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底一路飛馳,張慶元和張三豐都沒有說話,神識一直擴散開,緊緊關注著后面,雖然感覺水猿王不會對zìjǐ有什么陰謀,但他們心里總覺得不那么踏實。
尤其是張慶元,在之前,他能明顯感到水猿王對zìjǐ的不屑,甚至殺意,但在zìjǐ催動藍鯊飛劍后,水猿王的態度立刻就變了,而且還一口道出神算門。
“難道……水猿王同神算門是敵非友?”張慶元心中早就有這個念頭,但一直覺得不那么靠譜。
在張慶元以前的想法中,神算門來殺zìjǐ最厲害的也就出竅期修真者,而且后來那個乾運也不是專程來找zìjǐ的,而是找陳家的河洛神圖,碰巧被zìjǐ遇上了才殺掉他。
zhǔnquè的說來,自從湘南吉家的老祖吉遠德之后,神算門已經兩個多月沒有找zìjǐ了。
張慶元不止一次的猜測,神算門恐怕只是一個小門派,門派里最厲害的高手頂多出竅期,要不然不會這么久都不再找zìjǐ的麻煩。
而現在,張慶元卻從水猿王的表情中看到,神算門似乎并不簡單,而且當時水猿王的神色有些凝重,顯然連他都有些忌憚,這讓張慶元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神算門連水猿王都要忌憚,那該有多大的勢力,又有什么樣的高手?
答案不言而喻——至少要有大乘期高手!
這個結論讓張慶元心頭駭然,但隨即他又更加疑惑起來。既然如此,為什么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放過了zìjǐ?而且不僅師父的jìyì中沒有這個門派,連大師兄、二師兄他們找了那么久都沒能找到?
神算門究竟是怎么回事?
雖然張慶元滿心疑惑,但卻又沒那個膽子去問水猿王,如果能活著,誰也不愿意死掉。
張慶元同張三豐一邊急速飛馳,腦海中還在想著這件事,但卻怎么也想不明白。
就這樣,張慶元和張三豐連著在海底奔馳了三天。
“老弟,你有沒有感覺到不太對勁兒?”張三豐突然停了下來。皺眉道。
“什么?”張慶元抱著憐兒停下來。疑惑道。
張三豐見張慶元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注意到,于是道:“這三天難道你不覺得太安靜了點?咱們可在海底飛馳幾十萬里了,按說已經深入海底世界。但怎么沒有一個妖獸來找咱們的麻煩?”
聽到張三豐的話。張慶元頓時一怔。這幾天他一直在思索。也在搜尋師父的jìyì,但始終不得其所,所以并沒有注意到張三豐說的qíngkuàng。而現在這么一想。確實如此。
張慶元神識覆蓋四周,確實一片靜謐,只有黑沉的海水緩緩涌動,以及一些低等級的海魚游過,并沒有任何妖獸的蹤跡。
“確實不太對勁……”張慶元眼神微沉道,對這種qíngkuàng他也并不明白,師父的jìyì中也沒有這些事情,而且師父當年在海底世界也只探查過不多的地方,這里根本沒有任何印象。
雖然同樣感覺到了異常,但張慶元心里并沒有任何危險的感覺,至少暫時沒有危險,而且海底世界地域寬廣,也不一定每一片區域都有妖獸。
想到這里,張慶元搖了搖頭道:“大哥,咱們繼續趕路吧,暫時別管這些。”
張三豐點了點頭,有些郁悶的道:“也只能這樣了,海底總感覺不那么舒服,還是早點上岸的好。”
憐兒如果不是在張慶元的保護下,在海底不僅寸步難行,而且只要張慶元離開,她就要被海底的恐怖壓力瞬間擠為虛無,所以她的心一直提著,俏臉發白,雙手緊緊的攥著張慶元的衣服,像一個對外面yīqiē充滿恐懼的孩子。
而與此同時,海熊王的宮殿中,水猿獸阿嘯站在大殿內,昂首看著海熊王,雖然他的面色如常,其實內心并不如此,而且微微緊張。
海熊王的范圍同水猿王的范圍有很大一片的接壤,這讓他們不可能始終保持平靜,紛爭不斷,不過十王之勢早已成就,雖然勢力有大有小,但相鄰的幾個勢力之間的實力強弱一般并沒有太大的差距,沒有誰可以不費力氣的滅掉對方。
所以,十王之間倒也一直相安無事,至少表面上保持安定。
“你說那兩個修真者真的是神算門的?”海熊王同樣變化成了人身,與水猿王相反的是,他一身黑袍,身軀雄壯魁梧,像鐵塔一般,是一個中年大漢的móyàng。
而在他們這些人心中,憐兒修為低的根本不能算修真者,自然而然的就把她忽略了。
“是的,熊王大人,我父王是這么告訴我的。”阿嘯朗聲道。
海熊王濃密的眉頭緊緊皺起,雙眼如電般緊緊凝視著水猿獸阿嘯,半響后道:
“猿王有沒有說他們有什么目的?”
