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南陽路。一路之隔的南陽街上十分繁華,人流密集。驕陽照射在高大的梧桐樹上,在大理石地板上泛出色彩斑斕的圖案。
下車后,看著這熟悉的景象,陸景深深的吸了口氣。江州四月底初夏的氣息隨著空氣涌入喉中。很愜意、怡然的味道。
前世里在江州生活了十年。再加上這輩子的時間,他對這座城市有著很深厚的感情。
“砰砰”的關門聲一陣陣的響起。坐在后面車中的宋雨綺、墨靜雯、王者俱樂部的成員紛紛下車。和等在南陽街這里的熟人相互打著招呼。
陸景笑著問王燦、風白露,“你們的住處我來安排?”
王燦笑著擺手,“不用了,我有地方去。余小胖有安排。”等在南陽路這里的余志成憨厚的笑起來,對陸景道:“我都安排好了”。
“白露,你呢?”陸景點頭,轉頭問亭亭玉立站在馬路邊打著小花傘遮住太陽的風白露。
“二哥,我聽你安排。”風白露秋水般的眸子落在陸景臉上,帶著些許期待嫵媚輕笑。這會兒,婉儀姐可不在陸景身邊。
女生和男生的關系,并不是只有上床和不上床兩種。還有其他的關系。她對陸景有親近之意。但沒有成為他女人的想法。
不過,如果陸景邀請她晚上一起喝杯咖啡、在江大校園里散步賞月,她不會拒絕。這應該是一件很愜意和值得期待的事情。
陸景笑著作出決定:“那住清江心語那兒吧。”
正在一旁和宋雨綺、墨靜雯嘰嘰喳喳說話的徐詠碧聽到這個安排,禁不住貝齒輕露的笑起來,有著無端的清純感。陸景這個安排可是把風白露丟的遠遠的。
方老師回京城安胎休養,她的房子空著的。位于積西鎮上的清江心語離南陽街這兒可不近。
一行人就在南陽路上分開。陸景和徐詠碧、宋雨綺、墨靜雯坐車前往南園別墅。王燦和王者俱樂部的領隊、隊員前往徐華路麗都酒店。陸景安排了一名司機送風白露去清江心語。
陸景現在對他自己在美女面前的自制力有相當的認知。要是安排風白露住在新豐公寓這里,寡男寡女。他還真有些對自己不放心。風白露對他的親近,他怎么會感受不到?
然而,風家的明珠是不能勾搭的。
說說笑笑。陸景四人到了南園別墅8號別墅。邵秋蘭的預產期在4月25日,就是兩天之后。這將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孩子。他的血脈的延續。
只是。算上前世的經歷,他還沒有當父親的經驗。這讓他最近時不時有些奇怪的情緒冒出來。時而興奮、時而惶恐;時而憂慮、時而傻笑。
和等在客廳里的唐雨瑤、何夢瑤溫柔的擁吻之后,陸景迫不及待的快步上樓。
“姐…”陸景忐忑的推開二樓書房的深色實木房門。
精致、知性的邵秋蘭正在書房里伏案寫作,精巧的金絲眼鏡架在鼻梁上。抬頭看著陸景,精致無瑕的臉蛋立即浮起動人的笑容,帶著吳地軟語的清麗聲音嬌軟無比,“小景…,你回來了。”
對嚴景銘來說。呆著京城里時不時會有些壓抑。京城里,他要注意的人太多。而到京郊商云市的感覺則完全不同,頗有些海闊天空的感覺。
商云市位于京城西北300公里處。走高速需要兩個小時。由于日照充足,這里是京城的水果蔬菜供應基地,并且存在大量的葡萄酒莊。
車子進入慕容莊園。藍天白云,成片的葡萄莊園。青白色的別墅群位于葡萄園的左側,兩車道的蜿蜒馬路延伸進去。眼前的景色讓嚴景銘心曠神怡。
怪不得,商云市在京城聲名鵲起。
嚴景銘一路想著,在慕容莊園的客廳里見到了約他此行的人。碧湖集團的董事長慕容澤。五十多歲的男子,圓圓的臉。笑起來眼睛很小。予人狡黠的印象。
“慕容董事長,你好。”嚴景銘主動的向含笑的慕容澤伸出手。
他很清楚慕容澤被韓鴻信整了事情。起因是慕容澤對陸景說話不敬。這是他肯應邀來商云市的原因。
“嚴少,你好。”慕容澤之前早就和嚴景銘認識。熱情的邀請嚴景銘去陽臺上小坐。五一過后。商云市還是暮春之際,氣溫適宜,景色極佳。
少頃,莊園的傭人送來一瓶葡萄酒。慕容澤和嚴景銘品著紅酒,說著閑話。聊了一圈之后,談話的氛圍慢慢的起來,慕容澤笑著問道:“嚴少,這次魯東的風云,你有沒有具體的消息?”
嚴景銘笑而不語。眺望著陽臺遠處的風景。心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做的事情不過是棋盤一角的爭奪。你問我大勢,我怎么知道?”
