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張揚真的憤怒了,也下定了決心等有機會一定要將這些混蛋的家族門派全都給滅掉。
自古以來就有禍不及家人一說,何況對方涉及的不僅僅是南武會,而是整個南武林,那些陌生武者和張揚可是一丁點關系都沒有。
死在張揚手中的武者不在少數,可他也沒起過因為對方來自哪里就要將那處的武者都干掉的想法。
南武林數十萬武者,這個混蛋當真以為他能只手遮天不成!
一路疾馳,直到快要進入南武會地帶,張揚才從天上落下,掃視了一眼四周,張揚緩緩邁步向南武會總部走去。
眼下雖然南城風平浪靜,可張揚分明感受到了空氣中的凝重與緊張,看來這家伙將南城禍害的不輕。
至于那家伙毫不遮掩的氣勢張揚剛進入南省就發現了,遙看遠處那道遮天的威壓,張揚冷笑一聲。
“在老子面前囂張,不殺你祭旗,你們當真以為老子是泥捏的!”
這些天他雖然沒能進入鑄體,可那些龍氣靈晶也不是白搭的,實力比起上次起碼又強了一成。上次他殺入道強者都易如反掌,如今比起入道最巔峰恐怕都要強上一線。
再加上小世界的幫助,對于那個囂張的鑄體強者張揚并不畏懼。
雖然對方是鑄體中期實力,可張揚自信自己就算不能殺他,也不會輕易敗下場。
不過張揚還是有些憋屈,就算自己能攔的了一時,也不可能每天都守衛著南武會。再說自己真要是出手也不能拖太長時間,要是引來了其他人那就完蛋了,別看東海和幽州挺遠的,對凝神武者來說也不過是一炷香的工夫。
張揚邊走邊想著怎么才能出其不意干掉那家伙。還沒進入南武會的大門就臉色一變急忙消失在原地。
張揚消失不久,天府二當家就帶著侄孫出現在南武會大門前。在張揚消失的地方停留了片刻,老者鼻子微微抽動了一下,四處看了看,臉上露出一絲疑色。
不過很快老者就放棄了追蹤下去,畢竟今日來看戲的人不少,出現個把入道強者很正常。
光是剛剛一路上感應到的那些老者就發現了數位入道武者,不過這人倒是有點本事,居然能在自己面前不留下一絲痕跡。要不是他剛剛退走之時能量波動大了點,自己還真不一定能發現對方。
想到這老者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異色。別不是張揚那家伙吧?
越這么想老者就越加肯定,十有就是那家伙,要不然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自己,也沒必要躲著自己。
雖然他沒見過張揚,可也知道那家伙沒那么簡單。要不然也不會干出那么多出人意料的事。
“二爺爺,怎么了?”
老者身旁的年輕人見老者停下了腳步。不由出聲詢問道。
“沒事!”
老者心思轉動了片刻。不知道想些什么,笑了笑邁步進入了南武會總部。
等老者離開,張揚身影緩緩出現,臉上帶著些許凝重,張揚苦笑道:“又來一個,這世界到底怎么了!”
說是這么說。張揚還是一跺腳跟了進去,來就來吧,大不了老子干他個天翻地覆就是。
“張揚!你真的不在嗎?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墨武臉上露出冷厲之意,瞇著眼看著山下由數千武者組成的大陣。眼中帶著說不出的輕蔑之意。
秦天面色凝重,抬頭看著山巔的那人,迎上他那蔑視的目光,只感覺一陣心涼。
自己最擔心的事難道真的要發生了?張揚未歸,鎮關一族無人來援,天府作壁上觀,南武會難道真的窮途末路了?
秦天心中怒吼一聲,南武會是他的心血,他決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走向覆滅。
哪怕是戰死,哪怕是流盡最后一滴血,只要他還活著,南武會就不會滅!
回頭看了一眼,看著這一張張或緊張,或仇怨的堅定面孔,秦天長吸一口氣,既然大家都不懼死,他活了一大把年紀了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南武會號稱十萬會眾,如今留下的不過這數千人罷了,秦天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這一戰之后,武林中恐怕再無南武會之名。
墨武從山巔緩緩落下,似笑非笑地看了秦天一眼,其他人在他眼中如同無物。
“秦天,你怕了嗎?”
秦天冷哼一聲,眼中戰意大盛暴喝道:“笑話,你問問在場的兒郎們,他們怕嗎?”
“不怕!不怕!不怕!”
山呼海嘯一般的呼聲,聲音傳遍整個南城,暗中的武者都被鎮住了。
震懾他們的不是南武會幾千人的武力,也不是那高昂的呼聲,而是那不屈的意志!
“為什么?”
不少人心中都升起這樣的念頭,南武會成立不過數年,不說一盤散沙,頂多也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怎么會有這樣拼死一搏的意志呢?
