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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嘎,廢物……”
倉岡繁太郎暴怒,商定好的事情居然給辦砸了,人不但沒能贖回來,還損失一匹武器彈藥物資,還有一個小隊的大日本帝國關東軍士兵!
不過他也慶幸,要是他親自前去的話,恐怕自己也未必能夠回來了。
這是自開戰以來,關東軍最大的損失了,不是在前線戰場上,而是再他們自以為安全的控制區的后方!
想想看,這個消息要是傳到司令部,自己將會遭到怎樣的處分?
“為什么不等人質交換之后再動手?”
“大佐閣下,我們的對手太狡猾了,他們讓他們在一處接受物資,而在另外一處交換人質,我們沒能勾……”
“可惡!該死的支那人!”倉岡繁太郎憤怒的一拳狠狠的砸在辦公桌上!
土肥原臨行前曾經叮囑過他,要他不要小看這些中國人的智慧,五千年的文明不是嘴上說說的,現在他才明白,為什么他要這么說了!
“大佐閣下,我感到他們還是有誠意的,我看到河本君的樣子并沒有受到虐待,只是我們……”
“你這是在批評我不講信義嗎?”
“屬下不敢!”
“你下去,這件事我會向上面解釋的。”倉岡繁太郎冷靜下來說道。
“屬下告退!”
“不能再犧牲大日本帝國的勇士了,對付支那人,還得由支那人自己才行,對,就這么辦!”倉岡繁太郎陰鷙的眼眸驟然一亮,似乎想到了應對的辦法了。
錦州,黃公館。
九·一八事變后,遼寧省警務處處長黃顯聲帶領警察和公安總隊跟日軍二十九聯隊激戰不敵之后撤出沈陽,連夜經過新民向錦州方向集結。
黃顯聲到達錦州后,當即成為前敵總指揮。
“司令,你看一看這份情報!”
警務督察長熊飛將熟睡中的黃顯聲叫醒。
這些天,日本在遼西小動作不斷,尤其是對原東北軍中的將領誘降拉攏腐蝕,這令黃顯聲感到無力為艱,才三十歲的他一下子老了十多歲,睡眠更是嚴重不足,好不容易才睡一會兒,又給叫醒了。
熊飛是他的得力部下和親信,若無急事,他是不會大半夜的叫醒他的。
黃顯聲穿著一身睡衣走進書房,拖著疲倦的身體,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熊飛跟在身后,將手上的一張紙遞了過去。
前面幾行字,黃顯聲直接給略過去了,因為那都是過去的消息,但到了后面,他的眼神越來越凝重起來。
“消息確實嗎?”黃顯聲看完上面所有內容,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這是我的一個內線提供的消息,基本上是可信的。”熊飛鄭重的說道。
“日本人要殺的人,我們一定要保護,更別說這個鐵錳還是我們自己人!”黃顯聲站起來,來回踱了兩步,擲地有聲的說道。
“日本人現在大張旗鼓的捉拿兇手,北平那邊應該也收到消息,是不是……”
“不管副總司令那里怎么樣,我們可不能坐視不管,但我們也不能讓副總司令為難,這道命令,你悄悄的傳下去,不要形成文字,就算日本人知道了,也拿我們沒有辦法!”黃顯聲道,其實他這么做也不得已而為之,政府跟日本人暫時是打不起來的,他了解少帥,恨日本人是肯定的,但他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明白了,那下面那個消息怎么處置?”熊飛點了點頭。
“這個,讓我想想,事關重大,我們對這個南天王一點都不了解,對方是誰,在什么地方,多少人馬都不清楚,況且這個消息若是屬實的話,對我們來說,影響十分重大!”黃顯聲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如果這個河本末守落到我們的手中,那么18號夜里到底是誰挑起事端,就一目了然了。”
“那要不要通知北平?”
