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的所有人,仍舊很平靜!
平靜的讓人發顫!
似乎……就像葉震麟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感染力一樣!
到最后,就連薇薇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是的,她不了解暗黑議會,她更不了解這些男人的想法,但她覺得,這個看上去已經有些蒼老的男人是個真男人,真正的男人!
男女之別,不在于肌肉和力量,也不在于褲襠里的那玩意兒的區別,而在與……勇敢、忠誠、擔當、責任!
真正的男人,敢用胸膛去承受這個世界的一切!
最起碼,薇薇安感覺自己的胸腔里面有一股火焰在熊熊燃燒,她想跟著這個老人走上戰場,去那圣城梵蒂岡之下,狠狠戰上一場,九死不悔!她想不通為什么這些暗黑議會的人會這么冷漠,為什么會毫無波動,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主帥身先士卒,敢做敢死隊向敵人發起決死進攻來的更加有感染力嗎?!
當下,這個熱血的女子就要沖出去怒斥,然而,還不等她開口,讓他驚訝的一幕就發生了。
冷箭、屠、虎牙三人緩緩站了起來,很平靜的摘下了自己軍裝上的勛章,一個又一個將那些他們用鮮血換來的榮譽認可放到了桌上。
虎牙在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八年了,老子用八年換來了這些東西,到了如今這地步才忽然發現,原來我一直都被名聲所累而已!所以,我放下了,我放下了一切!魁被刺當日,我在場,沒有盡到一個鐵衛的職責,沒有在魁受傷前倒下,這是我的恥辱和我一直以來追悔莫及的事情,所以,我愿摘下一切榮耀,為魁復仇!”
然后,李天一、二愣子、霸氣站了起來:“身為鐵衛,我們責無旁貸。”
又是一堆榮譽勛章被丟下!
葉無雙當初費盡心思打造的勛章,用來讓每一個武士都有前進的動力,八年來一直如此。
可是到了現在,這一切似乎又變得這么的微不足道了。
索羅斯起身,從身上摸出一張絲綢,“嘩啦”一下展開在會議桌上,人們這才看清,那上面全部都是血指印:“奇跡之城下的噩耗和魁的遭遇傳開口,圣·瓦爾哈拉就已經在請戰,這是請戰書!我,索羅斯·門羅,議會美洲之主,摘下昔年榮耀,愿以恥辱之身入決死隊,對圣城梵蒂岡發動最后的進攻!”
“歐洲分部,吸血鬼德庫拉、好戰者斯巴達請戰!我,凱恩·杰諾維斯,議會歐洲之主,愿入決死隊!”
“非洲分部,百名無敵死囚請戰!我,阿麗莎·羅克斯勒,議會非洲之主,眾王之王,愿入決死隊!”
“亞洲分部,九紋龍,墨龍請戰!愿入決死隊!”
“議會狼刺全體成員立血誓,不斬格列高利十六世,絕不回還!”
“叮叮當當”整個大殿里,到處都是勛章砸在會議桌上是爆出的脆響,連成一片!
薇薇安的嘴漸漸張大了,目瞪口呆看著眼前這一切……
到最后,她的身子漸漸顫抖了起來!
幾乎所有個人戰力不凡的議會大將幾乎全部都已經表態了!
然后……又是沉默!
緊接著,在那鐵王座旁邊的一連串座位中,有一個女人輕輕一笑,站了出來。
她是愛麗絲。
很寧靜,絕美的容顏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我,愛麗絲·潘德拉根·葉,愿入決死隊!同時,我代表議會永遠的盟友潘德拉跟家族作出決定,圣·梅林魔導團,全體進入決死隊!”
“竹葉青愿入!”
“櫻愿往!”
“蘇櫻雪愿入!”
“許平瀾愿與所有人共存亡!”
一切,已經處于失控的地步!
到最后,只聽“叮當”一聲,一道令牌的落地,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
這枚令牌正面烈焰熊熊,背面鐵王座浮浮沉沉,鎮壓一切!
