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休整之后，除了那些受傷嚴重的士兵，空降團的其他士兵都已經融入了新兵之中。自從知道要被并入這個讀力團之后，很多士兵都產生了一定的想法。畢竟之前算是主力作戰團，突然之間就變成一個“民兵”武裝，這樣的落差，誰都無法理解。但命令就是命令，沒有什么講價的余地。誰讓他們是敗軍，就連說話都沒有底氣呢？

帶著滿懷的不甘心，這些士兵們分散開來，分配到各個小隊之中。他們的任務是，配合原先的隊長，對這些新兵們進行訓練，盡快讓他們熟悉和掌握槍械的使用和配合。

不甘心的結果，就似乎不怎么配合，輔助訓練時，也表現的一般般。而趙立原本帶的那些金五星的士兵，早就想和這些所謂的正規軍別別苗頭，在訓練新兵的過程中，也是不斷的明里暗里的較量。

空降團的士兵們，當然不會被這種陣勢嚇倒。堂堂主力空降團，能被一群邊緣地區服役的兵痞們超過，那才是讓人丟人現眼的事情。那些分派下去的士兵，也都摩拳擦掌，時刻準備著和新兵隊長們暗地里一較高下。

不過，注定他們要失望。盡管那些隊長們原來的的確確是兵痞，但是，現在卻可以說算是經過了最嚴厲的血與火的考驗的準特種戰士。在趙立和桑德斯前面幾個月時間內瘋狂艸練過的他們，除了在戰斗功法的修行上還表現平平之外，其他的各個項目，幾乎都可以稱得上是優秀。

更加讓那些空降團戰士們不理界的是，這些隊長們，每一個人都有一種毫無理由的自信，似乎堅信只要有趙立帶著他們，就沒有無法沖破的障礙，沒有無法消滅的敵人。即便是身經百戰的戰士，也都無法理解，這種自信到底是從何而來，難道只是因為一場小小的勝利？

有一點可能大家都沒有意識到，正是這種無法明言的自信，讓那些新兵隊長們，每一個都能夠超常的發揮。或者這就是大勝之余的隊伍和剛剛被人消滅大半狼狽退下來的戰士的最直接的心理感受，也間接的影響到了士氣和其他方面的表現。

自己的心意消沉，但是新兵們卻戰意高昂，形成了一個強烈的對比。面對新兵們這種熱烈的訓練氣氛，空降團的戰士們，誰都無法理解。言語中，也不由得會有些不合時宜的奚落，當然，不止是對新兵戰士，連帶著對趙立也是有些微言。

金五星戰士們的反應，讓空降團的這些家伙們大吃一驚。似乎在金五星，你罵大街可以，罵隨便一個人的娘可以，但是，有一個例外，決不能在趙立的軍營中說趙立的壞話。哪怕不是壞話，只是略微表現的有任何一點不滿都不行。

在老戰士們的心中，趙立重新給了他們尊嚴，給了他們自信，給了他們榮譽，為了維護他們被傷害的同伴，挺身而出，為他們討回公道。說是再生父母都不為過，每一個金五星原來的戰士，都對趙立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強烈歸屬感。也正是這股歸屬感，才能讓他們義無反顧的跟著趙立去送死，去完成那種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而在新戰士們心目中，趙立是趙瘋子，是一個連續剿滅了黑獄傭兵團和黑龍會兩個武裝販毒分子，并約束猛虎組織的強人，是帶給金五星全新生活的希望，是豁出命來保衛他們家園的救星。怎能容忍這些人這樣的說趙立？

就連那些空降團的士兵們，趙立也可以說對他們有救命之恩。盡管嘴里不說，但是他們自己也是知道的。可是，沒有想到，一句小小的牢搔會變成這樣的情況，這卻是他們從來沒有料到的。就算在空降團原來的隊伍中，說團長壞話，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從來沒有過這種全軍上下一心，連一句小話都會讓人無法忍受的情況。

于是，原本和金五星的那些隊長們暗地里的私下小手腳，演變成了公開的較量。在全體集合的新兵們面前，那些隊長們，原來的金五星的戰士們，聯合向空降團的戰士們發出了挑戰。挑戰的科目，由空降團的戰士們推舉的代表來決定，較量的人選也由他們自己選擇，甚至讓那些戰士們無法置信的是，連他們的對手都可以由他們來選擇。

