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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安徽進入湖南,由于陸離這回是有乾隆圣旨在身,一路并沒有碰到什么阻攔。他也一路在打聽著義軍的消息。但是官方面封鎖得還是挺好的,只知道郭靖已經和陳近南匯合上了,戰場卻已經轉到了福建。其他的就一切未明了,但是陸離通過自己的觀察卻能看出郭靖的處境相當不妙。對于黃蓉的安危,他不由得更是擔憂。
可擔憂歸擔憂,他現在是鞭長莫及,根本就不可能分身前往。之所以說郭黃處境不妙,其實在安徽的時候就已經有發現了,大量的難民從湖北,江西邊上涌入安徽、湖南,假如郭黃有余力的話,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這只能說明,義軍節節敗退,是被清軍追著一路撤往福建。
陸離暗自嘆息:郭靖啊郭靖,你怎么那么笨,往福建那邊撤,是要跳海么?江西,湖南這邊那么多深山老林,往里面一鉆,誰都抓不住!當年老蔣有槍有炮都沒有用,何況現在冷兵器時代?可他非要往福建跑!難道還指望臺灣鄭家?還是陳近南還隱藏了什么力量?
再次進入湖南,陸離回憶起了和黛綺絲一起裝成李可秀兒子女兒混進華山派,泡岳靈珊的事,當真是恍如昨日,如今黛綺絲總算勉強接受了他的感情,而岳靈珊已經成為了他心愛的女人!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又想到了曲非煙,當日救下了這小姑娘一命,可后來這倔強的姑娘又自己跑了,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如何!不過當時他的情況,的確不適合收這小姑娘為徒,假如時至今天,他一定不會拒絕!
小紅馬和阿秀給他的白馬俱是一等一的駿馬,這一日,三人來到了陸離讀書時特向往的洞庭湖畔岳陽樓。這千古文人騷客匯聚于此的天下名樓,果然名不虛傳,站在樓中看洞庭湖,涌頌起范仲淹的《岳陽樓記》真的是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好一個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不知兄臺,憂的是誰家天下呢?”身后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
陸離轉身看去,只見發話的是一個身著紫色羅衫的女子,這女子容顏極美,但見她雙眉修長,鳳眼櫻唇,姿形秀麗,容光照人。而肌膚細潤如脂,粉光若膩。就連陸離看著都不禁微微一呆。
丁珰本也是萬中挑一的美人,可在她面前猶自遜色半分。穿紫衣的美女?陸離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來。當下笑道:“在下憂的并不是哪家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他語帶禪機,以他未來人的見解,自然遠超這個時代,足以震懾住袁紫衣。
果然這個美女眼中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但很快便反應過來,眼中流露出嘲諷的神色:“我看兄臺是白天心憂天下,夜晚不知睡到了哪家姑娘的床上吧!”
自己什么時候,什么地方得罪了這個小美女?抬手制止了要發作的丁珰。他看了一眼袁紫衣,悠悠道:“這個,反正不會睡到出家人的床上就是!”
袁紫衣星眸閃過一絲煞氣,但很快就克制了下來,她面若寒霜地道:“你知道我是誰?”
陸離裝傻:“萍水相逢,我怎么會知道姑娘是誰?在下倒反覺得姑娘是不是認識在下,否則怎么會知道在下是個淫賊呢?”
“你——”袁紫衣憤憤地一跺腳,轉身便走!陸離笑嘻嘻地站著,一點都沒有要阻攔她的意思。袁紫衣自己走出幾步之后停了下來,道:“霍青桐姐姐讓你有空帶她妹子回趟大漠,木老爺子對她十分掛念。”說完之后快步離去。
她果然認識自己啊,可是袁紫衣出現在這里,是偶遇呢?還是她真的就是來找自己的?她又如何知道自己的行蹤?陸離想了想,搖了搖頭,看來真是偶遇。她的目的地,大概是廣東吧?不知道在這個世界里,她還會不會與見胡斐呢?假如遇見,兩人還能產生火花么?
