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訓獸師的那一剎那,安天偉的眼睛里差點就冒出了火來。
他的黑洞洞的槍口和十字準星已經對準了訓獸師的眉尖,但他搭在扳機上的手指卻依舊沒有扣下去。
訓獸師既然出現在這里,并不代表只有一個人。因為在殺氣沾連的過程之中,安天偉很清晰的感覺到了還有一個人的殺意。
那份殺意較之于訓獸師的殺意要強的多,可以感覺的出,另外一個人比訓獸師手里沾著的人命要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個人才是真正的潛在敵手。訓獸師充其量,只是能指揮著狼群的一個魔術師罷了。
訓獸師從荊棘叢里走出來之后,首先便非常不謹慎的將自己身上所有的掩飾物一起拽掉,像什么草枝之類的東西,被訓獸師扔了一地。
安天偉的十字準星從訓獸師的眉間移開,繼續朝向了荊棘叢。
那份殺氣正是從荊棘叢中散出來的,現在要比的就是誰更有耐心,誰更能忍住直到對方暴露自己。
訓獸師拽掉了身上的掩飾物之后,便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白色巨狼不受他的無聲哨控制,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發生。訓獸師并不擔心白色巨狼會脫離他的掌握。
反正以前白色巨狼不止一次的發過瘋,最后不還是乖乖的回到了他的手掌心。
因為白色巨狼只是一只野獸,而他所代表的則是一個群體,一個他自認為非常高端的群體,這個群體現在隱藏著,當有一天顯露于世之時,將會震驚中外。
再次無聊的吹了幾下無聲哨,發現白色巨狼根本就不回應他,反而在遠方響起了更加暴戾的狼嗥,看來兩只狼王的爭斗即將開始,想要拉住這時候發了狂的白色巨狼,可能性極低。
訓獸師吹著無聲哨也只是一種習慣性的動作,并沒有指望著白色巨狼真的能夠馬上就能回來。
不過,他對另外的一頭狼王的興趣明顯比白色巨狼的要大。
“這畜生自己跑了,竟然真的就在這片山林里占山為王了。回頭得將它再弄過來。”訓獸師自言自語著到了被吊著雙拇指的陶明澤面前。
訓獸師用自己的手掌在陶明澤的臉上拍了拍,然后笑了起來。
“當兵的,不是聽說你們的人最講什么兄弟情義呢吧?我怎么到現在也沒有看到一個你所謂的兄弟來救你?你的那幫兄弟也太遜了吧?害得我們準備了這么好的一頓大餐,卻沒有客人來吃。[s.就愛讀書]”
陶明澤冷笑連連:“如果我的那幫兄弟真的到了,怕的是你得將尿灑于褲檔里。”
“啪……”訓獸師非常干脆的給了陶明澤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個耳光甩的很重,打的陶明澤的身體一陣搖晃。細繩則隨之扎進了拇指更深的肉里,幾乎要割著骨頭。
饒是陶明澤意志堅定,但是劇痛之下,他的眉頭還是緊皺了一下,發出了一聲悶哼。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是鐵打的,真的就能扛住一聲不吭。你知道嗎?在我的眼里,你是什么嗎?”
陶明澤不屑于和訓獸師作這樣無謂的口舌之爭,偏過頭理也沒有理會訓獸師。
訓獸師臉上的表情突然的就猙獰了起來。
他一把抓過陶明澤的頭發,將陶明澤的臉生生的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噴著口腔之中的一股子仿佛幾天沒有刷牙才會特有的腐氣,惡狠狠的罵了起來。
罵了會,感覺這樣也沒有什么意思,他又故意的將陶明澤的身體劇烈的搖晃了一陣,直看到陶明澤臉上的痛苦表情愈加的濃厚,這才心滿意足的罷了手。
“如果不是留著你還有用,你以為你能用這種態度對我?你在我的眼里,和剛才那群野狼,沒有任何區別。你知道,野狼為什么會聽我的話?因為,它們怕我!”
說到這,訓獸師的聲音突然的提高了八度,剛剛恢復了一點的猙獰之色又浮現于他的臉上。
“怕我,懂不懂?它們非常聰明,知道如果不怕我,會是什么樣的結果!死嗎?呵呵呵呵,嘿嘿嘿嘿,那可是最輕最輕的懲罰。不怕我的結果,死反而是種解脫!”
