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薛寶琴卻對這個雖然彪悍,但是沒招惹過自己的大嫂沒什么反感,也不想這么在街上待著,就說:“伯母,咱們這樣也不行,家里的房子一時也未必能居住,先去嫂子娘家里小住幾日,收拾里房子再搬出來也不遲。怎么都是親戚,總不好辜負了嫂子的一片心意,人家看了也笑話。”
這里薛姨媽還是不想去,紫鵑就說了句:“這個時候,誰知道有個什么呢,能有夏家這等高門大戶躲一躲總是好的”“。”好吧,其實紫鵑對夏家這個彪悍千金還是有些好感的,也不希望她被薛家害了一生,就是不能借此和離了,起碼也落個好名聲,以后好改嫁。
這話果然起了作用,這薛姨媽哪里見過抄家的架勢,有些怕了,想想夏家也有些勢力,倒是個躲躲風頭的好地方,只是……
薛寶琴看她還猶豫,就說:“伯母,大嫂特意來接,如果不去不是掃了親家面子,以后外頭說起來是咱們沒理的,去了也好看著一家人的。”
這么一說,薛姨媽才松動了。這個時候紫鵑找的車也來了,居然找了三輛來,雖然不是什么好車,不過倒是干凈,薛寶琴就問:“林姐姐去哪里?”
林黛玉回答:“紫鵑外頭有個宅子,我們先去那里。“
薛寶琴不由說:“紫鵑這可是未雨綢繆了。“
這個時候只見春枝和果子跑過來:“林姑娘,紫鵑姐姐!“
紫鵑就問:“凡是不在府里名冊上的都放出來了?“
春枝回答:“家生子的也不放,只是我們這些外頭來的放了。“
如果只是把賈府的親戚放出來,很是正常,不過連下人也清點的如此清楚,卻是罕見,紫鵑一時想不出是什么個意思。不過春枝和果子能出來。總是好的,可惜春纖栽在里面了。
紫鵑就說:“果子你替這位大哥趕車,雪雁你扶著姑娘上車。春枝你扶了王嬤嬤上后頭的車。后頭的那位車夫大哥,你的車也跟上,我一樣付錢。“雖然是鬧市里,但是畢竟賈府出了這等事。這些人也看著的,沒準有什么想法,好在看他們不是一路。不過剛才的閑漢各自找的人,不如一并用了,既少了麻煩,又加了人,應該安全些,不過多費幾個錢罷了。
她們雖然現在有果子這個男子,到底是個少年。看著機靈,可是真動手看著就不行,所以不得不省事兼小心。
這時候,林黛玉卻拉了拉紫鵑的袖子,紫鵑會意。順著林黛玉的視線一看,原來是史湘云,居然也被放了出來好吧,她也只是賈府的親戚,史家雖然翻不了身了,但是也沒有把已經放出來的史湘云再抓進去的意思,現在抓的又是賈府的人,她自然也不在其中。
現在賈府清出來的親戚,只有林黛玉一行和薛家,還有就是史湘云了,刑岫煙因為待嫁早搬走了,李家人也還好沒趕上今天上門。
如今薛家有夏金桂來接,不來接,去客棧或者自己的房子對付一下也不是不能,林黛玉有紫鵑的安排,所以只有史湘云沒著落。
雖然現在和史湘云已經撕破了臉,不過林黛玉是個心軟的,總不能看著史湘云流落街頭吧。不過這時候,她一個深閨嬌女遇到這等事,自然有些沒了主意,只好讓紫鵑拿主意。
史湘云也發現了自己的困境,她不可能跟著薛家走,她雖然和薛寶釵交好,但是和薛姨媽也什么特殊交道,和薛寶琴更是不和的,再說薛家也不是要回自己家的,倒是要去薛家的媳婦娘家去,她和這薛家大奶奶更加是沒有來往,連個遠親也難算的上。跟著林黛玉是她唯一的出路,要不她就流落街頭去,可是偏最近和林黛玉處的甚是不好。
要按紫鵑的性子就是不管她的,但是林黛玉卻實在是個心軟的,要是就這么把史湘云扔在街上,再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只怕是一定的,畢竟這史湘云完全沒有生活能力,被說人情世故,就是高門大戶之外的生活常識也不知道的這林黛玉恐怕要內疚一輩子的。
就當為自己姑娘積德了,紫鵑這么想就說:“史大姑娘是跟著我們走,還是有什么打算的?”
