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靜瑤、張靜云慌亂的看向陸景。張靜云有點后悔跟著陸景他們一起走了,急道:“我們去樓上躲一躲。”
陸景搖搖頭,看了看,伸手把齊靜瑤馬尾辮上的頭飾拿下,烏黑的秀發流泄在她肩頭,輕聲道:“半蹲著系鞋帶。用頭發把臉遮住。”又對張靜云道:“低頭假裝翻包。”
很快,樓梯口出現兩名穿著黑色大衣小跑著上樓的男子。一眼就看到樓梯口的三人。
其中一人臉上浮起曖昧的笑容。樓梯口有個女生正側身對他們半蹲著系鞋帶。靚藍色的牛仔褲將臀裹得緊緊的,翹翹的曲線令人想象到摸上去的柔軟感。可惜的是臉被垂落下來的頭發遮住,看不清楚。不過這身段看著就知道是個美女。
齊靜瑤心砰砰的跳著,努力控制著呼吸。一旁翻包的張靜云拿著LV包包的手心都在冒汗。
陸景瞪了上來的兩人一眼,小聲嘀咕道:“看什么?土包子!”
兩名男子嘿嘿一笑,不懷好意的看了陸景兩眼,頭也不回的往走道里走去,議論道:“喲,這小子真他媽爽,帶出去開房雙飛。”今天有要事不方便節外生枝。要是平時,他們鐵定打的這小子內出血。
陸景假裝沒聽到兩人的議論,道:“好了吧?你們女生就是磨嘰。走吧。”三人鎮定的下樓,出了宿舍樓,快步往停在柏油路上的黑色豐田走過去。剛坐上車,陸景就看到一名男子在雨中往路邊這里跑來,嘴里不知道喊什么。
陸景喝道:“十三,走!”
半個小時后,黑色的豐田融匯在黃海的夜色中。陸景三人在路上又換了一輛豪華的凱迪拉克,重新駛向黃海大學。
天空漆黑一片。夜雨中,元娟娟輕抿著嘴,在人行天橋下的陰影里看著過往的車輛。心里緊張而不安。齊姐剛給她打電話了:她的那些仇人已經追來了。現在必須要離開黃海大學。
十幾分鐘后,“滴”的一聲,一輛深藍色的凱迪拉克停在天橋下,齊靜瑤從車窗里探出頭,試探的喊了一句,“小娟?”
元娟娟從陰影中走出來,驚喜道:“齊姐,你沒事了?太好了。”
“上車說。”齊靜瑤打開車門,讓元娟娟上車。元娟娟這時才發現她的室友張靜云在車上,“靜云,你也在。”張靜云別過頭不理元娟娟。
陸景坐在副駕駛座上,借著車內的燈光看清元娟娟的容貌:略顯壯實的身材,容貌普通,臉上帶著真心的質樸笑容。陸景有些明白齊靜瑤怎么會把后路都壓在一個大學生身上。
張靜云對室友元娟娟騙她的事情心里不滿。齊靜瑤看出端倪,低聲給張靜云說著她的處境和不得不掩飾的苦衷。
陸景聽著聽著嘴角就微微翹起來。齊靜瑤說的大致上符合事實,只是從齊靜瑤她自己的角度來看。
十幾分鐘后,張靜云的臉色逐漸的好起來,和齊靜瑤、元娟娟說起話。
陸景回頭道:“張靜云,你今天晚上住麗景度假村,不用去你朋友那里。明天上午我安排人送你回交州。”張靜云在樓梯口與他和齊靜瑤一起,已經被卷到這件事中。
“好吧。謝謝。”張靜云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她要是晚一點走就給人堵在寢室了。她性子文弱,知道她這是受到了牽連,但沒有發脾氣,也沒說什么。
這時,陸景的手機忽而響起來。陸景看看,是嚴景銘的號碼,便接了電話。
“羽總,不好了,齊靜瑤給陸景帶走了。”黃海新匯區的主干道上,一輛白色的國產面包車漫無頭緒的到處竄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中年男子誠惶誠恐的匯報。
“什么?怎么回事?”羽樂池大聲道。好不容易得知準確消息,居然又讓人溜走了,“你們他媽的怎么辦事的。”
中年男子辯解了幾句,又嘆道:“我們都沒想到他們會是三個人一起,等我發現他們已經上車了。我們在黃海大道附近跟丟了人。但是,羽總,我看過陸景的照片,認得出來是他。”
“操尼瑪!”羽樂池掛了電話,用力的拍著辦公桌,一股邪火在心里發泄不出來,今晚,不知道多少人在等著消息,結果他安排的人又把事情搞砸了。
想了想,羽樂池撥了嚴景銘的號碼,這未嘗不是一個和齊靜瑤對話的機會。只是,多了一個第三方,陸景。
夜雨凄凄,深藍色的凱迪拉克平穩的駛向麗景度假村。靜謐的車中,陸景和嚴景銘的對話就顯得格外清晰。
“陸景,我想和齊靜瑤說說話。”
陸景平靜的道:“嚴景銘,你打錯手機了。你應該打齊靜瑤的手機。”
電話里嚴景銘卻是突然爆發,“陸景,你他媽別裝了,我的人看到你帶著齊靜瑤從黃海大學里離開。”陸景真的和齊靜瑤在一起讓他十分焦慮。
陸景微微皺眉,掛了電話。齊靜瑤現在可是要接受組織調查的干部。他當而皇之的和齊靜瑤攪在一起勢必會被人詬病。看到了又怎么樣?反正他是不會承認的。
齊靜瑤,元娟娟,張靜云看著陸景,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掛掉嚴景銘的電話。
