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三人默默而靜靜的看著師長和政委。
“干什么?你們難道還想讓我請你們三個混蛋吃飯嗎?滾遠點,別在我眼前晃,看著你們鬧心!”南師長佯怒道。
政委沒有南師長那么惡形惡相的,好言相慰道:“這一次的事情,并不小。所以每一個細節都必須要注意到。大體上,師長的意思你們也應該明白了,所以你們自己也需要準備一下。督察那塊肯定是要來的,現在還不是放松的時候。大家這幾天多注意一些,不要再生出什么意外了。”
“兩位首長。那國安的人怎么打發?”班長問。
“那是我們的事,你們不需要考慮。難道還真的像你說的,將他們扔出去?你還真是威風的了不得了!滾蛋滾蛋!少磨磨嘰嘰!”
班長三人相互的看了一眼,接著同時挺身立正,行了個軍禮,再轉身離去。
等到班長三人出了樓,南師長才緩緩的舒了口氣。
“老南,這幾個小子雖然刺頭,但確實招人喜歡。”政委道。
“政委,就他們這惹事的本事,還招人喜歡?我看不被人罵都算不錯了。”
政委知道南師長這是正話反說,如果不是打心眼里喜歡這幾名強兵,南師長絕不會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將這事扛下來。
隔了會,南師長突然想起了什么,向著政委問道:“政委,你說,安天偉那小子為什么一定要抓著杜威不放?這個杜威聽說是一個國際要犯,難道跟安天偉有深仇大恨?”
政委若有深意的看了南師長一眼。
“干嗎?能說就說嘛!用這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看的我渾身都發毛。”
“老南,杜威的來路不正,這是肯定的。關鍵是這種來路的人,怎么會突然出現在我們這兒,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出現?安天偉以前應該和杜威交過手,知道底細。安天偉那小子膽子很大,他抓著杜威不放,目的可能不在杜威本身啊……”
南師長聽罷,沉默不語,若有所思。
在基地大門不遠處等候的副局長,等了一段時間后,見南師長依舊沒有出來的跡象,便有些煩躁了起來。
“拿人?人都被黃家拿走了,你還拿個鬼!想賴在機關樓里不出來?哼!既然你不來,那我就去找你!”副局長揮了揮手,所有人都上了車,沖向了機關樓。
在副局長的三輛車啟動沒開出多遠,基地大門處便來了一輛軍用越野。這車掛著軍牌,門崗連查都沒有查,反而敬了個禮。
軍用越野長驅直入,怒吼著將副局長的車隊超掉,絕塵而去。
像是吃了一嘴泥的副局長,連朝著車窗外吐了幾口唾沫。怒目看著軍車的后屁股,恨恨的罵了幾句。
軍車的速度很快,以同樣狂野的急剎車停在了機關樓前。
安天偉從軍車里跳下來時,正好看到從樓里走出來的南師長和政委。
兩位王牌師的最高長官陡然看到安天偉,不由的愣了一愣。
安天偉不是轉移杜威去了嗎?怎么會突然在這里現身了?
正欲要問些什么時,南師長的眉頭微微一皺,目光遠過安天偉,看向了遠處正朝機關樓這邊開來的三輛車。
“討債的陰魂!”南師長咕嘟了一聲。
安天偉關好車門,扭頭回看駛近的三輛車,遠遠的便看到坐在最前面那輛車副駕上的副局長,正掛著一臉的陰笑。
政委的反應快,連忙朝安天偉喝道:“安天偉,你搞的什么名堂?先進屋去好好的自我反省,給師部寫一份檢查。態度要誠懇,認識要深刻!趕緊的!”
安天偉正想要挪步,卻不想副局長的反應也不慢,車還沒有停穩便跳了下來。
“安天偉不能走!”副局長喊道。
才抬起腳的安天偉,將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他就沒真的打算要走。
副局長擋住安天偉后,轉而向南師長和政委道:“二位,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安天偉可是罪魁禍首,你們接下來準備怎么處理這件事?”
“怎么處理?局長,這是我們軍區內部的事,好像還輪不到局長你來教我們怎么做吧。”南師長沒好臉色的說道。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扛,南師長自然不用再小心翼翼的給副局長陪小心。這位副局長可沒少給臉色給南師長看,南師長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悶氣。
副局長見南師長的態度突然變的強硬,私下有些犯嘀咕了。情況有些不對勁啊。不過,副局長也不是弱角,大風小浪的見過不少,怎么可能被南師長的幾句冷話就嚇退?
副局長的臉上泛著冷光,向南師長道:“怎么,二位難道也想抗令?我可是奉命前來完成交接。現在要交接的人我沒見著,反而要受你們的冷臉,這就是你們對軍令的態度?”
