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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山,天都快黑了,你這是要去哪兒?”劉剛雖然對陸山有些不滿,可畢竟是一起戰斗過的兄弟,情義卻是有的。
“出去買點兒小玩意。”陸山隨意道。
“買點兒小玩意,那你干嘛上午的時候不讓冬子一塊兒買回來?”劉剛有些不痛快的問道。
“我買的小玩意是我自己設計的,沒有現成的,只能我自己跑一趟。”陸山解釋道。
“噢,是這樣,那你們快去快回!”劉剛微微一愣,陸山是自由人,又互不隸屬,他沒權利干涉人家的自由。
“不用等我們吃飯了。”陸山換了一身長衫,拿上柳玉書的皮包,還有禮帽,這一身打扮倒像是一個走南闖北的商人。
雷冬一身短襖,完全一副隨從下人的摸樣。
“出去以后,遇到陌生人,別叫山哥,叫東家或者老板,明白嗎?”陸山叮囑一聲道。
雷冬點了點頭。
“知道四馬路附近那里有鐵匠鋪子嗎?”陸山又問道。
“前面右拐,往左拐,街道盡頭再往右走三十步就有一家。”雷冬記憶力不錯,這是一個做狙擊手必備的潛質。
“走,咱們去哪兒定制點兒小東西!”陸山是想打造一些小工具,主要是用來攀爬和防身用的,槍不是隨身都能帶的,一些小巧的工具在關鍵時刻就是殺人的利器。
“這間鐵家老店的打造的東西還是不錯的,結實耐用,而且價廉物美。”雷冬似乎很熟悉這家鐵匠鋪子,居然破天荒的多說了幾句。
“你來過?”
雷冬略微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先生,我們打烊了,你們要買東西,明天清早吧。”鐵匠鋪大門還開著,事變當天,街頭一片混亂,這條街雖然波及較小,但還是有大半的商家都關門了,除了一些必須的生活物資商店還半開門營業,其他的都躲在家里,哪里敢開門做生意?
“我聽見你們里面還有打鐵的聲音,師傅應該還在工作,不能算打烊吧?”陸山微微一笑道。
“先生,今天發生什么事情,您想必是知道的,現在城里到處都是日本人,已經頒布了禁令,晚上六點以后中國人不得在街上逗留,否則就以亂黨處置!”鐵匠鋪的小伙計好心的告誡道。
“你放心,我們會在六點鐘之前離開的。”陸山保證道。
“好吧,那你們快一點兒。”小伙計猶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讓開一條路來,放陸山和雷冬走了進去。
“你們家老師傅呢?”進來之后陸山問道,“我們是來定制一些小東西的。”
小伙計聞言忙飛奔而去,一般而言,這種定制物品收入都是不菲的,小伙計可不希望讓師傅知道,自己差點把一筆大生意給推掉了。
不一會兒,一個著上半身三十歲左右的漢子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是哪位客人要定制東西?”人未到,那響亮如鐘一般的聲音就先到了。
锃亮的腦殼殼上面泛著油光,還有那一身雄壯的肌肉就不由的令人想起《水滸傳》中那個倒拔垂柳的花和尚魯智深。
好一條壯漢,陸山心中贊嘆一聲。
“猛子哥!”不等陸山開口,雷冬倒是搶先叫了出來。
“冬子,怎么是你?”大漢眼神有些詫異,更有些驚喜。
“你們原來認識?”陸山問道。
“猛子哥原來跟我們是一樣的!”雷冬解釋道。
“哦?”陸山有些驚訝,這真是人以群居,物以類分,劉剛和雷冬在軍中是刺兒頭,這鐵猛估計也差不多。
“猛子哥在軍營里犯了事,打了旅部的一個參謀,結果被趕出了軍營,后來在秀才的幫助下,才開了這家鐵匠鋪!”雷冬小聲解釋道。
陸山呵呵一笑,鐵猛這樣的人肯定是那種吃了虧忍氣吞聲的那種,有這樣的遭遇,一點都不意外。
“冬子,你咋過來了,秀才他們怎么樣?”鐵猛熱切的問道
“秀才他們都很好。”雷冬介紹陸山道,“孟子哥,這是陸山,620團的。”
“陸兄弟!”鐵猛一聽陸山也是當兵的,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擦了一下滿是汗水的手,伸了過去。
陸山毫不猶豫的握了上去。
“山哥,猛子哥的手藝那是絕對的好,你有什么需要打造的,盡管找他。”
“好!”陸山微笑的點了點頭,直接將自己來意說明,并且奉上了圖紙。
進入鍛造間,爐火燒得正旺!
