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就笑,“她孩子都打醬油了,變化能不大嗎?”
關寧偏頭,秋水似的眸子凝望著陸景,輕輕的握住陸景的手,安慰道:“你別著急啊,你那個毛病以后能治好的。”
陸景笑了笑,輕撫著關小寧肩頭的秀發。他哪里是著急,隨口取笑熊玉嬌一句而已。熊玉嬌在他的印象中是個毫無主見、除了美麗就平庸無奇的女生,和蘇遠談戀愛之后,人生就和蘇遠步調一致。自己對她既無惡感,也無好感。
至于孩子的事情,前世里唐雨瑤懷上了他的孩子,子嗣雖然艱難,卻并沒有斷絕。真正著急的是自己身邊的幾位紅顏:琴姐、小漓、心藍、吳璇都有些急。
宋雨綺處理完小青年,坐到車上,笑著匯報道:“陸景,把他們送到局子里去了,關幾天。”
陸景笑著點點頭,“嗯,走吧。夢瑤還等著我們的。”黑色的奔馳轎車緩緩的駛離,前往白沙井。
7月10日,和華的年會在江州召開。和華旗下各大主要公司的負責人共計87人齊聚江州。和華成功的收購現代汽車,聲望大振,這次年會是為了凝聚和華內部管理人員的向心力。
畢竟,相比于三井、三星那樣家族企業式的財團,和華是由景華、龍盛國際、莫氏集團三家公司為基礎合并而成。在凝聚力方面需要加強。
陸景剛剛結束一個內部會議,在新豐公寓接了關寧。趕去白沙井和何夢瑤一起吃飯。
香港,半島酒店。
高修平輕輕的抿著咖啡。道:“米奇,你在陸景手上慘敗,就沒有想過回擊?”
夏如龍在唐詩經的介紹下和高修平見過面,對這個容貌普通,性子有些虛偽的高家繼承人并不感冒,當即英俊的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我還稱不上是慘敗,只是換了一家企業發展而已。”
只是一個假消息導致的失敗。而且這個假消息還是來自于斯圖亞特高爾德,對心高氣傲、絕頂聰明的夏如龍來說,如何愿意承認失敗。
夏如龍死鴨子嘴硬,高修平沒在繼續觸碰他敏感的神經,笑道:“高家在陸景手底下吃了幾次虧,現在我堂弟又牽扯到一樁賄賂案中,這背后是陸景在運作。這個結是難以解開了。高遠基金是我三叔的產業,他準備在資本市場阻擊和華。以摩根大通在金融市場上的觸覺,我想我們有可以合作的地方。”
見高修平說明來意。夏如龍反應冷淡,道:“摩根大通現在是商業銀行,真正在資本市場呼風喚雨的是摩根士丹利。”
高修平深深的看了夏如龍一眼,微笑道:“你不就是從摩根士丹利出來的嗎?你以前的人脈應該還在吧?”
夏如龍有些不耐。眉頭挑了挑,沒說話。自己要“報仇雪恨”也是單槍匹馬的找陸景完成一次“決斗”,和高家合作什么的。他興趣不大。
當然,主要原因是高修平身上若有若無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風范讓他不舒服。
“米奇。詩經對陸景很欣賞。我想你們之間的較量恐怕會成為詩經最后選擇時的考慮。詩經已經32歲,她在35歲時應該會決定個人感情的歸屬。”高修平知道夏如龍在意的是什么。對癥下藥。
夏如龍臉色變了變,道:“陸景已經結婚了。”
“呵呵,你知道詩經選擇感情標準的時候不會在意這些。”高修平輕笑。
夏如龍心里輕嘆一口氣,高修平說的是事實,詩經如果遇到喜歡的人,婚姻可能真的不在她的考慮范圍內。詩經身邊的圈子里,一紙婚姻毫無約束力。
見夏如龍意動,高修平道:“你在和陸景較量時應該不會介意多出一份助力吧?只是需要你為高遠基金提供一些信息。當然消息的內容不需要你違背你的職業操守。”
從事金融的人員有職業操守嗎?夏如龍嗤之以鼻,不過,他和陸景較量的時候要多一張牌,也是極為不錯的,想了想,伸出手道:“高修平,合作愉快。”
高修平和夏如龍輕輕的握了握手。
從半島酒店里出來,高修平坐到車里,吩咐司機,“去灣仔。”他約了寇凌見面。
進入7月底,江州已經完全進入酷暑模式。江州日報報道了一則消息,7月26日常新縣一株50多年的柳樹被陽光曬到自燃。
遠大大廈外,知了不知疲倦的叫著。五樓的小會議室中,遠大集團的高管正在開會。煙霧繚繞。
目前遠大公司正遇到了一個坎:遭遇到百泰集團為首的地產公司打壓,文舟炒房團的身影若隱若現。
