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李巖的悲劇才剛剛開始,一大群穿著青樓服飾的妹子走到大街上,前面走著兩個媽媽桑,這架勢何其囂張,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哪個青樓把所有姑娘都弄到大街上來走秀,提高青樓的聲望。這事兒秦淮河邊倒也不少見,比如前兩天,怡紅院的姑娘們就在樓前排了一個方陣,整整齊齊地跳了一個舞,據說這件事之后怡紅院的營業額上升了三成。
一名書生晃著扇子走到李巖面前,笑嘻嘻地問道:“兄弟,你們是哪個青樓的啊?小弟混跡秦淮河邊多年,有名有姓的姑娘個個都認得,但是你身后這群姑娘我卻一個都沒見過,莫不是剛剛才搬到這里來的?”
李巖沒好看氣地翻了翻了白眼:“我們才不是什么青樓。”
書生大驚:“不是嗎?我還以為你是這個青樓的龜公!”
李巖大汗:“我擦!”飛起一腳,將書生踢進了秦淮河里,沒想到這書生居然不惱,在水里哈哈大笑,旁邊駛過來一輛畫舫,幾個青樓姑娘七手八腳把書生撈上船去,那書生拿著打濕的扇子扇了兩下,然后一頭扎進了姑娘們的懷里,享不盡的溫柔滋味。
李巖抹了一把汗,這人究竟是誰啊?這他喵的還真是風流才子的范兒。
旁邊有好事的人出來解答道:“那是唐伯虎唐公子。”
李巖:“……”
像唐伯虎這樣的還算比較有禮貌的,有一群沒禮貌的漢子處理方式就完全不同了,沖上來就想把自己看上的姑娘抱走。可惜這群姑娘個個都是怪物。武功最差的一個也能秒殺中原二流門派的掌門。還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抱的。李巖甚至都懶得出手,就聽到“哎喲”、“哎呀”的叫聲連綿不斷地響起,好幾個人飛了起來,越過圍觀者的人群,摔進秦淮河中。
河里濺起大片白色的水花,幾條魚跟著水花躍起,美感十足。
打發了這批不長眼的騷擾者,李巖本來以為沒事了。卻不料前方的圍觀人群霍然分開,一大群穿著藍色勁裝的漢子跑了出來,這群人明顯是江湖人士了,為首一個頭目長得倒也有幾分正氣,這看起來滿正經的頭目居然大聲道:“這群妹子長得不錯,統統抓起來送給主子。”
李巖一聽這話,鼻子都氣歪了,自己的國家里居然還有這種欺男霸女之輩,什么門派的人這么囂張,光天化日之下抓妹子?還有王法嗎?
藍色勁裝的漢子圍上來。然后和剛才的那群人一樣開始向外飛,妹子們手一揮就有一個漢子落進河里。又一踢腳又一個漢子落進河里,秦淮河里就像在下餃子,嘩嘩嘩的落了滿河的人。
最后只剩下那個頭目站著。
頭目居然不慫,大聲道:“你們不要仗著武藝高強就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我家主子武藝蓋世,天下無敵,他一出手,你們這些女人統統只有被擺成十八般模樣的下場。你們跟了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反抗是沒有意義的,乖乖跟我走吧!”
李巖聽了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武藝高強了不起啊?就敢當街抓妹子啊?我保證不打死你!身子一閃就沖了過去,那頭目只覺得眼前一花,脖子就被人拎住提了起來。
李巖惡狠狠地道:“你他喵的是哪個幫派的?你家主子是誰?居然敢強搶民女,被我知道非把他打成豬頭不可。”
頭目身陷敵手還是不慫,哼哼一聲傲然道:“說出來嚇得你晚上吃不下飯,我是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金陵分舵的舵主,我家主子就是大宋皇帝李巖,我為皇上選秀女我怕個屁?天下都是我家主子的,天下所有的女人自然也是我家主子的,我這可不算是強搶民女,只能叫做為國選賢……”
李巖大驚,我勒個去!
“怕了吧?”頭目哼哼道:“交出妹子,繳槍不殺。”
“去你的蛋!”李巖一腳將頭目也踢進了河里。
圍觀群眾頓時大驚,有人尖叫道:“有人造反啦!”
“有人毆打皇上的人!”
“人民公敵啊!”
“社會罪人啊!”
