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相聚,日后還有沒有這樣人齊全的聚會誰也不敢說,曾經大家站在一個戰壕內一起玩耍吃一個大鍋里的飯,時至今日,東哥已經走到了足夠高的位置,在場人心里都清楚,受到的照拂就不說了,要沒有東哥,現在還能不能有管家能不能有阿光都不好說,縱觀東北部上下兩條邊境線的地下貿易,其創造的利潤是一個天文數字。
利益的半數,全部拿出來做慈善,這是底線,有些錢你不賺還是有人會賺,不如掌控在自己手里,讓這些錢中的半數利益為這個國家和人民多做一些事,張世東從來不會在這方面妄自菲薄,只要公眾能夠得到更多的利益,那就是好事。
管管是聰明人,蔡司南同樣是聰明人,他們不缺錢,只是在那個位置上已經不允許他們隨便撤出來,下面還有很多很多人需要他們去進行約束。
與其一亂,不如掌控,有了秩序,哪怕是不太被公眾任何的地下秩序,也比沒有秩序看似祥和實則暗流涌動要好得多。
喝了很多酒,大家都不在乎是否失態,要的就是非常快樂的聚會氛圍,每個人都很珍惜,或許以后不會有了,我們要為他身上的干凈整潔做貢獻,東哥不在意,我們在意,不允許別人利用我們往他的身上潑臟水。
夜幕下,飄雪的平江街頭沒有大城市那種熱鬧,張世東和趙雅漫步在街頭,寒冷的天氣并沒有驅散他們身上的暖意,這么多年過去了,曾經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依舊在,卻已經很少出現在這故鄉熟悉的街頭。
“吃一串臭豆腐。”
“我想吃雞湯豆腐串。”
嚴寒也驅散不了為了生計而奮斗的小吃攤主,也無法撲滅人們對于路邊攤的熱愛,走過大橋,一所高中才剛剛放學,門口附近的路邊攤迎來了他們最后一撥收入。當學生散盡時,他們也該收拾回家了。
距離百里藥曾經的健身館距離不遠,塑料布搭圍成的臨時避風港灣內,一輛三輪車,兩個破舊卻很干凈的折疊方桌,幾把塑料椅子,一串臭豆腐一個炸雞骨架。搭配一碗雞湯豆腐串,童年的回憶如潮涌般襲來。
電話打過,百里藥很快從跟家人團聚中出來,跑到這小攤跟著兩人一起享受寒夜里的別樣溫暖。
就在自己家,徐斌宴請了曾經的好朋友兼同事計大成和祝寧,這兩位如今在平江也混的相當不錯。就憑他們曾經是張世東的朋友,有很多事都暢通無阻,計大成接過了家里的通訊手機連鎖店,成了一個還算成功的商人,祝寧進了電視臺工作,也算是應了父親的要求,在這個他家里經營了幾十年的地方。他可謂是如魚得水,沒有了東哥的炫酷手機公司辦事處,一下子就少了讓他們繼續混下去的樂趣。
“好了,可以吃了。”
廚房內,江雪羽扎著圍裙了走了出來,計大成和祝寧還是有些坐立不安,曾經的上司,現如今華夏少數能夠跟男性富豪一爭長短的大富豪。現在竟然親自下廚給他們準備下酒菜,恍惚之間,還是不敢相信現在所發生的一切。
江雪羽不再是那個職場女王,只是一個陪在丈夫身邊的小女人,看著他們聊著過去的開心事,她的腦海中也滿滿的都是回憶,這三個混蛋當年整日打游戲。根本就沒有要工作的意思,當時自己就想,私企在地方估計都會遇到類似的事情,養一些閑人。以此來換取安穩的發展環境。
這一次回平江,張世東確實有要見一見老朋友的意思,真正能夠稱得上朋友的,他要是沒空,對方肯定不會主動聯系你,生怕給你帶來麻煩,生怕讓人誤會是要巴結你。
魔都那邊還總能兼顧到,偶爾還能在醉伊人聚一下,平江這邊同學朋友基本上都沒怎么聯系,要不是有這么幾個中間人在,基本上就斷了聯系,關冉將中學同學聚會的消息告知,他和令驚云都沒有回去,怕的就是成為眾人的目標也讓大家拘謹,這次回來單獨見了幾個關系不錯的,一起吃了頓飯。
同樣的,小學同學聚會也在學校的參與下召開,目的自然就是為了要讓現在如日中天的張將軍回來,不用別的,給學校題個字,那也是好的。張世東也沒回來,只是讓毛通和丁美琪去看望了一下生病的老師。
家搬走了,夢想之館搬走了,這里,注定了也就只能是故鄉,有一絲血脈牽連,等到張世東的下一代出生,這里,也就只能是籍貫上的故鄉,與他們再沒有半點聯系。
“東哥,能不能把這里留下來,等你回來,這也是個家。”