在軍中，尤其是在這么多集合起來排列的整整齊齊的新兵們面前，空降團的戰士們怎么可能咽得下這口氣？立刻不服輸的開始了較量。

雙方較量的結果，讓那些自詡為正規軍的家伙們始終無法接受。絕大多數科目，都是新兵隊長們，原來的金五星的兵痞們獲勝，只有少量的，如戰斗功法的比試上，或者他們從來沒有訓練過的空中項目上，這些戰士才會略輸一籌。但在步兵艸典的科目上，不管是單兵還是集體的配合，空降團的戰士們，都輸的一塌糊涂。

看著這樣實打實硬碰硬較量的結果，這些空降團的戰士甚至無法相信自己眼前發生的一切。難道他們一直一來所經受的嚴格訓練，還不如那個年輕的長官趙瘋子不到一年的特訓來的有用嗎？明明白白的結果面前，幾乎所有人都低下了他們的頭顱。

被之前的失敗和上級拋棄，番號取消一連串的壞消息的影響，再加上之后在新兵們面前較量輸掉的結果，空降團的士兵們始終無法發揮起高昂的士氣。即便是每天在輔助訓練中，動作雖然標準，可是不管從哪里看，都好像缺乏那么一股子精氣神。而那些新兵們，看他們的目光，似乎都帶著有點不服氣，這讓他們的輔助訓練工作更加的難以繼續。

趙立敏感的發現了問題，之前的較量，趙立沒有阻攔，也是想看看這些主力團的士兵們到底有著怎樣的實力。不過，看過之后，說實話，讓趙立很失望。難道軍中的主力作戰團的戰士，就是這樣的素質？

“你的標準太高了！”桑德斯對趙立的不解看的很清楚：“你想想每天面對的都是什么人，難道要求他們每個人，都要有我們這樣的素質嗎？想想你剛進蒙巴頓的時候的模樣，還不如他們。”

這話倒是實在，趙立從新兵訓練結束之后，馬上進入了蒙巴頓監獄。在那里，獄警都是從特種部隊和憲兵那邊拉過去的，連囚犯之中，也只有康洪元和漢斯教授算是比較的普通，其他人，哪個不是好手？

后來接觸的天才學校的這些人，更加是年輕俊杰，每一個拉出來，都是最好的戰士。如果都要以這種標準來衡量軍人的話，那么，空降團的戰士們，的確是有點不夠看。

現在的那些空降團的戰士，簡直個個都可以用垂頭喪氣來形容。剛在敵人那邊吃了敗仗，在自己人這邊的非正規軍身上又是鎩羽而歸，不用別人說什么，只是那些剛入伍沒幾天的新兵們看他們的眼神，就足以讓他們抬不起頭來。

如果讓他們這樣下去，這些人根本就無法成為自己的助力，反而會成為累贅。和李夢蝶桑德斯簡單的商量過之后，趙立將這些人單獨集中了起來。

“看看你們的樣子，你們還是光榮的聯邦軍人嗎？”在一群似乎已經失去了精氣神的戰士們面前，趙立站在一個一尺多高的臺子上，確保所有人都能看到他。面對著戰士們，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嚴厲的質問。

沒有人回答，似乎戰士們已經沒有了希望。大敗，取消番號，的確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接受的。

“全體都有，立正！”這些人似乎比當年剛來金五星的時候，老賴那些人還要頹廢。估計主力作戰團和新兵讀力團之間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他們根本沒有了希望，說不得，趙立也只能再用一些老招數了。

“我知道你們不服氣，不甘心，你們覺得自己被拋棄了，沒有希望了。”趙立看著這些勉強做出立正姿勢，但卻絲毫沒有軍人銳氣的家伙，想生氣卻不知道氣從何來：“很好，連我看著你們，都覺得你們完全沒有希望了。”

“打了一次敗仗，從此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了，是嗎？”趙立是恨鐵不成鋼，這些家伙，如果就這么消沉下去，還不如直接把他們發回將軍那邊。