魯東的局勢還在膠著中。不過。徐城劉書記應該沒什么事。
慕容澤水平不行,但是也知道站隊的重要性。見嚴景銘不說,神秘的笑著道:“嚴少,我想介紹一位朋友給你認識,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嚴景銘笑笑,“慕容董事長,我一向很喜歡交朋友的。”
慕容澤哈哈大笑,拍了拍嚴景銘的肩膀。這才是他大費周章的邀請嚴景銘來慕容莊園見面的原因。
慕容澤給嚴景銘介紹的朋友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身高1米8,容貌比嚴景銘還要英俊三分,面部線條很硬朗,鼻梁高聳,俊眉星目,一等一的美男子。
“這是我們亞太財團吉永副會長的子吉永右典,他的中文名叫做吉玄德。”
吉永右典晚上七點多才到慕容莊園。明亮的客廳中,慕容澤給嚴景銘介紹著吉永右典的身份。
“嚴君,請多多指教。”吉永右典鞠躬說道,很有禮貌。說著一口地道的漢語。字正腔圓。
“吉永先生客氣了。”嚴景銘笑著說道。接下來的晚宴中,他便是打著哈哈,顧左言他。不肯透露任何關于魯東的事情。他和蘇琳還沒有離婚,但和蘇家往來已經很少。這種事一說就露餡了。
吉永右典也不急,很淡定的陪著嚴景銘閑聊。臨到十點多。拿出一張照片給嚴景銘看,“嚴少。我來京城是為了尋找這位美麗的天使,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到我?”
嚴景銘拿起照片看了看,手里仿佛拿著一團火,再看向吉永右典的眼神就變了。
照片上是李家的公主、陸景的初戀,李菲菲。她穿著白色的擊劍運動服,拿著劍,身姿修長性感。看情況照片是在國外拍攝的。
吉永右典很認真的點點頭,表明他的態度。仿佛。他真的不知道李菲菲是誰一樣。
嚴景銘吞了口唾沫,道:“吉永先生,我明天早上給你答案。”
瑪德,這可是玩一把大的。但是,他無法放棄可以讓陸景痛苦的誘惑。
風天澤追求李菲菲被陸景趕的差點無法回國的事情京城里都知道。而且據說李菲菲不用政治聯姻,陸景在里面起了很重要的作用。陸景的心思,他多少猜得到一點。就是自我定位為類似于李菲菲的守護騎士一樣的角色。
假設,李菲菲被別的男人,還是個日本人給上了,陸景情何以堪?哈哈!
嚴景銘駕駛著他的賓利返回京城時。已經是五天以后的晚上。想起這兩天在慕容莊園里那對雙胞胎能榨干男人骨髓的美妙,嚴景銘禁不住瞇起眼睛。
他打電話給他叔叔時,他叔叔對他這幾年的表現很滿意。隱隱提到可以讓他重新回嚴家幫忙處理一些事情的想法。這讓他心情大好。禁不住哼著小曲:“想當初,勞資的隊伍才開張…”
手機鈴聲響起。
嚴景銘按著藍牙耳機,接了電話,“秦少?”
“是我。”電話里傳來秦成文令人如沐春風的聲音,“景銘,有時間吧?來一趟嘉南俱樂部。我有點事情當面和你說。”
嚴景銘心里涌起一陣不舒服的感覺,在得到叔叔的暗示后,他心氣正在逐步的恢復。想了想,耐著性子道:“好的。秦少。”
一個小時后。嚴景銘趕到嘉南俱樂部和秦成文見面。1號包廂中,秦成文給嚴景銘倒了杯酒。輕嘆口氣道:“景銘,楚北省常委副省長調任魯東。擔任魯東省委副書記、徐城市市委書記。原徐城市市委書記劉勇志調任魯東政協副主席。”
仿佛一個晴天霹靂劈在嚴景銘的頭上。手里的酒杯掉落在桌子上。上好的白酒灑在嚴景銘的褲子上。他猶未察覺。事情完全是往他期望相反的方向走。
這tm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成文搖搖頭,接著道:“市里的一位副市長另有調用。謝海逸的父親,江州市市長謝曉越升任楚北省副省長。江州市市委副書記陳史益將會擔任江州代市長。”
秦成文仿佛怕刺激不到嚴景銘,將所有的消息都拋了出來。以嚴景銘現在的地位,目前不可能接觸到這樣的消息。
這一連串的消息意味深長。需要細細的體會其中的縱橫捭闔、精妙之處。
對嚴景銘最不利的是他岳父在魯東影響力的消退。只要他沒有和蘇琳離婚,夫妻終究還是一體。嚴景銘現在對嚴家而言,可真是一點作用都沒了。
他賺錢的能力,才華什么的,都不重要。在國內,最不缺得就是人才。
簡而言之,嚴景銘的政治籌碼全部輸光。
雖然,他不是下棋的人。
人生的隨波逐流大抵如此。
嚴景銘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嘉南俱樂部。
對他來說最難受的是:回到京城時,他還志得意滿,期望拿回失去的東西,下一刻,一切夢想都化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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