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鄭伯仲交好陳海山家是出于自保的目的,但真當自己遇到問題需要張慶元幫忙的時候,他心里的滋味又非常不好受。
“你是誰?”柳傳良站了起來,皺著眉頭看向張慶元。
張慶元沒有理會柳傳良,而是看向鄭伯仲,微笑道:“鄭書記,我們又見面了。”
見張慶元竟然不理會自己,柳傳良的臉色沉了下去,沉聲道:“小伙子,你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知不知道你妨礙我們辦案?”
鄭伯仲緩緩站了起來,對柳傳良的慍怒毫不在意,而且張慶元的態度在他看來在正常不過,連自己的父親和楊曉光都被張慶元撂翻,一個小小的市紀委書記,又怎么能放在張慶元的眼里?
“張老師,你好。”鄭伯仲擠出一絲笑容,想讓自己顯得淡然一些,但相由心生,心里的苦澀在他臉上依然有些痕跡。
“鄭伯仲,這是你朋友?他想干什么?”見張慶元不理會自己,柳傳良轉過頭看向鄭伯仲,語氣有些不善。
“鄭書記,這位是?”張慶元像是才看到柳傳良一樣,對鄭伯仲疑惑道。
柳傳良氣的臉都綠了,對外面大聲道:“小凌,小凌!”
柳傳良喊得是凌明生,他不知道外面那么多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把這樣的人放了進來。
但凌明生此刻正躺在外面的地上,雖然隱約聽到叫聲。但他也只能干瞪眼,什么都做不了。不僅是凌明生這些人,括守在樓道的警察也都被張慶元放倒了。
至于樓下跟凌明生一起的紀委的工作人員,除了打電話報警外,也不敢上去,都只能在樓下干著急。而他們所處的這里是紀委從招待所臨時征用的一棟小樓,離前面的客房部大樓有一段距離,而且招待所方面被交代過,不準打擾,所以除了幾個服務員外。也沒人會注意到這里。
鄭伯仲看了看柳傳良。道:“這是我們市紀委柳傳良書記,親自帶隊來審查我。”
柳傳良聽到鄭伯仲的聲音,冷哼一聲,但在他叫了半天還沒人應聲的情況下。他也意識到出了問題。正準備跑出去看。而張慶元卻攔在他前面,淡淡道:“柳書記,不用叫了。暫時沒人會打擾我們。”
柳傳良臉色一變,立刻看向張慶元,警惕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說完,柳傳良轉過身,凌厲的看向鄭伯仲,厲聲道:“鄭伯仲,你知道你們這是在做什么嗎?你這是犯罪!”雖然這么說,柳傳良心理也不滿有些忐忑起來。
“犯罪我倒不知道,但我想知道,柳書記污蔑我姑父給鄭書記送禮是什么意思?”
張慶元之前本來對劉正武的話抱有懷疑,但在知道紀委竟然從鄭伯仲家里搜出幾萬塊錢,而且還說自己姑父送禮之類的話,就明白紀委這些人是栽贓陷害。
柳傳良雖然心里有些害怕張慶元會對自己做出什么,但他也明白事情正向他們希望的方向發展,如果張慶元真的把紀委的人怎么樣了,那鄭伯仲的問題也就跑不掉了,想到這里,柳傳良冷聲道:
“什么意思?鄭伯仲收了陳海山的好處,以權壓人,讓別人多付給陳海山幾倍的損失費,還威脅讓他搬走,人證物證俱在,你們現在竟然還執迷不悟,妄圖與法律對抗,我勸你現在收手,主動認罪,還能落一個寬大處理,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柳傳良在張慶元說出那話之后,還以為他們準備把鄭伯仲劫走,立刻開始恐嚇。
張慶元冷冷的盯向柳傳良,穩步朝他走去,嚇得柳傳良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去,色厲內荏的喝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即使你把鄭伯仲劫走,你們也跑不了!”
“是嗎?”。張慶元冷笑道:“說吧,這是你的主意還是別人的主意?”
“你說的什么我根本聽不明白,我勸你不要胡來,否則等待你的將是牢獄之災!”柳傳良瞇著眼睛沉聲道。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找人跟你說!”張慶元搖了搖頭道,說完,張慶元掏出,撥出了吳喜本的號碼,但卻提示關機,張慶元只好撥出了馬子久的號碼,這還是昨天吃飯的時候張慶元找吳喜本要的,之所以要他的號碼,主要是張慶元知道,有些事情其實并不用找上吳喜本,馬子久同樣可以處理。
馬子久自然沒有張慶元的號碼,看到一個陌生號碼,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沉聲道:“你好,哪位?”