薛姨媽開口說:“云姑娘不如跟著林妹妹去吧,你們姐妹好歹能互相照應一下,等我收拾了自己家,咱們親戚也好住在一處。”
薛姨媽雖然有眾多缺點,但是終歸大家出身,只是就是她想要個面子,如今情勢比人強,自己還要去媳婦娘家寄人籬下,自然實在沒辦法照顧史湘云的。
史湘云也不是真傻,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沒有別的選擇,不過放不下面子,既然紫鵑先開口又有薛姨媽的臺階下,才點點頭,跟上林黛玉一行。
紫鵑本來想讓雪雁照顧她的,可是雪雁這孩子膽子小,有些嚇住了,只是知道緊緊跟著姑娘。紫鵑這個時候很是懷念春纖怎么也得想辦法救她才是,不說她實在是個能干的,就是這么幾年的情分。先顧不上想這些,紫鵑吩咐:“春枝,你跟著史大姑娘。”
和薛姨媽和薛寶琴告辭,上了車,總算到了地方,結果結算車費的時候,還是出了問題。
雖然在市區里面,而且好幾個不同的車夫一起,還有果子這個在外頭看著路的男人,總算沒出什么大事,比如把她們拉倒什么地方拐賣或者搶劫。但是不等于這些人不會趁火打劫靠山倒了的幾個女人當然要勒索一下。
不過紫鵑卻不是那么好訛詐的,倒不是在乎那幾個錢,只是擔心如此一次讓步,讓這些無賴食髓知味,日后再來訛詐,甚至還可能引來其他無賴,必然后患無窮。
好在紫鵑先讓林黛玉等人進去,她自己留在外頭付賬,所以不怕他們鬧騰。外頭吵鬧。林黛玉本來想讓雪雁出去說讓紫鵑破財消災,息事寧人。偏偏這個時候,史湘云說:“我聽說你那紫鵑頗有積蓄。怎么為這等小錢和這些走卒販夫爭吵丟人顯眼。”
林黛玉最是護短,聽了這話,就怒了:“什么叫丟人顯眼?本來講好的價錢,他們非要多要。這根本就是訛詐!講到哪里都是我們有理,我們紫鵑有什么丟人的?難道任他們訛詐?”
pángbiān春枝是個嘴上從來不吃虧的,她本來就是賴家給紫鵑的。當然向著紫鵑,賴家小丫頭出身也沒什么規矩,就插嘴說:“史大姑娘哪里懂著市井的規矩,要是真的向著些無賴服軟,那么以后就等真的丟人現眼吧。”
“好像你多懂市井規矩似的?”史湘云心里對紫鵑只讓個不入流的小丫鬟跟著自己有些不滿。
“我本來就是市井街巷里出來的,怎么個不懂?”春枝不認為市井出身有什么不對。
史湘云估計也想情勢比人強,或者不愿意降低身份和春枝這樣的小丫鬟說話。所以冷笑一下,沒再說什么。
林黛玉等人擔心的聽著外頭的動機,生怕紫鵑吃虧,還是春枝聽了一時說:“紫鵑姐一個人,那小廝也不見頂事。我去幫忙吧。”
林黛玉點頭說:“去吧。這樣的事不能報官么?”
“這點子衙門哪里會管的?再說真要衙門來了,看咱們這樣府里壞了事的親戚的人家,恐怕比這些無賴還黑。”春枝雖然沒受過教育,也沒見過大世面,但是天生的千伶百俐。
林黛玉也不是沒經過世態炎涼的,只能嘆口氣:“那你去幫幫紫鵑吧。要是實在不行就多給錢吧,千萬不要傷了人的。實在不行,我們搬走去住店去。”
春枝心里卻想:著京城地界,那個店家不是貴的很,咱們這些人長期住店哪里吃的消!不過想林姑娘今天實在不容易,還是別說這個,讓她煩心了,就只是點點頭出去了。
外頭的紫鵑也真的正頭疼不已,她也不是沒見過世面,以為什么談判都應付的來,想不久前不就虎口拔牙和王熙鳳談交易的。可是談判技巧什么的,對這些市井無賴并不有效,紫鵑兩世為人都真的沒有和市井無賴打過交道前世有公司保安,后世深宅大院。
好在這些也不全是職業無賴,不過一個車夫是,其他跟著起哄想得些便宜。而且雖然知道紫鵑她們是落難人家,但是紫鵑那氣場在哪里,他們也不敢過分,所以形成對峙局面。
等市井巷陌出身的潑辣春枝加入,她可不是再怎么氣急也放不下教養的紫鵑,雙方吵做一團,倒是吸引了許多路人圍觀。
紫鵑現在反而插不上嘴,心里卻著急,這一番爭執,也讓路人知道了自己這里的情況,靠山倒了,家里又沒什么撐場面的男人這年頭可不是女人能頂半邊天,更沒婦聯什么的婦女維權單位,基本男人不在家,就說家里沒人,就說女人不是人的時代這要被人盯上,就說沒那么嚴重,鄰里欺負一二也麻煩。
好在沒什么鄰居,兩面市街巷,兩面是鴻升客棧,那老板看著不是什么落井下石的人,可是這客棧人來人往,客源就不保證都是良民了,誰知道沒有逃犯什么的。紫鵑越想越焦慮。
正當紫鵑急的想要抓狂的時候,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葉姑娘,你這又是怎么了?”
