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總部電報!”
“哦,什么內容?”望著滿頭大汗的張小兵,博爾術扔過去一個水壺道。
“我軍攻克洮南,生擒張海鵬!”
“哦,這可是個好消息,馬上通知凌團長他們!”博爾術聞言,不禁大喜道。
“嗯,我這就去!”
“看看吧,你的老弟兄張海鵬今天早上被我們活捉了!”博爾術敲開車窗,將電遞給湯玉麟道。
湯玉麟眼中露出一絲驚詫,旋即接過電,仔細看了起來。
“沒想到,他也被你們抓了!”湯玉麟嘆息一聲,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他可不如你,至少在最后關頭,你沒有選擇頑抗到底,還是有功的,而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漢奸!”博爾術道,“不過你倆還真是一對難兄難弟,估計要不了多久,你們就可以見面了,到時候,你們好好聊聊,想必很久沒有見面了?”
“我跟張大麻子沒什么好聊的,這種賣國求榮的人我恨不得一槍嘣了他!”湯玉麟恨恨道,張海鵬當年沒少反對張雨亭,心中的怨恨比任何人都深。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博爾術冷哼一聲,旋即上馬離開了!
“部長,東抗來電,他們剛剛攻克洮南,生擒張海鵬以及日軍顧問團!”熊秘書如同一陣風走進何敬之的辦公室。
“這么快?”何敬之并不驚訝,因為之前已經接到了東抗圍攻洮南的電報!
“東抗最精銳的教1旅出動了,兩個小時不到就攻下洮南!”熊秘書小聲道。
“怪不得,教1旅是拱衛哈爾濱的部隊,陸山他可真舍得!”何敬之驚訝道,“不過再精銳的部隊只有拉到戰場上檢驗一番才能說明問題!”
“東抗下一步有何計劃?”何敬之問道。
“還沒有具體計劃。也許他們也沒有想到會這么快攻克洮南,所以……”
“不,你不了解陸山這個人,他雖然年輕,可是心思縝密,謀劃萬全,在攻打洮南之前,恐怕胸中已久有計劃了,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何敬之道。
“這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同樣是這樣,只可惜,不說了,熊秘書,你準備一下。我要用車,去協和醫院!”何敬之道。
“部長,您要去看張副委員長?”
“嗯,剛才協和醫院打電話來,說張漢卿醒了,我得去看一下!”何敬之道。
“是!”
等何敬之趕到協和醫院的時候,醫院門口已經聚集了大批媒體記者還有數十輛小轎車。都是在北平的軍政要員還有東北軍將軍!
“何代委員長!”
眾人看到何敬之的到來,紛紛上前招呼,他們大多數都是消息靈通之人,已經得知南京方面緊急任命何敬之為北平軍分會代理委員長。何敬之現在可是北平軍政方面第一號人物!
“你們怎么都在外面?”何敬之有些驚訝。
“副總司令需要靜養,我們就只能在外面等候接見!”一名官員道。
“原來是這樣,你們這么多人聚集在這里不太好嘛,外面那么多的記者。不知道的還以為張副總司令出了什么大事呢!”
“對,對。何副委員長說的對,副總司令如果要見我們,自然會派人通知的,我們都聚集在這里,也不利于副總司令養病!”
“嗯,沒事的都先散了吧!”何敬之一揮手,吩咐道。
“何代委員長,副總司令吩咐,您來了,馬上去見他!”譚海從里面走了出來,看到何敬之,馬上迎了上來。
何敬之點了點頭。
特護病房內,出了張漢卿的夫人于鳳芝和哭的梨花帶雨的趙四小姐外,還有一個年逾花甲的老將軍,何敬之認得,那就是輔帥,張作湘,張雨亭結拜的幾個老兄弟之一!
“何敬之見過輔帥!”何敬之忙上前敬禮道,雖然他的身份地位在張作湘之上,可張作湘是軍中前輩,他身為后輩給前輩敬禮,這也不算是自貶身價。
“來了,小六剛才還念叨你呢!”張作湘微微一笑,算是回禮了。
“漢卿兄的病情如何?”何敬之忙詢問道。
“病情不容樂觀,他的身體狀態太差了,多出器官有衰竭的癥狀,還好及時送到醫院,不然的話,后果不堪設想!”張作湘解釋道,他剛從古北口趕回來,一臉的疲態。
“熱河戰局?”