鐵猛一看圖紙,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大手高高抬起,朝陸山肩膀上拍了下去道:“陸山兄弟放心,這些東西一點難度都沒有,我連夜幫你打造,你明早過來取就是了。”
陸山也不多說,這些小東西只要是有經驗的鐵匠,打造起來并不難,反正他也沒有多高的要求,能用就行。
但是鐵猛這一掌讓陸山感覺到這個大個子鐵匠并不是外面看上去那樣粗放豪爽,他還很細膩呢!
鐵猛內心更驚,他這一掌下去,少說也有兩百多斤,正常人早就被壓的彎腰下去了,而這個叫陸山的居然面帶微笑,一點都沒有感覺似的。
他明白,遇到高人了,這陸山恐怕也是一個練家子,還可能是內家高手。
陸山自幼修煉內家拳,是形意拳的傳人,不然也不會特招進入部隊了,而現在的陸山,雖然他也能感覺到自己這具身體素質不錯,勉強算是練家子。
剛才那一下,他是用技巧把力量給卸掉了,只是鐵猛和雷冬都沒有注意,他腳下的青磚已經斷成數塊了。
肩膀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陸山有些驚訝,這個鐵猛修煉的居然是鐵砂掌一類的橫練功夫,而且火候不淺。
這軍中果然是藏龍臥虎的地方,以前在特種部隊,那能夠入召的,基本上都有一手絕活,他就跟一個修煉鐵砂掌的高手交過手,比起這鐵猛來似乎還稍遜一籌。
當然,這鐵猛只是對他試探,真要打起來,輸贏還真不好說。
“猛子哥,最近我們可能要離開沈陽了。”雷冬有些哀傷的說道。
“我知道,北大營丟了,沈陽城也被日本人占了,真不明白你們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多人,居然一夜之間……”鐵猛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
“猛子哥,不是我們……”雷冬想要辯解。
“我他媽的不聽這些,要是我還在北大營,非干死這幫狗日的玩意兒!”鐵猛憤怒的將鐵錘砸在鐵氈上,火星四濺。
“猛子,日本人是有預謀了,戰爭是不可避免的,是中國人都會拿起武器跟侵略者血戰到底,昨晚的事情,我們有錯但不應該全怪我們,而是政府和軍隊的高層,如果不是那道不抵抗的命令,相信日本人不會這么容易得逞的!”陸山道。
“那你們怎么不砸了軍火庫……”
“猛子哥,山哥昨晚帶著我和剛子……”
“冬子,時間不早了,我們該離開了!”陸山見鐵猛情緒有些激動,忙打斷了雷冬的話道。
雷冬沖鐵猛一個抱歉的眼神,陸山說過,不準將昨晚的事情告訴任何人,他剛才差一點就說漏嘴了。
他信任鐵猛,可陸山不信任,畢竟他們兩個才認識。
“猛子哥,我們先走了,你也早做打算吧。”雷冬善意的提醒了鐵猛一聲,“最好把店關了,去關內吧。”
出了鐵匠鋪,陸山并沒有回去,反而伸手招了一輛黃包車,這個時候還能招到黃包車可真是不容易,要不是生活所逼,誰還會在這個時候出來拉活?
“山哥,這是又要去哪兒?”
“別問那么多,到了就知道了!”陸山湊到黃包車夫耳邊說了一個地名。
那黃包車夫聞言,臉色驟變,有心拒載,可當看到陸山寒光閃閃的目光的時候,嚇的一哆嗦就點頭應了下來。
他一家三口的肚子可就指望著自己了,這錢不賺,他一家就得餓死,被日本兒打死也比餓死強呀!