遇見袁紫衣,陸離突然一省,程靈素不就是住在洞庭湖畔的白馬寺藥王莊之中么?不知不覺間,自己離她已經那么近了啊!對于程靈素,陸離有一種打心中的憐惜,本來他很打算要撮合胡斐和程靈素在一起的,但是想不到胡斐竟然和程英好上了。那么程靈素怎么辦呢?原著中的她一見胡斐誤終身。最后將少女花季般的生命都送給了胡斐這個大笨蛋——以前看書的時候自己就是這么認為的,多好的姑娘啊!胡斐竟然直到失去她才知道她的可貴!看來胡斐骨子里還是個視覺系的男生。不過話說回來,袁紫衣長得可真的是漂亮。其實也難怪胡斐會喜歡她。
要不要拜訪藥王莊呢?陸離想了想,還是決定走一趟,畢竟有小紅馬和白馬,時間應該很充裕,見見程靈素也好,不論如何,對于程靈素,他還是有著很大的好感,不能撮合胡斐的話,他就有將她收為妾氏的想法。
白馬寺是一個小鎮,而藥王莊別人弄不清楚,他陸離還能不知道?陸離讓丁珰先在洞庭湖畔找個客棧歇下來,自己則帶著藍兒去找藥王莊。丁珰已經吞下了豹胎易筋丸,不用擔心她逃走。但是為了防止萬一,陸離還是點了她兩處隱穴,三日內若得不到陸離的解穴,便會經脈封閉而死。
本來陸離連藍兒都不想帶的,但是藍兒聽說毒手藥王的手段之后十分感興趣,非要陸離帶著她不可!陸離也明白她是見獵心喜,帶著她也安全一些。藍兒本是擅長用蠱,毒方面主要是擅長使用活的毒物,和毒手藥王的植物系毒不是同一派,但是王難姑號稱“毒仙”倒是此中高手,藍兒在梨園的時候當然也和王難姑互證過用毒的心得,受益匪淺,因此聽說毒手藥王之大名后,便也起了會會面的心思。
來到白馬寺鎮,打聽好大致的方向之后,陸離和藍兒便馭馬前行,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沒有騎小紅馬和白馬,而是在市鎮買了兩匹一般的馬代步。
出了鎮后不久,忽然身后響起了急劇的馬蹄聲,只見五騎馬氣勢洶洶地朝著他們的方向疾馳而來。馬上乘客均身懷武功。看見陸離和藍兒,這些人也是愣了一下,將馬停了下來,其中一個走出來伸出馬鞭指著陸離道:“你們是什么人,欲往何處去?”
陸離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五人,淡淡地道:“怎么?難道我們擋住你們的路了么?我們欲往何處,于你們何干?”
那人道:“你們知道這條路下去是什么地方么?我們也是好意,不想你們糊糊涂涂就成了冤魂!”
陸離故作吃驚狀:“哦?愿聞其詳!”
那漢子冷笑道:“想命長一些,就不要問那么多!我看你們年紀輕輕的,行走江湖也沒個眼色這才提醒你們!”
陸離笑道:“如此多謝了!但是在下不巧正有非走不可的理由,所以還請兄臺讓讓路!”
他這么一說那五個人頓時緊張起來,流露出了警惕的神色。那漢子打量著他和藍兒,手突然放在了腰間的佩刀之上,道:“二位和里面的那兩人,是什么關系?”
陸離道:“里面的那兩人?你說的是毒手藥王前輩么?”
那漢子冷哼一聲:“毒手藥王早就死啦!我問的是他的弟子姜鐵山和薛鵲。”
陸離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對夫婦,這兩人心眼極小,尤其是薛鵲,而這女子,狼心狗肺,是害死程靈素間接的兇手,當然她也沒有什么好下場,死了的程靈素也能殺掉她!”不過,陸離既然來了,就不會給自己中意的女子,留下這樣的一個后患。
看這五人的樣子,應該不會是姜鐵山夫婦的朋友,倒有點像是來尋仇的,原著中不是說這對夫婦亂用毒藥,惹下了不少仇家么?還提到了一個孟家,說姜鐵山夫婦忌憚孟家尋仇,專門造了一件如同墓地的鐵房子,外面種滿了劇毒的血矮栗。由此而看,這孟家還是有一定戰斗力的,不知道這五人是否就是孟家的人。但不管是不是,陸離都不想和他們有什么糾葛,他既不需要接住孟家的力量對付姜鐵山夫婦,同時也無意去專門幫他們除掉大仇。對于他而言,要殺姜鐵山夫婦不過是因為他們不利于程靈素,而程靈素是他喜歡的女孩。
當下道:“我并不認識你說的這兩個人,我來此地也不是為了他們!所以還請讓路吧!”