“人?什么人?”安天偉接過話,問道。
副局長冷笑連連。
“什么人?當然是杜威了。安天偉,你的膽可真肥!軍紀國法在你的眼里,就是一張廢紙對吧?還有那三個跟你一樣的戰友,敢持槍朝我掃射!這次,你們上軍事法庭上定了,誰也救不了你們。”
說最后一句時,副局長的眼睛有意無意的看了南師長和政委一眼。
南師長和政委的心里有點打鼓。
安天偉的事能扛,最多只是個延遲軍令,不是戰時,而且是一份普通的軍令,所以就是受處罰也不至于太重。可是,持槍掃射,當事苦主還是國安的一位副局長,這個責任就是南師長和政委想扛,也找不著理由。
安天偉看了眼副局長。
交接杜威這件事從頭至尾都透著一份詭異,國安的人來的這么快本身就極不符合情理。與黃奎文的遭遇,安天偉當時便明白了其中的很多關節。
副局長現在這種表現,必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杜威已經被黃家人接走,副局長在這里的任務大概就是落井下石。
黃家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安天偉暗自冷笑。
只要將他們這幾個抓捕杜威的經手人送進大牢,大概就沒有人再相信他們說的話,黃家也能從這件事情里面摘的干干凈凈。
等這件事風頭過了,相信黃家人絕對會卷土重來,那時,安天偉幾個還在坐大牢,就不會有人再擋在黃家的面前。
“副局長,怎么,這里就只有你一個人?黃家的人呢?難道因為杜威被搶走,黃家人也跟著一起走了?”安天偉問。
副局長臉皮抖了一抖,但馬上恢復鎮定。
“什么黃家人?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副局長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班長突然從一邊的密林里走了出來,跟隨而來的自然還有張賓宇和吳衛國。
“黃家的那位,還做了自我介紹,叫黃守儒!喜歡拿一棍文明棍裝。”吳衛國對黃守儒一直就沒好印象,嘴下自不留情。
黃守儒!
安天偉想了想,大約知道黃守儒在黃家的地位如何了。應該是黃家的第二代人物,比黃邊城還要高出一輩,和黃家的當代家主一個輩份。
這可是個大人物!難怪國安的這位副局長都舍得下臉皮跟舔。
黃守儒的親自出馬,讓安天偉的心情更加凝重了幾分。江湖大會這件事如果直接導演是黃守儒,由此可見黃家人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
這可不是什么好信號。
“我告訴你們!你們不要轉移視線!什么這啊那的!統統都是扯蛋!現在,你們一個都不要走。軍區督察隊馬上就要來!我要看著你們被送上軍事法庭!”副局長惡狠狠的說道。
南師長和政委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副局長下手的這么快,超乎了兩位長官的預料。
這就像是副局長跟安天偉幾人早有深仇大恨似的,就等著安天偉幾人犯錯,逮著了錯處便朝死里整。
政委想到了什么,轉眼看向南師長。恰巧,南師長的眼光正好也看了過來。政委朝著南師長點了一下頭,表示兩人所想一致。
副局長留在這兒,目的怕就是要以絕后患。
不過,這樣也好。南師長一拉臉,向副局長道:“我們一個都不會走。但是,副局長,這里是軍事重地。既然杜威已經被你們的人接走,也算間接完成了交接,你的任務已經完成。閑人就不要再呆在這里了!”
南師長說罷,連看都懶得再看副局長一眼。
而班長幾人則一哄而上,呈半圓形將副局長圍住,截斷進路只留退路。
“滾吧!”班長道。
“滾!”張賓宇怒目而視。
“你們倆不能這樣,副局長好歹也是個官,要客氣一些。”安天偉邊說著邊走到了副局長的身邊,一伸手抓住副局長的胳膊,便朝著他們的那三輛車走去。
安天偉這一抓用了暗勁,而且這暗勁里還夾帶著他剛剛才領悟不久的殺氣。
絲絲縷縷的殺氣順著副局長的袖管滲進了肌膚,讓副局長感覺整條胳膊像是突然有千萬根細針在扎著一樣,那種疼痛的感覺,由肌膚深入一點點擠向骨髓。
副局長咬著牙忍著,卻再也沒有力氣抗拒安天偉的拽力,被安天偉拽著機械的往自己的車邊走去。
“啊……”忍了沒多久,副局長終于不堪其疼,喊出了聲。
“別激動,分別是人生的常態。看你這么不舍得我的樣子,我都不好意思讓你走了。”安天偉笑著說,手卻沒有離開副局長的胳膊。
“我……走……放我走,我……走!”副局長渾身顫抖著。
“好吧。那……回頭你跟黃家人說,就說這件事,沒這么容易就完!”安天偉將臉湊到副局長的耳邊,臉上帶著笑,但語氣卻冰冷。
說罷,才將車門打開,將副局長塞了進去:“各位好走。”
PS:周末了,大家都先過個愉快的周末吧,凡事延后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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