“只不過一次小小的敗仗，就變成這么一副熊樣？那么，你們有沒有經歷過所有的戰友，全部都犧牲，只留下你孤零零的一個活著的遭遇？你們有沒有經歷過上任的第一天，就被自己的戰士打黑槍的情形？你們有沒有經歷過當你生死一瞬的時候，戰友挺身而出擋在你前面為你擋下必殺的一擊的情況？”一連串的質問，從趙立的口中發出：“如果你們遇上這樣的情形，那又該怎么辦？自殺嗎？”

可能是趙立講的最后一條，讓有人起了共鳴，這句質問，終于有了回答：“長官，難道這些你都經歷過？”

“沒錯，我都經歷過！”趙立大聲的肯定著：“而且情況只比你想象的更糟。”

“長官，你的戰友救你的時候，他有沒有說過什么？”還是那個聲音，問的有些低沉。

“有。”趙立再次肯定的回答：“當他臨死的時候，看著我，對我說：‘謝謝你！’這是我這輩子挺過的，最讓人無法忘記的感謝。”

一句話，讓所有人似乎都有些驚訝。經歷過戰事的老兵們，對戰場上的生離死別都看過，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救人的，會對被救的人說謝謝。

“為什么，長官？”這次不是原來的那個人，換成了另一個聲音的問話。

“這個問題，你可以去問問那些戰士們。”趙立示意了一下正在代領新兵們訓練的隊長們：“今天晚上，給你們時間，你們可以好好的交流一下。你可以問問他們，他們在這里失敗過多殺次，多少次被那些武裝毒販欺負，多少次被人欺負了還要陪著笑臉，多少次出門連頭不敢抬？也可以問問他們，為什么不到兩百人就敢和消滅你們大部分的叛軍大隊交火，為什么他們現在能走在金五星的任何一個地方，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小看？”

士兵們都沉默下來，這些問題，他們都沒有想過。對金五星的詳細情況，他們都不清楚，只知道，原來的長官說過，這里是一群烏合之眾僥幸碰上另一群烏合之眾，所以才能趾高氣揚。只不過，他們的正規軍就是被所謂的另一群烏合之眾打成了這樣，始終抬不起頭來，還要靠趙立他們接應才能安全撤回。最讓他們想不通的就是，為什么他們被分割包圍然后集中的時候，遭到了叛軍窮追不舍的打擊，而趙立他們負責斷后的時候，只有兩個人，卻沒有什么人敢大肆的追擊。

“那個打黑槍的戰士呢？”有人問了出來這個問題。

“他現在是最好的戰士。”趙立一句話，讓大家嘩然出聲。打自己長官黑槍的戰士，居然沒有受到懲罰，現在還成了最好的戰士，這事情，說出來誰會相信？

從這點上，就顯然和金五星原來的戰士們不同。那些戰士，就算是天塌下來，趙立站在面前訓話的時候，也不會這樣的混亂。

“我給你們時間去交流，也給你們時間去考慮。仔細的想一想，你們還是不是軍人，還要不要繼續做軍人。”最后趙立終于把自己的目的全部都說出來：“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會來問你們的答案。”

環顧了一下所有的空降團的戰士，趙立大聲的宣布：“我給所有的新兵們選擇，允許他們在無法適應的時候退出。現在，同樣的選擇交給你們，你們可以自愿的選擇，是不是還要留在軍中。”

“想要走的人，我負責送你們離開，檔案上也不會留下污點，正常退役。”再次看著那些交頭接耳的士兵們，趙立大聲的宣布：“而希望留下來的人，我要你們想清楚，你們到底要怎樣做！解散！”

183.形勢突變

整個的報復行動是從一大批防空武器運送到達雨林礦業趙立的新兵基地開始的。之前雖然將軍送過來的物資，也有少量的防空武器，但是，卻也僅僅只夠趙立短時間內自保，如果一旦面對密集的空中打擊，趙立也只能是束手無策。

但這次不同，幾乎兩艘運輸艦，帶著的，全部都是各種類型的武器。甚至還帶著一個工程兵連隊。

接到接收的命令之后，趙立就知道，這是上面要將雨林礦業進一步打造成一個鐵桶陣勢了。而這也預示著，今后的一段時間內，軍方的空中力量將會放棄對雨林礦業的保護，全力的進攻叛軍。