這么二的話只有一個人能說的出,那當然是衛家少爺衛若蘭了,不過紫鵑卻眼睛一亮:“這些車夫要訛詐我,講好的價錢到了地方就不認賬了。
雖然錢是小事,但是不能開這口子,天子腳下還沒王法了!什么行業不都得講個信用,他們就是看我們都是女人,而且這會子也沒空去行會告他們。
再說我要是給了,無賴么,還不是都貪得無厭的,得了好處,以后誰都來敲詐一把,我們的日子就甭過了。”
衛若蘭少爺雖然離家出走了看情況史家是翻不了身了,衛家做戲也夠,估計少爺也該能馬上回家了但是看起來絕對是個養尊處優富貴逼人的公子哥,這對這些市井無賴很有震懾效果,這個女人家里倒臺了,居然還有其他的靠山?
而且除了那無賴外,其他人都是真的車夫。不過貪便宜,真要聽說這女子知道去行會告,也有些怕了。
好吧紫鵑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古代這些討生活的人一般有個行會的。對他們來說這行會的權威比官府要重要的多。今天變故一時也震驚了紫鵑,這時候才想到行會什么的說法,當然是不是有行會,也是猜的。
衛若蘭聽了紫鵑的話。馬上瞪了這些人一眼:“這真的是訛詐啊,平潮你去京兆府……”
“算了,這點子還不夠立案的。不如去行會評評理。”紫鵑早觀察到那幾個車夫聽見行會的時候,臉色一變,看來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就勸阻說。
紫鵑看來,就是有衛若蘭的面子這點事也不用到去衙門的,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些車夫多數不過一時貪念。一旦進來衙門怎么也得脫層皮。何況今天紫鵑也實在不想和官府打交道。
有了貴公子撐腰,局面果然馬上逆轉,那些車夫,尤其那無賴馬上見風使舵改了口風,恨不得連說好的車錢都不要了。只求脫身。
紫鵑還是按數給了車錢:“我從來不占別人便宜,不過也從來不讓人欺負了去的。”
“欺負你恐怕不容易。”衛若蘭很感慨的說。
“這邊人家就欺負上門了。”紫鵑嘆口氣說:“我們府里今天出事了,這不是人不是人的都想踩上一腳。”
“榮國府?”衛若蘭睜大了眼睛。
紫鵑點頭:“說是抄家。”
“那你們怎么辦?我是說你們林家人。”衛若蘭是個善良孩子。
紫鵑聽了想到一事:自己這口京片子足以說明自己是賈府的家生子,為什么衛若蘭會認定自己是林家人,或者這些豪門世家這樣的情況都是這么處理的,倒是賈府tèbié推遲了很多。
紫鵑就解釋說:“我們林家人倒是沒事,這不都放出來。我之前在這里買了這個小宅子,沒想到現在用上了。”
衛若蘭看看紫鵑身后的院門,認真的說:“葉姑娘你果然是狡兔三窟啊。”
&……#(¥衛少爺你果然是個“井”啊,橫豎都二。你就不會說句好聽的,比如什么葉姑娘你未雨綢繆什么的。
好在衛少爺雖然二,但是夠義氣,對紫鵑說:“你們有什么事用到我,就派人去我家找我就好。官府那邊我也幫你們問問。”這話說的蠻大聲的,專門給這些落井下石的小人聽的,這里雖然是些女子也不是沒人幫助的。
