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皙吩咐了膳房今晚準備兩個兒子最愛吃的菜色,母子許久沒聚在一起好好吃頓飯了。(純文字)竹兒忍不住提醒道:“主子,要不奴才去養心殿請皇上過來一起用吧。”
想到康熙這段日子風流得不亦樂乎,溫皙就泛氣,道:“他愛來就來,不來就不來,不用去請!”尤其想到康熙居然敢對她兒子雞蛋里挑骨頭,對自己兒子沒好臉色,溫皙也懶得給他好臉色了。
小石榴、小蜜桃倆兄弟彼此對視一眼。小石榴做哥哥的先開口道:“額娘,您跟皇阿瑪也三個多月未曾見面了,也該好好敘敘。”
小蜜桃也連忙點頭附和,“是啊,額娘,皇阿瑪見了您,想必就不生悶氣了。”
溫皙撇撇嘴,他風流地不亦樂乎,有什么悶氣好生的,便道:“不用管他,你們皇阿瑪是更年期到了!”
四只眼睛齊刷刷眨了眨,滿是疑惑,神馬是更年期咩?
養心殿。
康熙批完了最后一本奏折,終于放下了朱筆。李德全這才上前二步,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皇上,今兒晌午皇貴妃就回宮了。”
康熙寒著一張臉,比外頭臘月的風雪還要冷颼颼的,李德全嚇得縮了縮脖子,又道:“這會兒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都去皇貴妃宮里了,若皇上去了,必然能一家共敘天倫了。”
康熙臉色的寒色仿佛愈發重了,寒得都能滴出水來。“承乾宮有派人來請朕去嗎?”
李德全弓著身子,這會兒他可不敢實話實說了,只能使勁躬身,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哼!”康熙將最后一本奏折狠狠撂在御案上,道:“傳敬事房!”
康熙發話,敬事房的太監就急忙忙捧著綠頭牌來了,如今后宮嬪妃多,綠頭牌自然不能每天都擺上來,自然了上了嬪位的。若無被罰扯綠頭牌,又沒有什么身子不適、月事到來之類的,是一定會擺上來的,剩下的那些貴人、常在、答應就看她們自己的手段了。
其中“皇貴妃鈕祜祿氏”的綠頭牌擺在康熙眼皮子底下最顯眼的位置,康熙卻眼睛掠過,翻了邊角處“密嬪王氏”的牌子。
李德全正要提醒。對上康熙陰測測的目光,立刻不敢亂說了,急忙道:“奴才這就去永和宮,讓密嬪小主準備著侍寢!”
帝王幸嬪妃有兩種方法,第一種召幸,就是按照流程翻牌子。然后叫嬪妃洗白白了送來他床上,第二種就是行幸。也就是皇帝親自去,后者需要身份最低嬪位還得是一宮主位。
晚上和兒子閨女一起用了晚膳,溫皙才叫人送哥倆回去。冬日天黑得早,溫皙卻無困意,因為這時候都是在行宮先泡個個把時辰的溫泉再睡覺的,如今無事可做,叫跟閨女一塊嗑瓜子閑聊。
玉錄玳瓜子吃多了。嘴巴干,正給自己灌了一盞花生酪。一邊嗤笑道:“佟嬪倒是打得好主意,女兒可是聽說了,月前寶華殿的喇嘛說,若能血脈親近之人為太后誠心祈福,太后必然康健。這下子舒露是甭想回來了!還是額娘的主意好!”
“主子,皇上今日翻了密嬪娘娘的牌子。”溫皙正在得意頭上,竹兒來潑了一頭冷水。
溫皙稍微僵硬了一下,然后嗤地笑了,半瞇著眼睛道:“本宮不在的日子,密嬪好像很得寵啊?”應該說一直以來,密嬪都薄有幾分寵愛,只是最近更得寵了罷了,然后便是那個景仁宮的赫常在。
玉錄玳癟癟嘴,不屑道:“小人得志!當初還是不是她巴結額娘才巴結來的嬪位,要不然就憑她那種出身,這輩子也別想封嬪!如今一朝得志,只怕便要張揚了!”
溫皙瞪了玉錄玳一眼,“你這話在額娘跟前說說就罷了,出了門可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玉錄玳吐了吐舌頭,還跟小孩子似的,“知道啦,額娘,我又不是笨蛋!”然后捏了個蜜餞便吃著,便道:“女兒就是瞧不起她那副狐媚子樣子!要不是長得跟額娘有二分相像,皇阿瑪能瞧得上她!”然后曖昧地一笑:“要是額娘這會兒肯出手,肯定能把皇阿瑪從她被窩里搶過來!”
溫皙狠狠白了玉錄玳一眼,她才不干這種好似喝了十幾罐子陳年老醋的事兒!便揮發玉錄玳走人,反正時候也不早了,該叫她回偏殿睡覺了!都是十五歲的大姑娘了,溫皙這個年紀都被康熙吃干抹凈了,哪兒有玉錄玳這么快活?