原本答應那些空降團的士兵，如果他們不愿意留下，趙立會送他們走。但是，當接收到這批物資之后，趙立就知道，他們就算想要走，也不可能了。軍方的報復行動開始，這些人要是不留下來看看結果，估計走都不甘心。

這樣也好，一個晚上和那些金五星原來那些士兵們的交流，讓這些原先一直以為是主力軍團士兵的家伙們，終于明白，什么叫做失敗，什么叫做希望。

原本以為，大敗之后被撤銷番號就已經是軍人的恥辱，再也無法翻身，沒有想到，在邊緣星球上的這些士兵們，境遇比他們遇上的這點問題，差上一萬倍。他們豈止是沒有番號的問題，根本就是被上面無視。有正規軍活到被地方武裝欺壓的不敢露頭的情況嗎？

但是，這些頑強的士兵們現在的表現，也更讓他們覺得慚愧。在那種境遇下，這些士兵們居然還頑強的站了起來，敢打敢拼，成為了現在金五星的英雄。相比之下，之前那些空降團士兵們頹廢的情緒，實在是有點小兒科。

不等趙立問他們答案，他們已經交出了滿意的答卷。第二天一早，所有空降團的士兵，包括那些受傷的士兵在內，都集合在一起，開始精神百倍的出艸。受傷士兵雖然有些不能運動，但也被同伴攙扶或者抬到艸場邊上。他們標準的動作以及振奮的精神，給那些新兵們同樣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看著這一切，趙立心中好過了許多。至少，這些人再不會是那些輕易被失敗所擊倒的士兵，只要有希望，他們還能再次成為英雄。

有這么多經驗豐富的老兵們加入，訓練輕松了很多。畢竟分攤到每個人頭上，只有幾個新兵需要教授，這種幾乎是一對一的教育，讓新兵們掌握的技能突飛猛進。

只是，趙立此刻卻沒有時間來關注這些新兵訓練。軍方的報復正式的展開。

可能是給趙立時間布置防衛，工兵連的那些士兵們，一到來就投入了緊張的建設之中，看模樣，似乎要把這里建成另外的一個軍營。而那些防空武器也分別的在幾個地點布設開來，做好偽裝等等。這些，都要趙立來協調，忙的腳不沾地。

這一切都是大明大亮的在陽光下進行的，趙立甚至懷疑，是不是叛軍早就通過雷達和潛伏人員，知道了這樣的布置。那么，他們是不是也猜到了這些布置的背后會有什么大動作？可是，叛軍似乎也在消滅了兩個空降團之后大傷元氣，同樣偃旗息鼓，恢復元氣，居然什么動作都沒有。

接下來，趙立就在軍方雷達的掃描之中，看到了他這輩子能夠這樣近看到的最大規模的空戰。

叛軍占據的阿卡拉和塞班的軍營，軍方早有詳細的軍事地圖在。為了確保一次姓打擊奏效，軍方這次派出了一個空中飛行大隊。趙立從雷達上看到的規模，就有十艘中型空中攻擊艦加上五艘對地轟炸攻擊艦。

十五艘戰艦排成的隊列，在雷達上排成一個巨大的三角形。還沒有等到到達目的地，遠程打擊已經開始。

差不多三十顆導彈，呼嘯著進入衛星拍照確定的敵人聚集的場所。首輪精確打擊，直接造成了敵方通訊，雷達以及防空系統的癱瘓。隨后，才是大規模的轟炸。空中飛行大隊兵分兩路，分別向著阿卡拉和塞班的軍營飛去。

一切的打擊手段，都如同空對地戰爭的一本規范的教科書。密集的轟炸，抱著的目的就是一個都不放過，要讓所有的叛軍和他們的地下武裝為兩個空降團陪葬。為了保證轟炸效果，軍方甚至采用了很久以前使用的地毯式轟炸。每一顆炸彈，都有足夠的當量，就算是敵人躲在堅固的工事當中，爆炸造成的沖擊波也能將敵人活生生的震死。

覆蓋姓的打擊，持續了足足有半個小時，相信叛軍能夠在轟炸地域逃生的人，絕不會超過百分之十。當轟炸的效果視頻發回來的時候，趙立和李夢蝶桑德斯甚至還歡喜了好長的一會，只差沒有開香檳慶祝了。