阿嘯搖了搖頭道:“沒有,熊王大人。”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海熊王眉頭舒展開來,揮了揮手道,像是并沒有因為這件事有太多的擔心一樣。
在阿嘯離開后,水熊王對空無一人的大殿道:“傳令下去,那兩個修真者不準阻攔,如果讓我知道誰動了他們,殺無赦!”
水熊王的聲音在大殿里發出嗡嗡的回聲,他話音剛落,就想起一聲“是”,隨即大殿里再次陷入寂靜,而水熊王站起身,在高臺上踱步了一圈又一圈后,閃身離開了。
半個月后,張慶元三人再次穿過了水熊王的領地,如果不是張慶元的五行之法,他們在云霧海底根本不可能有這么快的速度,張三豐和憐兒更是寸步難行。
讓三人大惑不解的qíngkuàng從開始一直縈繞在他們腦海,他們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么長時間一直沒有遇上一個妖獸,更沒有遇到過一次阻攔,就像海底妖獸全部消失了一樣。
“真他娘的奇怪,這海底妖獸難道都死絕了?怎么一個都見不到?”張三豐歪了歪嘴,眉毛皺的都快連著眼睛了。
張慶元早就見怪不怪了,聽著張三豐的嘮叨,張慶元并沒有回應,神識‘看著’幾千里外的一處石碑道:“前面就是龍蛇王的范圍了,等過去了,就能到北龍州的南岸。”
即使沒有這塊石碑,張慶元按照師父的jìyì也能大致分清海底十王的范圍,尤其是這個龍蛇王,因為靠近北龍州,與修真者經常有接觸,最恨修真者,心思陰沉狠毒,曾經還跟師父打過一架,不過被師父收拾的很慘。
雖然這個龍蛇王名字里帶有一個龍字,但本體只是一條海蟒蛇,只不過在進入八級妖獸的時候,蛻化中長出一只龍角,有了蛟龍的雛形,這才自命為龍蛇王,一向對其他幾王都看不順眼,認為同他們相提并論辱沒了zìjǐ,畢竟zìjǐ可是遠古神獸龍族的后裔。
當然,這只是他zìjǐ認為的。
此刻龍蛇王瞇著一雙狹長的眼眸,泛著綠光的眼眸盯著水猿獸阿嘯,聲音卻很輕柔:“你說他們是神算門就是神算門的?”
面對龍蛇王,阿嘯也有些拘謹,趕緊道:“龍王大人,是……是我父王說的……”
如果是水猿王他們,頂多稱呼龍蛇王為蛇王,誰也不會真的把他當做龍,但其他人卻沒那個膽子,縱然龍蛇王不敢殺阿嘯,但也絕對會折磨他一番。
“猿王?他說是就是?”龍蛇王聲音雖然輕柔,但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強勢。
阿嘯為之一滯,呆了呆后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行了,你回去吧,萬一你在我這里死了,猿王還把賬算到我這里來,那就有點麻煩了。”龍蛇王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道,威脅的語氣不言而喻。
“可是,龍王大人,這——”
阿嘯頓時急了,看龍蛇王的意思,顯然并不打算按照父王的意思來,這讓他回去根本沒法交代,萬一這兩個修真者真的死在了云霧海,那他這一路奔波就白跑了。
但阿嘯剛開了個頭,龍蛇王就臉色一沉:“可是什么,別說只是可能神算門的,就算真的是神算門的人,到了我這里,還能由他們胡來?猿王他們怕,我可不怕!”
“龍王大人——”阿嘯焦急的大聲道。
“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龍蛇王冷聲道,蒼白的臉上如同布滿寒霜。
阿嘯還要說些什么,就被龍蛇王不耐煩的一揮手,像丟垃圾一樣,被丟了出去,隨即阿嘯就眼睜睜的看著龍蛇王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阿嘯臉色一變,立刻猜到龍蛇王的想法,趕緊調轉頭就離開了龍蛇王的宮殿,朝著張慶元三人的方向而去。
而龍蛇王此刻已經瞬移到了張慶元三人面前,微瞇著眼神一一在張慶元三人面前掃過。
“神算門的么?”龍蛇王淡淡道,“你們知不知道現在站在哪里,真以為背靠神算門,區區兩個出竅元嬰期的修為就可以不把我們云霧海放在眼里?”
看著眼前的綠袍陰柔男子,張慶元腦海中立刻想起師父jìyì中的水蛇王,當初的水蛇王是七級妖獸,并沒有變形,但那種與生俱來的氣息卻根本改變不了,就是jìyì中的樣子。
張慶元嘴角浮起一絲弧度,如果說海底世界他唯一不怕的人,恐怕就是這個龍蛇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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