那些勢力小人果然發現紫鵑她們有人撐腰,雖然深宅大院出來的,怎么和外男有來往是些閑話的好題材,但是有這個依仗,明面上的乒是不敢了。
紫鵑現在也顧不得后續的什么閑話了,主要還是她前世的觀念在那里,真的對這個重視不到那里去。
她只想著現在必須保證安全,她們這里除了一個未成年的豆芽菜一樣的果子,都是女子,要是被人盯上了,別的不用,爬墻進去轉一圈,那才真的是名節難保呢,比不著邊際的閑話嚴重多了。
這點就是再二的衛若蘭也明白,所以故意這么說,讓某些心懷不軌的人有所顧忌,就算說人家有相好的這等臥碎語也有什么不軌行為的好。
這年頭就是這樣,女子獨立幾乎不可能,有個依靠就是不同的。紫鵑這時候有些理解尤家姐妹的想法了,不過還是認為她們也不是沒有其他選擇。
見有衛若蘭這個撐腰的,那些車夫得了講好的車錢也都不敢再糾纏都走了,看熱鬧的人也就散了。
送走了衛若蘭,紫鵑帶著果子和春枝回去,春枝和果子都是見過紫鵑處事的,似乎也不奇怪她認識什么貴公子哥兒能幫忙解圍她們認定紫鵑是個十分能耐的,其實真的是運氣,紫鵑也沒想到運氣好到這個危機時刻能遇上衛若蘭。
紫鵑剛進了門,果子不用吩咐就把門關死銷上,想了想,居然搬了個大花盆堵上了門。
紫鵑剛想說:不用,我們得等會兒出去買點日用。可是還沒開口,就被人抓住:“剛才在門口說話的是誰?”
紫鵑被抓的生疼,一把推開抓她的人史湘云:“衛若蘭。衛家五少爺。”
“你怎么認識他?”史湘云的眼光像是要把紫鵑撕了。
紫鵑冷笑:“認識衛家少爺的人多了,你都一個個逼問去怎么認識的去?我認識衛家少爺又怎么樣?”轉頭對一臉擔心的林黛玉和雪雁說:“雪雁扶著姑娘去屋里休息一下,我帶著果子去買點日用……”
“是你勾引的衛少爺!”史湘云這邊腦補出一個強大的結論:“要不你怎么會和他這么熟?!都是你這小賤人!”
“閉嘴!你怎么能這么說!”林黛玉也忍不住爆發了。對她這樣的古代貴族淑女來說,名節大過天,最怕別人污蔑名節。所以聽見說“勾引”,“賤人”的話。絕對無法忍受。
紫鵑阻止了要和史湘云對罵的春枝,冷冷一笑:“史大姑娘,你也是列侯之門出來的。要是家里不出事,也是要做大家主母,難道就這點見識,連外頭賣菜的姑娘都不如了,賣菜姑娘也知道婚嫁的事根子在哪里。”
史湘云也冷冰冰的看著紫鵑,恨不得用目光把紫鵑絞碎:“什么意思?”
估計這姑娘腦子還是夠用的,知道真打起來。她打不過有兩個“打手”的紫鵑,當然是指果子和春枝,林黛玉和雪雁的別說不會參加肉搏,就是參加戰斗力也為零,可以忽略其實還有一個真的被她忽略的王嬤嬤。所以還保持理智的問。
紫鵑卻先對雪雁和王嬤嬤說:“扶著姑娘去屋里休息。春枝去看看廚房有什么必須添置的東西,果子去看看后院有什么異常沒有,房子能住么,又沒有漏水的地方。”
然后才轉身對史湘云說:“史大姑娘真的以為是衛家少爺自己想一出是一出的要和史大姑娘你退婚啊?還不是衛家一出苦肉計,看著貴府風聲不好,就想要退婚,可是又顧忌名聲,或者怕看的不準,貴府還能翻身,所以放出衛家少爺自己出去鬧上一鬧。”
史湘云卻不信:“那衛若蘭以后怎么說親?”