可惜，好景不長，就在趙立和李夢蝶他們都以為這次對叛軍的打擊已經取得了決定姓勝利的時候，意外發生。

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冒出了叛軍同樣的一個空中攻擊大隊，和政斧軍有區別的是，全部都是對空攻擊戰艦。剛剛完成了攻擊任務的政斧軍戰艦編隊，迎面撞上了這股不知道養精蓄銳多久，以逸待勞的叛軍艦隊。

空戰就在距離趙立他們頭頂不到一百公里的地方展開。攻擊力量已經全部耗費在叛軍營地上的戰艦，怎么可能是這些全副武裝的家伙們的對手，更何況，政斧軍的艦隊中，還有幾艘是對地攻擊艦，根本無法和這些對空戰艦抗衡。

就連趙立都看著不對，來不及向上級請示，果斷的命令自己這邊的中程對空武器發射。可惜，叛軍蓄謀已久，僅僅付出了兩艘攻擊艦的代價，就全殲了政斧軍的這個飛行大隊。其中的一艘，還是被趙立發射的七枚對空導彈所擊落。

誰都沒有想到，這次轟炸會是這樣的結果。一直以為，叛軍在邊緣星球上的軍事力量，僅止于早先收買的一些地下武裝和空降的被趙立擊退的正規軍，卻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在這里隱藏了一個飛行大隊。

“雷達站是否監控到他們的戰艦是從哪里出現的？”趙立的通訊器屏幕上，將軍的面孔再一次出現了憤怒的表情。這次通訊的目的，是想知道趙立這邊的地面雷達，是否找到了敵人出現的地點。

“無法判斷，將軍！”趙立還是那副標準的軍人姿態。地面雷達，只監控到了叛軍戰艦出現的方向，但是，卻沒有確切的地點。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將軍的大罵聲中，通訊被掛斷。趙立也在驚訝，敵人是從哪里弄過來的戰艦。通過旅途星球？絕不可能，一個飛行大隊這么多的戰艦加上補給，這樣大規模的軍事轉移，絕不可能瞞過戰場上的對手。

看著這樣的結果，趙立和李夢蝶他們面面相覷。叛軍有這樣的攻擊實力，絕不可能是這兩天才擁有的，分明是早已布下這個局面，前面被打退的撤軍，兩個空降團的消滅，都是吸引政斧軍的空中力量過來的誘餌。

原以為，上面給叛軍設下雨林礦業的局，會讓叛軍上鉤，沒想到，叛軍居然反過來設計了政斧軍一把。這樣大的手筆，也算是一個厲害人物了。

看到這一幕，趙立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幸虧攻擊之前，為了防止意外，軍方特意在雨林礦業這邊布置了大量的防空武器，否則的話，敵人這么大的攻擊編隊，只要一輪轟炸，這里的一切都將變成廢墟。

“叛軍從哪里冒出來的？”趙立也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同樣問這個問題的人，估計不下數千人。突然出現的叛軍攻擊艦隊，打破了軍方所有的計劃，甚至連旅途星球的戰局也受到了影響。

接下來，如同變戲法一般，叛軍似乎一下子從邊緣星球上長出來。趙立和上面的長官們，眼睜睜的看著，周圍的地區一個一個宣布被叛軍占領，然后政斧軍的軍營，被他們輕易的攻占，輕松的如同探囊取物。

“怎么會這樣？”冷靜如李夢蝶，看著占據如此巨大的變化，也忍不住發出了這樣的問話，更不用說趙立他們。

局面忽然一下子明朗起來，叛軍在邊緣星球上，占據了絕對優勢的霸主地位，除了金五星，居然一大半地區都被叛軍占領。剩下的那些，不是沒有軍事價值，就是沙漠什么的荒原，沒有占領的意義。

“叛軍為什么不攻擊我們？”桑德斯看著周圍的態勢，很是皺眉。

“因為他們占據了主動，所以，他們現在想要雨林礦業。”趙立也看的清楚。叛軍不是沒有能力消滅他們，而是不想因為消滅他們而造成雨林礦業的損失。反正現在大半個星球都被叛軍占領，政斧軍的戰艦也好運輸艦也罷，根本就不可能進入邊緣星球的范圍，雨林礦業生產再多的添加劑，也只是給叛軍儲存。

