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布置完了第二階段的任務之后,安天偉信步走出了辦公室。
自他去了一趟安家大院回來之后,他的話一直就很少。就算是給令狐銳等人布置任務時,也極盡可能的做到言簡意駭。
他決定去見一見蕭得利。
這是他將提審任務下發下去之后,第一次再見蕭得利。
走到半途,正遇著從提審室里走出來透口氣的陸為民。對蕭得利這樣的人,陸為民想盡了辦法,也不能攻克他的心理防線,真搞不懂一個地方上的混混,怎么會有這么強大的心理防線?
站在門外正吹著風的陸為民,陡然間見到了正信步而來的安天偉,有些詫異,隨即便迎了上去。
“老組長,你怎么親臨了?”
“我來看看。里面是蕭得利?”
“嗯。墨有金那塊的防線攻的差不多,再有點時間就可以拿下。我想趁著這個空當,再撬撬蕭得利,看能不能得點有用的東西。可這家伙實在太強硬。我看是屬于那種不到黃河不死心的類型。”
“到了黃河他也不會死心,我去見見他!”安天偉邁步便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里,兩位書記員正在默默的記錄和整理著剛剛的審問結果,而坐在提審室靠墻位置的蕭得利,則一臉無所謂的神態。只是看到安天偉走進來時,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隨即又換上了一幅玩世之態,對著安天偉打起了招呼。
“哎喲,安大隊長。你這是想玩死我不償命啊。現在可是法制社會,你們到現在也沒有能給我定個罪,就不怕我出去之后告你們一把?還有,請神容易送神來,真要是到了那一天,我說不定來了興趣,還就不走了。”
安天偉一言不發的走到了主審位置坐下,目光凌厲的看著蕭得利。
蕭得利渾然不懼。
他能爬到現在的這個位置,能將永利集團做到這么大,可不是一帆風順過來的。一統臨川市的黑市江湖,將如同一盤散沙盤的黑幫整合,哪一步走的不沾血?
他見過的大場面太多了,而安天偉不管是什么什么兵也好,是什么什么組的組長也好,對他而言,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警察。
蕭得利真還就不信了,在臨川市這個盤子里,安天偉真的能將他如何!這不是狂,而是自信!
“蕭得利,我們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對嗎?”
“是啊。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是在c市,那個藍色星球度假村。現在因為香雪海渡假村我們再次見面,我們之間好像與渡假村很有緣份啊。哈哈哈。”
蕭得利的雙手上戴著的手銬并沒有解開,此時他大笑起來,將被銬著的雙手舉了起來,一搖一搖,仿佛是他不在笑而是正在唱歌,搖著雙手則是打節拍。
陸為民跟隨著安天偉一起進來的,此時坐在安天偉左側,見蕭得利如此囂張,便拍了一下桌子,吼道:“蕭得利,放老實點!”
“哦,我不老實了嗎?你們不會說這里連我笑都不能笑了吧?我在這里,最多只是犯罪嫌疑人,還不是罪犯,懂?不是罪犯,你們敢對我怎樣,我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陸為民旁邊的書記員有些來氣,正要喝斥,安天偉則用手輕輕一壓,阻止了書記員的喝斥。
“蕭得利,你是不是覺得在臨川市,沒有任何人敢動你和動得了你?”安天偉平靜的問道。
“沒錯,那又怎樣?”
“不怎樣。我今天來不問你任何的東西,我只是告訴你一件事。我會將你送進大牢,然后你的下輩子都會在牢里度過。這是最輕的結果。嚴重一些的結果,你應該知道是什么!說不說是你的選擇,我不會干涉。便無論你說還是不說,你的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懂我的意思?”
安天偉說的平靜,仿佛不帶有任何的情緒。但任誰都能聽出來,安天偉話里包含著的那份絕決。
表了這個態,等于是放棄了要給蕭得利立功的機會。
坦白從寬是一種對犯罪嫌疑人的激勵手段,只要構成了立功或者重大立功,便能夠抵消掉相應的罪責,獲得個重輕發落。
蕭得利認識和經歷過的審訊不少,他自己就有警察朋友,關系很鐵的那種,經常也會聽到一些關于審訊方面的事情。但無論是他的親身經歷,還是道聽途說,他都可以肯定,不存在安天偉這樣的問供方式。
“你什么意思?”蕭得利試探著問道。
“字面意思!”安天偉站起了身,從蕭得利的面前走過,道:“你,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你!”
“是嗎?走著瞧!”蕭得利表現的滿不在乎。
安天偉用一種近乎可憐的眼神看了一眼蕭得利,搖了搖頭,轉而向陸為民和書記員招了招手。
“蕭得利的審訊以后不用進行下去。讓他呆著好好清靜清靜。他能清靜的日子不會太長。”說罷,安天偉轉身即走,非常果斷。
蕭得利看著安天偉離開的背影,心里沒有來由的一陣發虛。
安天偉表現的太不正常!
正常的提審不是要不厭其煩的反復宴會政策?爭取立功,爭取寬大處理?不是想要從他的嘴里撬到無數可用的情報和線索?
就沖他是永利集團董事局主度這個頭銜,他就百分百可以斷定他的價值對于掃鬼行動組而言,是一座挖不盡的金山。他的腦子里裝著的那些東西,足可以讓臨川市產生十級地震!
所以,即使現在,他對安天偉的威脅很有些心虛,但卻也沒有產生真正的害怕。
現在真正應該害怕的應該是那些還在外面人模狗樣沒有進來跟他做伴的人。他在這里一天不開口,就等于給外面的那些人一線機會。相信那些人會抓住這樣的機會在不斷的活動。
如果他現在開口亂咬了,就等于是斷了外面那些人的后路,大概到那時外面的那些人考慮的不是怎么將他撈出來,而是他們自己怎么跑路了吧?
他相信外面的那些人比他怕死的多。相對而言,他雖然是永利集團董事局主席,卻還是個真正光著腳的人。光腳的人從來都不會怕穿鞋的!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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