“通知是肯定的,南京方面也不能忽略,總之,你先去弄清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我去給北平方面發電報!”黃顯聲道。
“司令,那個鐵錳我認識,在四馬路那邊開了一家鐵匠鋪,他是因為跟王以哲將軍麾下的一個少校團參謀鬧了點矛盾,才被趕出隊伍的!”熊飛都走到門口,又折回來解釋道。
“嗯,我知道了,動用咱們的人找到這個鐵錳,保護好他,他可是咱們東北軍的英雄!”黃顯聲略顯激動的聲音道,“東北軍現在就需要這樣一個英雄!”
“明白,這件事我親自去辦!”熊飛“啪”的一聲敬了一個軍禮,快步離開書房。
連日來毒癮加上精神的折磨,張少帥的身體更差了,只能三四個小時,而且不時的被噩夢驚醒。
有老父親血淋淋的從火車上抬下來,緊緊握著他的手,那雙仇恨不甘心的眼睛,一次有一次的拷問這他!
六子呀,爹死的好慘,你可要為爹報仇!為爹報仇……
就連身邊的衛士的眼神都發生了些許變化,從尊敬甚至是崇敬,到現在的不理解甚至懷疑!
每每至此,張少帥的心就如同剜割一樣。
“夫人,錦州黃顯聲將軍的急電!”
“小爺剛剛睡著,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說吧!”于鳳至的綿甜的聲音響起。
“鳳姐,讓吳秘書長進來!”
“副總司令,黃顯聲將軍的急電,您看一下!”吳秘書長推門走進來,將夾在文件夾中一張電文遞了過去。
張少帥坐起身子,接過來,看了一眼電文,頓時眼睛亮了起來。
“消息證實了嗎?”
“還沒有,正在聯系錦州方面,沈陽雖然淪陷了,還有不少人在里面……”
“把天才給我叫過來!”張少帥馬上吩咐道。
“好的,另外黃將軍建議將這份消息通知南京方面,這樣也顯得我們積極靠攏中央!”吳秘書長小聲道。
張少帥凝神思索了一下,點頭道:“應該的,我們既然歸順國民政府,跟日本人的戰爭屬于國戰,應該由國民政府來出面處理,不管是明里還是暗里。”
“那是原文照發,還是……”
“原文照發,沒有什么需要隱瞞的!”
南京,蔣中正官邸。
大概是消息延遲的原因,直到清晨,蔣主席才接到了這份從北平轉發過來的電報,電報上自然加上了張少帥的請示電文,言辭懇切,完全一副堅決聽從中央號令的口吻。
蔣主席看了電文內容,本來還稍有一絲困意的他一下子就消散到云外去了。
老蔣這些天的壓力也很大,雖然說張小弟幫他擋住了絕大部分的壓力,可在國黨內,他被許多左派攻擊,以汪兆銘和孫科為代表的一些人正在迫使他交權,下野!
下野也沒什么,如今的國黨內,有誰能夠指揮得了全國那么多軍隊?地方軍閥不算,黃埔嫡系沒有他的命令,誰能動?
這些政客也就是會大大口水仗,真動真格的,沒一個敢沖鋒陷陣的。
也許,就此機會下野,避一避風頭也好,讓這些煩心的事情交給這些只會空談的人去處理吧。
到時候,這些人還得求著自己回來!
“這件事交給汪兆銘他們處理吧!”老蔣想了想,既然已經決心下野,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當然不愿意管了。
何況,他已經看出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就算河本末守到了國民政府手中,那又如何?
是殺還是監禁?
若只是監禁,民眾會答應嗎?要是殺了,日本方面有豈能善罷甘休?
一件小小的“中村事件”就令東北當局狼狽不堪,至今人家日本人還在暗中追殺當事的關玉衡等東北軍軍官。
張小弟這一次是學聰明了,可他老蔣是什么人,一看就明白了,這事兒他不打算摻和。
皮球踢到汪兆銘那里,汪兆銘也不是白癡,不然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了。
老蔣現在被他們逼得要下野,正好,人家以此為要挾,我就要不管事了,這事兒你們來辦吧,是把人弄過來,還是靜觀其變,你們看著辦。
汪兆銘很惱火,他很清楚,軍事是他的短板,連忙召集了一眾親信智囊商議了大半天,最終出來一個處置方案。
靜觀其變!