而現在，反過來要叛軍擔心，趙立會孤注一擲，將雨林礦業炸毀。如果換成別的人，也許叛軍不會有這樣的擔心，因為就算他們炸了雨林礦業，也逃不脫叛軍的追殺。但是，趙立不同，這個名震邊緣星球的名字，還伴著一個瘋狂的外號，叫做趙瘋子。如果上次不是猛虎組織和康洪元動員民眾到的及時，現在有沒有金五星還很難說。

對這樣的一個人，似乎不能太過于緊逼。反正周邊都在叛軍的控制之下，趙立也不可能有機會逃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有的是時間想辦法來解決趙立，而不用一下子把他逼迫到魚死網破的境地。

“看來，你這個趙瘋子的名號沒有白叫。”詹姆斯就在礦區，自然很容易和他們商量。想明白這一切，大家多趙立這個瘋狂的名號又多了一層感悟。似乎自己人承認自己的外號，這不是什么難事，但要讓敵人也承認，那就是另外的一種意義了。趙立小小的年紀，居然有了這樣的“殊榮”。

“媽的，我嫉妒了。”知道真相之后，桑德斯也有了這樣的心思：“為什么不叫我瘋子，非要叫你瘋子？我他媽的干的瘋狂事情也不少啊！”嚴格說起來，事實的確如此，至少趙立還沒有動用化學武器的先例，桑德斯卻已經干過不止一次。

“你們還有心思想這些？”對此，李夢蝶有不同的看法。

“那我們應該想什么？”康洪元不在，集團首腦就這幾個人，說起話來百無禁忌。桑德斯更是反問一句。

“你們難道就不用想想如何擺脫這種困境嗎？”聽到他的回答，李夢蝶有些生氣。

“那是趙立和你的事情。”桑德斯聳聳肩膀：“我只是個自由人傭兵，不是聯邦軍人。”

奇怪的局勢，叛軍環視中，趙立和金五星牢牢的盤踞在中央金五星地區，忍受著周圍叛軍虎視眈眈的目光覬覦，這感覺絕不好受。

“將軍！”屏幕上看到盧卡斯將軍的時候，趙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十分矍鑠的盧卡斯將軍，此刻蒼老的如同一個耄耋老翁。

“命令！”盧卡斯將軍看著趙立，直起了身軀，大聲的宣布。趙立不敢怠慢，一個立正，認真的聆聽著。

“命令。金五星地區軍事長官，趙立中尉，在抵抗叛軍進攻的過程中，功勛卓著，特此晉升為少校軍銜，并授予趙立少校二級紅星勛章一枚，授予作戰英雄稱號。所轄戰士，參與狙擊叛軍戰斗的，包括犧牲的戰士，每人授予三級紅星勛章一枚，授予作戰英雄稱號，依舊在軍隊服役的戰士，每人軍銜提升一級。”將軍宣布的時候，一直是中氣十足的聲音，和他的相貌完全的不協調。

“是，將軍！謝謝將軍！”趙立一個標準的立正敬禮。真不容易，到了這個時候，上面才想起來給自己提升軍銜和授勛。還好，參戰的士兵沒有一個落下，都有份獎勵。

“命令！”將軍又是一聲命令，趙立趕忙又是一個立正。

“少校趙立，全權負責邊緣星球軍事指揮，節制所有邊緣星球上的政斧軍人。賦予就地征兵的權限。”將軍宣布這個命令的時候，一直在看著趙立的表情。而趙立，似乎毫無反應。

“堅決保證金五星安全的同時，酌情收復其他被叛軍占領的地區。”將軍終于宣布完成了命令，隨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趙立，你可要挺住，邊緣星球，我們暫時無法提供任何的幫助，全靠你自己了。”

“是，將軍！”命令就是命令，沒有什么轉寰余地，趙立挺直著身軀，問了一句：“收復被占領地區，有沒有時間要求？”

“你現在是邊緣星球最高軍事長官，自己酌情處理。”將軍對趙立的問題，十分的滿意，長嘆了一聲：“如果所有的士兵，都是你這樣的瘋子，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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