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警察,要時刻將人民的安危記在心中,這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聽到呂大隊的話后,胡保國一臉的嚴肅。
不過講出的這番話,卻是將胡保國該得的功勞全部都接了下來,話說要不是之前他給秦風提起這件案子,秦風后面未必就就會如此留心。
當了這幾年的局長,胡保國早已不是當年那管教所的所長了,像這么一件可以在他人生檔案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事情,胡大局長自然不會在此刻謙虛了。
“胡局指示的是……”胡保國這番話說出來,場內頓時響起了一陣恭維聲,在這里就數胡保國的警銜最高,他的話自然是指示了。
當然,那聯合專案組中的四省副廳長,卻都在心里暗嘆老胡運氣好,這功勞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一般,砸在了胡保國的頭上。
“秦風,你做的這件事,是有功于人民,有功于國家的,不用擔心,只要查明犯罪分子的身份,破獲了這起案子,我為你請功……”
看到秦風站在那里默不作聲,胡保國還以為他在擔心自己殺人的事情呢,畢竟秦風第一次入獄,就是因為殺人,在那件事上,秦風其實也沒做錯什么。
“胡局長,除惡即揚善,我倒是沒什么,相信政府一定會給我個公平的評價的……”
秦風搖了搖頭,指了指一旁渾身都不大自在的竇健軍,說道:“我這個朋友急著回粵省過年呢,被這事兒一耽擱。怕是都要趕不上飛機了……”
“胡局長,他是報案的人,第一個報警電話,就是從他的手機上打出的。”
呂大隊湊到胡保國耳邊。將竇健軍的情況說了一下,不過他所了解到的,僅僅都是表面上的東西,竇健軍自然不會給他說自個兒走私的事情。
“這樣吧。咱們也特事特辦一次。”
胡保國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呂隊長,你派個車送這位同志去機場,在路上把沒有錄完的口供再錄一下,案子不能耽誤,但也不能讓這位同志回不了家……”
“謝謝胡局長,太感謝您了。”
聽到胡保國的話后,竇健軍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干他這一行的。向來都是躲著警察走的。竇健軍倒是寧可走路過去。也不想坐著警車去機場。
“竇老板,沒事的,有警察同志護送。連堵車都免了。”
秦風自然知道竇健軍的心思,不由笑道:“快點給你那兩個朋友打電話吧。這眼瞅著天就全黑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去粵省的班機了。”
說話的時候,秦風眉頭向胡保國的方向輕挑了一下,竇健軍看到這個動作,先是一愣,繼而放下心來,敢情秦風和那位津天大局長,還真是就相識。
掏出電話打給兩位專家后,有一個警察將竇健軍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特產都拿了過來,還好秦風當時那一撞將竇健軍撞出了好幾米遠,這些東西上并沒有沾染鮮血。
“竇大哥,這些玩意可是保平安的……”
見到竇健軍似乎不想要這些東西了,秦風說道:“古代菜市場砍頭,那些老百姓都去買蘸了鮮血的饅頭,能治百病,能驅邪氣呢……”
“咱……咱能不能不說這些啊?”
就算竇健軍是見過血的人,也被秦風這番話說的差點將手里的東西給扔了出去,秦風那話也忒膈應人了。
“不說,不說。”秦風嘿嘿笑道:“竇老板,買給小侄子的木頭刀是拿不回去了,要不……我再給買一把去?”
“拉倒吧,別……千萬別買了。”
竇健軍再也忍不住了,拎著一包東西就往外走,嘴里說道:“我去看看那兩人來了沒,讓警察同志等咱們多不好啊……”
竇健軍的話讓眾人不禁啞然失笑,不過笑過之后再看向秦風,心里卻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單看面前的秦風,誰也想不到他居然拿了把木頭刀,差點將一個人的腦袋給砍下來。
更讓眾人心里別扭的是,秦風在干出這種事情,竟然還能談笑風生,完全沒有一般人的那種害怕或者是興奮的表現。
當下那幾位副廳長已經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后馬上就去調查秦風的背景,看看這個妖孽究竟是個什么人?
“秦風,要好好做人,知道了嗎?”
胡保國也不傻,知道秦風今兒的表現讓人過于震驚了,當下回過頭笑道:“你們還不知道他是個什么人吧?”
“不知道……”一位副廳長笑道:“就小秦這表現,我估摸著當個特警完全沒問題。”
“當年我在監獄系統的時候,他是一個少年犯人。”
胡保國知道與其讓別人查出秦風的身份,倒是不如自己說出來了,那也顯得自家坦坦蕩蕩,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當年他妹妹被人販子掠走,才十二三歲的他一下子干掉了五個人販子,雖然是自衛,但有些過當了,不過秦風的秉性是很好的!”
