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在徹底讓這兩個村臣服后,自己頭頂的圖像會直接變出樹林和礦場,每年都能平白得到一批木材和鐵礦,沈飛就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動了,靠咧,怎么都的把這兩個村子給壓服,讓他們報出真正的產量來,也不貪圖他們那點,就是為了自家頭頂圖像的產量能夠最大限度啊!
只是沈飛很快壓下蠢動,自己手中只有六十個兵,而且還是沒操練的,去干樹村有可能干得贏,但去干五百人的礦村就沒法子了,所以得先訓練士兵才行。
想著這些的沈飛,不由得點點頭,再次看了一下跪著的兵衛三郎,這貨的眼色和說話都不錯,算是個人才,可惜這貨頭頂是一株有些枯萎的稻苗,說明底子不怎么樣,也難怪當了足輕這么多年沒提拔,反而還被趕出臨河村了。
“漁村距離這兒有多遠?”沈飛問道。
“沿著河往下走,大概十來里路就到了。”兵衛三郎說道。
“那么要是你們居住在漁村,到時來這里處理農田方便不方便?”沈飛再次問道。
“領主大人,沒啥方便不方便的,我們農人走路,十來里35路小意思,而且到農忙時候,我們都是暫時居住在農田邊的。”兵衛三郎裂開嘴笑道。
“很好,那么你去管著那些人,跟著我的部隊前往漁村。”沈飛起身說道。
“是!”兵衛三郎歡喜的磕頭喊道,沈飛一句話就讓他這個暗地里的頭目成了真正的頭目,雖然手下管著幾十個老幼,可也是頭目對不?
沈飛手下都是有眼色的,一見沈飛出來,立刻開始集結,收拾東西,沒一會兒就再次恢復了行軍的樣子。而那幾十個老幼。也在兵衛三郎領著那五個青壯,開始重新打點行囊,準備跟著隊伍走。
他們已經清楚是要去十里外的漁村定居,自然沒有一點意見,在這年月混,最怕的就是脫離群眾,之前他們被趕出村子就忐忑不安,沈飛的犒賞都沒讓他們真正定下心來,但現在沈飛這命令一下達,他們倒是真正定下心來。漁村又怎么樣?怎么也是個村子啊。而且自己這些人負責的還是臨河的農田,不會和漁村有啥利益沖突。
而兵衛三郎更是振奮起來,因為可想而知,現在大人的領地有漁村、樹村、礦村,還少個田村,按照慣例,領主大人肯定會把臨河的農田全部統和起來,然后組建一個田村,到時候村中頭目。除了自己,還能有誰來擔任啊!所以他干勁十足的,因為這樣被領主任命的村頭,就算不是武士。那也是奉行級別的,每月都能領到一筆俸祿,地位在村里牛逼得一塌糊涂。想想這樣的光輝未來,兵衛三郎如何能夠不振奮呢?