陸山出的價不低,一塊大洋,拼一次好了。
日租界,浪速廣場,華燈初上,車水馬龍,好不熱鬧,到處可聽見“嘰嘰咕咕”的鬼子話,還有許多平日里都難得一見的小轎車。
這里可是日本在沈陽的獨立天地,所有的事情都是日本人說了算,就連地名和商鋪也都取的是日本名字。
日本人分明是想把這里變成日本人分明是想把這里變成自己的領土,其野心昭然若揭。
大量的日本憲兵,荷槍實彈,把守這進入廣場的各個路口,盤查十分嚴格。
黃包車根本不能進入這里,陸山讓他在路邊停了下來,給了黃包車夫一塊大洋。
“來的路線,你都記下了嗎?”陸山望著黃包車夫飛速離開,問雷冬道。
“山哥,我都記下了!”雷冬有些興奮,他雖然不明白陸山接下來要干什么,可他多少也明白了一點,陸山是要他記住來的路線,方便撤退。
“好,我們去大和旅館吃飯怎么樣?”陸山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去大和旅館吃飯?”雷冬被陸山的話嚇的差點沒失聲叫出來,“那可是日本人的地方,中國人是不準進入的。”
“放屁,這里是咱們中國人的地方,中國人的地方咱們中國人就能進!”陸山怒罵道。
“山哥,這戒備森嚴的,還有日本憲兵,我們怎么進去?”雷冬問道,陸山罵的痛快,他心里也是非常贊同的。
何況雷冬也是膽大妄為的主兒,腦子里根本就沒有一個“怕”字兒。
“當然是走著進去了!”陸山微微一笑,率先走了過去。
“山哥,你……”
“遇到日本人別亂喊,小心露餡兒了!”陸山馬上回過頭來糾正道。
大和旅館成為日本指揮部,自然戒備森嚴,各個入口都布置了憲兵。
“站住,請您出示你的證件?”兩名日本憲兵攔住了陸山和雷冬,用日語問道,語氣傲慢,衣服高高在上的模樣。
“八嘎,我是松本一郎少尉,奉天領事館警內署特高課調查專員!”陸山抬頭就嚴厲的一瞪眼,訓斥道。
“哈伊!”兩名日本憲兵忙收起傲慢的態度,肅然敬禮。
陸山一口流利的日語,而且還有一種貴族的氣質,根本不會被懷疑。
“這位是我的下屬,跟我一起來的!”陸山脫下禮帽,手一指雷冬說道。
這年頭會說日語的中國人不是沒有,可見到他們那都是一副奴顏婢膝的腔調。
何況特高課是情報部門,調查專員那可比小小的憲兵高了很多級別了,人家還是少尉,將來前途無量!
而且日軍軍隊上下級等級分明,上級隨意打罵處罰下級那是常有的事情。
“八嘎,我的身份很隱秘,怎么可能隨時將證件帶在身上,要不要我給領事館打個電話,讓林久治郎閣下給我證明一下?”陸山道。
“不敢,不敢,少尉閣下請!”兩名憲兵忙放過了對陸山證件的檢查,并敬禮放行。
雷冬有些傻眼,陸山居然會鬼子話,而且還說的有模有樣,罵那兩個鬼子跟孫子似的,還這樣大搖大擺的通過盤查,難道山哥認識鬼子,亦或者……
“老板?”雷冬不敢想下去了。
“跟著我,注意,不要東張西望,也不要說話,現在周圍都是日本人,你一說中國話,容易被人注意。”陸山忙提醒道,“你放心,我不是日本人,只是會說日本話而已!”
雷冬心中疑惑稍解,陸山可是殺過日本人的,這要是日本人還能殺日本人不成?
陸山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關卡附近逗留了幾分鐘后,確定那兩名憲兵并沒有向上稟告之后這才帶著雷冬離開。
眼前就是今晚的目的地:大和旅館。
大和旅店坐落在浪速廣場的西南角,是關東軍特務機關的所在地,陸山冒充特高課的特務一路上居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此時的關東軍駐沈陽的機關長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情報頭子土肥原賢二,只不過此時他并不在沈陽,而是在事變之前就去了天津。
負責特務機關具體事務的就是九·一八事變的罪魁禍首之一的花谷正,此時的他是奉天特務機關的副官,實際行使特務機關的最高職權。
這個花谷正還是土肥元賢二老鬼子的得意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