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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楚留香從不殺人的典故，李巖心中稍定，但是隨后他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要知道這個奇怪的位面所有人都發生了變化，例如郭靖變成了一只正在換牙的蘿莉，東方不敗也變成了一個以教育家自省的姑娘，天知道楚留香會變成一個什么人，小心駛得萬年船，必須要謹慎。

這時金伴花和馬尾辮妹子已經開始商量怎么保護白玉美人了，金伴花將兩人領到一個密室之前，指著密室門上的大鎖道：“白玉美人就鎖在這間密室之中。”

馬尾辮妹子道：“那今晚子時，我就坐在這個密室的門口守著，如果那盜賊來了，我就和他見個真章。”

金伴花連聲感謝。

李巖是真的不想和楚留香放對，但是他也不可能讓馬尾辮妹子一個人面對強敵，為朋友兩肋插刀，這是李巖做人的準則，寧可死也不會棄友而逃，只好硬著頭皮道：“既然如此，晚生也在這里守著，若是賊人來了，晚生就和他講講經綸大義，說不定可以勸他改過從善。晚生名叫李啟明，這啟明二字，就是專門用來感化壞蛋的。”

馬尾辮妹子和金伴花對視了一眼，都對他的書呆氣感到無可奈何，但見他意甚堅決，倒也暗暗佩服他的勇氣，這區區書生居然有膽子來摻合這種事，雖迂腐，卻也是個男人，倒是不可將他小看了。

馬尾辮妹子在密室前擺了一個坐墊，盤膝坐在上面，閉上雙眼，開始修習少林內功，看樣子她打算從傍晚一直坐到子時，死守此地。李巖也有樣學樣地搬了一個坐墊來坐在旁邊，為免暴露武功，他不敢修習全真內功，這枯坐著就有點無聊了，只好叫金伴花拿了文房四寶來，在旁邊胡寫胡畫。

李巖在后世時被父母送入過“少年宮”的書法興趣班，學過毛筆字，獲得的成績當然也是滿分，此時提起筆來，在紙上隨便用繁體字寫些《木蘭辭》、《陋室銘》一類的東西，看起來倒還真有幾分水準。那金伴花金公子在旁邊看他寫字，不由得滿頭大汗，心想：這書生，大敵當前還有興致寫字玩，真是迂不可及。

三個人三種心情，時間匆匆而過，只聽到晚風中隱隱傳來更鼓之聲，金伴花滿頭大汗地跳了起來，驚叫道：“子時到了。”

“嗯，子時到了。”馬尾辮妹子睜開了眼：“那盜賊怎地還沒出現？”

正在這時，墻頭上傳來一陣女子的咯咯嬌笑聲，三人齊驚，同時抬頭看去，只見前方十幾丈外的墻頭上，站著一個嬌俏的人影兒，由于天色太黑，看不清容貌年齡，只看到她小巧玲瓏的身段兒，亭亭玉立在墻頭，迎風飄搖，說不出的美。一輪圓月在她背后，將她的身影襯托在月影之中。

那人影兒伸出手來，掌上托著一個小小的玉像，在月光下看來，晶瑩而滑潤，她咯咯笑道：“昨夜子時盜寶，今夜子時才來拜謝，禮數欠周，恕罪恕罪。”

金伴花而無人色，驚呼道：“那是我的白玉美人……啊，你昨晚就來偷了？”

“咯咯咯咯……”墻頭上女人又發出一陣嬌笑，晚風吹拂，風中隱隱帶來一股淡淡的幽香，似乎是從那女人身上帶過來的，她向后一躍，消失在月色之中。

金伴花急呼道：“追……快追……我的白玉美人啊。”說完之后，他狂吼一聲，撒退就追了過去。

馬尾辮妹子急問道：“那真是白玉美人？”

金伴花道：“我瞧得不會錯的。”說完這句話，人已經跑出去老遠，馬尾辮妹子不敢遲疑，也緊追了過去。一群金家的家丁護衛，也跟在后面，怪叫著追出。

那墻頭上出現的女人也就是楚留香了，她展開輕功，向著金家莊外飛奔，聽到后面有腳步聲追來，回頭一看，正是金伴花和他請來的那個黑木崖的學生，還有大群家丁護衛，不由得心中暗笑：你們兩個中計啦，我手上這個白玉美人是假貨，目的就是引你們離開密室門口罷了。

楚留香鉆進一片樹林之中，金伴花和馬尾辮妹子也尾隨入林，楚留香將假的白玉美人放在一顆樹下，這才使出自己真正的輕功，只見她的身子猶如一只夜鳥，輕輕巧巧地穿林而出，甩開了金伴花和馬尾辮妹子，從樹林的另一邊出來之后，她又兜了一個圈，再次向著金家莊趕過來，而這時候金伴花和馬尾辮妹子還在樹林里找她呢。

楚留香得意洋洋地回到莊中，徑直來到密室之前，在她想來，密室肯定已經無人守護了，只需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能打開密室的大鎖，輕輕松松地取走真正的白玉美人。

