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風,你……你剛才是怎么辦到的?”
從集市里出來,彭洪一直憋著沒有向秦風詢問在帳篷里發生的事情,但是過了整整兩個小時之后,他終于忍不住了,手上‘操’縱著方向盤,眼睛卻是向秦風看去。
之前發生的事情,對彭洪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
出身于國內最優秀的特種部隊的彭洪,仔細的回憶了當時場內的情形之后,他心中生出了一種無力的感覺,因為彭洪自己絕對無法做到秦風那般的戰績,最好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
“洪哥,你練的是外家功夫吧?”
秦風手上把玩著剛得到的那把五四手槍,將子彈一顆顆的壓入到了彈夾中后,笑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內家有種功夫叫做沾衣十八跌呢?”
“內家功夫?沾衣十八跌?”聽到秦風的話,彭洪一臉震驚的側過了頭,“真……真有這種功夫嗎?不是小說里吹噓出來的?”
彭洪在軍隊中練的是硬氣功,在他看來,能將硬氣功練到極致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哪里能想到只是流傳在小說里的內家功夫,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當然不是吹出來的,你剛才看到的就是內家功夫。”
秦風聞言笑了笑,其實他用的并不是沾衣十八跌,因為沾衣十八跌只能將人給摔出去,卻是無法卸掉對方的關節,秦風只是為了便于給彭洪解釋,才使用了這個名詞而已。
“我……我知道了,你……你肯定是出自那支隊伍。”
聽到秦風的話后。彭洪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了然的神‘色’,開口嘆道:“我早就該想到的,也就只有那樣的隊伍,才能出現像你這么厲害的人……”
“你說的是異能組吧?”秦風看了一眼彭洪,有些奇怪的說道:“你是怎么知道這個名字的?據我所知。一般的部隊也是不知道的……”
“你……你果然是異能組的人?”秦風不置可否的話,讓彭洪喊出了聲,繼而苦笑了一下,開口說道:“這事兒說起來話就長了,那應該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
彭洪當年還在部隊的時候,有一次前往藏地和尼泊爾接壤的地方出任務。在他的那個小隊里,有一個身份極其特殊的人,從外面上看,他的體型和普通人一般無二,完全沒有武者的特征。
但是在一次遇到危險的時候。彭洪卻是改變了對那個人的看法。
當時彭洪的小隊被敵人包圍在一個冰谷內,雖然卡住了谷口使得敵人無法攻入進來,但是他們也失去了和外界的聯系,在那種冰天雪地溫度在零下幾十度的情況下,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下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被臨時‘插’入到隊伍中的人,卻是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到現在彭洪都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辦法,居然硬生生的在冰谷中開辟出了一條通道。將彭洪和他的小隊帶出去不說,而且還殺了個回馬槍,將包圍在谷口的敵人全殲。圓滿的完成了任務。
最后在那人臨走的時候,彭洪從他口中聽到了三個字,那就是“異能組”,這么多年來,彭洪都將這三個字牢牢的記載了心里,但卻是從來再沒有見過異能組的人了。
“洪哥。你人不錯。”
秦風不想多提異能組的事情,畢竟在彭洪心中驚為天人的那些異能組中的人。在秦風眼中也就是稀松平常的很,那些所謂的異能。壓根就入不了秦風的眼睛。
“秦風,這趟活的錢,我就不收了。”
聽到秦風的夸獎,彭洪那被曬的黝黑的臉龐,居然難得的紅了一下,開口說道:“秦風,錢我已經‘花’了,回頭等任務完成之后,我想辦法再把那三萬美金還給你……”
在彭洪看來,和秦風對比起來,以自己的這點能力,真的不值那三萬美金,而且這次賣槍的事情要不是秦風出手,別說把槍賣掉了,就是他自個兒都不一定能囫圇的走出來。
“嗯?洪哥,你這是什么意思?我雇傭你幫我做事,自然要‘花’錢的,你不收那錢算是個什么事呢?”
秦風有些詫異的看向了彭洪,說道:“能力有大小,別的不說,就憑你能把我帶到俄羅斯產參的地區,這就值三萬美金了,以后別再說什么退錢的話了……”
“這個,我……我受之有愧啊!”
雖然這么多年來,彭洪為了那些戰友的家人,行事絕對算不上正當,幾乎除了販毒之外,什么錢都敢賺,但是拿著秦風的那三萬美金,他真感覺有些燙手。
“這種話就別說了,給出去的錢,我怎么可能收回來?”秦風搖了搖頭,忽然開口說道:“洪哥,去往俄羅斯的這條道上,有什么國內的郵政局或者銀行一類的地方沒?”
