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十億美元吊在前面,池下光雄的效率不是一般的快。
離開立見正雅的辦公室,當天下午他就召集了立見家的精英,迅展開了調查。
事到如今,立見正雅能夠用的人,也只剩下立見家族的家底了。
山口組十多位精英跟隨唐彪行動,結果全都損失在了韓國,這讓山口組異常的惱火。
他們將這筆帳算在了立見正雅的頭上,揚言他不做出賠償的話,就會展開瘋狂的報復。
山口組和立見正雅的關系漸行漸遠,還不光是因為精英的折損。
最近日本政府的重壓,讓山口組遭遇了嚴重的損失。加上內部不可阻止的分裂趨勢,已經讓這個日本第一大社團體會到了內外交困的痛苦。
經過多方的打聽,他們才終于知道,原來政府對他們與索尼公司的合作十分不滿,因此在遭致了這樣的打擊。
為了自身的安危,山口組當然不會再跟立見正雅一條道跑到黑了。
沒有了山口組的幫助,立見正雅想要做些陰私的事情,就只好動用自己的親信了。
好在池下光雄的調查很順利,覺對小宮山英樹和盛田敬一動手的難度并不是很高。
這兩人雖然都是索尼公司的高層,但畢竟只是商界人士,身邊遠沒有到扈從如云的程度。
特別是小宮山英樹,這個當年索尼愛立信產業的絕對支持者,如今已經處于隱退的狀況。
不過他雖然不再索尼公司內繼續擔任職務,但索尼四劍客當中的吉岡浩和石田佳久都是他的得意門生。
通過他們,這個已經退隱的老人還是對索尼公司擁有著足夠的干預。
小宮山英樹目前并不住在東京,而是寓居在福岡縣的櫛田神社附近。
每個周一的清晨,他都會在一個女傭的陪同下,去櫛田神社里同高僧研習佛法。
櫛田神社雖然是在市區里,但周圍環境幽雅,不是節日的時候人流不多。這就給池下光雄動手,制造了好的條件。
不過生怕立見正雅會拿自己當炮灰。為了洗脫嫌疑,池下光雄并沒有親自去福岡縣。
他只是派了兩個手下去執行這個任務,戰決,快撤退。
這天早上。小宮山英樹跟每個周一同樣,踏著清晨慘淡的光明,走上了去往櫛田神社的路。
結果在快要到達櫛田神社的時候,路邊突然竄出兩個蒙面人,持刀對他和女傭展開了攻擊。
老邁的小宮山英樹哪里是身強力壯的歹徒的對手。身中十七刀,多出要害遭到了破壞。
被送到當地醫院,于當日下午因搶救無效而逝世。
那個陪同他的女傭,也沒有逃脫血濺當場的命運,算是搭上了一條無辜的生命。
就在小宮山英樹遇襲的同時,遠在東京的盛田敬一,剛剛搖晃著宿醉未醒的腦袋,從一家歌舞伎町里走出來。
跟小宮山英樹相比,立見正雅對盛田敬一的仇恨更大。
人家小宮山英樹好歹還是商界前輩,多年以來為索尼公司立下了汗馬功勞。
可盛田敬一這個家伙。除了有一個好爺爺之外,簡直就一無是處。
如果說立見正雅是盲目自大、過于自信的話,那么盛田敬一就是爛泥扶不上墻。
除了有爺爺的蒙蔭之外,他一點經營的常識和能力都沒有。
多年醉生夢死和流連花叢的行徑,早已將他消磨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绔子弟。
但最讓立見正雅抓狂的,還是這個家伙在索尼公司里的所作所為。
盛田敬一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論起精明和經營的能力,他無論如何也比不過立見正雅。
那么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給對方制造麻煩,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跟對方比爛。
在盛田敬一的心中,他對立見家族是充滿了刻骨銘心的仇恨的。
當年正是立見惟雄,在盛田昭夫逝世之后,謀奪了索尼公司的大權。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盛田敬一始終認為,他父母的死跟立見家族一定脫不開關系。
而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從人人敬畏、恭維的索尼大少,變成了人憎鬼厭的子。
所以這一次回到索尼公司,盛田敬一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復仇。
想要給立見正雅制造麻煩。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反對。
就像那些民主國家,反對派所做的一樣,不管立見正雅提出多么英明有效的決定,到了他這里,總是能夠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無休止地進行反對。
盛田敬一雖然不怎么樣,但盛田昭夫的威名在索尼公司里,簡直是被奉若神明。