墨武眼睛瞇了瞇,看著上空升騰的那道蒼莽戰意,堅硬如鐵的心忽然顫抖了一下。
三千人,其中明勁不過百來人,化勁不到十人,最強者也不過是秦天這個半圣,居然能讓他這位鑄金剛之體的強者顫動。
墨武忽然有些佩服張揚了,不過而立之年居然能打下這樣一份基業,若是給他幾百年時間,恐怕又是一個不遜于隱族的勢力崛起。
不過你們難道不知道,你們表現的越是出色,我殺你們的決心就越堅定嗎?
墨武暗暗想著,臉上露出滲人的邪笑,你們斗志再強,意志再堅定也不過是一群螻蟻罷了。
也許百年后,數百年后這些人當中會有一批絕世強者出現,可現在遇到了他還會有這個可能嗎?
“秦天,正午時分。張揚未至,就別怪本尊大開殺戒了!”
墨武輕輕笑著,雖然是一人面對三千人,可氣勢卻是勝過三千人的合力。
不過他是個文明人,也是個守信的人,三天時間還沒到最后期限,雖然他已經動了殺心,可他還是決定讓這些人多活一會。
死亡不可怕,不過在等待中死亡完全可以考驗出一個人的意志。
南武會留下的這三千武者雖然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可此刻面對墨武撼天動地的威壓。冰寒冷厲的殺氣,不少人還是面露懼色。
秦天狠狠咬著牙,心中大怒,好惡毒的家伙,這家伙竟然準備用這種方式擊潰他們的武道意志。
有些擔憂地回頭看著這三千死忠。他們能撐下來嗎?
這些人有南武會的仰慕者,有張揚的仰慕者。有義氣滔天的仗義之輩。可他們實力終究還是太低了。
然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們沒有權利選擇是戰是和!
就在墨武下山的那一刻張揚就已經來了,當他聽到山呼海嘯般的呼聲,張揚對外人封閉的心好像被撕開了一道裂縫。
張揚真想此刻就沖出去將墨武斬殺當場,不過理智還是戰勝了情緒。在他沒弄明白那位老者屬于哪方勢力,今天來的目的是什么之前,他不能出去。
雖然張揚自信,可不是自大。兩大鑄體強者不是他能招惹的。一個不慎,今天自己也許就隕落于此。
他一個人可以不在乎,可小世界中還有一大家人,沒有十成的保命把握,他不能那么做。
張揚仿佛一條擇機而動的毒蛇一般隱藏在暗中,墨武出言威脅秦天他沒動,墨武用殺意和威壓想要摧殘那些武者的意志他也沒動。
不動則已,動則必殺!
如今的張揚比起以前要沉穩了許多,他不能魯莽行事,要是不能擊殺墨武,就算自己現在出面阻攔,日后他也不會放過這些武者。
當然,張揚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將這些人全都收入小世界。
可他的小世界不過百畝大小,怎么安置這些人,他缺能量,要是他能將小世界擴大十倍,甚至百倍,再多人他都敢收進去。
現在不是最好時機,張揚好像在安慰自己,雙眼緩緩閉上,那一張張堅定鐵血的面孔在他腦海中一個個掠過。
你們不負我,我張揚定也定不負你們!
時間在煎熬中一秒秒過去,南武會三千鐵桿終于有人承受不住凌厲的威壓轟然倒地。
縱使有人倒地,三千人組成的大陣依舊沒有亂,每個人都是斗志昂揚,每個人都是一臉不屈。
他們敗的不是斗志,他們敗的是實力不濟,他們敗的是時間不足!
就連墨武也忍不住贊嘆道:“好男兒!”
雖是敵人,可一群連明勁都不是的武者能在他威壓下支撐這么久,墨武是強者的同時也是一個武者。
武者有武者的驕傲,墨武向來桀驁不馴,可今日他也不得不佩服這些在他眼中的螻蟻。
秦天幾位化勁擋住了大部分威壓,此刻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滲出些許冷汗。可他們每個人臉上都露出驕傲之色,這就是南武會,這就是他們南武會的魂,哪怕鑄體強者也無法破滅他們南武會留下的印記。
即使南武會今日覆滅,十年后,百年后,甚至是千年后依然有人會記得他們的南武會,傳承他們的不屈意志。
以三千煉勁抵抗鑄體強者的威壓,這本就是一個傳奇,他們雖敗猶榮。
是墨武成就了他們,今日若是場上諸人不死,不出十年,這些人中恐怕就要涌現出一批王者甚至是化勁。
倒下一個,再倒下一個,最后成片成片的倒下。
煉勁斗志再旺盛僅憑三千煉勁也無法抵擋鑄體強者,哪怕有百位明勁為主體,以數位化勁為先鋒,依然不可能是鑄體的對手。
墨武早已合上眼,并未看那些人的表現,他心中已經起了殺意。
他們表現的再強也依然是敵人,他可以欣賞他們,可以夸贊他們,可他不會養虎為患。
暗中的張揚臉色平靜的嚇人。縱使那些煉勁武者全部倒下,縱使那些明勁也搖搖欲墜支撐不住,他依舊沒有現身。
這不過是一次歷練罷了,只要能撐過這一次,這些人以后前途無量,武者這輩子能讓一位鑄體強者用威壓壓迫是何等的機緣。
張揚在等待,天府之人在等待,暗中看戲的武者也在等待。
午時快要到了,今日出人預料的南武會能逃過這一劫嗎?