“邊境就有銀行和郵局……”彭洪想了一下,說道:“不過咱們肯定是沒發通告邊境出境的,要去那種地方的話,需要繞一點路,來回大概躲開四個小時的樣子……”
“四個小時,還耽誤的起。”秦風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洪哥,那就跑一趟吧,等去到有銀行或者郵政局的地方辦完事,咱們再出境……”
“好,秦風你坐穩了……”
彭洪答應了下來,他只以為秦風是想將這一百萬給存起來,當下也沒多想,腳下猛地一踩油‘門’,座下的那輛破吉普車,陡然將速度提了起來。
“我靠,你這是吉普車還是方程式跑車啊?”感受到突然間的加速,秦風都被嚇了一跳,尤其是車子所發出的轟鳴聲,就是比之一般的跑車聲音也是不遑多讓。
“這車我自己動手改裝過的,‘性’能還算不錯……”
彭洪哈哈一笑,在這茫茫大草原上可沒有人抓超速。話說他那車牌子上全是泥巴,也不怕被拍到,直接將油‘門’踩到底狂奔了起來。
草原上的道路可不是那么平坦的,在有些土坑之類的地方顛簸一下,高速飛馳下的車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飛起來一般。不過秦風除了最初的吃驚之外,很快就恢復了常態,任憑車子如何顛簸,臉‘色’再也沒有變過了。
“果然是高人啊……”
看到秦風鎮定自若的表情,彭洪不由在心里暗贊了一聲,往日里曾經坐過他車子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不是當場開吐的,可是再看秦風,那屁股就像是黏在了座位上一般紋絲不動,而且表現的十分自然。
在彭洪跑光了油箱里的所有汽油,又把車上的備用汽油也跑的差不多的時候。城市的輪廓終于出現在了前方,彭洪并沒有急著進城,而是在城邊的一個加油站將車子的油料給加滿了。
“夏天到這里來生活倒是不錯……”
在車子駛入到城市之后,秦風一眼就喜歡上了這里,這個邊境小城并不是很大,但卻是異常的干凈,尤其是在內地還是酷暑高溫的季節,這里的習習涼風就變得難能可貴了。
“再過一個月。你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聽到秦風的話后,彭洪不由笑了起來,說道:“這里夏天是‘挺’涼快的。不過冷的也早,九月份說不定就開始下雪了,一直會延續到明年的五月,那種冷到骨髓里的感覺,你絕對是不想嘗試的……”
“我在很冷的地方呆過……”
秦風笑了笑,卻是沒有多說什么。在三界山絕巔那種地方他都攀登過,差不多都要達到絕對零度了。像這里的嚴寒,對于秦風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我看你帶的御寒衣服比較少。依我說,回頭你最好買件貂皮大衣,那東西雖然貴一點,但卻真的是‘挺’暖和的……”彭洪好心的提醒了秦風一句,沒有在靠近西伯利亞生活過的人,是無法想象那種寒冷的。
彭洪在當兵的時候,曾經有一個戰友半夜上哨,忽然感覺到內急,于是在哨位上解開‘褲’子就‘尿’了起來,誰知道一陣寒風吹過,飄散出去的‘尿’直接就被凍成了冰,連帶著他的小弟弟的都差點被凍成了冰棍。
“我心里有數,你不用擔心的。”秦風擺了擺手,忽然一指前面,說道:“洪哥,我看那邊有好幾家銀行,要不咱們就停那邊吧?”
“好。”
彭洪點了點頭,直接將車子駛入到了輔導,轉頭看向秦風,說道:“你要把錢存到哪一家銀行?這邊有工行農行和郵政儲蓄,不過沒有建行,你要找建行的話,咱們要去另外一個地方。”
“你平時都在哪家銀行存錢?”秦風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我在郵政儲蓄,很多偏遠地區都有的。”
彭洪隨口答道:“五大行有錢啊,不屑于去做鄉下人的生意,我就沒聽說哪個深山里能有五大行的營業點,‘奶’‘奶’的,這些大銀行真不是東西……”
“那就去郵政儲蓄吧。”秦風指了指前面的一個大牌子。
“嗯?秦風,你怎么不下車?”彭洪將車子停到那個郵政儲蓄所的‘門’口之后,見到秦風坐在副駕駛位上紋絲不動,不由奇怪的問道。
“是你要存錢匯錢,我干嘛要下車?”秦風側臉看向彭洪,表情很是認真。
“我?我沒錢要存啊!”
彭洪被秦風的話給說愣了,他昨兒將錢‘交’給了自己的一個老伙計,讓他幫著匯出之后,身上總共加起來只剩下了不到一千塊錢,剛剛加過油之后,就只剩下三百了,哪里還有錢去存呢?
“后面那一袋子錢,不都是你的嗎?”秦風笑著往后指了指,彭洪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正是放在后座上的那一編織袋錢,眼神不由呆滯住了。
“秦風,你……你可別開我的玩笑啊?”彭洪咽了一下口水,說道:“那錢是你的,不是我的,我彭洪雖然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這種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彭洪現在的確很需要錢。因為他所支助的幾十個戰友家庭里,當年一些還穿著開襠‘褲’的孩子,現在有許多已經上大學了。
二十多個大學生一年的開支就需要二三十萬,這還沒算上那些家庭需要‘花’費的錢。
偏偏今年彭洪的生意還不怎么好,到現在也就賺了五六萬塊錢。眼瞅著就要開學‘花’錢,他正心急如焚呢,要不然也不會接受秦風的雇傭,并且提出三萬美金預先支付的苛刻條件了。
不過彭洪就算膽子再大,他也沒敢打秦風這筆錢的主意,所以在聽到秦風的這句話之后。只當秦風是在和自己開玩笑,連忙出言解釋了幾句。
“我的錢,我說是你的,那就是你的了。”
秦風隨手抓過后面的編織袋,往彭洪懷里一塞。說道:“我的事情比較急,要是耽擱了,可不是一兩百萬能補償回來的,你就別和我磨嘰了,抓緊把錢給寄出去是真的……”
“這……這不合適啊!”