那漢子臉上陰晴不定了一番,最終還是讓開了路道:“既然二位和姜鐵山夫婦沒有什么瓜葛,我們也不好說什么!只是藥王莊不是一般人能靠近的!還請三思而后行!”
陸離對他頓生好感,這人看起來兇,但是心腸倒不壞,當下抱拳道:“多謝兄臺提醒!我們一定注意!告辭!”一提馬韁,和藍兒先行而去。
他們走遠之后,那五人中的一人道:“大哥,真的就這么放他們過去了?萬一他說謊給姜鐵山那老賊報信怎么辦?”
“報信?”先前那漢子嘴一撇道:“你真以為我們此番尋仇能瞞得住對方?恐怕我們才進白馬鎮,對方就已經知道了。而且,就算我有心想留下這兩人,多半也不能辦到,倒不如做個好人,我看這少年不像作偽之人。且他身邊那女子是個苗女,苗女多擅用毒,但是性格最為耿直,那少年說話之時,苗女的神態一直很淡然,并沒有任何的不適,由此可見,他應該不是撒謊,別忘了這里面住的,還真不止姜鐵山夫婦兩人!不管別人了,你們記住我說的話么?一會到達目的地,我們……”
且不說這五人何等目的,要做什么,陸離和藍兒一路前行,不多時就看見了路邊的一間小茅屋,小茅屋旁邊是一個圍起來的小花園,里面種了很多的花花草草。藍兒發出一聲驚呼,道:“咦!這里竟然有七仙草,啊?還有絳云花,這是狼毒草,這是綠蠅蘭。公子,這片藥園的主人可當真了不得啊!”
她并沒有壓低聲音說話,才說完,陸離便聽見茅屋里傳來一聲輕輕的“咦”,似乎頗為驚訝。這聲音明顯出自少女之口,多半便是程靈素了!他對藍兒打了個眼色,朗聲道:“在下陸離,攜婢女路經此地,口干舌燥,還望解口茶喝!”
他說完之后,便下馬和藍兒一起站立在茅屋之前,過不了多久,只聽“吱”地一聲輕響,一個少女從內將柴扉推開,走了出來。
陸離舉目望去,只見是一名十四十五歲的少女,身形嬌小,纖腰一束,嬌怯怯的模樣,宛似弱不禁風。但是一雙眼眸卻燦若星辰,可臉色卻微微有些蠟黃,倒像是營養不良的農家女子。這少女的確談不上美,論姿色甚至還不如不以容貌見長的藍兒。只是她的這雙眼睛的確讓人難以忘卻,配合上她嬌巧的身軀和嬌怯怯的模樣,倒是十分讓人憐惜,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的原因,陸離絲毫不覺得此女有什么不好看,倒是越看越美,越看越喜歡。
可這少女看到陸離的這般模樣,顯然有些生氣,語氣頗為生硬:“我這不過尋常農家,可沒有什么好茶招待客人。”
陸離這才回過身來,暗暗后悔:怎么第一面就給人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啊!當下笑道:“但有一杯涼水足矣!”
少女聽了也沒有什么表示,只是將身子微微一讓,淡淡地道:“既然這樣,便請進吧!”
陸離一笑,帶著藍兒便走了進去,一進屋,陸離首先便問道一股醉人的酒香,他心中一凜,連忙閉住了呼吸,抬頭看去,果然看見一盆白色小花放在廳左側案臺之上,估計就是那醍醐香了,聞了此花花香會如醉酒一般昏迷不醒。果然藍兒道:“醍醐香?”卻從袖子里拿出一塊黃褐色的東西,掰下一半遞給陸離道:“公子,吞下它自然無礙。”
這一舉動在身后少女眼中更為讓其詫異,不過她也沒問什么,走進廳去在一個木柜子里拿出兩個碗,說道:“水缸在旁邊,你們自己舀水喝罷!”說完便欲走進里屋。
陸離那肯讓她離去,連忙道:“姑娘且慢,在下還想像姑娘打聽一個人。”
那少女回過頭,略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仍然以一種淡然的語氣道:“這附近我也不認識什么人,你們可找錯人了。”
陸離微笑搖頭道:“我要打聽的是一位姑娘,年紀和你相仿,姓程,名靈素,取自《靈樞》和《素問》二書,是一嗔大師的關門弟子。”他心中暗道慚愧:為了泡妞,自己只有再度發揮老神棍的技能,冒充一下“故人之后”了,這一招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倒也是屢試不爽!