蘇遠揉了揉疲倦的臉,起身去衛生間里在洗把臉,重新回到會議室里聽取負責地產業務彭子實的分析。
遠大電器的總經理范克倫看著會議桌主位上的蘇遠,心里輕輕的嘆口氣。想當年,他追隨蘇遠的時候,蘇遠是何等意氣風發。沒想到蘇遠的岳父先是被逼離江州,蘇遠陷入沉郁當中。
但是不過怎么會說,遠大集團在緩和與景華的關系之后,實際上接著房地產的東風過的很不錯。而現在,又出乎人意料的是,蘇遠因為鬧了緋聞,居然受到了百泰集團的打壓。
遠大集團相比于百泰集團的差距太大。倒是蘇遠的對頭,和華旗下的立豐地產可以和百泰集團扳扳手腕。
看著蘇遠那張還有些青雉的臉,他今年還不滿30歲,范克倫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絲同情。人走背運喝涼水都塞牙,蘇少最近八字很背啊。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會楊那里開發資金的問題我再想辦法吧。只要募集到資金,遠大集團在江州還是能過得很滋潤。建業那里的事情不會重演。文舟炒房團不敢進入江州。”
蘇遠做了總結,宣布散會,又留下彭子實、范克倫兩人商議。
彭子實接過蘇遠遞來的香煙,道:“蘇總,只要2個億的資金,會楊地塊的業務就能解套。或者,你看能不能先拿到預售證,我們把房子預售出去也能回籠部分資金緩解壓力。”
這件事,他知道有隱情,但作為蘇遠的下屬,他不好說什么。只能說“技術”范圍內解決這件事的辦法。
“還是想辦法貸款吧。”蘇遠苦笑著道,現在家里的長輩都不待見他,他能找誰幫忙?
當初從高逸手中搶下的地塊,本來打算猛賺一筆,不曾想到在建業的項目虧損,導致會揚這個商業新鎮的開發出現了資金斷裂的危險。
聊了一會,蘇遠便回了辦公室。片刻后,范克倫又來到蘇遠的辦公室。蘇遠打個手勢示意范克倫坐,“老范,找我有事情?”
范克倫點點頭,遲疑了一會,道:“蘇總,我說話直,你別見怪,目前的困難,你是不是和蘇校長談談。”
蘇遠神色有點黯然,安撫著下屬的心,道:“我會和我爸說的。”這些年,他得罪陸景,在江州一分力能做成的事情,要變成二分力才能做。父親在官場上的那點人情已經用的七七八八了。
要擺脫目前的困境——不僅是會揚地塊的資金問題,而是要擺脫百泰集團的打壓,他只能去求已經退休的岳父幫忙。問題就在于他的婚外情剛剛鬧得人皆盡知,登門不被岳父掃地出門就算是燒高香了。
范克倫嘆口氣,告辭離開。心里有些失望。蘇總看樣子很難。
蘇遠沉思了半個小時,咬咬牙,終于拿起電話,撥通了妻子熊玉嬌的電話。從黃海回江州后,妻子已經和他冷戰了快十天。
“玉嬌,是我。晚上我們一起回家吃飯,好嗎?我讓我媽做點好吃,蘇耀有幾天沒見他奶奶了。”
熊玉嬌眼淚又涌了出來,說到底,她對蘇遠的感情很深,沉默了好一會,道:“好,你先回家接我。”
蘇時文是楚北省委黨校副校長,在省委黨校里有一套房子。蘇遠、熊玉嬌帶著兒子蘇耀回來吃晚飯時,蘇時文正在客廳喝茶,見蘇遠進來,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教書育人一輩子,一身清名卻毀在了兒子身上。
蘇遠訕訕的道:“爸,我們回來了,媽呢?”見父親沒反應,又道:“耀耀,快喊爺爺。”
蘇耀才三歲,長的粉雕玉琢,脆生生的從媽媽懷里下來,撲向蘇時文,“爺爺…”
蘇時文這才臉色稍霽,抱著孫子逗弄,又讓兒媳熊玉嬌坐。在廚房里做菜的高錦宛出來,恨鐵不成鋼的剜了蘇遠一眼,“混賬小子,陪你爸坐會。待會兒,親家公、親家母要過來。玉嬌,來,陪媽一起做菜。”
熊為明退休之后,沒有回老家。他原本在襄水工作了多年,早把家安在那里。但江州現在就像花園城市一樣,接到整潔漂亮。他便在江州安度晚年。
熊玉嬌起身去了廚房。蘇遠臉色一僵。今天看樣子是要三堂會審了。
月影清淺。在家里吃過飯后,蘇遠開車載妻子回家,兒子留在了父母處。熊玉嬌眼睛紅紅的,問道:“你的情況很危險,非得要我爸豁出一張老臉求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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