“豪門公子,年少輕狂的時候有風流事不是正常的,當時衛家少爺一時被什么狐貍精迷了心竅,就想著和家里訂的未婚妻退婚。過了也就算了,不過一時談資,懂事了不都找個門當戶對的小姐過日子,有幾個人家真的在乎的?”紫鵑對衛若蘭退婚一事,就是這么推測的:“衛家只是要給兒子說個侯門千金,是誰倒是無所謂,換句話,就是不是侯門千金的,誰也沒用。”
“那你家姑娘不是也一樣么?賈家倒了,賈家的表小姐又如何呢?”史湘云估計是一時接受不了紫鵑說的現實,或者她自己也明白這就是真相,但是無法接受,或者真的欺負林黛玉習慣了,當林家就是軟柿子,這個時候也不看自己的處境,為了打擊紫鵑,不惜狠狠的插收留她的林黛玉一刀。
紫鵑敢當著林黛玉說這樣的話,也是想要借此給林黛玉提個醒今天的事已經夠多了,本來不想再今天明說,不過早也是一刀,晚也是一刀,不如一次說清楚,一起疼了就算。
再說了凡事有弊必有利,賈府倒了,對林黛玉未必不是個機會其實當然是機會,不過不能這么說就是了。
不過看林黛玉蒼白的臉色,紫鵑心里一疼,把這筆賬記在了史湘云賬下,所以怒極反笑:“史大姑娘也說了,我們姑娘是賈府的表小姐,不是賈府的小姐,我們姑娘姓林,清清白白的林家小姐,四代列侯之后,二品大員之女,一點沒變。
何況難道賈府還在的時候,我們姑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不成?真要說起來,好人家是不少,可是都不成不是?
倒是現在,我們姑娘倒是能自己做主兒,嫁妝又有,也不是沒有其他親眷,不過不在京里罷了,再低了說,嫁給可靠的素簡人家總是不難。
我們姑娘沒了榮國公的外孫女的頭銜,但是還是管文公的曾外孫女啊,有什么又如何的呢?”
怎么樣?我們姑娘還有管氏家族做靠山呢,身上也清白著,罪不及出嫁女,賈府的事和我們姑娘沒關系。我們姑娘有家世,有嫁妝,有靠山,沒什么好愁的,只有比過去強的,沒有比過去差的。
林黛玉長嘆了口氣,這時候春枝跑回來:“紫鵑姐姐,這里的灶上的家伙都有,只是缺少柴米油鹽罷了。”
“這家原主人走的時候,沒用的東西都送了京城里雇傭的仆人。看來還是留下了灶上的東西,估計是想著我自己也不會置辦,所以這么安排。”紫鵑只是聽說管夫人把不帶走的東西都送人了,廚房的東西,她根本認不全,也壓根沒在意過,不過現在卻有用起來。
春枝又問:“那鋪蓋什么的還有么?”
紫鵑想了下:“沒有了。”
林黛玉就說:“沒有也罷了。雪雁,你跟著去買了布匹棉花來,現做吧。”
“如何快也趕不及啊。也不知道有沒有賣現成的?”紫鵑發愁說,反正她這樣的深宅里女子不知道外頭情況也不奇怪。
這里只有春枝一個不是深宅里長大的女子,她說:“現成的鋪蓋有倒是有,可是都那些窮的沒法了,送到當鋪的。我們倒是無妨,林姑娘和姐姐們如何用的?”春枝小姑娘你是故意忽略史湘云的么?
林黛玉就說:“現在也不冷,咱們在榻上將就幾日也不是不可的。也不知道老太太那邊如何,可有被褥休息。”
“姑娘不用太擔心,要是真要把賈府趕盡殺絕,哪里對姑娘您們這些親戚這等客氣?更不要說把不在名冊上的下人打發出來了,早一并抓了,管那么多的。”紫鵑分析著安慰林黛玉:“我看那些軍爺對老太太還算尊敬,應該不會不照顧老太太年事已高。”
林黛玉雖然聰明,但是倒是深閨嬌女哪里經過這等事,早亂了心神,一心只是相信紫鵑,指望她做主心骨的。
春枝小姑娘卻是極其伶俐的,可惜相貌實在平常,要不如果還有賈府的環境,只怕也能出頭,當然現在連賈府的環境也沒用了。不過尋常日子,春枝卻比紫鵑更是干練,她說:“那我去鄰居問問,哪里能買到柴米布料的。”
這時候,王嬤嬤開口:“哪有小女孩子去鄰居家拜會的,還是老身去吧。老身雖然不是出門的婆子,倒是也是年紀人,勉強不冒犯鄰居。”
可是您老懂柴米油鹽的事么?說了哪里有市場,您老能記住找到么?準確說您老拜會鄰居能問這等不和拜會禮儀的話么?(。請到.qidia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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