所以時至今日,還是有很多人仰慕盛田昭夫的威名,團結在了盛田敬一的身邊。
結果盛田敬一這么一搞,帶動了很多人對立見正雅持反對態度。
有這么一個搗蛋的家伙在董事會里,加上立見正雅的敵人不少,他就是有三頭六臂的神仙,也甭指望能夠將索尼公司經營好了。
要是以往的時候,忌憚盛田昭夫的威名,立見正雅只好捏著鼻子忍受盛田敬一的挑釁。
但是現在他已經到了跟崔正源生死決戰的緊要關頭,自然不容許后院有不安穩的因素。
攘外必先安內,這是不變的真理。因此,立見正雅寧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除掉盛田敬一這個反對勢力。
盛田敬一慣了,經常出入風月場所。
家中的老管家不是沒有勸過他,讓他顧及自己的安危,減少不必要的外出。但家里沒有長輩,他的頭上沒有人壓制,自然是左耳聽、右耳冒,依舊我行我素。
甚至于很多時候,豪放的盛田敬一連唯一的一個保鏢都不帶著。
比如昨天晚上,當他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保鏢說妻子即將待產。他便大手一揮,放其回家陪伴妻子去了。
昨天晚上盛田敬一要了兩個酒女,大醉之后昏天黑地一番,早上起來,宿醉加上沒有節制的夜生活,導致他手軟腳軟,甚至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在盛田敬一還沒有糊涂,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態不能開車。否則的話半路上被交警攔下,經營之圣的孫子酒駕的新聞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傳遍日本。
民眾們對這類的八卦新聞可是很有興趣的,也很樂于批判。
要是犯下這樣的錯誤,立見正雅絕對會抓住不放,對他橫加指責,讓他焦頭爛額。
踩著虛浮的腳步,盛田敬一慢慢走到路邊,抬手召喚了一輛出租車。
他卻沒有注意到,那輛緩緩駛來的黃色出租車,上面裝的乃是跟普通的出租車不同的茶色玻璃。
當車停穩之后,盛田敬一順開了后門,直接就撲倒了進去。
而當他已經倒在了座位上的時候,才猛然現不對。因為后座的位置上,居然有人。
這明明是他召喚的出租車,上面應該除了司機之外,空無一人才對啊。
還沒有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呢,上面的那個人猛地伸出雙手,抓住他的肩膀,將他拖進了車里。
隨后,車門被猛地關上,黃色出租車緩緩起步,漸漸融入到了東京街頭川流不息的車流當中。
盛田敬一亡魂大冒,掙扎著要爬起來。只可惜控制了他的那個人孔武有力,一雙好像鐵閘的大手牢牢地將他的上半身鉗制住了。
哪怕他想要大喊大叫,可橫在脖子上的胳膊讓他連呼吸都十分的困難。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盛田敬一才現,這輛車上不光后座有人,副駕的位置上同樣也有一個大漢。
那人一臉的橫肉,獰笑著從副駕的位置上爬了過來。
陰森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嘴里慢條斯理地說道:“盛田大少爺,立見會長讓我們跟你打聲招呼,好好地去見你的爺爺吧。”
說著,此人從腰間拔出一把尖刀來,對著盛田敬一的胸腹插下去,拔起來;再插下去,再拔起來。
盛田敬一一開始還死命的掙扎,但隨著血液的流失和各處器官的被破壞,讓他的生命跡象漸漸消失。
到最后,他的喉嚨一聲嗚咽,隨后吐出濃濃的血沫子。頭一歪,雙眼開始渙散起來。
那人足足捅了三十幾刀,確保盛田敬一死的不能再死了才住手。
池下光雄并沒有呆在東京市里面,而是窩在東京灣一處僻靜的海邊,愜意地抽著香煙。
當黃色出租車緩緩開來的時候,他才將剩下的煙蒂遠遠地扔掉。
車子在他身前停下,率先下來的人一身血污,活像喪尸。
池下光雄厭惡地跳開兩步,隨即罵道:“混蛋,滾一邊去換身衣服,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嗎?”
罵完了人,他才捏著鼻子向車內看去。
濃濃的血腥味環繞著盛田敬一的尸體,讓他十分滿意。“弄點石頭塞進去,然后將車沉到海里去。做的干凈點,別留下什么手尾。”
說完,他昂挺胸地看著遠處的大海。
現在,小宮山英樹和盛田敬一都被他干掉了,他很期待立見正雅所說的那二十億美元。
弄到這筆錢,他就決定遠走高飛,讓立見正雅一個人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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