竟是……暗黑議會之主的身份象征,烈焰屠城令!
“所有的異能者幾乎全部都集齊了,怎么可以缺少最強異能者狂戰士!”
葉靜天從鐵王座上站了起來,小小年紀就已經頭角崢嶸,頗具其父之風,負手而立,往那里一戰,竟然帶著一種屬于帝王的威嚴:“議會由規矩,每戰,級別最高者的長官必沖鋒在前!這一次的進攻,關系著議會未來命運的戰爭,我怎么能錯過?”
這回,葉震麟才真的變色了!
“胡鬧!”
葉震麟斥責一聲,站了起來,怒道:“你是現在是整個議會的希望,怎能如此率性而為!?”
“所有的高手,必須全部出動,畢其功于一役!”
葉靜天笑了,道:“難道,我不再此列嗎爺爺?!不,我在!
葉家的男兒,從來就沒有畏戰不前的!
遙望當初,您年輕的時候,在中越戰爭里還不是和士兵一起在泥水窩里打滾?我聽幾位長輩和我說過,老山輪戰里,因為食物短缺,每個人每天只能保證半份單兵口糧,而您,在那種情況下與每一個士兵一樣,從來不肯多吃一口,沒有因為位高權重給自己尋求半點特權的機會!
再說我父親,他征戰一生,縱橫半輩子,可曾因為貪生怕死而退縮半步!議會建立之初,歐洲大戰時他與每一位士兵一樣,都在引用河槽里的臟水,每戰,他必沖鋒在前,所以,他才被議會的武士尊敬,是議會武士心中的戰神!
而我呢?爺爺,我難道不是葉家的兒郎嗎?難道就因為屁股坐在了鐵王座上就打破我葉家的傳統嗎?”
葉震麟久久無言!
最后,葉靜天將目光投向自己身邊的秦歌:“姨,您也是我的母親,我想拜托您一件事情!拜托您照顧好弟弟,若我們一去不回,請您讓弟弟健康的長大成人,讓他學習文韜武略,讓他成為一代雄主,然后繼續與教會戰下去!我葉家男兒一天不死絕,就與他教會不死不休,就因為……我父親的仇!”
秦歌猶豫,良久后,竟然緩緩點頭,輕聲道:“我答應你,按照我們華夏人的傳統,夫死從子,既然你父親不在,你是長子,就是這個家的決策者,你說的,姨答應你!若你們真一去不回,姨會將你弟弟撫養到弱冠之齡,然后,去那圣城之下,將仇恨延續下去!”
葉靜天笑了,眉宇之間像極了他父親,小臉清秀,小的很干凈,竟然輕輕蹲下身子伏在了秦歌膝蓋上,小臉輕輕摩挲著秦歌的膝蓋,低聲道:“姨,您是個偉大的母親,我知道您這么做沒有任何私心,靜天知道的,所以,我走后,請照顧好這里的一切,這是父親的基業和心血。若我們真的一去不回,請您每年在臺伯河前低聲告訴我這一年發生了什么,父親有沒有蘇醒,我會聽到。”
然后,他站了起來,喝道:“這是我的命令,違抗我的命令,就是對鐵王座的不忠!”
“就這樣吧……
明日中午,十二點,圣城之下,我將與你們一起發起決死進攻!這一次,我們不為天下,不為信仰。放下曾經的一切榮耀,只為仇恨而戰!”
沉默!
大殿之內,一片沉默。
然后,所有人緩緩散開了,讓開了一跳通道,任由葉靜天大步離去!
沒有嘆息,沒有悲哀,一切就這么定下了,鐵王座大于一切!
所有決定參戰的人再沒有議論有關于此的半句,只是擁抱每一個在這場大戰中與自己并肩作戰的人,說一句:“再見,我親愛的朋友……”
戰爭很殘酷,殘酷到甚至不給人悲傷的機會,他們不知道真的到了那戰場上,還有沒有機會在與自己的兄弟道別。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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