來。
看來,有好戲看了。
“蘇月,對于這個婢女所說的,你有何要解釋的?”景帝臉色愈發晦暗。
蘇月側首,朝紅兒看過去,目光沉冷。
紅兒一駭,連忙慌亂地勾下頭。
心里雖然七上八下,卻也有一絲快意。
蘇陽大婚那日,就是她去找商慕寒,說蘇月房里有人的,結果商慕寒不在,才告訴了景帝,景帝讓太子商慕仁和三王爺、五王爺去抓人,結果卻是誤會一場。她因此被商慕寒罰了三個月的月銀,還領了五十大板。
這個仇她得報,而且那夜,她起夜的時候,的確看到望月小筑的院子里,有個男人抱著女人的身影,只是比較遠,看得不真切。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個男人的腳是好的,能走路,肯定不是他們家王爺。
后來,她回去告訴了蘇陽,蘇陽也起床了,去了望月小筑,沒讓她跟著。不過,蘇陽回來以后,跟她說,什么也沒有看到,叫她這事兒以后不要講。
她如何不講?這是多好的機會,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
正好商慕寒不在,而且又在圣駕面前,然后,這個女人又正好失.貞!
真真是天時地利人和!
紅兒心中竊喜,卻驟聞細碎的腳步聲朝自己走來,她一怔,抬起頭,就看到蘇月已經走到她的面前。
居高臨下地冷睇著她!
“你要干什么?”
她一嚇!
蘇月沒有說話,只是抿唇冷冷地看著她,在她瑟瑟發抖之際,猛地彎腰抓起她的手腕,將她從地上拖起。
眾人大驚,不知道她意欲何為。
景帝更是變了臉色,“蘇月,你要做什么?”
景帝的話還沒有說完,眾人就看到蘇月將紅兒拖至那盆美人羞的面前,抓起紅兒的手,迫使著她撫摸上美人羞的花瓣。
所有人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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