程靈素果然大驚,她眼神一亮,陸離感到原本瘦弱的村姑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接著只聽她道:“你是誰?為什么要打聽她?還有你怎么認識一嗔大師的?”
陸離微微一嘆道:“我是誰并不重要,只是一嗔大師于我有救命之恩,實不得不報!”
程靈素又道:“那和那姓程的姑娘又有什么關系?”
陸離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姑娘可曾聽過一種叫做‘十年殤’的毒么?”
程靈素微微一皺眉:“‘十年殤’?誰用這種缺德的毒藥啊!”
陸離苦笑:“我年幼之時就被人下了這種毒,幸好遇上了一嗔大師,他給我治了幾次,最后一次給我治的時候,他告訴我可以來這里找他,若他不在,就找一個叫程靈素的姑娘!”他說話的時候一邊摸著自己鼻子,藍兒在一旁心中大樂:這夫君為了泡妞,可真是謊言一拈就來啊,虧他也想得出這樣的點子!假如不是自己在場,不知道他又該如何處理。這“十年殤”毒藥自然是藍兒給他想出來的,這種毒很奇特,中的人要連續中毒十年才死,而解毒同樣需要十年,每年解一次!
程靈素微微一吃驚:“師父怎么沒和我說過呢?你中了‘十年殤’?來,快讓我看看!”她雖然沒聽師父說過這件事,但是她根本沒有行走過江湖,除了自己師父,誰還能知道她的名字?這個公子既然能說出來,自然是師父告訴他的了,這點就算她再聰明,也想不到陸離是個“穿越”人士。何況“十年殤”這種那么冷僻的毒藥,也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當今世界上,恐怕除了師父和她,也沒有什么人能解這種毒了。所以她不自覺地就相信了陸離的話。不知不覺中也放下了戒備。
陸離故作吃驚狀:“原來你就是程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令師對我有救命之恩,不知……”
程靈素看了他一眼,道:“先師已離世,你明明早已經猜到我是誰,又何必裝成這個樣子呢?”
這回陸離是真的吃驚了,原著中這就是一個一等一聰明靈巧的人,想不到果然如此,甚至猶有過之,陸離自忖也是影帝級別的,可她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已經認出她是誰。
他訕訕一笑道:“我是怕過于唐突了!”說完顏色一肅道:“一嗔大師乃是一代神醫,想不到竟然辭世了!我竟然不能親自向他拜謝救命之恩,真是遺憾。”說著連連搖頭。
程靈素吃了一驚道:“聽你話中意思,你中的‘十年殤’之毒難道已經解了?這怎么可能?”
陸離微微一笑,指了指藍兒道:“我這婢女對于毒物也算略有所知,便是她給我解了毒,我今來此是專門向令師致謝的!”
程靈素看向藍兒,眼光中略帶挑釁道:“剛才在外面認出那些藥草的就是你?”
藍兒咯咯笑道:“正是奴婢,奴婢見獵心喜,班門弄斧,讓程小姐見笑了!”
程靈素臉一板道:“能解‘十年殤’之毒,也算是此中高手了!我素聽師父說,當今用毒高手,除他老人家之外,當推云南五毒教和蝴蝶谷的‘毒仙’王難姑。你是苗女吧,敢情與五毒教有什么聯系?”
藍兒正待回答,突然臉色一變,如玉蛇蝎一般拉著陸離往后一直退到柴扉附近,寒著臉道:“程小姐這是什么意思?你用這霸王香是想對我家公子不利么?”
程靈素咯咯一笑,可臉上立刻變色——她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爬上了一只蝎子,只有拇指般大小,顏色卻呈赤紅色,此刻正對著她的手背,高高揚起了尾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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