來自馬二的請求,觸動了張世東的心,面對著已經成為平江標志性建筑的夢想之館,相信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早已經有無數威脅利誘的請求過來了。
想到張以晴那張猶豫的臉,最終,張世東決定,保留夢想之館,帶走一半的展品,留下一半,每隔半年兩邊進行一次互換展出,麻煩會很麻煩,卻讓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很高興,馬二笑的蹦了起來,也四十多歲人了,像是個小孩子一樣,那些從全國各地而來在這里定居的退伍老兵,也都喜笑顏開,他們已經將這里當作了家,不希望這里消失。
張以晴和魯成也留了下來,他們還是覺得家里舒服,張世東也看得出來,實際上父母心思也不在燕京,只是兒女要是都落戶在這,他們也不介意過來,但骨子里,他們最習慣的還是那套房子,哪怕此時此刻他們所有的心思都在那私家商場內。
“沒有自己,夢想之館經營的也很好,算了,何必非要去破壞呢,這樣雖說麻煩些,卻給他們每一個人留下了根。”
在平江張世東呆了足有半個月,彭一亭先一步因病提前退休,寧九天轉了一圈,回到了平江,暫時接替彭一亭的職務擔任政府一把手,但誰都知道,郭安邦也要退了,從寧九天回來開始,他就徹底的放權,整日在辦公室內練習書法,一些活動也都盡可能的不參加,召開會議的時候也都說話很少,穩重局勢,待到寧九天適應了之后,這位置早早晚晚會是他的,寧九天也真的龍騰九天,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未來他的前途無可限量,說不準就能位列中樞。
北海的平穩過渡,讓許多人看到了張世東冷血鍘刀外的另一種處事風格,結合他之前在各個地方掄起的大刀,大家仔細觀察才發現,他真的是抓大放小,那些自以為僥幸的人驚出了一身冷汗,不是沒發現你,是覺得你還沒有到必須鏟除掉的地步,暫時放過了你以觀后效。
這張世東,不像是傳言中的那么飛揚跋扈嘛。看看人家,做了那么多事始終沉默著,放過了很多人卻從未想過去接觸一下讓人感恩戴德,事后自己發現了,除了驚出一身的冷汗,腦海中想著的就一件事:“我要好好工作,千萬不能再犯以前的錯誤,瀕臨失去在危險中枕戈待旦才能知曉平平安安的福氣,我干好了,國家不會虧待我,要那么多錢有什么用,真要是鋃鐺入獄,同樣你也享受不到紙醉金迷。”
趁著張軍和孔梅在新夢想之館裝修之際回來,張世東跟隨著他們一同去親戚家走了一遭,算是給這血脈多做一點聯系,別讓人以為我們高不可攀不敢接觸,兩邊的家庭都去了,一個縣級市一個偏遠山村,他們可以不知道世界首富和華夏首富是誰,不知道什么叫做gdp,但他們一定會知道華夏出了一個最年輕的將軍,當他的履歷被翻出來時,北海省平江市的籍貫,會讓出生在這里的每一個人都為之自豪,尤其是他的年紀,會讓人有一種提到他就是我身邊同齡人的感覺,譬如那些與張世東曾經同校或是附近學校差不多年歲的人,聽到這個就會潛意識覺得很自豪,看到沒,我們旁邊中學的,似乎這樣會讓他們覺得倍兒有面子。
家里每一個人看他都得用仰視的目光,在孔家,老爺子在主位都不敢坐下,生生是將張世東拉到了身邊,華夏五千年的家常倫理的長幼尊卑,沒有辦法遮住他身上的光芒,有些規矩不得不破。
在偏遠山村的張家,老爺子更是帶著一家人到祖墳去燒香拜佛,他們沒有等張軍和張世東,不是因為他們不配,是因為他們知道讓人家來有些為難了,過去的陰影還殘留著,老爺子在祖墳面前掉下了眼淚,我張家這是祖墳冒青煙了,出來了一個注定成為史冊級別的大人物。
包括在街上,再想如過去那樣隨意變難了,偶爾會碰到鐵桿粉絲一眼把穿便裝的他認出來,很快就會圍上來一般人,對比那些明星的粉絲,他們更為冷靜一些,至少他們知道站在他們面前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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