張少帥很快就接到了南京的回復電文,用的是老蔣的名義發的,當中也用了一些勸誡的詞語,咋一看很像老蔣的口吻,仔細一琢磨就不那么一回事了。
“天才,你怎么看這份電報?”
犁天才接過電文,仔細的瀏覽了一變,還回去,平靜的說道:“這不是老蔣的口吻,這個時候他不會授人以柄的。”
“我也這么認為,我這位盟兄沒有這么愚蠢,這一定是汪兆銘那群人干的。”張少帥氣憤的說道。
犁天才默然不語,就算不是老蔣的意圖,這恐怕也差不多了,誰愿意在這個時候攤上這么一個麻煩?
“中村事件”還沒完全結束,這個時候如果再鬧出一個“河本事件”,恐怕會令日本人更有動武的借口。
“天才,這件事我們不能這么被動,這個河本一定知道日本人謀劃侵略我東北的機密,如果把他攥在手中,我們在國際上就占據主動!”張少帥蒼白的臉興奮的有些潮紅。
“恐怕會事與愿違!”犁天才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為什么?”張少帥驚愕的問道。
“且不說這個河本知道些什么,就算他落入我們手中,也不一定會開口說話,一旦河本死在我們手中,那就是另外一個中村,可能局勢會更加惡劣,要是日本人惡人先告狀的話,那我們就更加麻煩!”犁天才分析道。
“也就是說,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日本人把人贖回去?”張少帥心有不甘的說道。
“現在還不好說,根據情報顯示,日本人明顯不甘心被人要挾,想一舉消滅這個南天王,但是這個南天王并不笨,來了一個異地交換,還事先布下了埋伏,令日本人賠了夫人又折兵,真乃將才!”犁天才毫不掩飾自己的贊美之情道。
“看來你對這個南天王評價很高!”
“此人心思縝密,切行事隱秘,作風果敢,膽子也很大,不然也不敢憑幾十號人就去端了日本人的碉樓,還一端就是兩個,很有可能接受過嚴格的軍事教育,如此人才,就算在我東北軍中也是鳳毛麟角!”犁天才評價道。
“你的意思是?”
“我想去一趟錦州,請副總司令恩準!”犁天才肅然起立,立正敬禮道。
“你是我的智囊,這個時候離開……”張少帥有些不愿意。
“我想見一見這個人,如果能夠建立某種聯系的話,未來或許我們可以用到。”犁天才道。
“你難道不是去招攬他加入東北軍嗎?”張少帥奇怪的問道。
“這樣的人,除非他自己愿意,恐怕是難以用言語說動的!”犁天才道。
“好吧,我特批你五萬大洋,帶上,或許會用得上!”張少帥沉思了一下,說道。
“錢也許不需要,不過副總司令可以給他一個任命!”犁天才,緊接著又加了一句,“軍銜至少不能低于少校!”
“他端了日本人的碉樓,抓捕了河本這樣的事變元兇,一個少校差不多了!”張少帥點了點頭道。
犁天才眼里閃過一絲失望,張少帥還是太小氣了,這樣的人就算給個上校都不為過,現在才給一個少校,對方要是心高氣傲之輩,恐怕人家未必會買賬了。
“我還想要一些好槍,最好是德國原裝的,長槍不需要多少,四十支,短槍就多一些,六十支,子彈十萬發!”犁天才繼續要求道。
張少帥想了一下,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另外,我想再要一個特權!”
“特權,什么特權?”張少帥驚愕一抬頭問道。
“允許這位南天王以少校的身份整編失散的東北軍散兵游勇,并且整編之后,視其人數編制,我們暗中可以給予一定的番號,糧餉!”犁天才道。
“你不是說這個人很難被招攬嗎?”
“我是這么說過,但我們不這么做,別人也會這么做,這是結下一個善緣,以后很多事情都可以慢慢來!”犁天才道。
“天才,還是你深謀遠慮!”張少帥點了點頭,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