車到麗景度假村1號別墅門口。一排排青松在雨中挺拔而立。
元娟娟眼睛里閃過幾許羨慕,她從來沒想過她能有幸在這樣豪華的別墅中住一晚。只是,這份心思立刻收起,擔憂起齊姐的處境來。顯然,齊姐必須要前排坐著的陸景幫忙才能真正的脫險。
剛進別墅,嚴景銘的電話又打來了。陸景毫不猶豫的掛了嚴景銘的電話。他和嚴景銘沒什么好談的。溫暖如春的客廳里,明雪和何夢明穿著休閑的家居服正在環形的乳白色長排沙發上坐著說話,見陸景帶著三名女孩進來,一起迎了過來。
“明雪,你讓廚房準備點宵夜和酒。小明,你安排下她們三個的房間。”陸景對明雪和何夢明笑了笑,吩咐道,他自己去了衛生間洗臉。這件事他需要理一理:
嚴景銘的人既然已經發現了他和齊靜瑤在一起,他是否還可以繼續以齊靜瑤手中的秘密打擊嚴景銘呢?畢竟心里猜測和被人看到是兩回事。
陸景在二樓書房里吸了一支煙,再下樓來時,可口的宵夜已經準備好。幾人在餐廳里坐下來吃了一點。陸景的手機又響起來。
明雪明媚的笑起來,今夜大概有很多人會睡不著。對齊靜瑤事件的關注可不是只有嚴景銘。嚴景銘倒了,他身邊過往甚密的那些干部呢?
陸景接了電話,微笑道:“閔二哥?”
電話里閔興懷哈哈笑道:“是我。還沒休息吧?”聽陸景說沒有,就笑著說明來意,“嚴景銘想要和你通話,但是他說你連續掛了他三個電話。讓我來做個說客。”
陸景笑了笑,沒說話。
閔興懷勸道:“陸景,你還是和嚴景銘談談吧。你要是利用嚴景銘的情人來打擊他,下一次別人也有可能用這種事來打擊你,更何況,你家里做好和嚴家開戰的準備了嗎?”
陸景辯白道:“閔二哥,齊靜瑤和嚴景銘鬧掰,嚴景銘要送她進去。她向我求救,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其實,這件事的關鍵就在于嚴景銘的人看到了他和齊靜瑤在一起。他由幕后變到了臺前。陸景也沒有料到今晚齊靜瑤正好會暴露。這對利用齊靜瑤打擊嚴景銘很不利。正如閔興懷說的,陸家做好了和嚴家開戰的準備了嗎?
閔興懷笑呵呵的道:“你這話我是信的。黃海那里有風聲嘛。京城這里我會替你放出話。不過,你還是和嚴景銘談談吧,他很有誠意。沒必要搞的魚死網破。”
陸景笑笑,道:“行吧,我等一會給他打電話,聽聽他的誠意。”
吃過宵夜,陸景打發張靜云、元娟娟先去洗澡睡覺,然后對齊靜瑤道:“嚴景銘想要和我談判,你什么想法?”
齊靜瑤輕嘆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性太多。我腦子里現在像漿糊一樣,無法思考。”
在國內她肯定呆不下去了,嚴景銘不會對她放心。她想去美國,想跟著陸景。但是,只要看明雪和何夢明的姿容,一個冷艷嫵媚,一個嬌柔清麗,她引以為傲的姿色要遜色于陸景的兩位助理,想要跟陸景的話,怎么說得出口?
她最佳的選擇肯定是向陸景咬死,不透露嚴景銘的秘密。這樣一來,她可以在陸景心里留下好印象,家人也可以免于被嚴景銘報復。問題是,就算她現在說沒有賣嚴景銘,嚴景銘會信嗎?一時間,她有些迷茫,不知道該怎么決定。
陸景剛才在書房里已經有了腹案,道:“齊靜瑤,我送你去美國。你現在按你的想法給嚴景銘打個電話。”嚴景銘談判誠意什么的,他自是不信。
“啊…”齊靜瑤雙手掩住嘴,難以置信的看著陸景。陸景說按照她自己的意思給嚴景銘打電話,意思就是說不要她出賣嚴景銘的秘密了。
但是,陸景剛才在725宿舍還不同意的啊。她很清楚,像陸景這樣的人如果做出決定很難更改。是什么促使他改變了主意了。陸景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齊靜瑤這會兒是真的覺得腦子要炸開了。
陸景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道:“怎么,你不愿意?我保證你衣食無憂的話依舊有效。至于你想跟我的話,我當你沒說過。”
明雪、何夢明都是非常聰明的女孩子,從只言片語中立即推測出陸景和齊靜瑤談話的情況。
“沒有。我愿意。”齊靜瑤臉上有些發燒,滾燙滾燙的,她很久沒有羞赫的情緒了。但是看到明雪那雙帶著清幽冷意的眸子看來就渾身難受。
陸景將手里的手機撥了嚴景銘的號碼,輕輕的放在茶幾,齊靜瑤欠身拿起電話,電話里已經傳來嚴景銘壓抑著憤怒的聲音,暴風雨前的寧靜語調,“陸景,你,到底想怎么樣?”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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