訓獸師的手動了動,不知道從哪里弄出了一片薄如蟬翼的刀片。
刀片的鋒口極為的銳利,閃爍著幽冷的光澤,一如現在訓獸師臉上的表情。
訓獸師將刀片緩緩的放到了陶明澤的臉上,讓刀片那種冰冷的感覺慢慢的侵襲著陶明澤堅定的意志。
隨后,訓獸師的手慢慢的動了起來。
他的動作非常的輕巧,仿佛在做著的是一件很藝術的事。
刀片隨著訓獸師緩慢的動作,在陶明澤的臉上慢慢的劃著,一道深深的血口隨著刀片的拖動出現在了陶明澤的臉頰之上。
鮮紅的血液隨著刀口的劃動,從破開的皮膚間蜂擁而出,一行一行的順著陶明澤的臉,滴到了地上。
一道血口足有五公分長。
這個五公分的創口,訓獸師做起來因為動作特別慢的原因,他足足用了將近十分鐘。
刀片每劃過一個厘米,他都會非常享受的看到陶明澤臉上的肌肉在繃緊,在收縮,在強忍著劇烈的疼痛。
雖然陶明澤在整個過程之中一聲不吭,但這根本就影響不了訓獸師的享受。
看著別人強忍著痛苦,對于訓獸師而言,也有著巨大的愉悅之感。
第一個刀口,五公分長,血流如溪。
劃完了第一個刀口,訓獸師停了下來,猙獰之中卻帶著一份笑容,使得他的這份笑容看起來就更加顯的猙獰。
“舒服吧?享受吧?刀口破開皮膚的聲音,是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幾種聲音之一!你不會說你聽不見這么悅耳的旋律吧?那你就太沒有藝術細胞了!哦,對了。我忘記了,你是一個當兵的,幾乎我所遇到的當兵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沒有藝術細胞的。”
說這一段話的時間,便是訓獸師的中場休息的時間,這段話說完之后,他又開始了第二刀。
均勻、對稱是第二個創口的特點。
第一刀是五寸,第二刀的長度也會和第一刀的長度完全相等。這是訓獸師的強迫癥,他是個追求完美的人。
同樣,第二刀開的很慢,刀片一點一點的破開著陶明澤臉上的皮膚。
第一刀為縱,第二刀為橫!
這兩刀,正好在陶明澤的臉上畫出了一個十字架。
訓獸師做著這一切的時候,安天偉就在一旁看著。他的心底里燒起了一團火。這團火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燒起來過了。
如果說以前的暴走,只是一個初級形態的話,那么現在的安天偉,一旦陷入到暴走之中,絕對會是比那時的初級形態要高一個層次的暴走。
強壓心神!安天偉的嘴唇差點咬出了血。
他的眼睛已經變的一片血紅。但是他的身體卻依舊趴在那兒一動也沒有動。
劃完了兩刀之后,訓獸師四下看了看,這才有些意興闌珊的撇了撇嘴,朝著荊棘叢里喊了聲。
“應該是沒有人在周圍了。不然這種情況之下,他們那些當兵的早就跳了出來。你也應該出來透透氣,天天陰在陰影里,跟個死人差不多!”
訓獸師的話剛落音,荊棘叢便是一陣搖動,果然從里面走出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的掩飾物特別多,渾身上下枝草幾乎將所有的部位都遮住,連眼睛的部位都是從頭頂之上倒垂而下的枝草間偶露了一道縫隙才能看的見。
他的手里抱著的是一枝長槍,長槍竟然也是周身披掛著厚厚的掩飾物,根本就看不清槍的型號。但是從槍身的長度判斷,應該是那種遠距離大口徑的狙擊步槍,火力應該很猛。
安天偉血紅色的眼睛盯著兩個站在陶明澤不遠處的人,他緩緩的深深吸了口氣,再悠悠的吐出來,這才將眼睛重新的湊到了瞄準鏡前。
十字架的準星對準了那個渾身都是掩飾物的家伙。
一聲帶著消聲器的悶聲槍響之聲傳了出來,只有一聲槍響!但是,倒下的卻是兩個人。
那名渾身披掛著掩飾物的狙擊手和訓獸師幾乎是同一時間倒了下去。
只有知道安天偉身手的人才會清楚,這是安天偉的槍口微移的拿手好戲。
其實開了兩槍,但因為兩槍之間的間隔時差太短,聽上去就像是只開了一槍一樣。而倒下去的卻是兩個人。
從藏身處站了起來,安天偉拎著m107,快速的走到了陶明澤的身前,抽出腿上綁著的軍匕,一揮手便直接割斷了那條吊著陶明澤的細繩。
毫不遲疑的,安天偉又跳到了另一名隊員的面前,依法炮制將細繩割斷。
陶明澤原本就已經極為疲憊,見到了安天偉到來,一直強撐著的那份堅持于瞬間幾乎就塌了下去。隨之塌下去的還有他的身子。
安天偉快步上前,一把扶住,將陶明澤緩緩的平放到自己的腿上。
“老大,你終于來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的!”陶明澤的臉上被劃出了兩道創口,此時一笑,竟然顯的十分恐怖。2s138388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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