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偉心下對這個所長已經有了些憎惡。∈♀頂點小說,
“請問,你貴姓?”安天偉冷冷的問道。
“我嘛……鄙人姓孔,正是五松派出所的所長,如果你對我剛才所說的話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盡管問。我一定會盡數解答。”
“好!既然你這么說,我還真有個疑問。現在被劫持人被劫匪劫走,生死不明。這個時候,做為基層一級的派出機構,如果自己處理不了,不是應該將情況向上一級主管部門匯報嗎?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真出了什么事,你覺得你能承擔的起嗎?”
安天偉越說越冷,最后都幾乎是用喝斥了。
孔長文被安天偉這么一喝斥,心下也打了個激靈。但他立即想到,這是在五松派出所,是在他的地盤。
在自己的地盤,卻被有求于自己的人喝斥,這要是傳將出去,他還不被那些所長們笑掉大牙?
孔長文的臉拉了下來。
“放肆!你這是什么態度?”
“我實話實說而已!而且,也是本著好心勸你的出發點。這件事如果鬧大了,相信你會知道昊天集團真正的實力!”
安天偉沒有露出自己的身份。
一則現在不適合立即就亮明他軍方代表的身份,二則,昊天集團這么一個龐然大物,相信憑眼前的這個小小的所長,如果夠聰明,應該會知難而退。
但安天偉實在是低估了這些在基層里摸打滾爬的干部們強大的心理素質了。
孔長文明顯被安天偉所說的話激怒了。
昊天集團?昊天集團又怎樣?你昊天集團再怎么牛x哄哄,最終董事長不還是被人綁了?最終不還是要求到我這兒來?
什么東西!拿根雞毛當令箭,真還以為老子怕了你那個什么昊天集團?
“那個!你叫什么來著?”孔長文的問話不是朝著安天偉,而是朝著那名年輕的警員。
照孔長文的理解,安天偉的姓名應該是一早就被問過的,為了表示他對安天偉的不屑,這個問題他撇過了安天偉。
年輕警員抓了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還沒來的及問。”
孔長文暗罵了一聲,便將臉轉過來對著安天偉:“你的姓名,家庭住址,工作單位。”
“你這是什么意思?審問?”
“我跟你講啊,這是我們的程序。至于你怎么理解,是你的事,我管不著。但你必須無條件的提供你的個人信息給我。”
孔長文的態度已經非常不友好,甚至可以說惡劣,但安天偉知道,孔長文有句話說的在理,這確實是必走的程序。
“魏天安,在昊天集團就職。”安天偉給了個假名。
接下來的程序應該是孔長文主動的核對身份證號,證人合一,對照無誤,他所說的一切方才有了采信之基礎。
可是孔長文似乎并不在意他,連身份證也沒有要,便直接道:“魏天安是吧?你提供的信息我們已經收到了。回頭我們會確認一下你的信息,然后會派人和你聯系。留個電話號碼,以備聯絡,你就可以走了。”
孔長文說著便背著雙手準備出門。
安天偉哪里不知道這是孔長文的拖字訣?
“等等!”
“怎么,你還有事?”孔長文轉過臉。
“救人如救火,你們現在應該做的是派出警力去搜證!”安天偉道。
孔長文不耐煩了起來:“魏老板,所里有所里的辦事程序,不可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想要我們怎么干就怎么干!我們面對的人不是你一個!懂嗎?我們怎么做事,不需要你來教!”
說罷,孔長文便揚長而去。
年輕警員將安天偉的聯絡電話記了下來之后,便將筆錄遞過來,讓安天偉簽了個字,就算是完成了這一步所有的程序。
邊簽字,安天偉邊問年輕警員道:“這就是你們所里的辦事方法?這就是你們所里的辦案效率?”
年輕警員聳了聳肩道:“我只聽領導的安排,領導讓咋干,就咋干!”
收起了筆錄,年輕警員對安天偉說了聲你可以走了,便也走了出去。
安天偉站在空蕩蕩的房子里,心下起伏不平。
這就是基層的現狀。也許五松派出所并不能代表所有的基層,但是只要有這樣的一個直面普通百姓的派出機構,對整個隊伍的形象的破壞力,是無以倫比的。
普通百姓只相信自己的眼所看到的東西,只相信自己親身經歷過的事情!
巨樓之下的蟻穴,不足一提。而它危及的是卻是整棟大廈的根基!
帶著點沉重的心情,安天偉走出了五松派出所,回到自己的車里,長嘆了一聲,打著火便飛一般的馳了出去。
他不可能真的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五松派出所這種地方。
別說這只是一個派出機構,就算是臨川市局,安天偉也放心不了。張金同的事,需要他親自辦。而且,他也相信,對方將張金同劫了,無非是多一個能要挾他的手段罷了。
只要還沒有到完全撕破臉的地步,張金同暫時還是安全的。
在安天偉走后,五松派出所里,孔長文將在拉緊的窗簾上勾出一條縫隙的手指抽了出來。
“大城市來的人,架子不少。”孔長文恨聲道。
年輕警員從外面走了進來,將筆錄遞給孔長文,邊問道:“所長,就這么讓他走了?我怎么感覺著有那么點可惜?”
“可惜你個混頭!這種人不是小地方的人,得講究一點方式方法。別給他逮著我們的錯處和漏洞,反咬一口,我們多少就得受點疼。”孔長文眼神深邃。
“那接下來我們怎么辦?要不要加派人去搜證?劫匪將人質劫走,我們怎么著也得有點動作啊。”
孔長文揚了揚手道:“這事你就不用操心。我讓魯指導員已經帶人去調查了。”
說著,孔長文仿佛是想到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失聲笑了起來。
年輕警員卻知道孔長文在笑什么。
那位魯指導員,在所里有一個小魯迅之稱。筆桿子沒得說,在地方報紙上發表的散文小說啥的成摞成摞的。但要說到真正的辦案子,這位被稱之為“魯教授”的指導員,不用猜就注定的結果便是,他的小說又多了一份素材。
除此而外,不可能會有哪怕半毛錢有價值的線索。
“我們有的是時間,但他沒有!看誰能耗得過誰!艸!昊天集團?當自己是天老子了?說白了,落在我手里,你就是塊肉!”孔長文沒有避著年輕警員,無不得意的說道。
(三更成了,眼都寫花了。大家,看完就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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