次日起床,照舊還是竹兒伺候溫皙洗漱,今兒要去給太后請安,又是年關了,正該穿一身顏色喜氣的衣裳,竹兒選了件銀紅色的旗裝,梳鈿子頭,用整套點翠的頭飾,溫皙現在越來越喜歡上點翠了,不像金的那么晃眼,那么暴發戶,今日這套點翠的,也是牡丹花樣的,中間是一只銜著金珍珠的鳳凰,不失華貴,冬日天冷,便用勒了個嵌珍珠的抹額,帶上景泰藍護甲,便去給太后請安了。
入了冬,宣妃便病倒了,故而未能來,其他人倒是全部到齊了。
行了禮,太后便慈祥地拉著溫皙的手,“你這孩子,身子可還好些了。”
溫皙淺淺一笑,道:“在行宮修養了些日子,已經好利索了。”——當初去行宮,是打著身體不適去調養的接口,故而有這么程序化的一問。說完,溫皙叫竹兒呈上給太后的禮物,“這是臣妾請了妙音禪院的主持親自加持開光的千手觀音,還請太后不要嫌棄臣妾的一點愚心。”
這尊千手觀音,通體赤金打造,寶相莊嚴,金光燦燦,菩薩眉心還有一顆大如鵝卵的紅寶石。說是千手觀音,其實也只打了十八只手而已,菩薩坐于蓮之上,面容慈祥,仿佛能普度世人似的。太后信佛,自然很高興的收了。
這些年溫皙也闊綽習慣了,反正兜里有下金蛋的母雞,宮外的產業年年都要送進宮不少銀子,除了日常用掉一些,人情來往送出一些,溫皙還有不少結余,一直贊了不少了。給太后的東西,自然要不吝嗇銀錢。這是溫皙去了行宮之后不久,便叫人在宮外尋了手藝最精湛的金匠,不算手工費,一尊觀音就用金子四百多兩,尚且不里哪個朱紅如血、成色絕佳的鴿子血紅寶石呢。太后見慣了富貴,倒也無異色,卻也囑咐了一句:“其實也無需如此破費,你有心就好了。”
佟嬪忽的插口道:“太后說得極是,是否有心,要看抄了多少經文,念了多少佛經,而不是破費了多少金銀!”
聽著佟嬪挑刺的話,溫皙也不欲跟她客氣,便直接諷刺道:“看樣子佟嬪是抄了不少佛經了,不如給本宮也瞧瞧?!”
佟嬪微微一笑,撫了撫自己耳側的搖曳的珠墜,是從頭上大拉翅上垂下來的珍珠墜兒,今日佟嬪刻意穿得格外鮮艷奪目,一身石榴紅蹙金蝴蝶穿芍藥的衣裳,外罩一件藍紫色對襟火狐毛滾邊的坎肩,溫皙認得出著坎肩的料子是織金緞,那扣子也是用的顆顆混元的珍珠。佟嬪手里捧著個金掐絲琺瑯彩萬福紋的小手爐,手上用一套精致的金胎畫琺瑯的護甲,護甲上的纏枝蓮紋格外精致細膩,她笑中帶有深意:“嬪妾雖然禮佛,卻不及八公主用心,前兒八公主還叫身邊的嬤嬤送回來親手抄錄的十本法華經呢!”
說著,佟嬪朝著太后盈盈福了一福,十分恭敬道:“原先都是公主身邊那起子不懂規矩的奴才,攛掇著公主學壞,幸而有太后親自派去禮儀嬤嬤教導公主,如今公主感念太后慈愛,日日都在為太后抄寫佛經祈福呢!”
太后原本還為八公主的事兒生氣呢,裕親王福晉自然是一字不漏地告知了太后,似的太后對這個孫女印象差到了極點,如今聽佟嬪這么說,太后也難免有些覺得是奴才不好,而不是自己的孫女不好了。卻也沒有松口,只道:“知錯能改就好!”太后這會兒想的是科爾沁部落很久都沒有尚主了…
然后太后十分和藹地對溫皙道:“玉錄玳那丫頭沒玩瘋了吧?這么久不見,也想壞了哀家了!”就算科爾沁要尚主,也要尚更尊貴的公主…太后心中如是想。
溫皙抿嘴莞爾一笑,“玉錄玳也很想念太后呢!”可惜溫皙不會讀心術,不知道太后老太太在想什么,否則就不會這么客套了。
溫皙目光掃過佟嬪臉上的尷尬之色,莞爾笑著對太后道:“一尊觀音又算得了什么呢?臣妾記得太后前年大壽,皇上送的那尊觀音金身,足足耗黃金千兩呢!臣妾著尊,還不及那個一半大呢!”然后斜斜睨了佟嬪一眼,道:“佟嬪就算是庶出,如今也好歹是皇上的嬪妃了,可不能再這么小家子氣了!”
佟嬪的臉頓時漲紅了,嬪妃們則是一個個看笑話的姿態,如今的嬪妃雖然出身各有高低,不過除了佟嬪,在座嬪妃也都是嫡出,自然一時間都挺起了胸膛,佟佳素婉的臉面算是丟盡了。太后和康熙生母孝康章太后雖然無什么仇怨,可也沒什么交情,故而對以前的佟貴妃不冷不熱的,對佟嬪更是如此。故而,有了沖突,太后只會向著溫皙。(下载本书请进入ha18.com或者搜索“书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查找本書!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