感受到懷里那一扎扎硬邦邦的鈔票,彭洪才意識到秦風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不過他在社會上‘混’的久了,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一時間還真的不敢接這筆錢。
“沒什么不合適的,這一百萬,你必須拿著……”
秦風盯著彭洪的眼睛。說道:“你應該也能猜出我的身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的那些戰友們,也算是我的戰友,就當我是為了他們的在天之靈能夠安息做出的一點點事情吧。”
其實早在秦風昨兒聽齊格勒說起彭洪的事情之后,秦風就存了幫助他的心思。不過這一次出來,秦風并沒有帶多少錢。除了那幾萬現金之外,秦風甚至連銀行卡都沒有帶一張。
不過秦風的運氣不錯。這剛準備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格爾泰兄弟的強買強賣,卻是讓秦風反過來敲詐了他們一百萬,當時秦風就拿定了主意,這一百萬全部都送給彭洪,讓他去資助那些烈士戰友的家庭。
而且秦風了解彭洪這一類人的心理,他們有時候會不擇手段的去搞錢,有時候自尊心卻是強的過分,但只要提出戰友這兩個字,說出來的話往往會使他們更容易接受。
“這……”
果然,秦風這一番話說出來之后,彭洪的臉‘色’‘陰’晴不定了好一會,最終點了點頭,說道:“好,秦風,你的這份情誼我收下了,日后刀山火海,彭某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得了吧,也別刀山火海了,你抓緊時間就算是幫我大忙了……”秦風笑著擺了擺手。
“剛剛給他們寄過錢,這些錢我需要安排一下。”彭洪想了想,說道:“我在這個城市有個戰友,把錢‘交’給他就行,以后他會每個月幫我將錢匯出去的……”
“你的錢,你來安排……”
秦風不以為然的說道,在他心里,時間真的要比金錢珍貴多了,早一刻趕到西伯利亞的產參區域,就有可能早一刻發現千年老參。
“我知道,很快的!”彭洪明白秦風的心思,當下拿出電話撥出了個號碼,簡單說了幾句之后啟動了車子,帶著秦風來到了一個高檔小區的‘門’口。
“阿洪,你昨兒不是才送過來二十多萬嗎?怎么又有錢進賬?”幾分鐘后,一個身材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從小區里走了出來,和彭洪擁抱了一下之后,用警惕的眼神看了一眼秦風。
“老韓,錢是怎么來的你就別管了,反正不是搶來的……”
彭洪打斷了對方的話,說道:“要匯款的名單你那里圈都有,從下個月開始,每個家庭的匯款金額加上一千,上學的那些人,另外再匯五百過去,不能苦了那些娃娃啊……”
“唉,你這又是何苦啊……”被彭洪稱為老韓的男人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了,你這一次什么時候回來?”
“我不知道,這次要去西伯利亞,運氣不好的話,或許就回不來了……”彭洪聞言苦笑了一聲,他和老韓是近二十年的老朋友,相互又在戰場上給對方擋過子彈的,自然不會瞞著他什么。
“阿洪,注意安全,什么都沒命要緊……”老韓沒有讓彭洪繼續把話說下去,不過他在說話的時候,眼神卻是閃爍了一下。
“我又不像你,現在已經有千萬身家了,爛命一條,沒了也就沒了。”
彭洪不太喜歡這種傷感的對話,灑脫的將那一編織袋的錢扔在了老韓的腳下,說道:“看到大牛他們的兒子都上了大學,我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走了,老韓,我要是能回來的話,咱們就好好喝一頓……”
往日在部隊里出任務的前一天,像彭洪這些戰友之間,總是會相互叮囑對方,把自己未了的心愿告訴最好的戰友,彭洪和老韓也是習慣‘性’的說出了這些話。
“阿洪,保重!”在彭洪啟動車子開出十多米之后,老韓才如夢方醒的喊了一句,不過腳下卻是沒有動,而且右手已經提起了那個編織袋。
“洪哥,這人能信得過嗎?”秦風從倒車鏡里看了那人一眼,淡淡的說道:“有時候錢的力量,是能讓一個好人變成魔鬼的。”
“老韓當過我的副班長,我們一個飯鍋里吃了六年的飯,他人雖然有些滑頭,但還是能信得過的。”彭洪語氣肯定的點了點頭,在戰場上能相互將后背讓給對方的人,還有什么信不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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