因為沈飛的領地是在河對岸。而能過河的木橋又在臨河村的勢力范圍內,沈飛不想去搭理那個臨河殿,自然找了一條河道比較窄和淺的地方。讓手下過河砍了幾顆樹運過來,搭了個簡陋木橋,然后大伙才這樣過橋上路。
不得不如此麻煩,砍人家領地的樹,要么得預先請求同意,給上一筆費用,要么就是敵人。而沈飛不想搭理臨河殿,又不是敵人,反而還是同盟,自然只好過河砍樹,因為以河為界,河那頭一直到東海郡的所有土地都是沈飛的。
過了河,一行人就沿著河往下走,期間沈飛沒少打量自家的幾十個領民,只是讓沈飛失望的是,全都是稻苗圖像,也就是全都適合當農夫的料子。不過這也正常,各種奇形怪狀的圖像真要那么容易出現,恐怕世界也變得更加混亂了。
十里路對于這些習慣于常年行走的人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沒一會兒就已經看到一座趴在一道河灣處的小村莊,河灣那兒停泊著七八艘的小木船,還有十數艘的竹排。看看這灣河道,并且看到河面已經開始擴大的樣子,沈飛不由得順著河道挑眼看去,忍不住揚揚眉的嘀咕道:“靠,這條沒有名字的河不會是慢慢變大,然后一直抵達海里吧?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好玩了。”
看到沈飛這票人,漁村早就警戒起來,一大票身形有些彪壯的漁夫,拿著竹槍堵在村口,幾個配著武士刀的大漢警惕的盯著沈飛等人。
沈飛略微一掃,大部分壯漢都是頭頂一條魚,少數是頭頂一把魚叉,而那領頭的壯漢居然頭頂一艘最低級的小船,讓沈飛對頭頂圖像的奇形怪狀有了更多的了解。
看到人家擺出一副干架模樣,沈飛那六十個兵丁,自然在各自的小隊目喝令下,紛紛端著武器把沈飛給護衛起來。同樣是一掃眼,看到一些家伙頭頂的圖像居然擴大了一些,而一些卻縮小了一些,一些沒有變化但卻搖擺起來。
略微對應一下他們的神色就知道圖案的變動代表著什么,突然擴大的是熱血上頭,突然縮小的則是畏縮,晃動的自然就是搖擺不定了。明白這些后,沈飛自然把他們的表現給記錄下來,以后訓練的時候將會針對性的進行訓練。
沒有被兵丁保護的農人,很是習慣性的縮在一邊,他們都習慣了,只要不遇到變態,只要不自己送死,就算農人躲在戰場角落,那也不會有人來傷害他們的,最多就是有人來洗劫他們的財物以及凌辱女人,和無故亂殺人的家伙相比,這樣的事情就是屬于正常現象了。
兵衛三郎這貨自然瞅準了時機,立刻沖出來大吼道:“漁村的諸位,這是我們的新領主,豐源大人,還不趕快來拜見!”
或許漁村的人早就把沈飛的姓名和旗幟搞清楚了,又或者是他們發現沈飛這邊拿著武器的壯漢比他們多幾倍,也就趁機下臺階,那些漁夫豎起竹槍,而幾個佩刀的壯漢這小步快跑過來。
沈飛這邊的人都是精明貨,小隊目都沒下令,他們就已經自己收起武器,各個昂首挺胸擺出威武模樣出來。沈飛那六個直屬手下。更是躍躍欲試的準備去擺帷幕之類的干活,但看到沈飛一動不動,也就只好圍著沈飛擺出一個護衛姿勢出來。
“小人,船夫太郎拜見領主大人!”那個頭頂有艘小船的壯漢,隔著數米遠,就向沈飛跪伏在地,跟在他身后的幾個壯漢也是二話不說直接跪倒。
至于怎么認出沈飛來?拜托,那些拿武器的家伙全部都是一色沒有徽章的衣物,只有沈飛這貨的衣服上有山田家徽章,哪兒還不明白誰是領主啊。
沈飛撇撇嘴。對于這個世界人取名字的習慣真的很無語,比如自己,只是定功報名的時候說是豐源村的太郎,結果就變成豐源村太郎。而眼前這貨更好,直接就是船夫太郎。媽蛋,要是放牛的是不是叫放牛太郎呢?又或者叫牛角太郎?還有那啥井上,井邊、田邊、田下、桑下、杉田、靠咧!