胡保國粗略的將當年的事情說了一下,話語的最后,更是給那個案子定了性,說明秦風并不是那種調皮搗蛋偷雞摸狗品行不好的孩子。
“原來是這樣啊?”
聽到胡保國的話后,除了走遠了的竇健軍,其余的那些警察們,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誰都沒想到,年齡不大的秦風,居然還經歷過這么多的事情。
“好了,秦風,你配合呂隊長他們將筆錄做完,暫時不要離開津天……”
胡保國交代了秦風一句之后,開口說道:“行了,咱們回指揮中心,等鑒定結果出來。如果能和那幾件案子并上,我給大家請功!”
年前年后,是最冷的時候,尤其是傍晚。津天的溫度在零下五六度左右,在室外站了那么久,眾人早就凍的臉都麻了,聽到胡保國的話后。均是紛紛點頭。
除了呂大隊那幫刑偵之外,還有幾個法醫留在了現場,而一幫子領導則是都離開了,原本到處都是警車的現場,頓時稀松了不少。
“呂隊長,我也跟你們的車,送下我朋友吧。”見到竇健軍帶著那兩個專家還有李天遠走了過來,秦風轉臉看向了呂大隊。
“行,我和你一起過去。在路上把案子的經過再給我說一遍。”
呂大隊點了點頭。事情到這里。該他的功勞那是跑不掉的,至于去到指揮中心向全局的領導做匯報的事兒,上面有刑偵支隊和總隊。還輪不到他出這個風頭呢。
“秦老板,咱們這就走?”
那位姓吳的專家看著一幫子警察。神情明顯有些不自然,他跟著竇健軍不少年了,自然知道自家做的是什么生意。
“風哥,怎么回事?我聽說你宰了個劫匪?”
李天遠則是不在乎那些警察,一過來就嚷嚷道:“奶奶的,早知道我和你一起過來了,媽的,真是不長眼,竟然搶到咱們身上了。”
“行了你,少說幾句,飛子還在醫院呢……”
秦風轉頭看向呂大隊,說道:“呂隊長,這錢是我周轉生意和過年用的,您看……能不能先還給我?現在銀行已經關門了,我也沒地去取啊……”
秦風知道,按照辦案的流程,這些錢都要被封存一段時間,等案情明晰了之后才會歸還給苦主,可是在秦風的店里,還有個人等著拿錢呢。
“這樣啊?行,胡局說了特事特辦,咱們也破例一次……”
呂大隊想了一下,叫過一個警察,讓他將用相機對著在塑料袋里的幾萬塊錢從不同角度拍了一些照片,將錢還給了秦風。
“謝謝,謝謝呂隊長……”
秦風接過錢后,隨手遞給了跟來的李天遠,說道:“遠子,把老孫的三千塊錢給他結了,然后你把店門關上,去醫院照顧飛子,買點有營養的東西帶過去,我晚一點就去……”
“好嘞,風哥,您注意點啊。”
李天遠點了點,他知道輕重緩急,當下也沒多說什么,轉身就回了古玩街,都這點鐘了,店里的伙計也等著下班呢。
“竇老板,走吧,要是沒航班了,你們就在機場附近住一天……”
秦風交代完之后,上了一輛警車,除了他和竇健軍三個人,還有一個司機和呂大隊,而筆錄也由呂大隊親自來做。
在津天市局會議室里,一幫掛著高級警銜的人正在討論著案情,他們的臉色雖然都很放松,但眼中卻露出一絲焦急。
dna比對和彈道軌跡測試都在同步進行,不過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兩邊的結果都還沒有出來,一群人連飯都沒吃,一直在焦急等待著。
“胡局長,您覺得并案的可能性有多大?”
來自蘇省的一位副廳長,沒話找話的說道,在案子即將揭曉的時刻,他們心中仿佛都壓著一塊大石,讓會議室的氣氛也變得緊張異常。
“百分之九十,從銀行錄像上來看,與前面幾起案件的手法如出一轍。”
胡保國斬釘截鐵的說道,其實各種跡象都表面了這一事實,只不過最終的結果沒出來,誰都不敢斷言而已。
“局長,出來了,出來了!”
胡保國話聲剛落,會議室的大門就被推開了,四十多歲的市刑偵總隊總隊長,手里拿著一張紙,大聲喊道:“可以并案了,死亡的人,就是蘇魯豫皖銀行劫案的犯罪嫌疑人!”
來人的喊聲讓會議室瞬間寂靜了下來,不過短短的幾秒之后,歡呼聲就響徹了整間會議室,壓在眾人心頭的大石終于被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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