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封鎖了昭貴人所在的偏殿,禁足赫哲氏,將她身邊近身伺候的人如數拿去慎刑司審問。一切安排就緒,溫皙只需等佟嬪生產即可。
康熙是在佟嬪進了產房后半個時辰才過來的,康熙來得急匆匆,額頭上都出來一頭汗水,溫皙應了上去,溫聲道:“皇上放心,佟嬪已經七個月半了,不會有大礙。”
康熙卻一把抓住溫皙的手,“你有沒有傷著?!”
溫皙不由凝滯,康熙竟然不先去問問佟嬪和佟嬪腹中孩子是否安好嗎?就在溫皙愣神的時候,一把被抱進了一個溫暖而厚重的懷中,有迫入她鼻孔的龍涎香的氣息,那樣熟悉。稍稍一愣神,溫皙不由得臉紅了,急忙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這樣眾目睽睽之下...
溫皙垂下頭,掩飾自己臉上的紅暈,道:“臣妾沒有受傷,只燒著一點衣袖罷了。”在她繡著牡丹的袖子上有不小的一片灼黑的痕跡,是放火的時候不小心燒到的,“臣妾身邊的太監小瑞子為保護臣妾,燒死在寶華殿中了。”
康熙這才放下心來,面露輕松之色,道:“是個忠心的,朕會叫人厚葬,并厚賞其家人!”
里頭是佟嬪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康熙卻好似充耳不聞,只顧著關心溫皙:“你嚇著了吧?朕送你回宮歇息吧。”
溫皙淺淺一笑,道:“臣妾無奈,倒是佟嬪受了不小的驚嚇,皇上留下來陪她吧。”說著福一福身,“臣妾先回宮歇息了。”左右已經囑咐了胡語,若佟嬪生的是公主,就照約定保住她性命,若是阿哥,便叫胡語不必去管了,叫她聽天由命。雖然溫皙用精神力掃過,佟嬪懷的是個公主,雖然精神力也從未出錯,溫皙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佟嬪這一胎,到底折騰得不輕,第二天早晨早產下一女,佟嬪雖然產后大出血,不過救治及時,并無性命之憂,但是卻壞了身子,以后算是留下病根了。而胡語也功成身退,回來復命了。
一大早,溫皙剛剛用過早膳,小鹿子也來回報說:“主子,小栗子前半夜就招供了,說是昭貴人指使他放火的。后半夜就死在了慎刑司。”
“她動手倒挺快的!”溫皙冷冷一笑,小栗子不是個硬骨頭,否則為何一前半夜就招供了?顯然他不是自盡的,而是被人謀殺的。
小鹿子嘆了一口氣道:“真是可惜了。”
溫皙嗤嗤一笑:“無妨!小栗子是死了,可昭貴人還活著,佟嬪必然不會放過她!”接下來,就看佟嬪的手段了。如今昭貴人已經被禁足,身邊人也盡數被拿去慎刑司,景仁宮可是佟嬪的地盤,佟嬪若是不從她嘴里撬出點什么,那就枉費了她這番心機了!
引蛇出洞,蛇只引出來一條,佟嬪斷然不會放過還掩藏在洞中的另外一條!
佟嬪所生之女序齒為十一公主,雖然是七個半月而生,卻與個月的孩子差不多,雖然不是很強壯,卻也并不虛弱。因后宮六年未曾有所出,故而十一公主的洗三辦得格外隆重,康熙也很高興,畢竟都是四十七歲的老男人了,還指不定有沒有下一個呢。
佟嬪佟佳素婉是康熙二十三年進宮,當時才十四五歲,如今也快三十歲了,好不容易得了個寶貝女兒,自然喜不自勝。如此,八公主舒露,就更被她拋在腦后了。康熙雖然遲遲不曾指婚,想來也不過是顧忌著八公主前頭的玉錄玳和濟蘭尚未指婚,不好叫她搶在前頭罷了,故而對策妄阿拉布坦一直都敷衍著、拖延著。
“皇上打算怎么處置昭貴人?”溫皙見康熙遲遲沒有下達對赫哲氏的處置,便隨口問了一句,雖然小栗子死的不明不白,但是卻在死前招供赫哲氏放火謀害佟嬪。
康熙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道:“你放心,朕自然是容不下這樣的人!可是佟嬪跟朕求情,求朕饒她不死。不如...廢為庶人,冷宮安置如何?”
康熙是商量的語氣,畢竟寶華殿失火,溫皙也是“受害者”,情理上的確要問一問溫皙的意見。溫皙只溫和地一笑,手里拿著一串金絲硨磲佛珠,慢慢捻著,悠悠道:“只要佟嬪沒有意見,臣妾自然不會反對。”
康熙微微頷首,“佟嬪剛生了孩子,心腸難免柔軟一些。”說著便拉起溫皙的手,“朕知道佟嬪胎像四五個月的時候就不大好,是你叫醫女保住了她們母女。”
說到此事,溫皙不由得斂去的臉上的微笑,只淡淡道:“臣妾與佟嬪無冤無仇,自然不會看著她母女俱損,而見死不救。”這樣的話,從溫皙口中說出,溫皙自己都覺得虛偽得緊,康熙卻十分相信,看向溫皙的目光愈發溫柔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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