無數爛西瓜、爛蕃茄和臭雞蛋飛了過來……看來李巖是一個很得民心的皇帝,給人民帶來了美好的生活,還打敗了北邊的強盜,是大宋數百年來最得百姓愛戴之主,現在人家英明的皇怠個秀女這種區區小事居然有人阻撓,叔可忍嬸不可忍,嬸可忍叔不可忍,反正叔和嬸都不能忍,拿臭雞蛋砸死這丫的。
李巖終于懂得了民為水,君為舟,水能載舟也能覆舟的道理,他堂堂武修,已經基本上算是半之腳入仙門的人,面對百姓扔出來的臭雞蛋居然無力抵擋,太密集了,簡直像下了一場臭雞蛋的暴雨,等到暴雨過去,全身衣服都是臭哄哄的。
如果這些百姓都是壞蛋,李巖一道掌風就把他們殺個干凈,但他們都是良民,這可下不去手,李巖只好可憐兮兮地向百姓們低下了頭:“大家別砸了,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這些妹子我今晚就全部送給皇上他老人家,讓他老人家盡情享用個夠,十八般模樣隨便擺,如此可好?”
百姓們這才作罷,哼哼道:“算你識相!”
身為一個合格的皇帝,當然要滿足老百姓們最淳樸的愿望,當天晚上,李巖只好實現他對百姓們許下的承諾,絕不能做一個嘴巴說得漂亮實際上卻不為百姓辦事的假大空領導。
依次將妹子們擺成十八般模樣,人數實在是有多,雖然成為武修之后腰骨不會再咔嚓咔嚓的響了,但是把妹子們統統擺了一圈之后時間就已經到了天亮,沒有好好的休息,兩只眼圈就變黑了,現在給李巖一根竹子,他抱著啃兩下,你絕對分不清楚他是人還是熊貓。
當然,這還不是最悲劇的,離開金陵之后一路向北前進,路上不停的碰到出來“為國選秀”的官員和幫眾,結果同樣的事情反復不停的上演,李巖李大皇帝為了滿足百姓們殷切的期盼,只好每天晚上都辛苦耕耘,他實在是一個最好的皇帝,縱觀上下五千年,沒有一個皇帝比他更為百姓們著想。
大俠蕭秋水站在一條河邊,向北眺望……
河的另一邊是蒙古的地盤,河的這邊卻是大宋的土地。這片土地在一個月前還是金國的,但隨著岳飛的奮戰,這片地盤已經屬于了大宋。
短短幾個月間,金國變成了歷史的塵埃,再也不復存在。
權力幫曾說過,三月滅宋,三年滅金,但實際上權力幫估計錯誤了,將全天下的力量整合起來的大宋,只用了區區幾個月,就將金國滅亡,其速度之快,遠超出權力幫的預料。
蕭秋水抽出古劍長歌,青銅古劍上布滿了斑駁的綠銹紋,顯出厚重的感覺,指著河對面輕嘆道:“何時才能攻到那一邊去呢?我的寶劍已經想要痛飲敵人的鮮血,我的寶劍已經饑渴難耐……”
“老大!”左丘超然突然插口道:“你那把古劍從頭到尾都沒飲過血,你砍人用的不是另一把青鋒劍么?”
蕭秋水大囧:“古劍長歌是古董,古董你懂嗎?這是上古青銅劍,雖然好看,卻不鋒利,拿來砍人是不科學的,我當然得換把青鋒劍來砍。”
“那你還說個屁的飲血啊!”左丘超然表示不服。
蕭秋水沉痛地道:“這是意境,意境你懂么?杜牧就說過,南朝四百八十寺……你去一個一個數數有沒有四百八十寺,如果多了一個或者少了一個,要不要用他寫作不符合史實的理由把他的詩給禁了?”
唐柔攤了攤手道:“老大,這就是你不知道了,前幾天柳宗元就被抓了,他寫了首詩說‘千山鳥飛絕’,結果文化局有個官員說山里明明還有一只鳥沒飛走,沒有絕!他寫作不屬合事實,現在被查了水表。”
蕭秋水大驚:“這么碉堡的理由?”
左丘超然搖了搖頭道:“我還知道一個,辛棄疾寫了首詩說‘東風夜放花千樹’,結果我就不用說了……現在辛棄疾還在吃牢飯。”
蕭秋水滿頭大汗淋漓而下:“那穿越小說還能寫嗎?”
鄧玉涵冷冰冰地道:“不能!”
蕭秋水大汗道:“那我去寫小黃文總行了吧?”
左丘超然搖了搖頭道:“寫不得,前些天有個詩人寫了句‘停車坐愛楓林晚’,結果以妨礙風化的罪名被關十年。”
蕭秋水郁悶地把古劍長歌插回了背上劍鞘:“算了,這輩子我就不吃寫手這碗飯。”
唐柔笑道:“你想吃也吃不了。”
四人正聊到這里,蕭秋水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不對勁,河對面有衣袂落空之聲,有許多人在逃,后面有許多人在追……向著我們這邊過來了……好快,快得像在飛。”
唐柔道:“老大,你不會是又在用夸張的形容手法吧?”
唐柔話音剛落,戚長征抱著風行烈,兩人一頭從樹林里栽了出來,在他后面跟著韓柏,背上背著重傷的秦夢瑤,再后面是揚州雙龍背著重傷的傅君綽,最后是覆雨劍浪翻云在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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