有人蠢蠢欲動,有人幸災樂禍。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想知道張揚會來嗎?鎮關一族會有人來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耀眼的太陽之光也從傾斜慢慢變成直射。
“二爺爺,你還不出手嗎?”
準備看戲的年輕人急了,眼看著午時將至。二爺爺卻是閉目養神,一點動靜都沒。
對于南武會這些武者年輕人也很看重。在他心中這些可都是南武林的人。而南武林在他的想法中也就是天府的南武林。
這些可都是他將來的麾下,自己的麾下有本事他自然不想看著他們死。
老者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道精芒,看著年輕人急迫的模樣,老者心中輕嘆一聲。
他這個侄孫還是歷練太少了,自小就作為天府的傳人培養從未吃過什么大苦頭。雖然已經脫凡。可要比起那些從微末之間崛起的化勁,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也許他實力不弱,有凝神強者指導,有無數丹藥筑基。武器功法樣樣都是頂尖。可論起處事經驗,生活閱歷,比起那些在武林中掙扎數百年才崛起的化勁遠遠不如。
想到這老者不由想起張揚,那位家世不比自己這個侄孫弱,年紀比自己侄孫還要小一截,可論起來自己侄孫在他眼中恐怕連場上這三千武者都比不上。
別人三十歲的時候已經在武林中呼風喚雨,培養勢力,大戰連連,整個隱族都被他攪亂。
那些頂尖強者誰不知道張揚的名字,那不是因為他是鎮關一族的傳人,而是張揚自己。
要是自己這個侄孫走出去,別人首先想到的是天府傳人,再想到的恐怕是天府的勢力,最后大概才會注意到他本人。
而張揚卻不單單是鎮關傳人,在其他人眼中,他先是血屠王,再是南武會會長,最后才是鎮關傳人,這就是差距。如今的張揚任何人都不敢小看他,雖然張揚不過是入道實力,可不論是鑄體還是凝神,誰敢當他是一般的入道武者。
老者心中雖然閃過無數的念頭,可臉上卻是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世間只有一個張揚,千年來能如張揚這般引動風云的能有幾人,張揚就是張揚,他不代表武林也不代表武林的年輕一代。他就是他,一個特立獨行,一個無法復制的傳奇。
就在老者沉思的時候,年輕人急了,出聲催促道:“二爺爺,墨武要動手了,你快幫幫他們吧。”
老者眉頭一揚,喝斥道:“浮躁!你這性子如何能掌管傳承千年的天府,正主都不急,你急什么!”
年輕人愣了一下,二爺爺從來沒訓斥過他,今天語氣怎么這么嚴厲。
不過他也沒在意這些,而是聽出了二爺爺話中的意思,有些猶疑道:“正主?您是說?”
老者點點頭沒有正面回答,撫了撫長須嘆道:“你等著看吧,那人能引得云霄和幽云出手絕不會那么簡單,今日墨武想要屠戮南武恐怕有苦頭吃。”
年輕人雖然有些不信,不過也沒反駁老者的話,不過眼中卻是閃過一絲不服之色。
他自幼就被譽為天府年輕一代第一人,自然也是南武林年輕一代第一人,在他看來張揚不過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罷了。若是爺爺不攔著他,讓他在武林中歷練幾年,說不定他能做的比張揚更好。
年輕人的心思老者怎么會看不出來,不過老者也沒出聲打擊他。
張揚再出色也是外人,自己身邊的可是天府下一代掌舵人,自從自己侄子死后,自己和大哥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他身上。
要是他能在這一次的事件上有所感悟,這次出山也算是沒白費時間。
就在老者陷入沉思之時,耳尖忽然微微一動,眼神陡然射出一道精光,轉身向某處看去。
遠處的墨武好像有所感應,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就在這睜眼的剎那墨武身上氣勢大盛,除了秦天之外場上所有武者全都被撼天的威壓鎮壓。
這一刻眾人才清楚地意識到,原來先前對方不過是戲弄孩子一般打發他們罷了。
不少人眼中都露出絕望的色彩,而秦天卻是面露驚喜,墨武的變化他感受的更加清晰,難道是有人來救援了?
墨武沒有理會這些人,只要能干掉那人,這些人不過是無根浮萍罷了,他想滅就能滅。
“午時已至,張揚,你難道還不出來?”
墨武話音一落,場上諸人頓時驚呼不斷,會長來了嗎?
而暗中隱藏的那些強者傳出幾聲驚呼,張揚真的來了嗎?要知道墨武可是鑄體中期強者,張揚再強也不過是入道,難道他以為他可以逆天而行!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順著墨武的視線看向遠處那片空蕩蕩的虛空,無論見沒見過張揚的武者都想看看,那個攪動江湖腥風血雨的家伙到底敢不敢在今日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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