算了,這些毛事不去搭理,反正知道對方叫啥就行。所以沈飛很是平淡的讓對方起來,并把對方召喚到跟前,一邊詢問村中產量人口青壯老幼的多寡,以及最后要讓兵衛三郎等人暫住的事情。
對于前面的問題。船夫太郎一概是官面話,也就是兵衛三郎說的那些,村里有一百二十多人,其中漁夫有三十多個。沒有老人,只有幾個幼兒。至于漁船,那是一目了然。都停在河灣哪兒呢。至于產量?當然就含糊不清,反正就拍胸口保證一年上貢一千斤生魚。
而安置兵衛三郎他們的事,自然是一口答應,船夫太郎也不是傻蛋,人家是當農夫的,和自家漁夫沒啥利益沖突,而且領主不是說暫時安排一下嘛,自然好安排了。
沈飛倒是揚揚眉,這個漁村居然除了幾個幼兒就全都是差不多年齡的青年男女呢,這對一個村子來說是非常不合理的。不過沈飛沒說啥,了不得這幫家伙就是因為啥事而從其他地方逃過來的。反正他們給自己上貢就行了,其他的一概不需要在意。
而這里的所謂上貢,分成直屬村上貢和獨立村上貢。
直屬村的上貢,自然就是奉獻幾斤全村最好的米,或者一條金鯉魚,又或者幾斤漂亮好吃的水果。完全就是送點好東西孝敬一下的樣子。
而獨立村的上貢,其實就是把一年的稅賦一次性交齊罷了。
也就是說,只要漁村保證了每年一千斤生魚的上貢,沈飛就不能再命令漁村出人出錢做事,要想他們做事也行,但卻必須支付報酬了。
像兵衛三郎等農夫以后組建的直屬農村,就是按照收獲來和沈飛六四分的,分完后呢,還得在領主有令的時候出兵,至于出兵多少,就看領主的意圖。同樣農閑的時候,只要領主給飯吃,吃不吃得飽另說,只要給了,那么這些農人就得乖乖的為領主干活,比如修路修渠道修城堡之類的。
當然,沈飛也可以讓漁村和直屬村子一樣,但前提是要把漁村的人都給打服了才行。
所以,現在漁村認沈飛為領主,還上貢,但只要那個船夫太郎樂意,漁村完全能夠宣布獨立,然后投奔臨河村,讓沈飛和臨河殿開戰都沒問題。當然,那時要是沈飛勝了,那么漁村肯定將會沒幾個活人的。
對這樣的事,沈飛不去理會,反正隨著時間長了,自己自然而然會知道漁村的總收成是多少,也不是想要他們增加上貢數量,只是想有個準確數據后,自家頭頂的小河能夠變出同樣的水產來。
而沈飛這個精明貨,在被船夫太郎引入漁村后,很是自然的命令手下去傳令全村:“不分男女老幼,每人兩文銅錢和一升大米,算是領主的見面禮了。”
這命令一出,不管船夫太郎怎么想,都得激動萬分的謝恩,而漁村的其他人,自然立刻屁顛顛的排隊領取恩賞。對這點賞賜,沈飛倒是無所謂啦,一人兩文錢,賞了兩個村都還不到一貫,一人一升米,同樣也才一石多。現在自己雖然沒幾個銅板了,可大米還有六十石,絕對能支持到秋收的。一過了秋收,嘿嘿,那么就能大手筆的用啦!
雖然有頭腦的人都知道沈飛這位領主在收買人心,可這樣的手筆也不是每個領主都能做到的,臨河村的那位領主就沒有做過這樣全領民賞賜的事情出來。所以雖然人心各異,但都佩服沈飛這位領主的大方,同樣在明白到這點后,漁村的好些人都開始砰然心動起來了。
這年月,最期待的是什么?那就是追隨愿意大方賞賜的領主,只有這種大方賞賜的領主,才能獲得遠超期望的知行啊!要知道這年月,土地是最珍貴的資源,一些小土豪,為了百來石知行努力一兩百年的也不是沒有!一些為大名效忠數代人才換來百來石知行賞賜的武家,更是屢見不鮮了。
沈飛這貨要不是機遇恰好,又縫臨河村的那位頭腦發熱,才不可能一成為武士就擁有上千石知行呢。按照慣例,肯定就在十石知行上磨蹭幾年,遇到戰機立功了,才會被賞賜幾石,說不得命好,老得快掛了才弄到百石知行傳世。從這也明白,為毛沈飛會如此缺乏人手,為毛會被眾多山田家的人羨慕妒忌恨,為毛會這么多人暗中布置準備滅掉沈飛,原因就是這個,知行太難得了,而沈飛這貨居然一飛沖天,不讓人妒忌得入骨才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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