“承德丟了,都是我無能,湯閣臣這個老混蛋,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小六想逼他一下,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帶人逃跑,哎,真是氣死我了!”張作湘痛心疾首道。
“輔帥,湯閣臣是不是被抓了?”何敬之小聲問道。
“你也聽到消息了?”張作湘微微訝然問道,“不怪,恐怕也瞞不住多久了!”
“真的被抓了?”
“嗯,是東抗動的手,已經被抓了,所部全部繳械扣留!”張作湘點了點頭。
“東抗,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何敬之并不清楚內情,他只是接到了類似的消息,陸山只是給張漢卿發了電報,沒有給何敬之電報。
沒有張漢卿的命令,這一類的消息自然沒有人敢公布出去。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一點內情,事情是這樣的……”張作湘將何敬之拉到一邊小聲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這陸山的膽子也太大了吧?”何敬之聽完之后,不免驚訝失聲道。
“誰說不是呢,但東抗現在說,這是小六下的命令,我問過譚海了,昨天晚上陸山確實給小六來了一份電報,要求將湯閣臣抓起來嚴懲不貸,小六正在氣頭上,于是就讓譚海回了一份電報,事后他也覺得電報回的不妥,可電已經發出去了,想收回來已經晚了,誰曾想,今天早上就接到了東抗給他發來的電報,說已經將湯閣臣羈押了,所部也被繳械!”張作湘道,“小六一氣之下,急怒攻心,就暈了過去,譚海等人馬上就把他送到協和醫院搶救了。”
“是敬之兄嗎?”就在這個時候張漢卿睜開雙眼,手臂輕輕的抬起問了一聲。
“漢卿,是我,何敬之!”何敬之忙走了過去,握住了張漢卿的手,附身下去!
“敬之兄,華北的事情就托付給你了,我恐怕是不行了!”張漢卿艱難的說道。
“不會的,漢卿你不會有事的,醫生說,只要你好好休養,會好起來的!”何敬之忙寬慰道。
“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最放心不下的還是東北軍……”
“東北軍有輔帥、榮參謀長他們,不會有問題的!”何敬之道。
“敬之兄,我好恨呀!”張漢卿眼角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漢卿兄,你不要輕言放棄,等你養好了身體,我們還要跟日人打一場呢!”何敬之道。
“好,好,我不放棄,我要跟日人打……”
“漢卿兄,來的時候我剛剛接到了一條好消息!”何敬之為了刺激張漢卿求生的,準備把洮南大捷的消息告訴他。
“什么好消息?”張漢卿聞言,果然眼神之中透露出些許變化。
“洮南被攻陷了!”
“洮南,是東抗打的吧?”張漢卿聞言,不禁露出一絲驚訝。
“是,接下來東坑可能會大舉南下,日軍占了承德,未必就能守住!”何敬之道。
“小六子,你父親英雄一世,你可不能連這點兒坎兒都過不去,想想你還沒有下葬的父親,難道你不想親自安葬你父親,讓他入土為安嗎?”張作湘悲憤的說道。
“對,父帥還沒有下葬,他的靈柩還在奉天,還在日人手里!”張漢卿眼中頓時迸發出一股求生的光芒!
“小六子,我老了,你還年輕,你一定要振作起來,趕走日人,我們這些老骨頭才有機會落葉歸根呀()!”張作湘道。
“時間差不多了,病人需要靜養,幾位先出去吧!”醫生走了進來,驅趕何敬之等人道。
“小爺……”
“小荻,我們聽醫生的,還是先出去吧!”于鳳芝紅著眼睛將趙四小姐拉出了病房!
“輔帥,對目前的戰局,你有何想法?”何敬之與張作湘走出病房,詢問道。
“目前我軍暫時無力反攻,只有先穩住陣腳,再談其他!”張作湘思索了一下道。
“嗯,漢卿突然病重,對東北軍士氣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目前確實不是反攻收復實地的好時機,但日軍肯定不會滿足于現狀,山海關已經被日軍占領,接下來日軍恐怕會提出更加無禮的要求!”何敬之嘆了一口氣,國力羸弱,戰場上打不過人家,就得受欺負。
“按照目前的局勢,日軍應該沒有能力進攻關內,東抗已經兵臨遼西了,這或許是我們獲得一絲喘息和備戰的好機會!”張作湘略微思考了一下道,“日軍現在是兩線作戰,他們雖然占了承德,可承受的壓力比我們還要大!”
“嗯,關東軍現在是一紅眼的賭徒,這一仗他們是輸不起的,輸了,不僅僅是關東軍有巨大的危險,武藤信義個人的前途也會化為泡影!”何敬之道,“所以日軍肯定會先穩住我們,然后調轉槍頭,對付東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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