作為秘書,馬子久一直非常低調,尤其是在不明白對方身份的前提下,接電話的時候語氣方面非常注意。
“瞞任,我是張慶元。”張慶元平靜道。
聽到竟然是張慶元,馬子久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掉了下去,趕緊握緊,恭敬道:“張老師,您好。”
“嗯,我剛剛打吳書記的電話提示關機,有件事需要你現在幫我解決一下。”
說著,張慶元就把這次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最后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鄭道飛的原因,所以才有對付鄭伯仲,但那件事既然結束了,我不希望還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
剛剛張慶元喊出瞞任的時候,柳傳良就琢磨開了,再等他提到吳書記的時候,柳傳良臉色頓時一變,雖然姓馬的主任太多,但吳書記加上瞞任,這樣的組合在省里只有一對,他作為江南省下轄市的市委常委之一,怎么可能不知道,想到這里,柳傳良看向張慶元的臉色都變了,但他心里依然存了一絲僥幸。
“好的,張老師,這件事我一定匯報給吳書記,立刻處理解決。”馬子久趕緊道。
在結束后,馬子久就敲了敲吳喜本辦公室的門,聽到里面傳來吳喜本的聲音后再才推門進去。
“吳書記,剛剛張老師打電話找您,說您的關機了。”馬子久走到吳喜本跟前道。
吳喜本一愣,拿起桌上的,這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沒電了,抬頭望向馬子久,疑惑道:“張老師有什么事嗎?”。
馬子久點了點頭,把剛剛張慶元的話說了一遍,聽得吳喜本眉頭緊皺,對于鄭伯仲他當然知道,因為鄭道飛被查,鄭伯仲自然免不了也要被調查,但查來查去也沒發現有什么問題,在吳喜本調來后,出于大局的穩定,也就停止了這種毫無意義的調查,卻沒想到過了一個多月,又開始有人想動鄭伯仲。
雖然不知道張慶元把鄭道飛弄翻,為什么又要護鄭伯仲,但現在既然張慶元找到他身上來了,而且還是栽贓陷害,他自然要管,而且他比張慶元了解的情況要多,當時之所以一直查鄭伯仲,也是省里面有人堅持,要不是他發話,說不定鄭伯仲現在早就被弄掉了。
想到這里,吳喜本讓馬子久找出柳傳良的電話,立刻給他撥了過去。
柳傳良正在驚疑不定的時候,忽然聽到響了,立刻掏了出來,當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后,頓時瞪圓了雙眼,這個號碼在全省到了一定級別的官員沒有人不知道的,再想起剛剛自己的猜測,冷汗瞬間就出來了,但他卻不敢怠慢,趕緊接起電話。
“是柳傳良嗎,我是吳喜本。”
聽到這個聲音,這個名字,柳傳良心里一陣哆嗦,趕緊道:“吳……吳書記,您好。”
“現在立刻停止對鄭伯仲的調查,然后來找我,我要親自聽你匯報。”
吳喜本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隨后就撥出一個電話,開始追查這次事情的起因。
聽到里傳來的忙音,柳傳良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半響才回過神來,望向張慶元的眼神已經不僅僅是敬畏了。
訕訕的想擠出一絲笑容,但柳傳良才發現自己的臉已經非常僵硬,以前燦若蓮花的嘴有些艱難的張開,干澀道:“您……您好,這次的事情可能是個誤會,我……我……”
但柳傳良悲哀的發現,張慶元根本沒有聽自己的話,而是轉身朝外走去!
“就是他!”
就在此時,一聲尖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卻是警察到了,紀委的工作人員這才敢跟他們一起上來,看到張慶元立刻大聲道。
“抓住他!”帶隊警察喝道,隨即幾個警察朝張慶元沖了過去!
屋里的柳傳良聽到這個聲音,趕緊回過神來,朝外沖去的同時,厲聲道:“住手!”
警察根本不認識柳傳良,但帶隊警察卻認識,趕緊止住警察,跑上前去恭敬道:“柳書記,您沒事吧?”
柳傳良搖了搖頭道:“沒事,這是一場誤會,麻煩你們了,你們回去吧。”
聽到柳傳良的聲音,不僅警察愣住了,紀委的那些人也都愣在了那里!
但柳傳良卻不管他們,而是對張慶元趕緊道:“張老師,這個……這個,都是誤會,誤會。”
聽到柳傳良竟然這么說,那些警察還有些沒太回過神,而紀委的一眾人頓時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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