然而她到了地方才發現，這里居然還有人……那個迂腐的書生，此時他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密室門口，用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她。

李巖仔細地打量著去而復返的楚留香，此時兩人隔得近了，再加上有燈光相映，倒是能看得清楚，只見楚留香只有十六七歲左右的年齡，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女，身上穿著鑲花邊的粉紅裙子，腰間還掛著一個小香囊，那種淡淡的幽香味，就是從這個小香囊里散發出來的。她的容貌素美，眼睛很亮，眼神靈活，看起來就很聰明。

楚留香也在仔細打量著李巖，她左看右看，看了半天，這才咯咯笑道：“小書生，你是不是四肢不勤，跑不快，所以才沒有跟著金伴花和那個黑木崖的學生一起追我啊？你讓開些，姐姐要取白玉美人啦。”

李巖攤了攤手，笑道：“別人會中你的調虎離山之計，但我可不會中，你拿著個假的白玉美人把所有人都騙走，然后再回來盜取真的，哪有這么容易？”

楚留香眼神一凝，這才知道面前這個書生是個厲害人物，看來他一直在扮豬吃虎呢，她在偵察金家莊時，一直都將馬尾辮妹子列為頭號勁敵，對這個書生沒有絲毫在意，卻沒想到這個書生才是所有人中最有頭腦的一個，忍不住笑道：“小書生，還真有你的，居然能識破姐姐的計策，就是不知道你手上的功夫對不對得起你的智謀。”

這就是要動武了？李巖心中有點緊張，要知道在古龍先生的小說里，楚留香這三個字代表的是一個神話，一種傳說，李巖現在只有區區兩重圓滿的全真內功，會點梯云縱輕功，別的全是不著調的基礎武功，對付江湖把式還行，要和楚留香硬掐，他還真是沒有信心。

他只好施展三寸不爛之舌，哼哼道：“楚留香，你是來偷東西的還是來搶東西的？若是偷，需得神不知鬼不覺才算偷，若是你打倒晚生再當著我的面拿走東西，那就不是偷，而是搶……堂堂盜帥，怎能如此下作？既然被晚生識破了計策，你就該光棍點，認輸走人才是。”

“盜帥？”楚留香楞了楞，隨即咯咯笑道：“小書生，你說誰是盜帥？我么？我第一次出來行走江湖，還沒來得及取名號呢，不過盜帥這名頭我挺喜歡的，好啦，今后我就叫盜帥楚留香了。”

這到這里，她又歪頭想了想，笑道：“盜帥夜留香，不知在何方，咯咯咯，以后這就是我出場用的臺詞了。”

李巖大汗，心中想道：什么情況？她還沒給自己取外號？為毛這外號變成我幫她取的？喂喂，事情變得有點不對勁了吧。

楚留香笑道：“你說得對，如果打倒你再取走東西，就不叫偷，而叫搶，是不太合適的。但是姐姐也沒辦法啊，這是姐姐的期末考試，要是拿不回白玉美人，姐姐就要被學校留級啦，小書生你乖乖讓開，姐姐完成考試之后會把白玉美人送回來的。”

這一番話把李巖雷得個里焦外麻，整個人都差點呆了，驚叫道：“期末考試？你……你是什么情況？”

楚留香咯咯笑道：“姐姐是‘移花宮綜合學校’小學三年級的學生，奉校長邀月姑娘的命令出來‘搗亂’，這次‘搗亂’的題目就是盜回五件寶物，另外四件都得手啦，最后一件就是白玉美人，只要把它拿回學校，姐姐下學期就跳級讀五年級啦，反之，若是拿不回去，姐姐下學期還是三年級。小書生，你會眼睜睜的看姐姐留級么？那好可憐哦！”

“噗嗤！”李巖一口老血吐出去五米遠，他直到這時才終于醒悟過來，一直以為楚留香會像古先生的小說里那么厲害，所以他不敢和楚留香動手，但仔細一想就明白了，郭靖、喬峰、楊過、張無忌等人，在這個位面都還武功低微，正在成長期，那楚留香也沒理由一出來就是巔峰狀態啊，她現在也在讀小學完全合情合理。至于那個“移花宮綜合學校”，不用說一定是古龍先生的小說里的角色們聚集的學校。

李巖想通這一點，不由得啞然失笑，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再次深入了一些。

他心中膽氣壯了起來，楚留香啊楚留香，既然你才讀小學三年級，那我還怕你個屁，于是朗聲笑道：“黑木崖的考試題目是‘行俠’，你們移花宮的考試題目卻是‘搗亂’，晚生覺得，還是‘行俠’聽起來要正經一些。當然要幫著黑木崖這邊，你要拿走白玉美人，除非先打倒晚生，否則一切休提。”

換牙日記：

左邊上面的第三顆牙松了……天啊！它也要掉了么？

嗚……救命啊！這樣下去我的牙齒會掉光的。

換牙蘿莉郭靖

記于第三次小學一年級的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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